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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下野(上)

  早在12月中旬,雖然戰斗還未結束,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常瑞元親自指揮的三大戰役馬上就要失敗了。

  而對于這三大戰役的結果,最高興的卻并不是G軍,而是果黨內部的那些桂系將領。

  桂系雖自北伐時期就處于果黨核心權力的周圍,但也只是周圍。

  他們嘗試了多次,卻始終沒有坐上那權利的寶座。

  這里面尤其是白建生最為不爽。

  當初李德林出乎常瑞元的預料當選副總統后,為了限制桂系的勢力,常瑞元隨便找了一個借口,便將原本答應給白建生的國防部掌給了何敬之。

  白建生當時差點沒氣炸了。

  “這次他常某人對黨國造成了這么大的損失,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交差!”

  為了搞掉常瑞元推李德林上位,在中原戰局最危險的時候,白建生依舊是一兵不派,坐視中原戰局急劇滑落。

  “我讓你干的事,怎么樣了?”白建生看向了旁邊的副官。

  “總座放心,我找了不少人在輿論上散布風波,同時還在報紙上把三場大戰戰失利的原因,全都扣在了常總統的頭上。”

  “現在不管是民間還是黨內,都在議論紛紛。”

  雖說這個口鍋本來就是常瑞元的,但之前一直都沒有人敢說這個話題。

  白建生是第一個挑開了大張旗鼓宣傳的。

  “好!這次正好借G黨的勢,讓他常某人下野!”白建生肯定道。

  現在常瑞元的精銳打光了,但桂系的實力卻是絲毫無損。

  如果能在搞掉常瑞元的同時,和談保住半壁江山,桂系將達到權利的頂峰。

  為了能實現目標,白建生與李德林專門邀請了美蘇英三國共同斡旋。

  對于中國劃江而治,三國是非常的樂意。

  為此,美駐華大使司徒雷專門找到了常瑞元,想要探探口風。

  “總統先生,傳聞白建生將軍致電總統,主張與中G恢復和談,不知可有此事?”

  “呵呵.”聽到司徒雷的話,常瑞元冷笑了兩聲。

  傳聞?怕不是白建生直接拿著電報找的你吧?

  “這不過是李德林、白建生等人的手段罷了,要與G黨和談,首先必須要排除障礙,也就是說,我常某人必須要下野!”

  對于常瑞元的冷笑,司徒雷就好像沒有聽到。

  “總統先生,我聽許多的中國朋友議論此事,常總統何不順水推舟,主動隱退,就讓李德林去和G黨周旋好了。”

  司徒雷一臉的我是為你好。

  常瑞元看著司徒雷,氣都不打一處來。

  “大使先生,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失陪了,我還有要事在身。”

  說完,常瑞元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常瑞元雖然表現的很強硬,但他也對此時的局面很是了解,雖然萬分不愿,可他卻沒有一點辦法。

  不過常瑞元沒有辦法解決問題,卻有辦法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常瑞元讓保密局局長派人監視李德林的府邸,并做好了暗殺準備。

  李德林府邸外,毛善馀見到了云南站站長沈叔逸。

  “局長,他的一切活動規律和行動路線都搞清楚了,只要總統一聲令下,就要了他的命。”

  “好,非常出色。”毛善馀點了點頭。

  就在毛善馀看著李德林的官邸眼露兇光的時候,常瑞元也在中山陵看著雕像,只不過他的眼神有些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總統。”張文白走了過來。

  “東三省、華北、中原全都淪陷,武漢白建生一再通電呼吁和平。”

  “到底是打還是和,請總統當機立斷。”

  常瑞元面無表情的輕聲說道:“談和。”

  “談和,利國利民,我們還可以保住長江以南的半壁河山。”

  “不過如此一來,總統就不得不隱退了。”

  在之前的G黨報紙上,刊登了四十三名果黨戰犯名單,其中名列榜首的就是常瑞元。

  無論如何,G黨是不可能和一個戰犯和談的。

  常瑞元并未回答,他還要試探一下黨內的情況。

  此時,G軍已有席卷之勢、桂系又在逼宮、黨內也有人要求和談,常瑞元的日子很不好過。

  幾天后,常瑞元在總統官邸召開了晚會,準備做出回應。

  門口,吳剛調侃道:“文白將軍是主和派,請先。”

  張文白立刻反諷道:“欸吳先生和融清先生是主戰派,理應打頭陣。”

  這話讓吳剛和陳融清有些尷尬。

  在門口負責迎接的俞良楨見幾人僵住,趕忙走了過來。

  “主戰派、主和派,其實都是一派,一邊是總統的右手,一邊是總統的左手,大家一起、一起。”

  幾人也知道現在不適合翻臉,于是順勢就走了進去。

  而幾人剛走進屋,檢察院院長于伯循不知道門口的情況,一句話又把事挑起來了。

  “三年前,內戰剛剛開始的時候,是文官主和武將主戰。現在呢?顛倒過來了,武將主和,文官主戰。”

  于伯循以為自己說了個笑話,想要調節一下氣氛,誰知道一下嗵到了馬蜂窩上。

  張文白立刻說道:“那好辦嘛,就請主戰的文官,上前線和G軍較量一下。”

  “融清先生覺得如何?”

  陳融清連話都沒說,扭頭遠離了張文白。

  開玩笑,他和他大哥撈的正爽,傻幣才上前線。

  他們文官主戰,那是為了讓當兵的去前面送命,他們在后面撈錢。

  讓文官去前線,這豈不是有違法理、情理、錢理?

  張文白見陳融清離開,撇了撇嘴沒有再說什么。

  一旁的于伯循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變得沉默不語了。

  幾分鐘后,常瑞元走了進來。

  “坐,都坐吧。”

  “現在局勢嚴重,黨內有人主張和談,對于這個重大的問題,我不能不有所表示。”

  掃了眾人一眼,常瑞元繼續說道:“我已擬好一篇議和的文告,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見。”

  隨后,常瑞元示意一旁的侍從宣讀他寫好的文件。

  “只要和議無害于”

  聽完宣讀的議和文告,張文白有些感慨道:“一葉落而知天下秋。”

  不過有人認同就有人反對,尤其是常瑞元的鐵桿。

  “這篇文告絕對不能發表,否則后果難以預料,我們決不能和G黨議和。”

  張文白勸說道:“要保住半壁江山,就決不能再打了。”

  湯克勤立刻起身說道:“我是領兵的,只知道大敵當前,軍心不可散。”

  “我們應該繼續貫徹初衷,戡亂到底!”陳融清附和道。

  張文白說道:“諸位,都到了現在這個田地,我們是不是應該冷靜一下?只有勇于面對現實,才有復興的希望。”

  陳融清立刻反駁道:“現在議和,軍心、民心渙散,黨國難免覆亡;打,或者可以僥幸取勝。”

  “現在是民心不能戰,士氣不能戰,政治經濟也不能戰,否則我們將會.”

  還沒等張文白說完,陳融清就打斷道:“我們在軍事上雖然遭受了挫折,但是并沒有失敗,我們還有兩百萬軍隊,還有大半個中國,特別是還有這一道長江天塹!”

  對于陳融清而言,哪怕是多打一天,對他們陳家也是有利。

  張文白看著陳融清氣的咬牙切齒,守江必守淮,現在淮河都拱手讓人了,長江就不可能守得住。

  還不等張文白說話,湯克勤又站了起來:“我是個軍人,軍人只懂得服從,無論打也好,和也好,都應該按照總統的訓示辦,只要服從領袖的意志,就一定能戰勝G黨!”

  看著越吵越兇的場面,常瑞元拍了拍桌子,然后看向了一旁的李德林:“德林,你對這篇文告有什么看法?”

  “我與總統并無不同看法。”

  常瑞元假意測試,李德林則是順水推舟。

  這讓支持常瑞元的人炸了。

  “文告中說,總統個人進退出處決不縈懷,而一唯國民的公意是從。此條有暗示總統隱退之意,必須要刪除!”

  “隱退謀和,將對人心士氣發生重大影響!”

  “我反對發表這篇文告,總統不能隱退!”

  “總統一旦離去,黨國就亡了!”

  對于自己眾多鐵桿的支持,常瑞元還是十分欣慰的。

  端起酒杯抿了口紅酒后,常瑞元微笑著看向一旁的李德林:“德林兄?有何見教?”

  李德林卻還是笑著跟剛才一樣回答:“我以總統的意見為意見。”

  李德林的拒不配合,讓常瑞元氣的夠嗆,于是指桑罵槐道:

  “現在,黨內有的高級將領,唱起了支G的和平論調。”

  “為了黨國,我自愿下野,但這并不是因為G黨,而是因為本黨內的某一派系!”

  “文告,明天見報!”常瑞元起身就準備離開。

  誰知李德林還不放過他:“這五項和平條件,也不知道G黨能否接受。”

  常瑞元聽完更氣了,直接拂袖離去。

  不過也正如李德林所說,這五項條件,基本就是保持現狀不變。

  而常瑞元借著和談的幌子,企圖養好傷卷土重來的意圖,自然是被看的一清二楚。

  新華社立刻用農夫與蛇的故事,深入淺出的講解了除惡務盡的道理。

  緊接著幾天后,新華社又發表了和平談判八項條件。

  聽著廣播中播出的八項條件,常瑞元表示一條他都接受不了。

  畢竟這里面的第一條就是懲辦戰犯,也就是第一個要收拾他。

  唉聲嘆氣了半天,常瑞元又派人去勸說李德林,想讓他出面和談,并表達了愿意隱退的意思。

  但李德林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常瑞元了,深知他歷來說話不算話,因此根本就沒上當。

  “哼!李德林愧對黨國!愧對先總理!”

  自己的確沒有真想退,但你也不能連個場面話都不說吧?

  不死心的常瑞元又給華盛頓的梅林打了電話:“夫人,美國現在是什么態度。”

  對于常瑞元的詢問,梅林有些沮喪:“以前我每次到美國來,他們都把我當做國賓,盛大歡迎。”

  “可這次,我只能以馬歇爾將軍私人好友的身份住在他的家里。”

  “我所提的二十億美元的軍火援助,華盛頓一直避而不談。”

  “在我一生中,還從未遇到過如此屈辱,我想,我還是早日回國為好。”

  常瑞元強忍著怒意安撫幾句后,掛斷電話就開始了破口大罵:“娘希匹!這是背叛!”

  明明說好支持果黨,但現在卻避而不見。

  一旁的俞良楨小聲勸道:“總統,古人云:曲則全,枉則直,全而歸之.”

  “娘希匹!這次就讓李德林得意一下吧。”

  “備車,去李德林府邸。”

  常瑞元知道李德林也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只能是親自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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