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收獲了這么多？”
蔣天養震驚地看著林楓。
“這還多么？”
林楓格外不解。
靚坤怪叫道：
“阿楓，你的眼光不要這么高，一上午的時間，斬獲二十億，還不多么？”
蔣天養連連點頭。
這足足有二十億港紙！
還是短短一上午斬獲的！
說出來都沒有人信啊！
林楓嘆了口氣：
“渣打銀行的家伙們不講武德，要不是他們分了一杯羹，咱們足足還能再斬獲三十億港紙的。”
靚坤眉頭一皺：
“這么說來，渣打這幫家伙真是該死！”
蔣天養趕緊道：
“不能這么說。”
“要不是他們突然下了重注，頂住了匯豐的翻盤，咱們怎么能斬獲這么多？”
靚坤愕然。
蔣天養嘆道：
“阿坤，你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股市同商戰也沒有差多少。”
“今天上午，我們百勝固然是有破釜沉舟的心思，對方何嘗不是搏命反擊？”
“勝負都是在毫厘之間。”
“股市中還有大量的游資。”
“這些游資就是墻頭草，誰勢力大，就站在誰這一邊。”
“他們從來都是踩高捧低，唯有這樣，才能獲得利潤。”
“要不是突然出現的這六家空頭，陳濤濤想要勝得這么輕松，倒也不容易。”
靚坤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剛才的不滿，頓時煙消云散。
靚坤是很實在的人，他出來混為的就是賺錢。
誰要是擋著他賺錢，他可不跟人客氣。
蔣天養饒有興趣地問道：
“阿楓，那六家空頭是渣打銀行的嗎？”
“是渣打銀行董事會的幾個白手套。”
蔣天養微微點頭：
“原來如此。”
靚坤喜道：
“若是渣打銀行站在我們這一邊，那匯豐豈不是注定完蛋？”
蔣天養有些遲疑：
“渣打和匯豐同樣是昂撒資本，要渣打站在我們這一邊，不容易吧？”
林楓對靚坤說道：
“不要想著做這種好事情。”
“今天下午，渣打就要宣布拆借給匯豐一百億港紙，同時也進行了一項高達五十億級別的資產買賣。”
靚坤愕然道：
“也就是說，匯豐馬上就要有錢了？”
“那渣打的董事們怎么做這樣的事情？”
“不對！”
“那渣打怎么不一早地宣布？”
“商人么！”
“有賺錢的機會為什么不多賺一點？”
靚坤很是不解：
“要是他們在今天早上宣布的話，豈不是可以做多？那樣照樣可以大賺一筆啊，他們為什么不這么做？”
靚坤大為不解。
這特么的不是矛盾嗎？
渣打董事會的人以為找些白手套就沒有事情了？
靚坤可不覺得他們會這么天真。
要知道，匯豐旗下有一家銀行叫作恒生，恒生指數就是他們設計出來的。
靚坤就不相信，匯豐會查不出這六家空頭的背景。
這不是擺明讓渣打和匯豐交惡嗎？
怎么看怎么不合理。
蔣天養笑道：
“坤哥，你說有沒有可能，兩個銀行之間的交易純粹屬于正常的商業往來？”
靚坤一怔，這是什么意思？
蔣天養笑道：
“生意就是生意。”
“與你做生意可不代表著就是站在你這一邊的，純粹是與你做生意能夠賺錢？”
靚坤愕然：
“還可以這樣理解嗎？”
林楓笑了笑：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你看世界上二極管之間的互動，他們也有交易的，哪怕鐵幕封鎖也是如此。”
“沒有辦法，這個世界是一個整體。”
“不是我想要與你做生意，而是除了你之外，其他的國家沒有能夠賣給我的。”
“那選項只有這一個了。”
靚坤不解道：
“渣打和匯豐同是昂撒資本，前者真不和后者站在一起？”
“這也太離譜了吧？”
“為什么啊？”
蔣天養看向林楓：
“阿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靚坤也道：
“阿楓，渣打和匯豐之間的交易，市場上半點消息都沒有，為什么你知道了？”
林楓隨意道：
“皮特告訴我的唄。”
蔣天養和靚坤對視一眼，同感不解：
“皮特是誰？”
“皮特啊，渣打大班。”
“你們也不用耗費心神去想了。”
“皮特今天中午特意給我打了電話說明了情況。”
“正如蔣生所想的，他們與匯豐的交易就是一樁簡單的交易。”
“至于為什么不站在匯豐那邊，其實也很簡單的。”
“渣打不想要得罪我！”
蔣天養和靚坤異口同聲問道：
“渣打大班親自向你打電話通報情報？”
林楓笑道：
“不行嗎？”
兩人都呆住了。
那可是渣打大班！
靚坤用奇異的眼神看著林楓，
“阿楓，你老實地告訴我，你到底瞞了我多少東西？”
“那可是渣打大班，就連督爺見了也不會擺譜的人物。”
“你和他有交情？”
林楓搖搖頭：
“我和他們只有業務上的往來。”
“沒有任何私人交情。”
靚坤詫異道：
“不對吧，如果是這樣的話，皮特為什么不會站在匯豐那一邊。”
林楓笑嘻嘻道：
“因為我和他們合作得多啊。”
靚坤張大了嘴巴，完全搞不懂了。
蔣天養心神一動：
“阿楓，你們之間的交易范圍大嗎？”
“我對匯豐沒有什么好感的。”
“他們過度參與官府的活動。”
“這讓我有一個很不好的印象。”
“畢竟，老家還沒有回歸香江嘛。”
靚坤和蔣天養同時點頭，沒錯，這是林楓能夠說出來的話。
在江湖上有見識的人，注意是有見識的人，都知道，林楓是個睚眥必報的家伙。
而一般的庸人只會記得他是一位長袖善舞的人。
殊不知，老好人因為對誰都好，自然沒有什么威脅。
既然沒有什么威脅，那么，他的話又有幾人能夠重視呢？
也只有睚眥必報，又有力量的家伙，才會讓人尤為注意。
因為大家知道，這樣的人最好尊重一些，要不然，得罪了對方，那是要吃苦頭的。
太多太多的例子說明這一點了。
可是只有與林楓親近的兩人才知道林楓的另一面——義氣為先，頗有任俠之氣。
林楓走的是真正的游俠之路。
那自然家國天下第一。
胸中的格局大得很。
林楓走江湖路是撈偏門的。
可那些傷天害理的，他基本上都不做的。
像軍火、走私、偽鈔之類的，他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就連馬欄這種東西，他也不做。
仿佛就是話本里面的俠義公子之流的。
若是不了解他的人看到了，準會相當困惑。
唯有他們這些親近的人才知道林楓的真實情況。
蔣天養贊嘆道：
“阿楓，你這胸中格局大得很。”
林楓擺擺手，哂笑道：
“我就是一個跑江湖的，講什么格局。”
“能賺錢吃飽飯就可以了。”
“只不過，我一直知道，做什么樣的買賣最賺錢罷了。”
靚坤無語道：
“這個我記得你說過，做國家允許的壟斷買賣最賺錢。”
林楓拍手道：
“沒錯。”
“做國家允許的壟斷買賣最是賺錢。”
“所以，我不會背離國家。”
“老家是不允許走粉、販賣軍火甚至是作奸犯科的。”
“那我絕對不在老家做這種事情。”
“我甚至會配合老家的動作做某些事情。”
“而我，自然獲得了豐厚的回報。”
蔣天養心中一動：
“渣打好像在老家開通了業務。”
林楓豎起大拇指：
“蔣生智慧。”
“渣打在老家的分行或者說代辦處多得很。”
“我與他們的合作也是大得很。”
“外資在老家的銀行沒有幾家，咱們香江，除了匯豐就是渣打。”
“相比匯豐，渣打更符合我的胃口一點。”
“故此，我是他們的大客戶。”
靚坤好奇道：
“有多大？”
林楓笑了笑：
“這么講吧，我和他們在老家的合作，大到他們情愿在我與匯豐發生沖突的時候，心甘情愿的隱隱地站在我這邊。”
靚坤愕然：
“非公開地站在你這邊？”
他咋咋舌，
“這貌似也沒有太大的交情？”
蔣天養趕緊道：
“不，這已經很厲害了！”
“渣打和匯豐都是昂撒資本，兩者的關系異常緊密。”
“本來就是不好撕破臉皮。”
“能讓渣打站在你這一邊，已經特別特別厲害了。”
蔣天養對靚坤說道，
“我得糾正一下我的說法，是超級厲害。”
靚坤聳聳肩表示明白。
“不過…我總覺得奇怪。”
“阿楓與渣打之間的合作是最近兩三年的事情，可匯豐與渣打之間的合作可是好多年了。”
“會不會有詐？”
蔣天養連連點頭：
“阿楓，坤哥說得有道理。”
林楓笑嘻嘻道：
“兩位大佬提醒的是，這一點絕無可能。”
靚坤認真道：
“這個世界上，除了生老病死沒有絕對的事情。”
“阿楓，防人之心不可無！”
林楓笑道：
“坤哥放心好了，渣打不敢如何的。”
靚坤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為何你如此確定？”
“老家出手了啊！”
什么？！
靚坤和蔣天養目瞪口呆。
兩人同感震驚。
“老家出手了？”
林楓微微點頭：
“對啊，老家的某個人給渣打的皮特打了電話。”
“要不然，你們以為渣打的立場會如此鮮明？”
“你也說了啊，他們之間的合作可比我合作的時間多了幾十倍。”
“又怎么會因為我，罔顧了幾十年的交情？”
靚坤失聲道：
“老家出手，真是大手筆。”
蔣天養驚道：
“阿楓，你在老家到底是做了什么？”
“這可是好大的人情！”
林楓很是平淡：
“我是老家人啊，我從來沒有想過換國籍的想法，我在老家有相當大的投資，一切都按照老家的規矩來。”
“我在老家的工廠職工大概有幾十萬人吧。”
蔣天養也失聲了：
“幾十萬？！”
“大部分都是勞動密集型的產業嘛。”
“小部分是高端產業。”
“反正老家現在缺少工作機會，我挺受歡迎的。”
靚坤皺眉道：
“好像有點道理啊。”
蔣天養看著他，心道，你可別被阿楓給騙了。
現在十個人都知道老家大有可為。
前往老家投資的商人不知道有多少，可多少人能夠獲得老家這種支持？
恐怕老家的國企都沒有這個待遇。
然而靚坤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老家的產業到底有多大，可是賓尼現在著實是粵省的座上賓。”
蔣天養一愣：
“賓尼？”
靚坤解釋道：
“賓尼現在長駐粵省，他在香江對面的漁村建立了一個好大的倉庫，每天都要向我們集團的便利店供應各種百貨。”
“光是這些東西，就不是一個小數目。”
林楓理所當然道：
“單純一個便利店，看起來東西不多，但架不住數量多啊。”
“除了咱們，還有新聯盛地盤內的便利店。”
“這也是一個大頭。”
“我初步算了算，光是每天的供應，就要達到百萬級別的。”
蔣天養臉色變了：
“單純的便利店？”
靚坤點點頭：
“對，單純的便利店。”
“水站不算的！”
“雖說水站也是賓尼負責的。”
蔣天養咂舌道：
“這也是上億的大項目了。”
靚坤嘆道：
“賓尼上次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胖了一圈，完全發福了。”
“這家伙天天有宴請。”
“聽他說，咱們生生地把某些產品變成了大宗的交易。”
“賓尼很受別人的歡迎。”
蔣天養奇道：
“賓尼可是國際走私大鱷，難道他不要自己的生意了？”
靚坤直笑：
“在老家照樣可以走私啊。”
蔣天養驚得差點跳起來，
“老家走私？”
“你們瘋啦，老家可不是香江更不是夷灣，在老家走私，被逮著可是要吃花生米的。”
靚坤笑道：
“沒有那么夸張。”
“不過也相差不大就是了。”
“這種事情，自然不能瞞著老家。”
“實話告訴你，這是老家允許的。”
蔣天養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老家能允許你們走私？”
靚坤苦笑道：
“我要是沒有親身經歷過，我也不信啊！”
蔣天養頓時來了興趣：
“可以詳細說說嗎？”
靚坤笑道：
“你是集團的高層，自然可以知道。”
“阿楓判斷北方的二極管之一馬上就要完蛋了，他們被阿美蠱惑，妄想進行休克療法。”
“現在北邊的那個二極管極度缺少民生物資。”
“咱們就組織人手經過鐵路向莫茲閣運送貨物。”
“收益大得很。”
蔣天養愕然：
“就這啊？”
靚坤嘿嘿笑道：
“別急嘛！”
“北方的紅色毛熊因為缺乏貨幣，這些人是什么都敢拿出來換…”
蔣天養隱隱有種預感，靚坤說出來的一定是驚天動地的東西。
“工廠的機器，軍隊的武器，只要咱們敢要，他們就敢拿出來抵債！”
蔣天養心中一凜：
“你的意思是，他們連武器裝備都敢弄出來？”
靚坤狠狠地點頭。
“沒錯！”
蔣天養大驚失色：
“你們要了？”
靚坤聳聳肩：
“我們要那玩意兒干嘛？”
蔣天養長長地松了口氣：
“那還好。”
靚坤憋著笑道：
“咱們雖然是跑江湖的，可老實講，我們已經不是單純地跑江湖了。”
“咱們公司馬上要轉型，要變成一個正規的集團。”
“要是讓人知道咱們走私軍火，那還怎么跟別人做生意呢？”
蔣天養頓時點頭。
然而靚坤接下來說道，
“可是，那些東西我們不要，老家要啊！”
蔣天養呆住了，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靚坤：
“你的意思是？”
靚坤聳聳肩：
“我們不要，有人要嘛。”
“不過咱們不經手，經手的是老家的某些人。”
“我們只是根據他們的要求，換取某些東西。”
“只是老家現在百廢待興，他們沒有足夠的資金。”
“阿楓提醒我們，做事情要長遠。”
“我們三人商量了一番，絕對半賣半送了唄。”
蔣天養倒抽了一口冷氣：
“合著你們這是奉旨走私？”
靚坤趕緊擺手：
“誰跟你說我們走私的，我們這是認真地跟北方的紅色毛熊做生意。”
“走私是絕對不能走私的。”
“哪怕你是集團高層，要是這么說，我也得告你誹謗。”
蔣天養是真的吃驚了：
“這事情是你們三人做的？”
靚坤點點頭，很是得意。
蔣天養怒了：
“這種好事情你們怎么不喊上我？”
靚坤無語道：
“那會兒我們都不認識你好吧？”
蔣天養大嘆可惜：
“哎呀，這是與老家相處的好機會啊，這種事情要是喊上我就好了。”
他抱著希望問道，
“你們還缺資本嗎？”
靚坤得意地反問道：
“有阿楓這根金手指在，你說我們缺資本不？”
蔣天養可惜地連連搖頭：
“那自然是不缺了。”
靚坤拍手笑道：
“這可僅僅是阿楓、賓尼我們三人一起做的事情。”
“阿楓自己做的事情，你慢慢地想吧。”
蔣天養鄭重對兩人說道：
“要是還有這樣的好項目，請務必帶上我。”
林楓笑道：
“暫時沒有別的項目了，不過這有一個純花錢的項目，你要不要做？”
蔣天養問道：
“什么項目？”
林楓微笑道：
“阿嫂有身孕嘛，我就想著做點善事，積點德…”
蔣天養不等他說完，立刻道：
“加我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