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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野蠻的時代

  “男人最大之樂事,在于壓服亂眾,戰勝敵人,奪取其所有的一切,騎其駿馬,納其美貌之妻妾”。

  這是鐵木真在歷史中說過的一句話。

  戰爭從來都是如此殘酷,尤其是在西域和蒙古草原這種環境中,沒有道德和規矩的約束,人性中的‘惡’被發揮的淋漓盡致。

  在古代游牧部落的觀念中,戰爭勝利后的戰利品分配包括人口、牲畜、財物等諸多方面。

  占有敵人的妻女更是被視為一種對敵人征服的象征,同時也和此時的部落繁衍觀念有關。

  因為人口對于游牧民族來說是很重要的資源,女性能夠為部落生育后代,延續部落的血脈。

  所以,在如今這種部落沖突頻繁、武力至上的時期,這種觀念是非常普遍的,更是草原戰爭文化的一種體現。

  無論游牧民族還是漢民,都在遵循這種規則。

  不久之后,營地之中,慘叫聲、哭嚎聲、歡呼聲頓時連成了一片。

  在戰斗的時候,四堡聯軍們是一群狼,能夠摧毀任何敢于抵抗的對手,但戰斗之后,他們是一群野獸。

  瘋狂的野獸!

  李驍騎馬走在營地之中,無視那些帳篷中傳來的葛邏祿女人的痛苦慘叫聲。

  戰敗者的代價就是如此殘酷。

  要怪,只能怪葛邏祿男人沒能力去保護他們的女人。

  李驍沒辦法去阻止,同樣也不會去阻止。

  “真是一個野蠻的時代啊!”聽著耳邊傳來葛邏祿女人們的慘叫聲,李驍搖了搖頭。

  首先明確一個概念,這個時代的士兵戰斗,為的并不是所謂的家國情懷。

  他們不是八百年后,那群為理想信念而戰斗的子弟兵,他們只是一群為了生存和利益戰斗的普通牧民。

  他們戰斗的需求也很明確,在保護自己和親人不受侵犯的前提下,去搶掠敵人的牛羊、財物、女人。

  把敵人的各種一切統統搶過來。

  讓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讓自己也能活的更滋潤。

  這才是他們擁有強大戰斗力的不竭動力。

  而且他們也需要發泄心中的壓抑,撫慰他們之前因為緊張戰斗而帶來的心理創傷。

  所以,這一刻,所有的四堡士兵們都瘋狂了。

  他們野蠻的沖向了那些葛邏祿女人,肆意的發泄心中的壓抑。

  葛邏祿的女人們在哭涕,在哀嚎,不斷的掙扎,但卻只會激起這些北疆漢子更大的興趣,讓他們更加的興奮了。

  那些女人的哭喊聲、慘叫聲就是他們最大的興奮劑,在經歷了一場生死搏殺之后,沒有什么能比得上女人的獎勵了。

  面對這種戰后的瘋狂,或者說是獎勵,李驍也根本無法阻止。

  因為那會損害大多數人的利益。

  河西堡的人雖然會聽從李驍的命令,但是內心或許會積壓不滿。

  李驍的威望還沒有徹底的樹立起來,不會輕易去做這種有損自己根基的事情。

  至于其他三堡士兵,李驍更是無能為力。

  “自古戰爭就是如此殘酷,所以我不能失敗。”

  李驍騎在馬上,手握馬槊,仰頭望向漆黑的星空,淡漠的聲音呢喃說道。

  然后慢慢的閉上眼睛,任由細密的雨水灑落在臉上,感受著大自然的洗禮,也讓李驍的心思變得更加的冷靜。

  思考著自己今后的道路該如何去走。

  北疆的漢民的單兵戰力強悍,四堡聯軍的整體戰斗力也非常厲害。

  但是這些因素在李驍看來,并不能算作一支真正強大的軍隊的決定要素。

  “新軍!”

  猛然間,李驍睜開眼睛,低聲的呢喃說道。

  “必須要建立一支全新的軍隊,真正屬于我李驍的軍隊。”

  一支真正強大,戰無不勝的軍隊,最重要的核心要素是什么。

  凝聚力!

  命令的唯一性!

  堅決的服從性!

  其次才是單兵的戰斗力和其他要素。

  李驍雖然已經是河西堡主,但是想要自身的威望達到老爺子那種一言九鼎的程度,需要很長時間的積累。

  像是李大山這一輩的成年人,有時候都會將李驍當成晚輩,更何況是老一輩的人了。

  李驍憑借自身的戰績,雖然已經樹立起了一定的威望,能夠讓河西堡的眾人聽從自己的命令。

  可一旦當李驍的決定,觸犯了他們利益的時候,所謂的服從性必然會大打折扣。

  但李驍的野心很大,他眼睛里面看到的是整個世界。

  北疆的漢人雖然被李驍視為自己的基本盤,但是必須要改變,甚至是改革。

  因為如今北疆漢人的眾多堡寨都是一盤散沙,四堡聯軍看似鐵板一塊。

  但實際上卻是在以聯姻關系、以及堡主的個人威望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

  這種聯盟關系非常的不穩固。

  北疆的諸多漢人堡寨聯盟,實際上與游牧民族的部落模式一模一樣。

  首領只能通過命令部落頭人,去控制部族的所有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要以堡寨利益為前提。

  一旦與自身利益不符,這種聯盟關系將會變得松散起來。

  所以,以這種類似于部落聯盟的方式,即便是建立起了政權,分裂也只是時間問題。

  “必須要將權力集中。”李驍沉聲的自語道。

  而這,就需要一支完全服從李驍命令的新軍。

  這支軍隊不能以堡寨和宗族勢力為骨架,而是要以軍功升職,以個人能力為衡量職位的唯一標準。

  最重要的是,只能有一個聲音。

  營地中,葛邏祿女人們的聲音此起彼伏,李驍的身影卻是越走越遠。

  而就在這個時候,迎面卻是走來了大虎和二虎兩人。

  “哥~”

  兩人看到李驍之后,加快戰馬速度奔來。

  而等他們走近之后,李驍才發現,在大虎的戰馬后面還拉著一個繩子。

  繩子末端拴著一個人,踉蹌而狼狽的腳步跟在后面。

  “他們都在狂歡,你們怎么不一起過去?”李驍看著兩人問道。

  三個小光棍聚在一起,的確是與營地中的熱鬧格格不入。

  “我,我不敢~”

  大虎微微臉紅的說道,不好意思的樣子。

  看得出來,這是一個老實孩子。

  害怕回去之后被母親訓斥。

  而二虎的膽子就很大了,嘿嘿一笑說道:“我本來是想過去玩玩的,不過被大虎給拉著去找人了。”

  二虎皮實,即便是參與進了狂歡也不怕被母親知道,打就打唄,反正不疼。

  不過他的想法,還是被大虎給耽擱了。

  看著兩人截然相反的表情,李驍搖了搖頭笑道:“我們都是練武的,太早破身不好。”

  “等你們十六歲以后再說。”

  這個時代雖然可以很早就結婚,可后世的研究表明,太早破身的確是對身體有些影響。

  古人的壽命短,除了飲食結構之外,或許也與這一點有關。

  當然,主要還是李驍不想這么草草的將就。

  心高氣傲,瞧不上這些葛邏祿女人。

  “他是誰?”

  李驍的目光看向后面繩子拴著的人。

  身上臟兮兮的,蓬頭垢面,看不清樣子,不過看他的穿著打扮,應該是一個漢人。

  提起這人,大虎的神色瞬間激動了起來。

  “哥,我知道我爹在什么地方了。”

  聽到這話,李驍也是驚訝。

  便宜老爹和二叔去了北山之后就沒回來,雖然猜測應該還活著,可是卻沒有一點的消息。

  而大虎卻是一直沒有放棄打聽,在別人去女俘營狂歡的時候,他卻是拉著二虎去了男俘虜的營地。

  終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大虎,你先別激動,慢慢說。”李驍看著大虎激動的樣子,趕忙安慰說道。

  接下來,通過大虎的描述,李驍知道了這個漢人的身份。

  他是前合寨的人,名叫吳大用。

  但是在北山之戰后,他卻是投降了葛邏祿人,成為了帶路黨。

  甚至潛伏進了三河堡中,偷襲三河堡漢民,幫助葛邏祿人攻占了三河堡。

  可以說,這樣的人完全是死不足惜。

  在李驍等人打敗葛邏祿人之后,吳大用很快就被抓住,然后就被三河堡存活下來的漢民認了出來。

  幸好大虎和二虎及時趕到,否則的話吳大用肯定會被那些失去丈夫和孩子的女人們,扒下一層皮來。

  “怪不得渾身都是抓痕呢!”

  李驍淡漠的目光望向吳大用說道。

  這樣死的話,簡直是太便宜他了。

  感受到李驍冰冷的目光,吳大用身體劇烈顫抖,竟然直接跪了下來。

  “饒命,饒命~”

  “我錯了,我不是東西,我不該投降葛邏祿人。”

  “可是我也沒辦法啊!”

  “他們用我兒子的命威脅我啊!”

  吳大用哭著喊道,悲泣交加。

  前合寨的人數不多,成年人達不到契丹人的征兵數量,所以只能讓少年前往。

  吳大用和他的兒子便是被葛邏祿人給雙雙俘虜了。

  他或許是一個好父親,但絕不會有人原諒他的所作所為。

  “說說吧,我二叔在什么地方?”

  李驍冷漠的聲音問道,心底里已經給他判處了死刑。

  “侯寨,李二江在侯寨呢!”

  吳大用迫不及待的交代道。

  之前還想以此和大虎、二虎談條件呢,可是這倆小子當著吳大用的面,將他的兒子狠揍一頓之后,這家伙瞬間就老實了。

  索性將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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