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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7、降維打擊怎么防?

  其實有的時候真不是說這幫人不夠聰明,而是跨越時代的精準打擊對他們來說是從來沒有設想過的路線。

  回顧歷史,其實可以看出來無數人走的都是刀在手跟我走的路線,但問題是這里頭永遠都是在放大個人的作用而忽略了無數道微光,但夏林這一次的操盤卻是明顯將個人的作用影響力和群體意志結合的恰到好處。

  以一種形式離散但核心統一的方式來完成組織架構,普通百姓,低級士兵甚至中下級軍官都開始倒戈,原來常用的招數比如輿論上的摸黑和造謠不管用,因為口碑這一塊嘛…

  就這么說吧,如果說別人在城門口對著守軍說“你們打開城門,我們定秋毫無犯”那肯定不好使,因為這些人身上說不定早已經是劣跡斑斑,殺人屠城、縱兵擄掠的事不在少數。

  但要是夏林即便是他不出面,只要下頭的人說上一句“我們是夏帥的人”,城門九成就會自己打開迎王師入城。

  那有人要問了,若是有人冒充夏帥的人騙開城門怎么辦?

  那沒問題啊,當然可以。但機會只有一次,誰敢干這種事那就等于是給了夏林一個合理合法的殺人理由,不管是各方勢力的老大還是領軍的將軍,他們手底下雖然都有蠢人甚至他們自己就是蠢貨,但架不住總歸是有幾個聰明人的。

  要知道突厥都護府那邊可已經在邊境上虎視眈眈了,那可是西北大漠里操練出來的鐵軍,這邊如果出了任何岔子,他們可就一路東進,等他們打了進來,恐怕就不是三言兩語能解決的事了。

  而南邊的襄陽城外的破虜軍也都在枕戈待旦,就等著前方一聲令下然后攻入長安了。

  “這就是我的兩套方案,如果你們不配合,我就直接從外部擊破。如果你們配合,我就從內部擊破。當然如果你們能配合,這就是最好的解決途徑,明白了沒有?”

  夏林面前坐著的是殘存的各大世家的首領,他們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聽著夏林在描述怎樣對付他們。

  但即便是如此,他們也沒有辦法,因為烈焰已然灼身,他們的力量也被隔絕在了關外,有那強攻的時間他們早已經成了骨灰。

  “我承認,我對你們恨之入骨,但我也不得不承認,你們的存在也是有一定的必要性。富貴,你們可以有,但我不希望你們再把這件事當成理所當然,明白我的意思嗎?”夏林坐在那里微微仰起頭來并抬手指了指其中一個老者:“馮老先生,我認得您。您是大魏馮太師的親弟弟,這件事不知道您有什么看法?我倒是想聽聽。”

  夏林的語氣并不恭敬,但在場的人都沒有任何意見,反倒是那老頭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馮家一直秉持夫子之心,鉆研詩書禮樂,自然對大帥之言并無異議。剛巧前些日子老夫見義軍上下衣衫襤褸、食物簡陋,馮家愿以孔孟之名贈軍糧四萬石,布匹五十車,煤炭、木炭一百五十車,以助義軍過冬。”

  “好好好,不愧是禮儀之家,馮家果然是代為我天下棟梁也。”夏林撫掌大笑:“來人啊,奉李唐皇帝陛下圣命,封馮文久西北忠勇男,賜免死金牌一道。”

  聞言那馮老頭大喜過望,不顧身子老邁便跪倒在地上三叩九拜:“謝主隆恩。”

  旁人看到這一幕,眼紅的不行,要知道當下之局勢對他們來說可謂岌岌可危,稍有差池便是身死道消,前車之鑒猶在眼前,如今斷然不可走入那萬丈深淵之中。

  有了這么一個引子,很快各方大佬紛紛慷慨解囊,夏林也不貪,畢竟這些人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他只要這幫人家產的十分之九,其余的他們可以留下,但田地必須是要上繳的,馬上兩國田制就要并軌了,私田制將不復存在,他們可以租可以包,但所有的田地可都要收歸國有。

  “好了,今日與諸位暢談,叫我見到了諸位的赤誠之心,想必這些擔驚受怕的日子你們也過夠了,我這就去想法子安撫百姓。”

  在登記好各家各戶的捐贈物資之后,夏林起身笑呵呵的抱拳走了。

  這會兒就有一戶尤姓之人撫長須而笑道:“他又與那些個造反之人有何不同?說白了,不還是要錢要物?真是可笑。罷了罷了,就當是打發打發叫花子吧,也算是破財消災。”

  他說完之后屋里的人忙不迭的起身,紛紛快步往外走,這尤老爺還詫異的喊了起來:“漢林兄、臣見兄、子由兄,你們何故如此惶恐啊?”

  被他點名的那三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彼此對視一眼,然后紛紛朝他拱了拱手接著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然而當天晚上捐贈最少的兩家就被暴怒的百姓給沖破了家門,家中之人死的死,散的散。一時之間原本華貴的府門都叫烏鴉占據,場景駭人。

  在這件事發生的第二日一大早,那昨日還在說打發叫花子的尤老爺便親自找到了夏林,用極盡諂媚的語氣說:“大帥,我昨日與家中商議一番,家中之人都覺得大帥仁心仁德蓋世無雙,覺得我當家主的也不該再如此了,所以今日家中決定在昨日捐贈之物上再翻三倍,只需留下一些過冬之糧,其余的都交于大帥調配。”

  “誒,那可不成。你家上下四百七十二口人四十二匹馬一百九十頭牛一千二百二十只羊還有三百頭豬呢,這人吃馬嚼的,肯定要多留一些。”

  聽到夏林的話,這尤老爺臉色發白心跳加速,但到底也是老江湖了,這老家伙只是眼珠子一轉便說道:“不勞大帥費心,什么豬牛羊雞狗的,統統交于大帥。”

  “這不好吧…”夏林面露難色:“我也不是非要你什么東西,只是要你們一個態度,這也太多了。我又不是什么山賊土匪。”

  “不多不多。”尤老爺一鞠躬到底:“只求大帥給我留個好名聲。”

  “哎呀,八百里秦川之上,能有尤先生如此深明大義之人,當真是百姓之福呀。”

  當日下午便有人敲鑼打鼓為這位老爺的府上送上了一塊牌匾,上頭寫著心系萬民四個大字。

  尤老爺帶著全家老小出門迎接,這會兒他最寵愛的次子滿臉不忿的對他說道:“阿爺,咱們用全副家當便換了這么四個破字?”

  “破字?”尤老爺冷哼一聲:“你看看隔壁常家,尸首都沒人收斂,你管這叫破字?爹這是花錢買了你們的命!有這四個字你便可以躲在墻后看他們身首異處了,破字?這一個字便是萬兩黃金!”

  牌匾掛上,炮仗點了起來,這尤老爺接著便在街上開始擺起了流水席,說是為了慶祝自己得了這塊牌匾,但他心里卻是知道這不過是還上一點利息罷了。

  果不其然,之后陸陸續續還是有一些富戶大戶被民眾沖擊,唯獨這尤老爺家安穩太平,即便是隊伍路過他們家也不帶多看上兩眼的,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個宅子里也沒什么東西了。

  而后的幾日,長安城之中的巨富商賈、名流貴族七七八八的都被榨得精干,田地也都收納了回來。

  這會兒可就要到了最重要的一步了,只是這一步夏林不能干而是得李唐的皇帝陛下來干。

  他李家在隴西之地也是大族,他們家的地也都被收攏了回來,這件事導致李氏家族的族長心肌梗死走了,新上來的族長倒也算是聰明,帶頭將地契交了上來。

  很快,也就是在中秋前后吧,大唐境內九成三四的耕地地契都已經歸攏了過來,接著便是重新測量,再按照人頭數攤分田地,只是這一次跟以往不同,這次是采用承包制和租用制,就如在大魏一樣,田地被列為絕不可買賣的項目之一。

  種地的人可能沒文化,但絕對不傻,這個模式對他們來說是絕對劃算的,而真正倒霉的便那些囤積了大量土地的士族階級,本來按照正常程序他們這個時候該反彈了,但他們也只是零星的彈了幾下便偃旗息鼓沒有了動靜。

  因為他們發現根本彈不起來了,夏林的釜底抽薪之計已經讓他們沒有了彈跳的空間,零星的幾次反抗但他們的蝦兵蟹將已經沒有辦法真正掀起什么風浪了。

  這一切的反應是要比夏林想的要更簡單,因為在他的計劃里還會出現諸如還鄉團之類的陰間操作,但卻是沒有,這些地主、士族、公卿真的太菜了,原本他們是與統治階級一起折騰底層,但現在被夏林兩頭堵之后,這幫人便成了無根之木,所謂的力量真的是叫人哭笑不得。

  而宗族的問題在北方相對也會好一些,主要還是因為五胡亂華的時候把大部分的北方宗族都給打散了,再經過夏林這么一沖擊,西北地區薄弱的宗族關系一下子就被沖了個大窟窿。

  剩下的就是他們自己鬧騰了,反正夏林也給所有派出去的人制定了行動綱領,只要不出現什么特別大的變故都不會有問題。

  “我大概也要到回去的時候了。”夏林這日坐在三娘的屋內吃著飯時冷不丁的說了這么一句出來。

  “你就要走了嗎?”

  “再不走就要有人給我披上黃袍了。”

  夏林的戲謔帶著幾分讓人肝顫的驚恐,三娘手上一頓,驚愕的抬頭看向他:“那你便當這個皇帝吧,我退位給你也不是不行。”

  “你想多了,我不可能會當皇帝的。”夏林笑著說道:“你也不用太擔心,計劃方案都給你了,你一步一步的照做就行,而且我已經寫信叫老張來一趟了,到時候你們之間商量兩國一些基本國策的并軌方案。”

  “那你為何不索性直接把兩國一起并了算了。”

  經過這件事之后,三娘其實也有些心灰意冷,她嘆了口氣說道:“反正我這個皇帝還不如你說話好用。”

  “不到時候。”夏林擺了擺手道:“先分別解決各自的問題,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再說。不然強行蠻干,兩邊都會出問題。”

  “嗯…那你幾時候再來。”

  “我不能隨便來,我出門很嚇人的。穩定期的時候我是不能出門的,會造成恐慌。你要想我就去找我唄,說起來我還沒去給你爹打招呼呢。你說我要不要去一趟?”

  “算了,莫要叫他看著你煩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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