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很明顯讓衛東規模擴張太迅猛了。
身邊有能力的，只要外放出去，都能成為省級分公司總經理，或者在城建地產、銷售產品、汽車、電子等展現帶隊廝殺。
尤其平京這種能人薈萃的地兒。
從韓國斌、何月梅，到后來的一茬茬人手都外派出去各領一方。
所以幾大重點城市還真得要有人主內。
好比以前比較散亂的鵬圳，現在有了李雪紅梳理，各方面都說穩健得多，連粵州的何月梅都感到能專注于酒店系統工作。
滬海實際上是老章在坐鎮，但吳生云、池世明、老耿他們去得多，秦家姐妹只負責他們那點生意。
江州就不用說了，平京還真得需要有人掌管。
以前的東升貿易分公司經理級，總是在不停的走馬換將，成熟以后就去地方上另起爐灶。
何必在平京不上不下的被管控壓制。
而且還沒法對平汽制造、地產項目、酒店公寓吱聲。
遠不如外放獨當一面。
虞曉秋就慢慢凸顯出來了。
集體宿舍大概能容納三千人，住宅小區目前有八百多戶。
讓衛東終于見著有認識的基建團營連長，要求他們剩下三四十天抓緊時間做環境，讓整個工業園區面貌一新的可以看。
虞曉秋都有這種敏感：“要迎接國慶和領導視察？”
讓衛東點頭：“差不多要有這種準備。”
所以最后去酒店里面查看，都要求從現在開始，把內部工作人員先培訓上崗，必要的話從其他地方調。
國慶后一定要擺出這里能見人的樣兒。
所以說實際工作中，怎么可能避免獻禮工程、大干快上的搶時間節點。
錯過就是天差地別。
暮色都快降臨了，讓衛東還查看過這邊食堂對外籍技師、管理層，施工單位、衛生巾廠工人的伙食安排。
的確是有賴于切諾基合資公司已經碰撞摩擦運行了兩年多，這塊兒做得很嫻熟。
內外兩個食堂分開，外籍那邊唯獨水果、飲料、零食隨便拿，類似自助餐，但菜品實際上跟國內工人、施工單位的差不多。
不然平京汽車廠那邊的工人階級早就爆發了。
但內地職工這邊真的不敢放東西隨便拿，窮慣了的心態，兩下子就能拿光用盡。
讓衛東都知道得兩三代人慢慢洗清這種餓過的陰影。
只是虞曉秋拉住讓衛東只隨便墊兩口，表達個深入群眾即可：“回城里路上要經過江州駐京辦，各部分主管經理等著您用晚餐呢。”
滬海就沒這種事兒。
全都各自為戰。
果然，驅車回到三環邊上的江州駐京辦餐館，擅長迎來送往的老秦，已經帶著火鍋館的宋姐，目前負責平京貿易公司的經理，財務總監的劉志遠，還有虞曉秋的小姨跟艾佳依和汪志文一起等著呢。
不過在抵達駐京辦之前，虞曉秋順手指了下路邊：“這里是兩年前剛開張的國際展覽中心，上個月剛舉辦了國際紡織機械展覽會，達成的合作金額大概是兩億多美元，因為我們是紡織大國，這次的成交金額算高的了。”
讓衛東馬上明白秘書指這里的含義：“不要拿我們的工作項目跟別人比，非要拿你跟剛才的建筑工人比砌磚數量，你服不服？”
虞曉秋就咯咯笑了。
于是停車開門下來大家都注意到秘書情緒很好啊。
讓衛東挨個兒握手感謝久等了，最后調侃宋姐：“加油努力，爭取過兩年到HK去開家火鍋館，就算是走出國門了。”
宋姐很恭敬認真：“您說了，我一定會努力做到！”
讓衛東就從她開始詢問情況：“整個北部區商業大廈的經營情況怎么樣，你的火鍋館生意如何？”
宋姐連忙娓娓道來。
她能從江州那么多野生擺桌子的火鍋攤販中，眼光精準的到好吃街去打響名號，又在那么多家餐飲店鋪中脫穎而出，那就是具備了與眾不同的能力。
表述得還井井有條。
虞曉秋反而沒那些幫著擺碗筷的小動作。
坐進包廂后，挺大氣的介紹抵達后就去視察了新工業園區，談了什么，看了什么，指示了什么，最后還跟汪志文交代我們要一起把大學生就業中心做好。
以前就頗為市儈，還帶歪了孩子的蘇大姐幾次想開口說什么，都被外甥女給壓住。
孩子真的長大了。
大家幾乎都是一雙耳朵聽虞曉秋的，一雙眼睛看讓衛東交流反應。
讓衛東滿意的了解到商業大廈、本地商超這仨月的經營局面，才稍微坐正面向大家開口：“我整個六月都在花旗，兩件收獲，一是幾乎免費的從克萊斯勒手中承接了兩套汽車產業鏈，分別放在平京和滬海，這個搬遷過程我已經花了近一億美元資金，最后所有資產股份都屬于國家。”
瞬間凝神矚目的部下們全都繃緊又難以置信。
還是驕傲的。
起碼掏得出這么多資金，還毫不猶豫的“捐贈”給國家，就配得上愛國商人的身份吧。
過去半年多，讓衛東突然轉移到HK為主，從虞曉秋來時不經意的那句話，其實也揭示了部屬們的擔憂。
自家是不是要出問題。
現在還是有種吃了定心丸的感覺，就劉志遠忍不住手指彈了彈，似乎想在算盤上打打這搬遷資金消耗。
然后第二句就來了：“另一件就是我們配合新坡加研發中心、鵬圳電子園區推出的電腦聲卡產品，在今年度的蘋果電腦新款銷售中預計能產生超過五億美金的利潤，為滬海電腦代工廠帶來超過四十億美金的外匯收益…”
所有人這下肯定都忍不住一起熱烈鼓掌！
秦建軍還連忙提議干一杯。
讓衛東笑著擺手：“待會兒還要開車，我們自己人也不用喝酒表達情緒，以茶代酒吧，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所有人甭管認為革的是哪門子命，這會兒都激動的舉杯：“努力！”
“仍需努力！”
然后才聽讓衛東輕言細語的解釋這新坡加研發中心怎么回事，是他本來想拓展推銷電腦出口到東南亞，依舊用籃球外交的方式去打通，虞曉秋還能捧哏。
聽得大家笑聲連連又恍然大悟。
可虞曉秋都沒想到去年那個看起來很不起眼的中年小哥：“戴個眼鏡，光著膀子在路邊店里焊電路板吧，倒是眼里蠻有智慧的樣子，能打下這么大的戰績？”
讓衛東舒服的解釋：“這就是研發的力量，他不是什么名門高深專家，但敏銳的抓住了讓電腦唱歌發聲這個點，配合我們從東南亞收購搬遷的芯片廠，研發出獨屬于我們的聲卡，恰恰這個時候又是花旗個人電腦進入到需要有花樣的節點，這就叫個人的成功一定要跟時代機遇聯系起來，他早幾年發明，晚幾年發明都不會這個結果。”
這個后來網上很有名的價值觀點，不知道在座幾位有誰聽進去了。
所以這些資金將逐漸用于很多在HK才能展開的項目：“劉志遠你作為貿易公司最早設計財務架構的主管，馬上辦理手續，到花旗去會合秦小姐，他們正在加州對接蘋果公司，以及我們的軟件公司做很多財務工作，去學習提高自己。”
財務主管連忙欣喜若狂的點頭說是，表情都按捺不住。
還順手考驗：“小虞你也跟著去感受下，你有護照了，公司發簽證過來就行。”
虞曉秋果然不同了：“這兩個月的工作不是很緊張嗎，這次的機會給佳依姐吧，我聽秦總提到過迪尼士樂園的巡游表演以及好萊塢的一些專業表演還是很值得學習的。”
讓衛東滿意的看演藝總監，跟隨歌舞團出過國的艾佳依就能控制住激動，從眼神就確認是可以的，笑著說好：“我一定好好完成工作，也謝謝曉秋。”
讓衛東才繼續說起外派建筑師的事兒，大多數人這才知道去年讓衛東遭遇炸藥報復是因為這。
肯定很驚訝。
讓衛東盡量平靜：“這次過去也遇見這樣的事，兩個家伙偷偷離隊，我一直認為人要看得起自己，我不否認一個普通留學生想方設法的滯留在外，對他肯定是人生巨大變化，因為內地現在窮到很窮，哪怕出去洗盤子打黑工，經濟報酬也好于國內按部就班的工作，但我們不是，我們已經走上了與眾不同的道路，我們都在拼命制造機會讓大家多去看看外面，然后再回來改變一切可以改變的地方。”
還順勢指派：“以后關于內部出國交流工作這事兒，蘇姐負責報審名單，對我們已經是可以隨意進出了，每年都應該培養更多優秀的骨干出去學習提高開闊眼界。”
虞曉秋的姨媽趕緊帶頭鼓掌。
讓衛東還調侃：“所以留下來沒走的那個家伙，我覺得就是進步了，這次特意把他調到HK工作，自己生活自己安排，參加最頂級的建筑事務所項目，親身經歷幾億港幣的項目設計，還愿意再去洗盤子打黑工的浪費寶貴時光嗎？”
大家都放松得笑起來。
然后讓衛東才順勢介紹了下這個幾億港幣的籃球館，遲早應該會邀請國家隊去打打看，但更主要是整個文體項目展開，艾佳依未來大有作為。
退役舞蹈演員依舊保持了身形，穩定的點頭說是，這下眉飛色舞終于按捺不住。
她也是默默的堅持追隨了好幾年，證明了自己。
不過讓衛東在談笑風生中，終于看似隨意的給秦建軍提了句：“江州駐京辦放在這個位置，距離國際展覽中心咫尺之遙，江州市或者蜀川省有沒有從各種國際先進展會上學到點什么收獲呢？”
聽起來好像是有點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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