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來的電視臺分臺建立搬遷工作,小秘書全程參與監督也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她代表廣播處嘛。
唐安琳同時身兼HK電臺臺長和廣播處處長的身份,在讓衛東看來都理所當然,內地不也是宣口和電視臺領導兼任么。
起碼在這時候,傳統認知還把電臺當最重要的ZZ環節,電視臺已經在后來居上。
可讓衛東跟狄坤推動的則是下一步互聯網了。
這時候能看到這個未來的,在讓衛東的可視范圍內,連他恐怕只有三個人。
新址堪輿當然是程朗出馬了。
沙田是個“幾”字形的出海喇叭口,河口被人工修筑平整成了很漂亮的觀景河道,讓衛東過來一看,就恍惚看到了四十年后的商州下面縣城。
標準的內地五六七八線小城市的漂亮市容市貌。
垂柳綠化的河道為中心,沿岸高樓林立的住宅小區、商業中心,幾座彩虹般橋梁連接兩岸,還時不時有些這樣那樣的城市雕塑。
因為是全新打造的城市景觀,所以到處都透著設計過的整齊規范。
少了幾分隨意的靈性,但更加理性便于管理。
讓衛東很懷疑后來內地的縣城建設模板,就來自這里!
中文大學在“幾”字翻鉤的新區外側海邊傲然獨立,風景也是一等一的依山傍海。
著名的沙田馬場則在河道靠近入海口邊,還緊鄰污水處理廠。
秦羽燁調侃肯定為了方便清理馬廄,她小學時跟著秦志明去參觀過新落成的典禮。
“我們家唯一僅剩的追求,就是在馬場有自己的頭馬了,阿東,我能去爭取吧?”
馬場邊一共二十來個豪華馬房,全都是最頂級練馬師的地盤,大富豪們都以能在其中有自己的頂級賽馬為榮。
讓衛東嗤之以鼻:“不準搞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老子要讓所有人都能參與的全民健身活動。”
秦羽燁還敢頂嘴了:“跑馬怎么不是全民參與,HK所有人都喜歡賭馬!”
讓衛東不屑一顧:“這都是賭博圈錢的把戲,都是上等人玩馬顯逼格還要順便割韭菜,有半點健身的好處了?”
秦羽燁還想說什么,程朗已經在旁邊恭敬開口:“東家所言極是,跑馬對我們家沒有半點益處,再怎么參與追趕那都是跟隨別人的路數在走,唯有打出籃球新路才是全港都要仰仗我們家的獨門巔峰,而且來這里的目的是跟中大狄先生勾連上互聯網生意,我對東家這手神來之筆,佩服得五體投地!”
秦羽燁撇嘴,不敢吭聲了。
所有HK的富貴人家,對金牌風水師都很信服,起碼絕無爭辯反駁。
運程這東西誰說得清楚。
跟讓太太挽手坐在二排的鄒慧敏已經驚呆了。
收購電視臺這半把個月時間,程朗只在接管的半夜來神叨叨比劃了新風水陣,后來就坐鎮家里,每天去碼頭籃球館外擺攤,算是擺出空城計給新安看,古惑仔們就算想報復也不一定敢拿他出氣,哪怕是會惹了全城眾怒。
所以鄒慧敏沒見過這位著名風水師。
今天早上會合,看見他居然如家臣般帶個孩子坐在最后排絮絮叨叨,完全沒有之前傳說中、采訪里仙風道骨的氣質。
就已經覺得顛覆了認知,這是家什么人啊。
當然還有副駕那個時不時似笑非笑回頭看的三姑娘。
一車人說話都是飛快的蜀中口音,她根本聽不懂。
只能憑借語氣猜測,看新閨蜜悻悻的收嘴,才悄悄打聽你們說咩啊。
讓衛東跟程朗打機鋒:“你也知道互聯網?”
程朗嘆氣:“我知道又能怎么樣,我所認識的HK富豪里面,有誰是真正投資引領了互聯網,我能影響帶動改變,沒有,這類科學家也不會跟我這種神棍打交道,誰能想到你居然能順著電視臺接通,你知道這是多大的好事吧?”
讓衛東防范程朗的就是這點:“但你啥都做不了?我從商州下面的縣城鄉村,一兩年間就能起步,你還什么都做不了?”
程朗像個孩子似的賭氣看外面:“你不懂…”
可能又覺得這不是對東家的語氣態度,補充解釋:“我48年在后山得道,49年逃離來港,你說我能像你那樣發家起運嗎,我本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抬的文弱書生,茍活于亂世就不錯了,更不知道這四十年內地是怎么在煎熬淬煉的,我只知道HK的事。”
讓衛東有點恍然了。
到現在他個人的武力、甚至聰慧都不是最重要了,作為龐大規模的領袖,能控制住局面,引領所有麾下大將朝著正確方向運行,才是核心。
但在白手起家的初期,能背近百斤的臘肉,就是比二三十斤要能賺錢得多。
敢揮動柴刀砍人,也是抗衡那時候物理奪舍的必備戰力。
程朗都不具備。
他就會算命看風水…
按照他的指點驅車下道:“這邊是馬場,所以隔著港九鐵路線的對面山上,一定會成為未來新富豪們在港島豪宅外的新選擇,因為港九那邊的價格越來越貴到買不起,最好的又被占據了,這片山坳是首選,起碼翻二十倍,東家在這里拿地做員工、高層的住宅區,保證所有人未來都會受益匪淺,對東家忠心耿耿一輩子。”
這尼瑪…
按照他指點的這個路數,等于是拿HK的地產爆發紅利,來給讓衛東的下屬分封得利,自己只掏點小錢,就換得一勞永逸的忠誠。
各路諸侯,誰能跟讓衛東比籠絡下屬的成本呢?
秦羽燁本來在咬耳朵,都驚得回頭看老神仙,差點叩謝。
沈翠月都比她明白,自家男人才是最重要的根本,只靠回座位里拿目光調侃讓衛東,這是小老婆了?
讓衛東嗤笑鄙夷:“小燁趕緊記下來方位啊,哦,是用對講機叫后面的人手準備大概丈量,就這一帶嗎?”
程朗都懶得拿羅盤之類裝逼了:“東北方幾百米是狄家大宅,他的科學地位在HK無人能敵,所以風水不用說了吧,我們稍微扯遠點,西北角這片山坳平整出來修兩棟七百戶的千尺住宅樓,我會跟建筑師要求勢若屏風,拒風聚財之類,其實是保證背后約四十戶聯排別墅不受海風影響。”
讓衛東笑罵:“別太過分,我更希望大多數人收益,中高層差不多就行了,他們的人生成就在事業上。”
程朗也照盤全收:“那行,住宅樓斜著點對煞破兇…”
反正怎么說他都有理。
鄒慧敏都聽出來點金牌風水師和讓衛東交流的語氣,更加腦補吃驚。
然后電視臺新大廈就在校長半山別墅,跟電視臺宿舍區的等邊三角形點上,靠近山腳但稍微遠離鐵路線,因為電視臺各種收音還是要避免鐵路線帶來的震動。
但沿著山道垂直步行到“中大”火車站,也就三百米,反而驅車繞來繞去要幾公里。
因為停車下來測量指點方位的時候,已經能看見附近零星分布的豪華莊園。
程朗當然熟悉:“現在是頂級馬師們因為工作關系,必須在這邊有家園,所以修得頗為高檔,要等到港九那邊擠起來,才有人反應過來頂級馬師們已經形成了高檔社區,各大地產商一窩蜂過來拿地建豪宅,瞬間把地價和房價拉到堪比港九,雖然比頂級還有距離,已經算是HK排第三的豪宅區了,難得在這種由低到高的升幅都在東家的運程中。”
讓衛東不受半仙蠱惑:“有屁的運程,是中大和馬場在這,房價遲早會拉起來,我…”
他也有點說不下去,因為程朗無聲的指了指站路邊的鄒慧敏。
誰能想到唐安琳出身中大,會受了狄坤的拜托來動用行政手段驅趕讓衛東到沙田。
可能以唐處長的認知,都會認為誰會放棄市中心的黃金地段來郊區呢。
甚至鄒慧敏的出現都是個變數。
沒她,讓衛東可能都沒有些下意識的表現,他現在是迫不及待的要去滬海啊。
無聲搖搖頭,示意沒關系。
結果程朗慢慢對他點頭,肯定表達了可以的。
所以說美到一定程度,在亂世里真可能會影響局勢走向。
讓衛東懶得搭理他,正好這時候有兩部豪車滑過來…
讓衛東他們不過三輛樸素到掉渣的商務面包車,一車請的專業建筑設計師由那個北美返回的小何帶著勘察記錄地形,最后一車裝的道士道姑和兩個揣了東西的合勝紅棍。
所以在路邊基本不起眼,除了亭亭玉立站在車門邊的鄒慧敏和老板娘,沈翠月都懶得下車來。
于是這輛丹拿肯定是先被這倆驚艷,然后順勢看到兩三米外站著的對襟唐裝。
驚喜之余還是停在了風水師身前:“程先生?今天怎么有空來沙田坑山?”
誰特么都知道,這種金牌風水師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在什么荒野山地轉悠。
程朗對上這類富豪客戶,才是瞬間招牌上身,高深莫測的指著山脈:“五福源頭兩發蹤,丙午丁未山為龍,這是凹腦天財穴,我邀請了亞洲電視的讓先生來爭取穴邊立樁,定能讓這里財如泉涌,所以羅紳士能將這塊未經開墾的地塊許可給讓先生,十年內保你富貴漫天!”
不信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