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維爾馬冷笑,“你有沒有考慮過兩個月過后,伊莎挺著肚子的模樣?你讓她如何見人?”
“她當然是蘇爾家的媳婦,”羅恩立即表態,“不過我什么都沒準備。”
“婚禮就在新德里舉行,維爾馬家族會安排好一切,不用你操心。”
維爾馬立即把事情攬過來,按照印度習俗,本就是女方負責婚禮。
他擔心羅恩又整出幺蛾子,所以根本不給他反悔的機會。
“好吧,婚禮的事,我們稍后再說。不過剛剛說的事,必須先搞定。”
“剛剛的事?”維爾馬疑惑。
“泰米爾邦。”羅恩提醒他。
“你為什么這么關心賈婭拉利塔的案子,和你有什么關系?我好像記得那里的報紙,刊載過什么緋聞消息。”
“生意!當然是生意啊!”羅恩立即回答,生怕他多想。
“生意?”
“是,我在那里有大投資。幾萬人的蘇爾電器工廠不提,還有港口在建設,足足動用了幾億美元的資金。
您知道的,這些錢都來自銀行。他們聽說賈婭拉利塔被被捕后,都在考慮要不要以前抽貸。
那可是大事情,沒了錢,港口的項目就會停掉,我也會破產。
您忍心看著伊莎跟著我受苦?忍心看著您的外孫還沒出生,爸爸就要落得個鋃鐺入獄的結局?”
“幾億美元?”維爾馬倒吸一口氣。
“是,好幾百億盧比呢。”
“你膽子真夠大的!”
不大,也不會把你女兒肚子搞大呀。
“做生意就是這樣,你只有比別人更大膽,才能走的更快。”
“很急?”
“當然,急到不能再急!”
“你等我一下。”維爾馬轉身。
羅恩正奇怪,他已經拿起電話,開始撥打號碼。
等電話接通后,維爾馬只淡淡說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怎么說?”羅恩問。
“賈婭拉利塔現在應該已經收拾東西,準備出獄了。”他看了眼手表,輕描淡寫的回答。
“哇!”羅恩驚訝的瞪大眼睛,“不愧是首席大法官。”
“事情已經幫你搞定,現在該來談談婚禮的事了。”
“沒問題,不過我還得去趟泰米爾邦。”
“什么?”
“賈婭拉利塔只是最要緊的那一環,還有很多掃尾工作要做。比如去安撫那幾家銀行,港口我也得去一趟。”
“你小子不會是想臨陣脫逃吧?”維爾馬用懷疑的眼光打量他。
“怎么會?我可是羅恩.蘇爾!”
“不行,你現在就得打電話,當著我的面打。”
“打什么電話?”羅恩疑惑。
“你的家族,北方邦。”
真以為維爾馬一點調查都沒做嗎?他是首席大法官,一個招呼,就能要來羅恩所有的資料。
上次見完面之后,維爾馬就粗略看過關于羅恩的信息。
這種生意做的很大的商人,也是印度政府關注的對象。
“好吧。”羅恩沒轍,只能照做。
這個便宜老丈人也太不講武德了,竟然要當場和親家通話才放心。
唉,人和人之間的信任呢?
北方邦那里是二伯接的電話,當聽說羅恩要結婚后,他一臉懵。
太突然了,沒聽說羅恩有這個打算啊,雖然家里準備給他安排幾場相親。
不過在聽到和他電話的是首席大法官維爾馬后,阿迪亞立馬變得熱情的不得了。
羅恩還沒表示什么,他就信誓旦旦拍著胸脯保證,蘇爾家族將會全員到齊,并且承擔婚禮的一應開銷。
維爾馬很高興,羅恩卻聽的直翻白眼。
是他要結婚,這兩人為什么比他還開心。
三言兩語就把婚禮定下來了,甚至流程都討論的七七八八。
蘇爾家也是飄了,這兩年賺了不少錢。
現在抓到合理炫富的機會,恨不得包攬所有的花費。
算了,就當入鄉隨俗了。
他目光偶然一瞥,發現樓上有道俏麗的身影在偷聽。
羅恩笑了笑,伊莎是個好姑娘。
就是泰米爾邦那里他有點頭疼。
卡維婭的心思,他怎么能不懂,還有賈婭拉利塔。
去年還是首席部長時,她大開方便之門,把很多國有資產幾乎半賣半送給了羅恩。
憑什么?憑他的蘇爾電器?
不夠格!
原因只有一個,家人!
也只有家人之間,才會有這種特殊照顧。
嘖,麻煩。
等維爾馬心滿意足的掛斷電話,他看羅恩的眼神才溫和不少。
以后成為家人,總得給他點照顧。
“最近我會發請帖出去,高達總鯉和夏爾馬總統都會出席你的婚禮,國大黨、印人黨、聯合陣線.這些我也會通知到。”
“啊?”羅恩呆住。
“你還有沒有什么要補充的?”
“呃,我需要考慮一下。”
“政界、司法界、警界交給我,軍界也行,至于商界你自己看著辦。”維爾馬揮揮手。
行吧,一切都已經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羅恩攤攤手,表示自己沒什么要補充的。
“不過婚禮最好多分幾場,孟買那里我也要照顧到。”他開始認真考慮結婚這件事。
“孟買你自己安排,我們不會干涉。”維爾馬點點頭。
南印度和北印度到底不同,他知道有些事不能一概而論。
“新德里這邊你們先準備,我明天就得飛泰米爾邦。哦對了,這塊表不錯,很適合我。”
羅恩順手摸走了桌上的百達翡麗,太晃眼了,想不注意都難。
“混小子,那是我的表!”維爾馬氣的跳起來。
“就當是新婚禮物了,你看,戴在我手上多合適。”羅恩朝他比劃了幾下,得意的不行。
“你”
“羅恩!”樓上的伊莎卻忍不住,蹬蹬蹬的從上面下來。
“小心點兒。”羅恩伸手扶住她。
“你什么時候回來?”伊莎戀戀不舍。
“很快,我保證。”
“那你快去快回。”
“好。”
伊莎十分不舍,她現在的心思全放在羅恩和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她從沒這樣依戀過一個人,恨不得時時刻刻守著他。
不過她也知道,男人事業為重,女人最應該做的就是在背后默默支持他。
不要抱怨,也不要耍脾氣,更不能任性,伊莎暗暗告誡自己。
羅恩走了,帶著維爾馬的那塊百達翡麗走了,他第二天一大早就登上了飛機。
抵達馬德拉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老實說,他現在心里慌得不行,該怎么跟卡維婭解釋呢。
家族強令要求?呸,太假了,現在沒人強制得了他。
生米煮成熟飯?更不行,那顯得他太虛偽。
“羅恩!”
正低頭苦思冥想的他抬頭,遠處卡維婭正叉著腰站在那里。她不是一個人,身后的汽車窗戶降下一絲縫隙,是賈婭拉利塔。
聽說羅恩今天的航班,這位前首席部長也親自來接他。要不是羅恩,她現在還在蹲大牢呢。
不過賈婭拉利塔很低調,不僅沒下車,還特地蒙了絲巾。
但這些羅恩都沒注意到,他張大嘴巴,眼睛瞪的溜圓,吃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如果非要打個比喻,那就是像被人擊中了一槍。
“你你你”他看著卡維婭不可置信。
“這是給你的驚喜,你要當爸爸啦!”她叉著腰得意的笑。
羅恩直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完啦!這下真完啦!
“你怎么了,高興的傻啦?”卡維婭大笑。
“是,我真成傻子了。”羅恩也笑,苦笑。
他走過去,小心翼翼撫摸卡維婭微微隆起的小腹。
泰米爾天氣很熱,卡維婭只穿著薄薄的襯衫,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有孕在身。
“幾個月了?”他問。
“馬上三個月。”
羅恩默默一算,正好是他上次在馬德拉斯的日子。
“都怪你,不帶雨傘,立刻就有了。”卡維婭幸福的白了他一眼。
“我果然是神槍手,孟買的警察離我十萬八千里。”
“什么?”
“我只是太高興了,中了大獎,妙不可言。”
“是嗎,那你剛剛為什么嘆氣?”
“我是心疼你,不聲不響都有了三個月。”
“哈,我這么長時間沒給你打電話,就是想給你個驚喜。”
“是啊,絕對夠驚,史無前例的驚。”
“嘰里咕嚕說什么呢?”
“沒有先回去吧,我口渴的厲害,先讓我喝口水。”
羅恩腳步沉重,他感覺真的要遭,這種事為什么會撞到一起。
確定不是和他開玩笑?又瞅了兩眼卡維婭的肚子,真的,錯不了。
回到車上,賈婭拉利塔摘下頭巾。
她消瘦了很多,皮膚也不像當初那樣緊致。
似乎這場牢獄之災,讓她蒼老了很多歲。
不過她眼神更加平和了,沒有了那種頤指氣使、目空一切。
“羅恩,謝謝你。”
“多虧了卡維婭,她頂住了壓力。”
這不是羅恩謙虛,卡維婭站出來,把賈婭拉利塔家中的收藏品都推到自己身上,這需要很大的勇氣。
因為她的突然攪局,那些原本支持賈婭拉利塔的人,立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們拼命的攻訐DMK政黨公報私仇,所謂的貪腐完全是莫須有的罪名。
賈婭拉利塔當了五年的首席部長,終究有點人脈關系。
讓他們頂著壓力逆風輸出或許不行,但出師有名打打順風仗還是可以的。
被這么一鬧,DMK和泰米爾邦最高院也不敢亂來,慢慢變得小心起來。
賈婭拉利塔雖然沒被釋放,但從監獄換到了看守所,不僅擁有單人間,還能看看報紙什么的打發時間。
至于說查抄出來的77處房產、土地,全都被推到了那個干兒子身上。
這些不動產本來就沒掛在賈婭拉利塔名下,任何一個政客都沒那么傻。
于是AIADMK的人在外面打配合,輕松就把那個干兒子送了進去。
賈婭拉利塔之所以還被關著,純粹是DMK故意壓著罷了。
不過賈婭拉利塔知道,如果沒有羅恩,鬼知道她還會被關多久。
他們有無數理由拖延,搞不好一年半載都有可能。
“我知道主意是你出的,而且你在新德里奔波那么久,可見這件事并不容易。”
“新德里是啊,不容易。我確實費了很多功夫,下了很大很大的決心”羅恩眼睛越來越亮。
咦?貌似有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