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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二十年未遇的全球颶風

  “普利茲克導演,你是如何說服陳來出演這部電影的?”

  “普利茲克導演,你在拍攝過程中遇到的最大挑戰是什么?”

  “普利茲克導演,你如何評價陳在片中的表演?有沒有超出您的預期?”

  “普利茲克導演,你覺得《DROP》這部電影表達的主題是什么?”

  “普利茲克導演,你是否已經有了下一部電影的計劃?你還會邀請陳做為你的男主角嗎?”

  除了掌聲之外,陳諾的另外一個預言也成功了。

  在陳諾的第一個回答之后,緊跟著有數不清的問題朝著詹姆斯·普利茲克涌過去,搞得那個胖子,不,現在是瘦子激動得都快要語無倫次了。

  不過,堂堂美國老錢家族的富二代,民主黨錢兜子教育出來的后人,本身又是搞黑色幽默電影出身,在最初的激動之后,應對這些回答顯得游刃有余,還有那么一點黑色幽默存在,讓整個氣氛也很是活躍。

  “我沒有怎么說服他,因為這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我原本的劇本其實不是這樣,是因為陳,我才有了這部電影的靈感,在寫作劇本在這個過程中,他給我的幫助僅次于上帝,我們就這么一拍即合。”

  “最大的挑戰是,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不在也無所謂,陳他總會把事情做到你想象不到的程度。有時候一出戲,你只需要喊你一個開始和結束,其余時候你就坐在那里看監視器,感覺自己像個廢物…”

  “不只是我,他的表現我認為甚至超出了上帝的預期。我在做后期的時候,我恨不得剪進去他所有的片段,你們無法想象我有多痛苦,那些片段我連一秒鐘都不愿意刪減,現在這個版本是119分鐘,已經是很艱難的取舍結果,我對上帝發誓,剪他的戲比減肥都更加困難。”

  “這部電影的主題,每個人都應該有屬于他自己的看法,我希望每個人都用自己的角度去理解它。我不會對此發表意見。”

  “我暫時沒有下一部電影的計劃,我現在專心在這部電影上面。但是,如果我有,除了我身邊的這個男人,我找不到其他任何想要合作的對象…”

  在詹姆斯回答問題的時候,陳諾和塞隆在一邊竊竊私語。

  “你剛才說的廁所是什么意思?”

  “什么廁所,我說了嗎?”

  “是的,你說了。別裝傻,陳。”

  “哈哈,我沒有裝傻。怎么,你感興趣?”

  “.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現在非常非常的wet。”

  陳諾嚇了一跳,轉頭看過去。

  只見查理茲·塞隆面不改色,嘴唇微動,“看到銀幕上你的樣子,我就開始…”

  陳諾上輩子這輩子加起來,上頭的時候很多瘋狂的事情都做過,但真沒有千人大舞臺上,跟女人聊過這些東西。

  刺激是真刺激,但也真有點受不了。

  幸好,這個時候詹姆斯又回答完了一個問題,而后一個記者站了起來,對他提問,算是給他這個無膽鼠輩解了圍。

  “陳,你好,我是來自BBC的記者,剛才我們在電影里看到,你這次塑造的這個角色,跟你以往展現的銀幕形象有很大的區別,我想請問,你是如何在電影里平衡卡西安身上的野心與脆弱,讓他既真實又富有戲劇性的?在這個過程中,你在中國生活的經歷是否有幫助了你去更好的理解這個角色?”

  陳諾第一時間其實沒有反應過來這里面有什么問題,幸運的是,他的觀察力救了他。

  他正準備開口說話,突然,眼角余光看到站在臺下第一排的艾莉森沖他猛打眼色。

  他心念微動,品咂了一下剛才的問題,頓時反應過來,于是臉色一下子變了,面無表情的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個淡黃色頭發的男記者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叫阿蘭約翰斯通。”

  “OK,阿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又是在暗示什么,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為自己是中國人而自豪,那里的人民善良、熱情,跟你想要編造的假新聞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他停頓了一下,“我不明白BBC為什么會派你來問這種問題。這是你個人的意思,還是bbc的立場?我希望你們之后能給我一個解釋。好了我回答完了。現在我告訴你,你在這里,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他還沒說完,一旁的詹姆斯·普利茲克就說道:“有沒有誰能夠把這個motherfucker給我趕出去!”

  刀鋒也說道:“保安呢,把他請出去。請他去休息室休息一下。阿蘭,拜托請出去一會兒,我們等會再跟你私下溝通。”

  立刻,有兩撥人冒出來,一方是兩個穿著西裝的黑衣人,另外一方則是兩個穿著保安制服的意大利人,四個人一起走過去,一把把猶自嘮叨不休的山姆·懷特手里的話筒奪了過去,推著他就往外走。

  師寧偉在一旁看著,不知道怎么,心情突然有些激蕩起伏。尤其是想想現在所在的地方,更是有種如梗在喉的感覺,不知不覺把胸膛都挺得更高了點。

  他旁邊新浪娛樂為他請的翻譯,一個意大利的中國留學生更是興奮不已,像個碎嘴子一樣不停念叨:“諾哥太帥了,哇,這可是BBC啊,我等會就要發個朋友圈,太爽了,BBC那幫子人,整天就知道黑我們,活該!”

  有了這么一個小插曲之后,

  下一個問題,刀鋒似乎也怕又出現什么幺蛾子,左顧右盼之下,突然點了師寧偉…后面的后面的后面。

  師寧偉有些失望的轉頭看去,只見三排之外,是一個跟他同樣黑頭發黃皮膚的記者,很巧,這個人他在進場之前還聊過。

  “扣你雞哇…”

  用日語先打了個招呼之后,這位三十多歲的男記者,略顯緊張地用帶著濃重日語口音的英文說道:

  “我是來自TBS電視臺的記者佐佐木。陳諾桑,非常榮幸能在威尼斯見到您。首先,請允許我代表所有喜愛您的日本粉絲,恭喜您又一次為我們帶來了一部精彩絕倫的作品。”

  陳諾微微一笑,接過話筒:“謝謝你,佐佐木,很高興見到你。”

  他也沒多說什么,只是想起TBS和煥新合作的那一部《李狗嗨1》,上半年播出的效果很好,雖然錢沒有賺多少,但徹底把煥新在日本市場上的制作團隊培養起來了,而且也有了一個行之有效的合作模式,目前也正在和TBS繼續合作籌拍第二部,所以態度比較好。

  而且他跟這個日本記者的距離蠻遠,他都有點看不清這個人長什么樣,而佐佐木可能也是聽他口氣好,本來有點小心翼翼的感覺,結果一下子興奮起來了,說道:“陳君,在日本真的有很多很多你的粉絲。大家都非常期待您這次在威尼斯能夠拿下最佳男演員獎。對于這些一直你的日本觀眾,你有沒有什么想對他們說的話呢?另外…你自己,對于獲獎,是有信心的嗎?如果真的如大家所愿,成功拿下威尼斯影帝,完成您人生中歐洲三大電影節的大滿貫,那時你最想做的第一件事,會是什么呢?”

  “…從陳諾桑的回答中,我能夠看到他對我們日本影迷的深深感情,當他說起‘他懷念他在日本的友人’之時,我看到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淚光。”

  “淚光?是真的么?佐佐木君。”

  “嗨,我看得清清楚楚,一之瀨君,當時陳君就離我不遠。”

  “原來是這樣啊,那日本喜歡陳君的大家,現在應該很感動吧,陳君雖然很久沒有來到日本,可是,他并沒有忘記大家呢。那么,佐佐木君,陳君后來對你的下一個問題,他是怎么回答的?”

  “陳君說,這次威尼斯影帝,他覺得他可以拿到。”

  “哇哦!”

  電視機上的TBS娛樂新聞節目主持人一之瀨翎滿臉笑容,發出了贊嘆的聲音,“果然是我們所認識的陳君呢,在威尼斯的土地上,也是如此的豪邁。”

  現場視頻連線那頭,一個微禿中年人,也就是那位佐佐木點頭道:“是啊。”

  新垣結衣看著待機室里的電視,看得目不轉睛,連手里的咖啡都忘了喝。

  “那么,最后呢?如果陳君他真的拿到了獎杯,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是休息。他說他要給自己放一個很長的假。”

  “所得死呢,應該是這樣,從去年的《盜夢空間》開始,陳諾君就一直活躍在我們的視野里,從主持到宣傳,到拍戲再到電影節評委,從亞洲到美洲到歐洲,真的是太累了呢。”

  “關于這一點,其實陳君還提到了我們日本。”佐佐木道,“他說他可能會來日本。”

  一之瀨翎一臉驚喜的叫道:“真的嗎?你沒有開玩笑吧佐佐木。”

  “沒有,那是陳君親口說的。”

  “哇!!!米娜桑,大家聽到了嗎?在不久的未來,我們很可能就又能夠再一次在日本的國土上親眼見到陳諾sama的身影了。就讓我們一起為他祈禱,希望他能夠在意大利順利拿到威尼斯電影節的影帝,又一次讓亞洲之光閃耀著世界的舞臺上。”

  “最后,讓我們回歸到電影,佐佐木君,說說你這次前去觀影時的感受。這一次陳君的新片究竟怎么樣?”

  “他……”

  電視上的男人剛開口說了一個字,新垣結衣就聽到有人叫道:“Gakki!時間不早了,快過來化妝!”

  這是在一處公司的大化妝間里,自從李狗嗨火了之后,她所收到的代言邀請不斷,而這一家化妝品代言,是她經紀公司精挑細選過的。

  這個時候她本來是在化妝前,出來喝一杯咖啡,結果沒有想到,不知不覺在外面站了這么久。

  “嗨,我來了。”新垣結衣答應一聲,抬步往那邊走去。

  但走出去幾步,她又回頭看了一眼,只聽佐佐木正在說道:“…這部電影,簡直像一場藝術與靈魂的盛宴,而陳諾君的表演,就像一把溫柔又鋒利的刀,直接切進觀眾的心里。真的,非常非常精彩。”

  聽到佐佐木的比喻,新垣結衣有點發愣。

  又一聲呼喊,才讓她驚醒過來。

  趕緊重新急急忙忙的往那邊走去。

  說起來,自己是否早就被那一把溫柔又鋒利的刀切中了呢?

  本來想的好好地,那一段短短的時光之后,她應該忘記他。可為什么一直忘不掉?

  新垣結衣的心情在這一刻復雜難言。

  “啊,gakki,你怎么哭了?發生了什么事嗎?”

  “…是咖啡。咖啡太苦了。”

  “哦,是這樣啊。那擦擦眼淚,開始化妝咯。”

  “好的,不好意思,請多多關照。”

  但我依舊會為你祈禱的。

  加油啊,陳諾君!

  “哈維?哈維你在嗎?”

  “什么意思?我當然在,我正在接你的電話,山姆。Fuck,山姆——山姆·懷特——你現在的口氣,讓我又想起了《母親》那會兒,Motherfucker!你讓我感覺很不好,非常,非常不好。”

  “呃…不好意思哈維,那要不要等會再聊?”

  “當然不用!說吧——說說你的想法。你看到了什么?他比菲利普,或者華金,好還是差?就告訴我這個就行。”

  “好…有很多標準的,哈維。在戛納、在柏林、在奧斯卡、在金球獎——每個地方對‘好’的標準都不一樣——”

  “你別跟我繞彎子,山姆!你直接說!你懂我的意思。Motherfucker!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小孩子?啊?別一副可憐我的樣子!我告訴你,我參加的電影節、看過的電影,比你他媽吃過的飯還多!我只想聽實話!我他媽給你那么多錢,你還跟我玩這套?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我是——哈維·韋恩斯坦!”

  “哈維,你冷靜點——”

  “冷靜?你要我怎么冷靜?!Fuck!Fuckyou!你這只烏鴉、王八蛋、Asshole!你吞吞吐吐的這個樣子,到底想說什么?你現在這樣,簡直讓我想把我的大XX——塞進你那張閉不上的嘴里!你這個——”

  “嘟——嘟——嘟——”

  “《Drop》是那種讓人看完后心口久久發熱、雙手還微微顫抖的作品。

  燈光亮起的那一刻,我甚至有些不敢立刻站起來,因為那股情緒像浪潮一樣,從銀幕深處一波一波推到我的胸口。

  而在這股暗潮的正中央,是陳諾xi。

  在這部電影中,他完成了自己演藝生涯中,黑暗騎士之后的另一次突破。

  他與查理茲·塞隆共同編織了一場由欲望、試探、危險與背叛交織的心理游戲。

  第一次看到他的大銀幕激情戲,毫無保留,毫不回避——那種男性荷爾蒙仿佛穿透光影,直接滲入到觀眾的皮膚和呼吸里。

  那不是簡單的性感,而是帶著危險氣息的挑逗,是你從未在陳諾xi身上見過的。

  他飾演的男主角卡西安,是一個復雜到幾乎無法用“好”或“壞”去定義的角色。

  導演詹姆斯·普利茲克將他塑造成一個巨大的黑洞,而陳諾則用一層層遞進的表演,在影片中把觀眾一次次拖進深淵。

  正如片名所言——墜落。

  過去的陳諾xi,除了在小丑里徹底瘋狂過,之后的幾年里,在每一部作品中,都會保留一種讓觀眾可以依靠的底色。

  然而這一次,他徹底放棄了那份安全感,用一種更危險、更不確定、更具侵略性的存在感,主宰了整個銀幕。

  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對演技的進取心,足以讓任何演員都感到敬畏。

  不止是筆者體會到了這一點,

  影片結束,現場的掌聲長久而熱烈,足足長達12分鐘,這是在威尼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長度,而它頭一次,為一個亞洲人響起,這又如何不會讓我為之熱血沸騰呢?

  影片放映后的媒體見面會,雖然很遺憾,我沒有機會提問,但看著舞臺中央的他,面對臺下來自世界各國的記者,回答一個又一個問題,我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由衷的期待——

  就讓全世界的掌聲,像漢江之水那樣奔涌而來,托著陳諾xi,從威尼斯的紅毯,一路走向影帝的寶座吧。”

  “看完了嗎?”

  “…看完了。”

  “現在明白我為什么要你繼續跟他保持聯系了嗎?”

  “.可是…我已經結婚了。”

  “結婚又怎么樣?我很了解俊赫那孩子,他是個老實人,不會懷疑你。就算他發現了,有我在,也會保護你。智賢啊,我不會害你的。”

  “李會長,我…我真的不想這樣。”

  “好了,就這么決定了。只要他這次真的在威尼斯拿到獎,我就會邀請他來韓國。到時候,在俊赫那邊,我會幫你找好借口。”

  全智賢的表情凄婉,看上去可憐極了。

  可是,有些人的心腸就是鐵石鑄的。

  即便近在咫尺,看得清清楚楚,李美敬依舊沒有半分動容,只是淡淡說道:

  “智賢啊,上次你們兩個不是相處得挺好嗎?你也應該體諒我。現在公司最重要的兩件事,一個是奉俊昊導演的《雪國列車》,另一個就是我們的防彈少年團。他們都是準備進軍世界和美國市場的。但要想打開美國市場,他在那邊的人脈關系,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公司不能只把希望寄托在奉導演和他的私人感情上。這次…嗯,不能說是委屈你。智賢,我們都是女人,你應該也會很享受吧。畢竟,他是喜歡你的,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應該很溫柔。”

  “回去吧,等我的電話。”

  全智賢走出那棟高聳入云的cj大樓時,心情仿佛墜入了冰冷的深淵。

  看到《CINE21》雜志上的影評那一刻,她其實就已經明白——李美敬絕不會放過她。

  現在,或許唯一能救她的辦法,只有一個。

  想到這里,全智賢不由得抬頭望向天空。

  心中雖然有著一絲隱隱的愧疚,畢竟,這件事并不是他的錯,一切都是李美敬的安排。

  可是…

  她在心里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陳諾xi。”

  然后,她開始全心全意地向上蒼祈禱——

  千萬不要讓他拿到!

  切拜!

  假如是一場真正的颶風,外圍會有狂風暴雨肆虐,而中心反而會出現短暫而詭異的平靜。

  可現在,這股二十年來未曾在威尼斯刮起過的全球風暴中,哪怕是身處核心的水城,兩股氣流碰撞也同樣激烈,也沒能讓這里享有片刻的安寧。

  利多島的深夜,一家小酒吧燈火通明。

  靠近吧臺的一桌,兩個男人正拿著一本新鮮出爐的ICS場刊,一邊喝酒一邊暢談。

  “《DROP》4.1,《大師》3.9。看到了吧?我早就說過——陳的這次表演絕對是他職業生涯里最好的一次。”左邊的男人揮舞著手里的雜志。

  ICS場刊,這是威尼斯電影節一個重要的評分來源,第一時間觀影的專業媒體前線記者會將評論和打分匯總在上面,在威尼斯電影節頒出最終獎項之前,這份場刊排行榜就是成為衡量作品水準的重要參考。

  “得了吧,也就差了0.2分。你看過爛番茄沒?《大師》現在依然是百分百好評,而dorp呢,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認為它有些嘩眾取寵。”右邊的男人帶著點不屑地味道,說道:“它就像一個很會調情的女人,她知道你想看什么,想聽什么,所以她給你看,給你聽,讓你目眩神迷,然而,她的內核卻什么都沒有。它想表達什么?美國底層社會的糜爛?還是非法移民的艱辛?又或者是什么愛情和背叛?NoNoNo,這些東西都是老生常談,全世界誰不知道美利堅的非法移民和窮人過得就像地獄?承認吧。它只是陳用來沖獎的工具電影。僅此而已。”

  “哈哈哈,工具電影。”拿著雜志的男人翻開到首頁,在燈光下大聲念叨:“《CINE21》,韓國,四星,陳諾xi的突破性演出,充滿危險與魅惑,讓人無法移開目光。《晚郵報》,意大利,四星,詹姆斯·普利茲克的導演風格冷酷而精準,陳飾演的男主角的墜落,仿佛整個威尼斯都能聽到那一聲巨響。”

  “《綜藝》,美國,四星,一部充滿肉體感與心理壓迫的作品,陳的表演在銀幕上燃燒,瞎子都能感受到他的溫度。《法國電影》,法國,四星,銀幕上的男性荷爾蒙與情感崩塌同時迸發,《DROP》講述的不僅是人的墜落,更是靈魂的墮落。

  “《國際銀屏》,英國四星,今年威尼斯最危險的表演,陳諾拋棄一切安全感,交出極致的自我。《好萊塢報道》美國,三星,充滿野心的表演,影片有瑕疵,但男主角的光芒掩蓋了一切。

  “《電影旬報》日本,四星,陳演出的卡西安的脆弱與殘酷,成就了今年最令人難忘的銀幕男人…墨菲,還需要我再念給你聽嗎?還有十多家媒體。只有幾個三星,其余全是四星!假如說這是工具電影,那看來所有的媒體人都是木匠?”

  墨菲默不作聲的聽完,最后冷笑著說道:“佛朗西斯,不管你怎么說,也不管這些媒體人怎么吹噓,但在FilmNewEurope網站上,大師4.8分,是二十年來的最高分之一,而水滴,它只有4.5。”

  弗朗西斯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新歐洲電影網站上的那些影評人打分?全世界都知道他們是個什么德行?自從陳出演了《暮光之城》,并用高票房狠狠地踢過他們的屁股之后,每個影評人都恨不得把陳趕回中國。不過他們做不到,因為在美國和歐洲,喜歡他的人,比喜歡他們的人,可能要多一億倍。所以他們也就只能在這種地方報復出氣,要我說,他們都是一群可憐蟲。”

  弗朗西斯的聲音有點大,頓時引起周圍人的注意,這時鄰桌一個人的插言道:“不好意思,先生,我就是你口中的可憐蟲,但是我并不是出于報復才認為《大師》高于《水滴》,事實上,大師是精心醞釀的佳作,而水滴呢,整部電影結構松散,前后不一,對不起,我認為那只是詹姆斯普利茲克這個業余導演的練手之作。”

  而沒等弗朗西斯回話,坐在門口的一桌有人哈哈笑了起來,用粗狂的聲音說道:“嘿bro,你說得跟真的似的,可是,如果我沒記錯,在昨天,電影宮里響起了十二分鐘的掌聲。我打賭,如果當時你在現場,那些鼓掌的人里面,肯定有你一個。”

  前個人聞言頓時一窒。

  不過又有人立刻填補了他的空缺,“鼓掌不代表什么,那的確是一部杰作,我承認。但是,我跟那位先生的意見一樣,相對于大師的精致,它更加粗糙,如果只是在電影院播放,我一定會兩部電影都看。但可惜不是。如果我是評委,我的這一票應該會投給《大師》。”

  “投給《大師》是一回事,投給華金和菲利普是另外一回事。《大師》或許可以拿最佳導演或者金獅,不過要是你說他們兩個的演技比陳更好?哈哈哈哈哈,這簡直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有人說道。

  “我知道陳的粉絲很多,但我沒有想到,我只是來喝個酒,就能見到這么多。OMG,別替他吹噓了,要我說,他除了那一張臉,其他一無是處。水滴我看了,除了塞隆的柰子,我什么都沒記住。”有人醉醺醺的搭腔。

  “真是狗屁。”

  “簡直是胡說八道。”

  “醉鬼,你要是喝醉了就趕緊回去睡覺。”

  醉鬼雖然好像是激起了眾怒,但是他實在是喝得有點多,不但并不在意,反而愈發得意的哈哈大笑道:“怎么了?你們這些偽君子,你們誰敢對著上帝發誓,在看著陳和那個南非寶貝激情四射的時候,沒有想到代替他嗎。FUCK,查理茲塞隆真是個尤物,看看那雙腿…”

  酒吧最里面、最角落的一桌,有兩個戴著鴨舌帽的人,本來正低著頭聊天喝酒,聽到這話,坐在里面的那個黃頭發低聲笑了起來,引得他對面的黑頭發皺了皺眉。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挺好奇的,查理茲,和她.感覺怎么樣?”

  “什么感覺怎么樣?拜托,你也這么無聊?那只是拍戲,里奧你沒拍過床戲嗎?”

  “不,我不是說電影里的,我是說…現實里的。”

  “什么現實?”陳諾裝傻道,“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小李子笑道:“昨天放映結束后,我本來是想去找你的,結果看到你跟你的助理一起進了男廁所。說實話,當時嚇了我一跳。不過還好,過了一會兒,她出來了,但你還在里面。于是我就在外面等,沒想到過了一會兒——你猜我看到了誰?沒錯,就是查理茲。她走進了男廁所。”

  “然后呢?”陳諾的表情依舊不動聲色。

  “然后,差不多二十分鐘后,你出來了。不過奇怪的是,查理茲去哪了?這個問題讓我想了整整一天,你能告訴我嗎?”

  陳諾舉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含含糊糊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小李子道:“你應該比上帝都清楚。”

  兩個人互不相讓的對視了一會兒,陳諾忽然道:“里昂,要是我之后在外面聽到任何風聲,我發誓我立刻殺了你。”

  小李子頓時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除非你給我推薦一只股票,那我就不說。”

  “damn,奈飛,你買吧。”

  “SHIT,它最近因為你的那個劇,這半個月已經漲了快要20了,你還要我買?”

  “反正我的建議是這個,你愛買不買。”

  “…你讓我考慮考慮。”

  “隨便你,反正虧了我不負責,賺了我也不找你分錢。”

  “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就這個態度?”

  “sorry,里奧,雖然你只是換個地方度假,和你那個23歲的新女友一起享受甜蜜生活,但我也應該對你態度好點的,要不這個態度怎么樣?”

  陳諾捏住拳頭,慢慢的豎起一根中指。

  小李子搖搖頭,喝了一口酒,說道:“我現在懷疑,你在《drop》里,那就是本色演出。”

  時間不早了,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女人和電影,陳諾朝旁邊使了一個眼色,和小李子保鏢坐在一起的令狐便心領神會的站起來,去結賬了。

  “走吧。”

  兩個人站起來。

  酒吧里的眾人依舊還在熱烈討論著幾天后獎項的歸屬。先前那個酒鬼已經趴倒在桌上呼呼大睡,而此刻聲音最大的是最開始開口的那位——拿著雜志的弗朗西斯。

  他坐在靠近門口的吧臺高腳椅上,拍著桌子大聲說道:

  “…假如這次的評委沒有被哈維·韋恩斯坦收買,那么,這屆的最佳男主角一定是陳!要是我說錯了,到時候你們所有人再來這家酒吧,我請全場一人一杯!”

  他正說得口沫橫飛,忽然,身前經過了兩個高高大大的男人,都戴著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

  話音剛落,走在前面的那個人推門走了出去,而后面的那個卻在他面前停下了腳步。

  接著,弗朗西斯聽到一個聲音說:“到時候把賬單寄給我。”

  說完,那人也走出了酒吧。

  弗朗西斯的視線追著那人,看到那帽檐下露出的鼻梁和下頜線,讓他愣住了。

  “哈哈,那我必須說一聲謝謝啊!”

  “算我一個。”

  “我改立場了,現在希望《大師》贏。”

  “哈哈,兄弟,到時候我一定來!”

  酒吧的氣氛瞬間更熱鬧了,原本誰的不重要,大家都跟著起哄。

  但弗朗西斯卻像被定住一樣,沒再開口。

  “弗朗西斯,你還好嗎?”坐在他身旁的同伴奇怪地推了他一把。

  他這才回過神來,把手里的雜志往吧臺一放,猛地起身沖向門口。

  然而,當他沖到街上時,只看到夜色中,兩輛黑色轎車的紅色尾燈漸漸遠去,拐進了街角。

  “怎么了?”同伴也跟了出來,氣喘吁吁地問,“弗朗西斯,發生什么事了?”

  弗朗西斯眨了眨眼,目送車燈消失,然后突然笑了起來。

  “沒事。走吧,回去繼續喝。”

  “wtf,你嚇我一跳。”

  “哈哈,抱歉。對了,墨菲——”

  “什么?”

  “…沒什么。只是我想好了,要是陳這次沒拿到影帝,我請今晚在場的所有人…不是喝一杯,而是喝一整晚!”

  “…弗朗西斯,你瘋了!?”

  “哈哈哈哈——”

  酒吧的門在笑聲中關上,把風隔在了外頭。

大熊貓文學    華娛:重生了,還逼我做渣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