第204章再下江南 大年初二，按照旗人的習俗，是丈夫陪著夫人，回娘家的日子。
偶早就和翠晴丶惠香說好了，上午去翠晴的娘家，下午去惠香的娘家。
太子妃再次被廢后，翠晴的娘家哥哥們，全都夾著尾巴做人，絲毫不敢惹事生非。
翠晴畢竟是正經的郡王嫡福普，所以，偶的安排，算是一碗水端平了。
只是，偶用罷早膳，正欲出門之時，忽然傳來了喜訊，年觀音懷了身孕。
在大清，婦人是否有孕，主要是看葵水來不來。只要葵水不來，大家就會往懷孕上邊想。
受限于時代的條件落后，一般人家的已婚婦人們，只能縫了窄布條，里邊塞點香灰，以抵擋葵水的涌出。
偶的條件極其優越，他的女人們，一律使用超寬的棉制月事內褲。
月事內褲，也就是棉布縫制的三角褲，褲內填充大量的棉花。
一條月事內褲，肯定不夠用。那就準備一百條，由貼身丫頭帶著，方便隨時替換。
說實話，不管哪個時代，只要有銀子，有見識，很多事情都可以變通處理。
懷孕肯定算是大事，偶便快步來見年觀音。
說實話，在偶身邊諸女之中，年觀音承受的雨露最多，早該懷上了。
道理其實很簡單，褐想沾年觀音的光。
自從，年側福普進了雍親王府后，果然不出所料，享受了老四獨寵的待遇。
據偶所知，老四每天晚上，都要歇在年側福普的房里。
哪怕是月事期間，老四啥都不能干，也要樓著年側福普才能酣然入睡。
大清的皇帝們，其實都有階段性專情的傳統。
皇太極獨寵宸妃海蘭珠，順治只愛董鄂妃，乾隆專情于富察皇后。
年觀音既是年側福普的嫡親二姐，褐如果不利用上這層關系，那才是缺心眼呢。
另外，若是年觀音第一個生了兒子，對于褐將來的鴻圖，頗有大用。
年家的祖籍是安徽懷遠，算是地地道道的漢人。
后來，年家人雖然抬了旗，底色還是漢人的血統。
年觀音若是生了褐的庶長子，天然具備吸引漢臣的基礎。
康雍乾三帝，都有重滿輕漢的嚴重傾向。
偏偏，年觀音是漢軍旗，這個就不礙他們的眼了。
褐畢竟是現代人的靈魂，懂的東西極多。
只要到了年觀音的估算排卵期，褐都會故意把她叫進書房里，有針對性的大肆播種。
工夫不負有心人，年觀音終于懷上了。
褐進屋之后，把年觀音抱到腿上，笑瞇瞇的說：「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
平日里，要多走動，不許傻呆在屋里。若是替爺生個大胖小子出來，將來啊，爺保你個側福晉的名分。」
年觀音運氣很差，她的身份是，康熙賞給褐的侍妾。
郡王府的侍妾，根本不值錢，地位只比通房丫頭，高那麼一丟丟而已。
側福普就不同了，算是王府里的正經主子之一，含金量蹭蹭狂漲到了九宵之上。
安撫好了年觀音之后，偶陪著翠晴，去了她的娘家。
翠晴的娘家，門前冷落，車馬稀，連個拜年的人影子，都看不見。
褐早就見慣了世態炎涼，心里自然沒當一回事。
翠晴卻感嘆道：「爺，以前的正旦期間，我娘家的門前，擠得水泄不通。」
褐知道翠晴是有感而發，便拉著她的小手，說：「咱們王府的門前，倒是人山人海，可是，有什麼用呢？」
這人吶，絕大部分都是趨利避害的心態，誰強大就倒向誰，誰弱小就幫著踩誰，幾千年來，從沒變過。
富達禮兄弟三個，一直老老實實的等在大門前的路邊。
見耦的馬車來了，他們趕緊扎千行禮。
「請愉王爺大安！」
「起吧。」褐拉著翠晴的小手，邁步朝門里走去。
富達禮暗暗松了口氣，太子妃雖然被廢，只要耦還疼著翠晴，就沒人敢公開欺負他們石家人。
翠晴的叔父石文焯，一直在京外任職，家中沒有長輩，親兄妹之間也就沒有那麼多忌諱。
大冬天的，坐椅子涼屁股，褐索性拉著翠晴，坐到了熱炕上。
富達禮三兄弟，不敢造次，都乖乖的站在炕邊。
褐見他們太過拘謹了，便笑著說：「我這人喜歡熱鬧，都坐上來吧。」
現在的褐，就是石家唯一可以指望的大靠山，富達禮他們哪敢不乖？
于是，富達禮帶頭脫靴上炕，三兄弟一起圍坐在偶的周圍。
翠晴娘家的情況，偶可謂是了如指掌。
富達禮秉性厚道，從不惹事兒。
觀音保，是偶發的話，才在太仆寺內，補了個養馬的肥缺，他也還算是安分守己。
唯獨，翠晴的二哥慶德，成天提籠架鳥，飛鷹走犬，沾花惹草。
上次，慶德把壽貝子喜歡的一個小戲子，勾到了手。
壽貝子捉奸在床，氣得鼻孔冒煙，卻楞是沒敢動慶德的一根寒毛。
這年頭，講究的就是，打狗還須看主人！
壽貝子即使嘴唇咬出了血，也必須忍著，不敢不給偶面子。
八福普的表弟安郡王，都被偶送進了宗人府的小黑牢，壽貝子又算是哪根蔥？
慶德這種旗下大爺，成天吃飽了閑得蛋疼，不可能不惹事生非。
褐故意沒拿鞭子抽慶德，就是把他當作了政壇風向標。
誰動了慶德，就是不服偶，也沒啥好說的，直接報復回來！
不過，勾搭小戲子，和強暴良家女子，有著本質性的區別。
通俗的說，慶德可以惡作劇，卻不能犯下重罪！
偶盯著慶德，冷冷的說：「你若敢犯了掉腦袋的王法，別怪我不救你！」
慶德低著腦袋，小聲說：「九爺一直派人暗中盯著我，想抓我的把柄，致我于死地。不瞞您說，我又不傻，哪敢真的亂來啊？」
褐不由微微一笑，只要知所畏懼，就不會真出大事。
若是誰都不怕了，嘿嘿，距離掉腦袋，也就不遠了！
慶德很有自知之明，他又不是老十六和老十八，偶怎麼可能豁出一切的保他呢？
褐在石家坐了大約一個時辰，便留下了翠晴，自己起身走了。
在老丈人諾穆齊這里，偶意外的見到了老四和四福晉。
老四笑著說：「你四嫂非要拉著我一起過來，說是給惠香撐腰，免得你欺負了她。」
四福晉抿唇一笑，說：「爺，是您和十五弟，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關我什麼事兒？」
褐心里有數，真相是，四福普自己的三兄一弟都是庸懦無能之輩，唯一指望得上的娘家親戚，也就是堂兄諾剛了。
四福普的阿瑪費揚古，出為良將，入為重臣，頗得康熙的賞識。
但是，四福普的親兄弟們，真應了那句老話，虎父犬子。
而諾剛在偶的扶持下，不僅接了諾穆齊的參領之職，還憑著扎實的功績，
被升為副都統。
在老四的母族和妻族之中，手握一定兵權的紅頂大員，也就諾剛一人爾。
老四用得上諾剛，四福普更不可能怠慢了自家的堂兄。
只要真有所求，關系不可能差！
此一時，彼一時也！
和石家人的夾著尾巴做人不同，惠香的娘家人，個個昂首挺胸。
有老四和耦一起撐腰，他們的底氣十足！
用罷晚膳后，四福普本想多待一會兒，可是，老四卻急著回去。
偶哪能不明白呢？
年側福晉，還在年家，等著老四去接呢。
不過，老四越寵年側福普，對偶就越有利。
惠香僅僅是四福晉的堂妹而已，年觀音卻是年側福普的同胞親二姐，這能一樣麼？
正好，褐也要去接翠晴，便和老四一直告辭離開了諾家。
去接翠晴的路上，惠香忽然嘆了口氣，說：「姐夫對我堂姐，也就是個面子情罷了。」
褐暗暗點頭，惠香確實很有觀察力，透過現象看到了本質。
「那爺呢？」褐拉著惠香的手，故意問她。
惠香抿唇一笑，說：「每月總有五天晚上，爺總要歇在我屋里，我已經知足了！」
是啊，人貴知足呢！
褐的女人很多，而且，她們個個都比惠香漂亮，拿什麼爭寵？
不過，偶真心也沒虧待了惠香。
每月三十日，褐像個辛勤的蜜蜂一般，總有六個晚上陪翠晴造人，五個晚上和惠香滾床單。
年后上衙的第一天，宮里就發出了旨意，命褐巡視江南的軍政事務，老十六從旁協助。
從通州登船后，第一次出公差的老十六，興奮的說：「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船。」
褐啞然一笑，堂堂皇子，卻是第一次出京，唉，還真是可憐！
這次下江南，褐特意帶上了林淺淺，打算故地重游一番。
林淺淺的娘家，是無錫的方家。
迫于巨大的壓力，方家已經把林淺淺開除了族籍。
至于，林淺淺的舊夫家，江寧林家嘛，嘿嘿，在鐵拳的打擊下，早就垮塌了。
「爺，江南那邊，比奴婢漂亮的俊俏小媳婦，多的是呢。」林淺淺坐在裸的腿上，酸溜溜的暗諷男人的不良嗜好。
耦賊兮兮的一笑，他和阿瞞一樣，皆好他人之婦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