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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村大河,不,弟子零號覺得,從今天早上開始,師醬就變得有些奇怪。
而這實際上是聯盟的鍋。
在林升和柯南會合后,如今的聯盟已經有了一個主心骨了。
而在二人細細地盤算了一下目前的局勢后,他們卻反而覺得未來已經越來越明朗起來。
那句“我們已經勝利”并不是空談。
畢竟,誰還記得聯盟最開始的目的嗎?
“五戰的歷史慣性看起來已經壓倒四戰,而從這一點來看,我們的優勢確實很大。”
林升總結道,“黑愛麗和藤村大河的出現,說明了這個宇宙的五戰,已經一定會發生了。”
“這樣看,我開固有結界說不定還真是一步好棋。”柯南嘆道。
這個名偵探也不知道為何事情會發展到如今這種地步。
這到底是歷史慣性的可怕,還是聯盟的努力,終于有了結果呢?
好在如今身處于校長辦公室的一人一聲音,都不是容易為此糾結的人物。
說到底,如果一個人注定要被安排他自認為還能接受的、還算幸福的未來,那么是否還要繼續反抗也很難說清。
而在導向這種未來的因素是如此錯綜復雜,如此千絲萬縷的時候,就更是如此了。
按偉人的話說,主觀和客觀要分清,而對于世上千萬件事的評判也大抵如此。
因此,雖然新的發現令聯盟能夠做出更加充足的準備。但神奇的是,原本的那個計劃,卻仍然有條不紊地按照預定的方式進行著。
目前的這個計劃,的的確確就是最優解了。
其原因和韋伯寧愿用他潛入進來的技術做交易,也不愿意用韋伯城的目的做交易一樣。
柯南的固有結界,以及所有人到此的目的,都只有一個——取得圣杯。
黑櫻和黑愛麗的行為更像是在“敵后”搞破壞,試圖在小范圍的爭取優勢,打殲滅戰。
但可惜整個戰場上,總共的人數不超過二十個人。
哪怕不提林升當機立斷,讓梅林和吉爾伽美什分開支援。
萬一,哪怕萬一言峰綺禮真落入了黑櫻的手中,林升這邊的優勢仍然很大。
“切嗣,你和舞彌立刻前往米花大橋。接下來,黑愛麗一定會借著學園的騷動,嘗試復刻編纂事項里的事情。”
林升指揮切嗣從間桐宅向另一處要點轉移。
“敵人一定會把Caster和雨生龍之介利用起來,而這兩個人…”
林升的聲音頓了頓,他想起來突然和Caster失去的聯絡——斷聯的時間是對不上的。
“如果分析的結果沒錯,他們還是會配合我們的行動。”
不論是因為歷史慣性,還是因為他們的人設或者柯南的人設,林升在心里補充。
“我明白了。”通訊的另一頭,能明顯地聽出來松了一口氣的聲音。
衛宮切嗣如今真的非常缺少一個主心骨。
他曾覺得自己會是一個比較擅長計劃、甚至做決定的人。
但這種堅持和主見,也要和他所處的情況來比。
如今自己就是那個已經按下了負責核彈發射的、大紅色按鈕的人。
不論是海港發生的那些事情,還是如今這個固有結界有關的事宜——
他只能看著事情向完全控制不了的、可能更好也可能更糟的方向發展。
而在不久前得知另一個愛麗絲菲爾出現后,就更是如此了。
“簡直…就像是愛麗以前看的那些漫畫書一樣扯淡。”
衛宮切嗣完全不理解,原本他的愿望應該只涉及地球上人類的戰爭與和平。
而現在的情況,就像一些動漫角色出了地球后,立刻遇到宇宙級別的危機一樣扯淡。
這種過大差距帶來的震驚,甚至導致一個邪惡版本的愛麗出現,都顯得不那么震撼了。
就算是按照聯盟所說的命運來走,最后也就死幾百人。
而在試圖救這幾百人的“命運”外,卻可能導致一整個宇宙的消亡么?!
象征著生命的天秤,數量已經完全反過來了才對。
也就是說——
衛宮切嗣應該立刻放棄這種改變命運的決定。
他應該立刻重新投入到命運的懷抱才對。
就像…就像他在四戰的歷史慣性里,所做的那樣。
實際上,在林升的那一通電話前,衛宮切嗣正在做這樣的掙扎。
他的的確確想過要不要背叛聯盟。
因為——
在宇宙的大海上,有兩艘船。
一艘船上有三百個宇宙,另一艘船上則有兩百個宇宙…
犧牲少數而拯救多數,這是衛宮切嗣的準則不是嗎?
而沒有什么命題,比如今衛宮切嗣所面對的,要更加符合“他的正義”了。
對于衛宮切嗣這個存在,歷史慣性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
當他從與黑愛麗的交鋒中幸存后,他就一直在做這樣的噩夢。
雖然僅僅是通過那個Assassin作為載體,認知到了另一個愛麗的存在,但在夢里,他就仿佛真的又一次進入了圣杯的內部一樣。
漫過腳踝的污泥,天空中死者的悲歌…
甚至還要悲慘許多許多倍——不只是一個星球,不只是一個愛麗絲菲爾。
太陽是尸體的顏色,甚至看起來真正由無數的尸體堆迭而成。
無數的尸體組成的戴森球,那些被灼燒產生的焦油,沸騰的骨灰,就被那些哭嚎著太陽風,吹拂到“太陽系”的每一個角落。
星球就向他悲泣,那些偏離的命運的存在,反而造成了多么可怕的毀滅。
此世之惡都在這樣的悲劇面前只是滄海一粟。
每時每刻都有更加無窮的星體,墜向那顆恒星的中央,而那太陽噴灑的并非是太陽風而是血海——不只是人的,也有神明乃至萬物的血。
這就是為了希望而要付出的代價,而且這種代價似乎永遠無法停止。
那些由尸骨構成的山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而在這樣寬廣的尺度下,堆迭的肉體更像是水流一樣,沿著那些由骨頭構成的巖石如瀑布般流下。
眾人的血與肉,便匯聚在一起形成海洋、山脈和這顆星球上的萬物。
而切嗣放眼望去,天空的每一顆星星,環繞它們的每一顆行星都是如此。
在這樣如此逼真的夢境下,不感到動搖、不想要背叛,才是難以理解的事情。
甚至,那血與肉即便停了戰,那些縈繞的魂靈也不愿停息。
他們皆是“正義”的戰士,輝煌的“英靈”,在那永恒的戰場上,為了各自偉大的理念繼續交戰。
換句話說——這就是切嗣想要的和平世界。
好在衛宮切嗣首先為此感到的就是質疑。
這個夢顯然是有人試圖告訴自己什么,而在聯盟的培訓手冊里,在柯南之前再三強調過的程序下。
切嗣總是在“那個東西”試圖告訴自己什么前,切斷這種聯系。
但毫無疑問,那份被放置在“太陽”的最中心,那個眾人所爭奪的東西,已經說明了——
那個東西…真的能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嗎?
不過,這一點讓阿賴耶“感到”尤為可惜,如果祂存在這種名為“可惜”的念頭的話。
即便祂借助著四戰的歷史慣性,試圖讓衛宮切嗣做出有利于自己的選擇,但這個男人最后還是拒絕了他。
阿賴耶甚至不能理解這一點——如果祂能思考的話。
眾人之智即是阿賴耶,眾人之念即是阿賴耶。
如果按照原本的命運來走,死亡的也不過是數百人而已。
在這樣大的“天平差距”下,為何衛宮切嗣仍會選擇要取得圣杯?
在林升看來,切嗣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緊接著又問了自己一個問題。
“ZC01閣下,聯盟…的確可以救下這個宇宙,對嗎?”
“放心吧,切嗣,聯盟過去已經拯救過一個宇宙了。”林升的話語里帶著強烈的自信。
“我實話告訴你,即便是最壞的情況,聯盟也能為這個宇宙,爭取到要多久有多久的時間。”
切嗣繼續問道:“即便沒有圣杯?”
林升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頭,但他確實沒有在這一點上說謊的必要。
“即便沒有圣杯。”林升頓了頓,“只是情況會麻煩很多,聯盟會被牽制住,而且也做不到一次性解決問題。”
“我明白了,”切嗣又重復了一遍,然后補充了一句,“我會幫你們取得圣杯的。”
這也是阿賴耶的算盤落空的最大原因——
并非是衛宮切嗣想要取得圣杯,而是聯盟需要取得圣杯。
而且,聯盟從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就像本宇宙里很多“案件”都賦予了特遣隊員便宜行事的權限,要讓成員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才能更好的達成目的。
雖然一些嫌麻煩的特遣隊員,會較為死板的按照計劃執行。
但每一名特遣隊隊長,都得在出發前將整個計劃的來龍去脈了解清楚。
因此,即便聯盟對切嗣有所隱瞞,但每個計劃部分會導致怎樣的結果,以及它的必要性,都有過詳細的說明。
對于衛宮切嗣來說,現在的圣杯不是“圣杯”,現在的聯盟才是“圣杯”。
阿賴耶從一開始就搞錯了這一點。
想要說服衛宮切嗣放棄圣杯,就得先說服聯盟認為這件事的壞處大于好處才對。
因此,在切嗣于猶豫中說出自己的那個夢境后,林升的回復更是讓他的決心更勝。
“是的,圣杯的確是禍亂之源,但他們沒有看見這件事的本質。”
考慮到切嗣的重要性,林升少有地解釋了一下——反正現在也不怕他跳船了。
他就給切嗣吃“定心丸”。
“如果你放棄掉,不論你看到了怎樣的后果,我都敢保證你放棄的后果,要比那嚴重無數倍。”
在通訊器另一邊的切嗣不由得苦笑了一聲——他真想象不出來,還有什么能比自己看到的更加絕望了。
但當切嗣掛掉通訊時,他的目光卻變得更加堅決了。
他只要一個希望而已…
圣杯不是這個衛宮切嗣的希望和奇跡。
而聯盟是的。
因此,無論如何。
他都要——拯救世界。
“有人對切嗣下手了。”
這是林升結束和切嗣通話后的第一句話。
“應該是借著學園這邊的混亂,試圖用黑愛麗的人設或者五戰的慣性動的手。”
柯南頭也沒回。在確定計劃除了部分調整,仍然大致按照原定的方案進行后。
他也在同時對學院內部已經出現的一些騷亂,進行平復工作。
“通知肯尼斯,讓他帶著一批武偵分別前往學園的港口和水上運動中心。”
“此外,讓永理玖因開始封鎖河道,并安排人前往對岸的海濱公園做警戒。”
“學園的渡輪,把止舵閥鎖上,同時讓武偵——不,讓Lancer親自去守住西郊訓練場的彈藥庫。”
“同時,告訴雁夜,他需要來渡輪這邊一趟,敵人可能借助這一點動手。”
“中央醫院那邊,讓月亮帶一批醫療人員負責善后…”
在加速校長辦公室的時間,簡單做完一些安排后,柯南才回應林升的話語。
“意料之中的事情,就是晚了一點。”
林升和柯南都很擅長對于人物的心理進行分析,這是他們的老本行了。
如果說如今最不讓聯盟擔心的存在是哪一個,那無疑就是切嗣了。
不只是他仍能使用固有時御制,在倒流的時間線里擁有無敵防御這一點。
“他們一定搞不明白,衛宮切嗣對于我們的信任在哪里。”
空中的投影和柯南相視一笑。
——聯盟是徹徹底底地成功拯救了一個宇宙的啊!
沒有什么比“實例”更讓人能相信了。
甚至退一萬步說,假如衛宮切嗣真想要背叛,這個人設又該叛逃至哪一方呢?
在得知了“真相”,哪怕只是關于命運的部分真相后,衛宮切嗣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了。
就像很久之前提到過聯盟和切嗣的不同,林升是真有能力試著做到這一點的。
甚至,他能很清楚地看出來,切嗣這個愿望除了“和平”的本質外,更是有著諸如“平等和自由”這樣的理念在其中。
說白了,他真正想要的,話糙理不糙的一個比喻就是——“可以選擇自己的死法”。
在聯盟向這個男人,展示本宇宙如今的部分現狀后,切嗣早就回不去了。
“生搬硬套要不得啊,”林升有些感概,“冬木大橋,米花教會…不論是哪個歷史慣性,來來回回就是這幾招。”
“畢竟就像雙時間線一樣嘛,”掛掉電話后,柯南的神情少有地輕松了一些,“即便再怎么不想,甚至按照其他方法能更容易消滅我們也不行。”
談起歷史慣性的強大,就連本宇宙的柯南也束手無措。
而它的死板就和它的強大在同一個級別。
柯南不由得想起一件高興的事——
“林升,你知道嗎?”他的聲音里帶著調侃的笑意,“在學園的編碼系統里,福爾摩斯號的名字,已經被改成海魔號了。”
敵人不得不露出破綻來。
對于那些覺察不到編纂事項和歷史慣性區別的存在,也許黑愛麗和黑櫻的做法仍然值得商榷。
但在聯盟看來可就太一目了然了。
“估計今晚的宴會,就是三王宴的歷史慣性了吧。”林升隨口道破真相。
柯南想要和林升打賭:“要推理看看,圣杯最后會在誰的手上嗎?”
林升回復道:“有什么區別呢?這只是‘第三天’啊…”
聽到這句話,柯南贊同地點點頭。
“那真是有些可惜了,因為無論如何,我肯定要在今天下班了。”
林升的投影擺了擺手。
“不說這個了,還是先看看第二天怎么計劃吧。”
在這家伙單獨留下自己坐牢前,一定要榨干他的剩余價值才行。
而在‘第三天’和‘第二天’里,有一個計劃都很重要。
那就是——愛麗絲菲爾,我是說這個宇宙的這個愛麗絲菲爾。
林升前往教堂晚一步的原因,就是在他當時正在和柯南一起安排這個愛麗的去向。
在本宇宙里得到了雙時間線充分“鍛煉”的兩人,一向都能夠很容易把握住關鍵。
圣杯才是現在最需要重視的事物。
不只是說它真能許愿這件事,而是“捧起它”以及“捧起它”的最后那個人,其實就代表了歷史慣性的最后走向了。
而那些細枝末節的歷史慣性,林升倒不是說它們不重要,而是撼動過程而非結尾的意義不大。
即便隨著真相的進一步發掘,如今聯盟對于型月宇宙的情況,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可結果是原本的計劃不僅沒有被打亂,反而更有重視起來的必要了。
考慮到情況的變化,這個計劃如今需要一些修改。
在結束和柯南的通話后,林升將注意力重新放到關于“第二天”的計劃上。
只是這樣一來,要利用的人和地方就很多了。
唉…林升也很討厭這種計劃——
準確的說,在成功完美地拯救過一次世界后,那些需要犧牲的計劃就更討厭了。
“好吧。”想到這里,林升不由得嘆息一聲。
“既然不能阻止,就讓我看看該怎么打出個完美結局彌補一下吧。”
雖然表現出樂觀的態度,但林升很清楚,注定要發生的歷史慣性,仍然是聯盟逃脫不了的一道難關。
好在無論如何,如今看起來聯盟保底有一個歡樂幸福的“第三天”了。
愛麗絲菲爾覺得,也許世界真的出了一些問題。
在她的視角里,她的確看到了那個擺在獎杯陳列室里的圣杯。
鑲有寶石的底座,沉重的金杯,在防彈玻璃的保護和周圍的燈光下熠熠生輝。
這不能不讓愛麗絲菲爾內心升起一種恐慌。
那就是未來的自己——
一個冰冷的,像是陳列出來用來彰顯某些勝利的金杯。
但是,下一刻胸膛傳來心跳,血管傳出的脈搏,就讓愛麗絲菲爾升起一種心安與懷疑。
有了肉體的自己,真的還是“小圣杯”嗎?
而就在她試圖靠近看看,能不能喚起這個圣杯的作用時——童話書里就是這樣寫的。
下一刻她就出現在了熟悉的城堡里。
作為擁有了肉體的普通人,愛麗絲菲爾顯然沒有對抗時間線變動的能力。
而林升對她的安排很簡單,甚至不需要向她透露任何信息。
只要將她送到“愛因茲貝倫咨詢室”,她自然會做出最有利于歷史慣性的舉動。
而情況也的確如此,五戰的歷史慣性全然不理會黑愛麗的舉動。
這些只為了歷史慣性正常發展的“發展”本身,立刻將這個愛麗絲菲爾,或者說白愛麗運用起來了。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愛麗絲菲爾試著按照之前的計劃,嘗試搜尋一些相關的線索時。
空空蕩蕩的城堡里,傳來了熟悉的電話鈴聲。
愛麗絲菲爾接起話筒,對面是一個元氣滿滿的聲音。
“師醬——!”弟子零號的聲音有些害怕,“我又做了那個噩夢了呢!”
聽到電話對面沒有傳來和過去一樣的,安慰自己的熟悉聲音。
弟子零號開始向師醬撒嬌:“還有那個很可怕的怪物,不論是它到底是誰,還有我是誰,我為什么在這里…”
“請問你是——”
愛麗絲菲爾的話還沒有問出口,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很可怕的“哦呼”的聲音。
“不好了啊!現在就連師醬也忘記了東西了!”
“愛麗師父,我是您的弟子零號啊!”
“弟子零號?”愛麗絲菲爾只覺得情況越來越奇怪了。
她不由得將目光投向窗外。
和剛剛還是陽光明媚的早晨不同。
如今窗外的天氣就像是她真的回到了,過去那個如同死灰一般的城堡一樣的…陰沉。
“小零。”愛麗絲菲爾下意識地開口,選擇了她覺得適合那個不知名孩子聲音的昵稱,“你現在…在哪里?”
“愛麗師父,我在家里啊?”電話對面也覺得疑惑。
“就是山腳下的您開辦的咨詢室,就連這個您都忘了嗎?”
愛麗絲菲爾不自覺地重復了一遍,這個自稱是自己弟子的孩子的發言。
“愛因茲貝倫——咨詢室?”
“完蛋了,我還有好多問題想要問您呢!就比如那本書里寫的Archer,那個金閃閃的家伙…”
弟子零號并沒有對自己有任何防備。
只是簡單的幾句聊天,愛麗絲菲爾就十分確信。
自己的確有去咨詢室一次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