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站在那被編寫好了指令,在走廊的盡頭等待她的間桐櫻的面前,長谷川月亮輕輕嘆了一口氣。
在英靈召喚成功,給予CYZ聯盟一個切實的身份偽裝前,她也只能盡可能將間桐櫻的肉體和精神分隔開,以此減輕這個孩子的痛苦了。
實際上,在長谷川月亮的TDD更新后,她其實又回到了“初入型月宇宙”的狀態。
甚至,只需要等待聯盟的支援成功在這個宇宙里站穩腳跟,她便可以嘗試離開這個殼。
這實際上是本宇宙所特有的時間線的優勢之一。
就像如今聯盟所管理的“二號宇宙”中,大部分人幾乎很輕松地就接納了所謂的“果因”發展體系一樣。
對于以時間線作為存在形式的生命來說,事物的發展可以從它的結束開始,并且你可以通過先添加一個“結果”來完善你想要的“起因”。
顯然,這與整個型月宇宙的主流發展不同。
也就是說,這會導致一個顯然低于100的RSI值領域。
“但這并不會立刻引發殼的防御機制,甚至,殼在某種程度上對該行為并不在意。”
起初,CYZ效應研究所對于這個結果是有些驚訝的。
但這個結論,似乎又和阿笠博士以及聯盟本身能夠在本宇宙最初維持存在相吻合。
尤其是聯盟循環,要知道在第一指針案后,聯盟便因為獨自擁有了屬于自己的循環而相對于雙時間線獨立了。
殼似乎當時并沒有對這件事采取任何行動或者措施。
“因為強大對于殼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敘事學部的部長,因為對該現象的分析更加確信了自己理論的正確性。他便在研究層的內部科研大會上做出陳述:
“目前行動層和后勤層對于環帶正面的其他星體的開發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只要不對歷史慣性造成過多的擾動,相較于殼來說,一切都只是‘背景’而已。”
“而這也許就是離開殼的一種可行的方法,即讓自身采用一種與世界觀宇宙不能相融洽的表現形式。”
他頓了頓,說出自己的見解。
“根據研究所的數據來分析,只需要在殼的內部效應和內部存在,對該表現形式做出反應前,構建出RSI值為0的區域,就能與殼分離。”
“而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將分離體重新捕獲和回收就可以了。”
但CYZ效應研究所的所長卻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這個方式最困難的一點。
“沒有ZC02的幫助,讓本宇宙的存在,RSI值達到零的方法,理論上是不存在的。”
“否則世界觀群系之間應該非常‘熱鬧’,或者說,起碼會存在某種交流方式。”
“目前來看,這個方法根本不具有可行性。”
這個問題倒是不難理解。
畢竟,如果一開始你的存在就屬于殼的一部分。
就像在本宇宙,因為幾乎所有人都是江戶川柯南的衍生——這就注定了你的RSI值不可能抵達到零這個數值了。
當然,這并不是TDD建議長谷川月亮留在型月宇宙001的主要原因。
型月宇宙目前的威脅等級只是Volatile。
也就是說,只需要長谷川月亮拋下那部分包含了靈子結構的時間線,并將自己的時間線倒置。
那么本就不屬于型月宇宙的她,就可以試著用CYZ效應將自己RSI值降低到零,以此離開。
但是“離開”之后呢?
這僅僅是簡單地完成了脫離殼。
她該怎么確保她能回到本宇宙,而不是又一個隔壁宇宙呢?
如果長谷川月亮耗盡了CYZ效應,轉頭卻又落入到一個能被命名為型月宇宙002該怎么辦?
更別提這個方法需要消耗的效應值非常巨大。
就像CYZ效應研究所所長緊接著的反駁。
你只能說這具有“理論上的可行性”。
畢竟哪怕是在本宇宙,對于殼外的探索,往往都需要柯南和林升合力。
過去故事時間線對于三名聯盟人員的“拋離”,顯然利用了殼的某些機制。
因此,柯南負責將環帶的時間軸,調整至“過去曾經觸碰殼機制”的時間節點。
而林升呢?
他需要使用效應重新錨定“脫離”的場景,迫使自己揮灑的力量,以“當初那個時刻”的相同姿態離開本宇宙。
這需要付出每次最少三位數的CYZ效應投入。
而且,這種不斷重復觸動殼的機制,起碼是一部分的行為顯然具有一定風險。
在自己手表上的指針,出現了最為細微的顫動的那一瞬間,柯南就停止了將時間軸繼續變動的行為。
“林升,接下來你還要嘗試的話,就要用CYZ效應同時錨定一個不造成任何影響的結果了。”
“否則,一循環紀嘗試三十三次就是極限了。”
柯南一臉嚴肅地給出自己的結論。
“每次變動會對環帶的穩定性造成一點影響。我們要再次嘗試的話,必須要讓環帶再循環一圈,加強對殼的誤導。”
總之,因為需要對環帶進行維護,聯盟是做不到無間隔地進行支援的。
而目前成功的嘗試一共是十次整。
考慮到對殼以及世界觀群系的整體結構信息的缺失性,這個成功率不能算太低。
但也正是因為這種種因素。
長谷川月亮…其實她的內心也很清楚。
某種意義上,她永遠不可能回到“過去”了,她幾乎不可能回到自己的家鄉了。
不論是三弦效應也好,十弦效應也罷。
對于殼本身來說,其中的差距也許如同螢火與皓月一樣。
“除非…這個宇宙也被納入到聯盟的范圍里。”
而每當想到這里,長谷川月亮內心不免有些暗淡。她之前一直詢問TDD這個宇宙是否存在一個核心就是因為這個。
“如果能夠得到核心的幫助,加上自己本身就并不屬于該宇宙的一部分,也許能找到回家的方法。”
但目前看來,這個結論都很難得出。
甚至,長谷川內心就有些惶恐。
因為TDD告訴她,該方式還必須至少滿足另一個前提:
那就是型月宇宙001的確是通過某種方式將她捕獲的。或者,有記錄下來她來到這個殼的某種“路徑”。
“如果…如果這一切都是所謂的運氣的話…”
長谷川輕輕搖了搖頭,將這些想法壓到心底。
現在自己最重要的是完成聯盟交給自己的使命。
每個加入聯盟的成員,都會做好最糟糕的準備。
自己并未因為那場事故立刻失去生命,已經足夠幸運了。
目前自己要做的是繼續進行驗證。
“更何況…”
看著面前這個被蟲子摧殘的孩子,長谷川月亮捏了捏拳頭。
這個心地善良的少女可看不慣這些邪惡,而且她剛好也有行使正義的力量。
被啟用的循環保護模式某種意義上就是強行用CYZ效應,將她恒定在一個本宇宙的存在狀態。
而根據時鐘塔記載資料和相關文獻。
該型月宇宙的生命存在形式為“精神”、“靈魂”以及“肉體”三位一體的形式。
也就是說,目前維持在低于25RSI值的長谷川月亮,在沒有觸動殼的機制,或者被高RSI值環境、存在拉至高于50的RSI值前,她相對于整個宇宙是不存在的狀態。
她能大大方方地走進間桐家,但所有人卻都看不見她,依靠的就是這一點。
至于對于外界的干涉以及觀察。
就像之前強調過的,這一切都交給TDD來完成。
而長谷川月亮選擇第一時間來到間桐家的根本原因,主要就是為了整個那個孩子——
以及微不足道地解析一下間桐櫻身上的虛數屬性。
老實說,間桐臟硯使用蟲倉,來強行將櫻的魔術屬性轉化為水屬性,簡直是極大的浪費。
因為,虛數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獨立于傳統五大元素(地、水、火、風、空)的架空屬性。
根據資料記載,已知使用者僅包括間桐櫻、雷夫·萊諾爾、特莉夏。
實際上,這種魔術屬性簡直就像是聯盟量身定做的。
TDD甚至一再強調,對于長谷川月亮來說,間桐櫻的存在,是比整個圣杯戰爭還要重要。
虛數屬性的定義為:與數學中的虛數概念類似,象征“不存在卻被認為存在”的領域。是雖然有可能存在,但物質界中無法物質化的現象。
而虛數魔術則依賴“可能性”的基盤。通常情況下,需通過特殊儀式或圣杯等外部供能彌補其不穩定性。
沒有什么比虛數魔術更能解釋,為何歷史慣性里會突然出現了一個名叫CYZ聯盟的組織。
甚至,在采用這種“詮釋”后,即使未來出現一定的“信息泄露”,聯盟也能將事態掌握在自己手中。
CYZ魔術基盤將在結合了虛數屬性的情況下,使用CYZ效應作為供能,以及維持其術式效果的穩定。
也就是說,不論是《七章經》,還是時間線等特性相關的現象。
相關魔術基盤構建完畢后,預計聯盟將獲得對該魔術體系的絕對的主導權。
畢竟在所有的術式都使用了CYZ效應作為關鍵的情況下,即使是根源,也只能嘗試構建類似的現象。
這將能在最大程度上避免受制于人,也是聯盟對于型月宇宙001一切規劃的基礎。
接下來,就只需要等待召喚結果就好了。
長谷川月亮一邊等待著即將開始的召喚儀式,一邊繼續對間桐櫻的治療。
首先是對于她這一年在間桐家遭遇的痛苦記憶的模糊、封鎖,甚至是刪除。
畢竟對于一個六歲的孩子來說,那些沉重的負擔,也許想想都會是痛苦。
名為“外腦裝置”的細胞層次的生物構造,對于其痛覺機制進行了相應的屏蔽,并加入了“擬似回應”機制。
這將會滿足其人設在歷史慣性中外在表現。
當然,計劃中也考慮到間桐雁夜做不到堅持自己的本心的情況。
如果他沒能召喚出福爾摩斯的話,長谷川月亮就會選擇雨生龍之介作為備用計劃了。
實際上,這個惡徒在被長谷川月亮找到后,就再也無法真正殺過一個人了。
他所面對的,都是結合了人偶魔術和生物魔術制作出來的“偽人”。
尤其是他將在最后用作祭品的“孩子”。
雖然很對不起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但那個孩子的外貌,已經調制的與他們其中一人一模一樣了。
而如果這兩種方式都沒能成功…
長谷川月亮就不得不考慮成為CYZ魔術基盤的第一個真正使用者了。
她會在第一時間讓那個以Caster,也就是“魔術師”職介被召喚出來的吉爾斯·德·萊斯退場。
然后短暫地切換到自己存在靈子結構的時間線,并使用奪取的令咒進行二次喚靈。
好在間桐雁夜沒有讓她失望。
地底昏暗的蟲倉,就散發出一股腐朽的味道。四周的墻壁上,那些囊蟲爬行的聲音,就與粘膩而潮濕的空氣一齊充斥著整個空間。
光線從頭頂狹窄的落下,就照在那繪制在唯一還算整潔的一塊木質地板上。
“召喚咒文已經記清楚了吧?”
那個聲音從黑暗深處傳來,帶著一如既往的陰沉和惡意。
那是間桐臟硯,一個如同“吸血蟲”一樣讓人惡心的老魔術師。
他如今的存在,甚至已經不能用“人”來形容了,四肢如木乃伊般干瘦,而深陷的眼窩中,是如同蟲子般的黑色眼球。
——他甚至看起來就像一個大號的刻印蟲。
站在召喚儀式面前,間桐雁夜抬起頭,他看到臟硯露出他一貫的陰沉笑容。
“雁夜,現在我需要你在加上兩小節額外的詠唱內容。”
“什么意思?”間桐雁夜的內心變得警覺起來。
而這個老人表現得就好像出于對于雁夜誠摯的關心一般。他只口不提作為狂戰士職介被召喚出的Berserker,通常會因為是無理智的存在,而毫不在意御主的安危大量抽取魔力。
“難道你還不清楚你的素質和其他御主相比有多糟糕嗎?”
“只要你在咒文中添加狂化屬性,從者的屬性就會大幅的增加。而且,沒有理智的從者也更容易被你驅使。”
“沒有理智?”
間桐雁夜內心一沉,先不提這個家伙是否對自己有所隱瞞。
如果沒有理智的話,他該怎么和那個英靈溝通,甚至借此來幫我拯救出小櫻…
而且,間桐雁夜記得很清楚。
Berserker通常會因為其“破壞者”的身份而是身具“惡名”的存在。
如果應召而來的是沒有理智的惡徒,他會幫助自己把櫻從間桐家救出嗎?
的確,身上每時每刻的痛苦都會提醒他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除了自己還有那個名為時臣的男人。
如果是在自己的痛苦和仇恨最濃烈的那些日子里,也許間桐雁夜會出于讓遠坂時臣品嘗失去一切的痛苦,因為陷入復仇者的漩渦而接納間桐臟硯的建議。
但,那只是如果。
長谷川月亮借由光影、氣溫波動,和間桐櫻本人所表現出的糟糕狀態,所綜合而成的、沒有任何魔力影響的心理學干涉手段…
就讓已經冷靜下來的間桐雁夜想得更多。
他已經看到了櫻那木然的眼神了。
那是一個被痛苦和蟲子掏空了的天真靈魂,那是一個孩子不該有的表情。
甚至,間桐雁夜內心就有另一個細微的念頭在涌動——
他答應了要帶著櫻,和葵還有凜一起出去玩的。
自己打倒了遠坂時臣又能怎么樣呢?
那個該死的魔術師,也許從來沒有將葵她們視作自己的親人。
間桐雁夜終于意識到了,他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他只是…想救出那個孩子。
間桐雁夜內心已經等不了,他就將櫻救出這個魔窟,他一天都等不了了。
甚至,如果自己沒有成功地在圣杯戰爭里獲勝該怎么辦呢?
雖然間桐臟硯是無疑的邪惡,但這個魔術師對于自己的召喚素質判斷無疑是正確的。
即使加上了所謂的狂暴化的咒文,他就真的能取得圣杯嗎?
“雁夜,不要告訴我你現在因為害怕而想要退出了。”
間桐臟硯不知道間桐雁夜為何在召喚的最后一刻遲疑。
“還需要我提醒你,即使你退出,也只有大概兩個月的——”
“不,我要單靠圣遺物召喚。”
間桐雁夜打斷臟硯的話,他盯著這個家伙的眼睛,告訴他自己的決心。
一瞬間,蟲倉中安靜了下來,只余那些蠕動聲。
臟硯的眼中閃過一絲譏諷,他單純地覺得雁夜的腦子也許已經被刻印蟲給鉆壞了。
但他沒有立刻反駁。
他只是依舊帶著那副惡意難掩的笑容:“你想清楚了?就憑你那點可憐的魔術回路?”
內心深處莫名的涌現出某種勇氣和憤怒,對于這一切的憤怒。
間桐雁夜就將這股憤怒宣泄到臟硯身上。
“你也說了這是一個能召喚強大從者的圣遺物了吧,我要用它,而不是用你那套操控別人意志和身體的伎倆。”
他說著,手背上的令咒就亮起紅光,就要開始進行召喚。
臟硯的嘴角微微抽動,雁夜已經幾乎是指名道姓地諷刺他,但關鍵的是圣遺物。
真要是以其他職介把那個英靈召喚出來就糟糕了。
雖然臟硯沒有告訴雁夜這個圣遺物和什么有關,但他自己還是很清楚的。
那是與亞瑟王十二圓桌騎士之一,被稱為“湖上騎士”、“騎士之花”的蘭斯洛特有關的東西。
要是不以Berserker的職介將他召喚出來的話…
間桐臟硯還是清楚自己顯然不屬于那些所謂的“騎士”歡迎的行列的。
那只如同木乃伊的手,在雁夜喊出第一個咒文時便立刻取走了放在最中央的圣遺物。
儀式陣盤緊接著暗淡了下來。
“這樣的話…那這個遺物就不能浪費了。”
老人的面龐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他覺得自己被雁夜算計了。
畢竟事到如今,間桐臟硯已經不可能再臨時去找一個替代品來參與英靈的召喚了。
“而且,既然你不聽我的命令…”
身體的刻印蟲顯然在臟硯的指揮下發作,而因為那各處傳來的劇痛,就讓雁夜下意識地跪伏在地上。
通往大腦的血管被那些蟲子扼住,一直到他痛苦的臉色發青,意識變得模糊。
即將召喚出英靈的喜悅被一掃而凈,在給予了違抗命令的雁夜懲罰后,間桐臟硯冷冷地丟下幾句威脅,然后離開了蟲倉。
“看樣子,我只能等著第五次圣杯戰爭了。”
“雁夜,我希望在明天,看到一個還算不錯的結果。”
“不然的話…對于那個丫頭的教導真是一下子也不能耽擱了呢。”
而在著極度的痛苦中,雁夜內心唯一僅存的信念不是仇恨,也不是復仇。
間桐雁夜就向那傳說中回應愿望的圣杯與英靈座,吐露自己最后的祈禱。
這個男人對于奇跡的渴望與懇求——
那既不是出于對魔術的信仰、對自我的證明,也并非是對根源的追求。
甚至,他從未奢求一個宏大的關于全人類的救濟。
“不論是誰,只要能將櫻救出來就好——”
用盡僅存的力氣,帶著支離破碎的聲音。
雁夜把所有的痛苦、悔恨、渴望,都壓縮在這一刻,用自己顫抖的聲音誦念著:
“盈滿吧…盈滿吧…盈滿吧…盈滿吧…盈滿吧…”
這個男人就痙攣著,用自己的意志祈求任何一位英靈的幫助。
每一次重復,聲音都如喪鐘般沉重,就像瀕死者捶擊棺蓋的求救聲,帶著他的執念、哀鳴,回蕩在地底那空洞的蟲墻之間。
他就顫抖著,誦念著那為他帶來救贖的存在:
“周而復始,其次為五;滿盈之時,便是廢棄之機。”
喉嚨里滾出血沫,甚至那失明的右眼也因為這召喚時的痛苦而顛出眼眶。
那脫落的眼珠,在被趕上來享用一餐的刻印蟲分食干凈前就面向地頂。
頭頂是一絲星光都無法照下的黑暗。
但雁夜卻知道,一輪滿月正在試圖將儀式的效用發揮到極致。
而也許是正是因為這樣,又或者是命運的巧合——此時此刻,在世界的不同角落,其他的召喚者們也都正念誦著屬于他們的咒文。
衛宮切嗣、遠坂時臣、韋伯·維爾維特、間桐雁夜…
這四人便在同一時刻,在不同的地點,帶著對于那奇跡與愿望的結晶的渴望,向著遠在英靈座上的英靈們發出懇求。
“宣告——
汝之身軀居吾麾下,吾之命運寄汝劍上。
若愿從圣杯之召喚,遵此意,順此理,則應之。”
在這暗無天日的蟲倉,在那滿月的陰影之中。
間桐雁夜便艱難地開口:
“于此立誓——
吾乃成就常世一切善行之人,
吾乃弘布常世一切邪惡之人。”
地面微微震顫,召喚陣中的紋路似被某種無形之力激活,宛如血管脈動般微光流轉。
雁夜閉上雙眼。
現在,他心中只剩下櫻那小的身影——那是他活下去的理由,也是他愿為之死的意義。
他幾乎是用盡最后一絲氣息:
“汝為三大言靈纏身之七天,
自抑止之輪而來——
天秤的守護者啊——!”
頃刻間,召喚陣迸發出刺眼的白光,仿佛在回應這從地獄中喊出的祈禱。
令人驚訝的是——
出現在儀式陣中的,出現在間桐雁夜面前的,是一個孩子的身影。
但這個男人,就在說出他唯一的懇求后,放肆地、喜悅地陷入昏迷。
“保護我,還有那個叫櫻的孩子。”
間桐雁夜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擔心了。
他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個畫面是每個御主都能看到的、英靈的基礎信息。
英靈面板:福爾摩斯 職階:Detective
真名:福爾摩斯(■■■■■)
陣營:秩序·善(正義陣營)
屬性:筋力EX/耐久EX/敏捷EX/對魔力EX/幸運EX/寶具EX
這已經足夠了。
即使雁夜來不及看后面的內容。
但他知道,這絕對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