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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陛下,我直說了,我也是天外天七海宮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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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闕仙尊當然想立刻把修為升上去,重回仙尊層次。

  失去力量后的狀態,不好受。

  “玉樓,四靈界當然不止我們兩個來自天外的人。

  你忌憚被發現,忌憚失去暗中的優勢,我都理解。

  可.”

  莽象嘰里咕嚕的狗叫著,東扯扯,西拉拉。

  不過沒啥用,玉闕仙尊看的太明白。

  老莽的鬼話,一句都不能信。

  莽象為什么著急勸玉闕仙尊重回金丹修為?

  因為他在和神秘修士的對抗中,可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老莽暴露了,所以老莽急,所以他才攛掇著玉闕仙尊盡快重回金丹!

  可玉闕仙尊又沒有完全暴露,他不能因為莽象的幾句屁話就輕易改變自身的前進策略。

  藏在暗中等機會的模式,很憋屈,有時候還要向比自己弱小的存在伏低做小,恥辱的厲害。

  長久以來,隱晦的博弈,就是很痛苦。

  有時候,玉闕仙尊會想出手,會想重回金丹,從而以力破局。

  但這種隱晦的博弈,事實上就是容易贏,高成本的復雜對抗中,動一動就要損失可能性。

  抽象的可能性與變化損失,會在對手的高水平應對下,化作事實上的劣勢。

  動了就要贏,平局就是輸,這種對抗,就是畢方和簸籮老人,也會感覺惡心。

  “師尊,別說了,此事關系甚大。”王玉樓又一次阻止了莽象的游說,也算是再次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老莽,不要幻想我會遷就你,其他的事情上可以,但在關乎四靈界最終對抗成敗的關鍵抉擇上,我不會遷就你。

  事實上,要不要速回金丹,是玉闕仙尊面對的四靈界整體攻略的路線問題。

  路線,隨著發展階段改變,可以調整,這是正常的。

  面對完全不為所動的玉闕仙尊,莽象的臉色難看極了。

  甲子大拍依然在繼續,可兩人所在的貴賓室內,徹底安靜了下來。

  “.沙上霜,地階上品靈材,水木雙性。

  可以用來煉丹,也能用來煉器,甚至還能用來輔助修行。

  當然,最關鍵的是,其質如雪。

  諸位道友,雪啊,這是雪啊!

  起拍價,一百萬斤上品靈砂!”拍賣師亢奮的喊道。

  沙上霜當然是極好的靈材,但最受人追捧的價值,在于它‘其質如雪’的特性。

  令人神迷,好似著魔。

  一捧雪,一百萬斤靈砂,還是上品。

  四靈界的貧瘠和富饒,在沙上霜之中,達到了某種極致的對立統一。

  聽著拍賣場中,那此起彼伏的叫價聲,玉闕仙尊想到了自己在河灣漁港賣靈鶴的時光。

  一大堆修士,明明在修行界掙扎,但偏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玉闕仙尊從來沒有因為坐騎,支出哪怕一枚靈石的代價,可滴水洞的弟子們,反而對靈鶴趨之若鶩。

  恰似四靈界中的大修士們,追求那玄妙如雪的沙上霜.

  悟道,悟道,悟道。

  把握到了悟道的感覺,玉闕仙尊沒有猶豫,當即燃燒起了如意金光。

  從證道金丹,到四靈界開拓,這已經是玉闕仙尊第十幾次悟道了——金丹能被稱呼為天仙,就是因為這個層次的修行者對于大道的把握,已經到了和底層修士完全不同的評價體系層次上,不可同日而語。

  道,從來不是一個固定的東西,仙尊修行的終極目的,是通往獨尊,但沒有人知道這條路該如何走。

  故而,悟道本身是沒有方向的。

  機緣來了,就好好悟。

  玉闕仙尊證道金丹后的悟道,籠統區分,可以簡單的分為三類。

  第一類,也是他最難撞上的一類,就是當下這種對修行核心實踐方法的邊界突破。

  突破的還不是實踐方法最優的邊界,而是個體行為、個體理念的邊界。

  這是個不斷拋棄過往之自己的過程,聽起來抽象,但偏偏這類悟道,才是玉闕仙尊最難撞上的悟道。

  突破自我的局限與桎梏,本身就是從本我向超我的跨越,和修行、修仙所追求的攀登是一致的。

  第二類,是對天地間大道的頓悟,這類悟道的頻率就高多了。

  行為和實踐方法的悟道太難,很多時候,玉闕仙尊無法確定是不是自己的念頭在盲動,可以理解為,玉闕仙尊無法絕對的駕馭自己的心。

  但對天地大道的感悟,是絕對的、客觀的,感悟到了就是感悟到了,沒感悟到就是沒敢悟到。

  第一類悟道是在無人指引的路上摸索,第二類悟道就像沿著名為‘大道之網’的路網行走。

  第三類,也是最容易進去的一類,就是圍繞已經掌握的大道,進一步的深化掌握。

  比如基于妙法玄水道進一步悟道,從而推演和領悟出更多以此大道為基礎而施展的神通、功法。

  即便玉闕仙尊不懂其他金丹是怎么修行的,但他確信,大家一旦掌握了一條大道,就會以比較有效率的方式在修行的路上不斷地積累自身底蘊——悟道對金丹而言太簡單了。

  不過,即便對手們強,玉闕仙尊也有自己的優勢。

  如意金光可以增強悟道的效果。

  而這種對悟道效果的增強,是不分悟道種類的。

  這,才是玉闕仙尊最大的底牌。

  實力、能力、勢力、天賦、才情都是基礎,壽元決定底蘊,玉闕仙尊的差異化優勢,在于悟道的效率上。

  當初,莽象沒料到玉闕仙尊證道金丹后,那么短的時間內就能掌握妙法玄水道。

  這個誤判,就直接造成了莽象而今被玉闕仙尊壓制的局面。

  但是吧,玉闕仙尊其實更傾向于把寶貴的如意金光,用在對第一種悟道的加持上。

  因為,大道掌握可以自己磨,關鍵的判斷和決策,以及對修行之路的理解,只能靠悟。

  這種悟,極難極難。

  你的對手都是憋氣老龜孫,他們不會給你反饋。

  你的盟友各懷鬼胎而且個個都是極致利己的存在,不會輕易幫你,說不定還會假意幫忙而后坑你。

  后進的金丹,稍稍走的草率些,就是神光和莽象的倒霉蛋局面了。

  腦海中的白色如意中,金光流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速消耗。

  玉闕仙尊有意控制著,把悟道的關鍵,放在了當下的抉擇中。

  復雜的大天地局面,頂級金丹們對抗的格局,四靈界未來博弈的策略,對手環佩和天外天的行為,個人抉擇的取舍.

  極致的利益帶來極致的復雜,在悟道過程中,如意金光的消耗速度,甚至比輔助煉法寶快了十幾倍。

  等玉闕仙尊再看向莽象時,眼中,卻已經多了幾分驚疑。

  復雜的答案不需要完整的表述,核心就一條——老莽好像是對的!

  繼續隱忍、在暗中等待機會和謀求變化的主動權,反而是必然的死路。

  一切的迷霧全部拋開,真實的實踐行為做不得假——仙佩出手一下就停手,發現莽象就停手,這個選擇,是真實的。

  仙佩要藏,藏中求勝。

  和仙佩選同樣的策略,無論過程如何,無論玉闕仙尊和莽象的才情能力如何,最后都是失敗。

  在從未開始進入真正對抗環節的博弈中,玉闕仙尊在一切都沒發生的情況下,看到了自己不該走的那條路。

  這就是仙尊層次的對抗惡心、無趣、高壓.但獲得的勝利,又遠遠不是那種宣布勝利的勝利,而是真實的。

  “師尊,你說的對。

  但.有一個問題,快速回金丹,不僅可能會讓我們暴露。

  關鍵是,還沒有根基,你我的實力也不夠。

  即便你是比我強些,但也不能做到穩贏,鎮壓四靈界。”

  老莽震驚的睜開眼睛,看向王玉樓,大大的眼睛中全是疑惑。

不是,你剛剛  這也變得太快了,不過老莽是吃過見過挨過磕過的主,心態強大,當即放棄了刨根問底,而是接過了玉闕仙尊的問題。

  “你我能一起聯手應對眼下的局面,已經是很不錯的情況了。

  再好和更好,當然可以,但也輪不到我們來。

  陛下不派鬼面,是因為鬼面夠強,需要留在身邊聽用。

  不派仙國的金仙們,乃至于半步金仙們過來,是因為這層的金丹,到了四靈界,就是老鼠進米缸。

  等他們再回去時,就是頂級仙尊了,不可控!

  所以,你來了,我也來了。

  是,我們是難以在絕對實力上避免一切意外。

  但我們又不是傻瓜,難道還不知道繞著意外走么?”莽象意有所指的寬慰道。

  一切都有代價,畢方也要面臨不同抉擇的不同后果。

  派鬼面過來,忠誠可能夠,也可能不太夠,但鬼面回去后,實力是絕對能上頂級金丹層次的。

  畢方派了莽象,羅剎派了王玉樓,其實算計的很巧。

  環佩是無極道主的玉佩,和鬼面、王玉樓、莽象之流不一樣。

  籌碼的價值就在于此,珍惜的籌碼耗光了,未來需要時,就拿不出來。

  無極道主藏了三萬年,它的籌碼又是如何呢?

  無人知曉。

  可以確定的是,畢方的籌碼,在漫長的激烈對抗中,損失了許多許多。

  但凡畢方手下的那個‘白總管’還在,它也不至于連鬼面都要防。

  “若意外繞不開呢?若我們的對手夠強,其實也悄悄盯上了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玉闕仙尊沒指望莽象能給出答案,但他實在被這復雜的局面惡心的夠嗆。

  實力快速提升回金丹,能解決大部分問題,但無法解決所有問題——尤其是關于環佩和百手。

  “硬走,玉樓,你可能修行的時間還是太短,無法適應這種無路可走但必須走的局面。

  等你多修行個千年,也就能適應了。

  對手不是傻瓜,盟友不會永遠支持你,就連你我這種親密的師徒,也會出現誤會。

  恰恰是在極致的艱難抉擇中,才能顯露無盡的氣魄,一步步走向更高的層次。

  不經歷困難,你的道,就永遠不算穩固!”

  這話換個人說可能也就那樣,但老莽嘛,這個老倒霉蛋看起來是少年天驕,過往的經歷和故事也相當傳奇。

  但自從證道了金丹,莽象就沒再順利過,到處吃癟,不斷的被打臉,幾次險死還生,愣是以金丹仙尊的尊位,活出了小丑、倒霉蛋的模樣。

  可以說,在痛苦的往下走這條路上,玉闕仙尊的好師尊莽象,有著充分的經驗.

  莽象的意思,王玉樓當然理解——玉不琢不成器,實踐是檢驗.的.,大概就是這些。

  但他要面臨的抉擇實在太關鍵了。

  閉上眼睛,丹田沉寂,心海澎湃,玉闕仙尊再一次思量起了那些關鍵的脈絡。

  首先,明確一點——如果順著繼續藏的路走,就和仙佩的決策同質化了。

  天外天在四靈界布局了百手道庭,優勢是比玉闕仙尊和莽象大的,用同樣的思路對抗,玉莽二人必輸無疑。

  所以,就是再痛苦,再有風險,再艱難,王玉樓也必須痛苦的走向差異化破局的路!

  藏起來等機會是錯誤的,絕對錯誤的,局面已經發生了變化,過往的策略繼續用就是對修行的無知與盲目。

  不能藏!

  必須盡快重回金丹修為!

  “師尊,我想見見陛下,再見見陛下。”

  王玉樓意識到,更改四靈界布局思路和對抗策略的事情太重要,是時候找畢方那個老登問問了。

  大天地的對抗和四靈界中的對抗是對應的,玉闕仙尊背后的簸籮會和畢方已經聯合。

  問它,正合適。

  主要也是老羅不太行,玉闕仙尊現在聯系不上它。

  “好,等拍賣結束,我就安排!”

  聽到王玉樓的話,老莽頓時喜笑顏開。

  局面,差不多可以確定了,玉闕仙尊已經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他此時見畢方,必然是為了要價——莽象太太太懂自己這個賤畜弟子了。

  想讓王玉樓動,沒有利益可不行。

  半個月后,甲子大集轟轟烈烈的結束。

  在最后幾天的拍賣中,兩件天階下品的靈材被穿插著擺上了拍賣臺。

  玉闕仙尊和莽象仙尊看的相當眼熱,他們的身價也足矣買下這兩件寶貝。

  但沒辦法,受限于身份,連喊價都不能喊。

  最后,兩件天階下品的靈材,一件被百手道庭所屬的仙佩買走,另一件被厚樸的老朋友句勒乎買走。

  王玉樓猜測,實際上甲子大拍就一件拍品,即被仙佩買走的那件。

  句勒乎拍走的那件呵,極大概率是演員。

  大集的慶功宴上,作為厚樸道祖新收的弟子,玉闕仙尊被安排到了一個相當靠前的位置。

  過程沒什么意思,但在宴會結束后,厚樸專門召見了玉闕仙尊。

  “令狐,你得加把勁了,這才多久,已經有人開始打著尋龍宗的旗號,搞人造秘境騙修士們去探索了。

  這種騙人尋寶的事情,在修仙界中是長久以來都有的,可打著尋龍宗的旗號騙,我們做的準備又算什么?

  尤其是,這些人還一個比一個短視。

  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尋龍宗的人,怕因為敗壞尋龍宗的名號被尋龍宗報復。

  所以,做一票就跑,然后改頭換面,在新的地方繼續騙。

  惡心!

  總之,令狐,你得快點動起來。”

  厚樸老賊料想過有人會攪局,跟著尋龍宗的熱度蹭飯吃。

  但他沒想到,攪局和蹭飯的人如此猖狂!

  約等于游戲發布三天,外掛已經漫天飛,完全不把官方放在眼里。

  “師尊,這件事好辦,抓到一個殺一個即可。

  如果背后有大勢力支持,那我們就聯手做,把‘尋龍宗特殊秘境’打造成一個多方勢力參與的進程。

  如果這些人背后沒有大勢力支持,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創造價值,建立體系,拉人入伙,做大蛋糕,穩固自身。

  玉闕仙尊已經放下了對斗法的執念,他確信,自己走的就是正確的路。

  “好,你去辦即可,如果遇到什么麻煩,可以視情況報我的名字。

  你們凈土宗的真人還是少了些,再多來幾位,道庭養得起!”

  馬兒還沒跑,厚樸就安排起了草。

  從這一點看,和聰明人合作,是真的爽。

  厚樸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也清楚目的和手段的關系。

  單單這點,就比血骨強了太多太多。

  “令狐謹遵師尊法旨!”

  凈土宗,山門內的令狐老祖道場中。

  玉闕仙尊和老莽相對而坐,表情極為肅穆。

  隨著老莽的呼喚,那代表無極法尊畢方的白色光點,再一次通過畢方的羽毛顯現。

  ‘快,羽毛承載的造化有限。’

  畢方言簡意賅,王玉樓和莽象對視一眼,而后主動接過了向大天地最強者畢方匯報四靈界工作的任務。

  ‘.總之,可以概括為三個問題。

  第一,師尊恢復修為后會不會對我下手,您要給出保證。

  第二,我們是不是您的誘餌,您是不是還有其他布局。

  第三,如果我幫您贏了,您能否給我通向頂級金丹的修行支持。’

  和畢方這種存在交流,沒有任何遮掩與客套的必要,談利益即可。

  ‘他敢動手我就殺了他,簸籮會和我仙國的聯盟是真實的,王玉樓,這點你可以放心。

  至于四靈界內,還有沒有我的人藏在暗處,我給你什么答案你都不會信,但你完全可以對自己多些信心。

  最后.你要我向你提供成為頂級金丹的修行支持,這點我不能答應。

  頂級金丹都是自己闖出來的,得靠你自己,而且你才成道多少年,又有什么好急的?’

  老畢啊老畢,它不是開善堂的。

  一堆屁話,內核反而很簡單——去了就好好干,為了你自己,你也要好好干。

  至于我在四靈界有沒有其他布局,你和莽象是不是我推在明面上的誘餌.

  嘿,你猜。

  總之就是你必須好好干,不好好干,你說不定就真成誘餌了。

  這就是畢方的可怕。

  王玉樓已經很努力了,做的也不算差,他的判斷和抉擇,更是堪稱精彩。

  然而,在畢方眼中,就是‘哦’。

  哦,還行,繼續努力。

  什么,你想要報酬?

  可以,可以,我給。

  報酬就是,如果你做的夠好,讓我滿意,我便不立刻殺你!

  當然,當然,玉闕仙尊當然明白,按勞分配不是天然的、理所應當的、什么不做就能拿到的,玉闕仙尊明白這些,他主持紅燈照天蛇宗大戰時就明白這些了。

  可是,畢方這種嘴臉,依然有些太.

  如果有能力,王玉樓真想按著畢方的鳥頭,把它身上的毛一根一根拔下來,讓它知道什么叫尊重!

  莽象注意到,王玉樓的表情有些詭異,就當他為王玉樓的決策會不會臨時再改而擔憂時,在他不知道的維度,玉闕仙尊已經放出了對抗畢方強勢表態的炸彈——核彈。

  ‘陛下,我直說了,我也是天外天七海宮宮主。’

  白色的光點不飛了,而是落在了王玉樓的鼻尖。

  畢方的聲音,以一種王玉樓從未體驗過的方式,傳入了他的腦海。

  威嚴,肅穆,平靜那是一種難以描述的,強大的聲音,傳遞著聲音主人那強大的意志和實力。

  ‘你是聰明人,你的威脅沒有意義。

  王玉樓,只有我們能先殺了無極道主的情況下,你才能有未來!

  好好做事吧,好好做事吧。’

  狗日的畢方,看懂了王玉樓的智慧,所以他無視了王玉樓的威脅。

  王玉樓自認為,這種可能性即便客觀存在,但他是天外天七海宮宮主的事情,一旦說出來,應該能多少有點效果才對。

  然而,就和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似得,畢方啊畢方,它是大天地的至強者,它太聰明了。

  不得不說,畢方看王玉樓的眼光,真準。

  小王的野心太大,所以,他永遠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屈居于人下。

  白色的光點黯淡下去,仙王離開了。

  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玉闕仙尊,莽象有些無措。

  “玉樓?”

  玉闕仙尊搖了搖頭,道。

  “六個層面,你我要全面加速。

  其一,凈土宗建設,商隊不要管了,五十年內,凈土宗再擴張五倍。

  其二,紫府培養,我意屬以法寶載道紫府法,先培養起碼十名紫府,也就是天人境修士,以備未來之用。

  其三,風雨樓擴張,師尊,此事我打算也交給你,這是陛下的意思。

  其四,尋水會增強在金州、三仙州的布局,這兩個州,是四靈界變化最劇烈的地方。

  其五,尋龍會和尋水會結合,借著厚樸的虎皮,我們要搭建起一個‘外尋龍會’,一個‘內尋龍會’。

  前者忽悠厚樸,后者,是我們未來在四靈界大勢力的根基雛形。

  其六,你我的修為,該恢復了,五十年之說已經是過去式,現在,不設限。”

  現在,輪到莽象的表情陰晴不定了。

  王玉樓把尋水會、尋龍宗、風雨樓,都交給了他。

  尋龍宗的圣女,也就是掌門景舒然,雖然是玉闕仙尊的老祖王景怡轉世,但卻是莽象洞天內的生靈。

  實際上,景舒然就是被莽象控制的人!

  結合連擴張凈土宗的任務都交給莽象的安排,可以說,這波玉闕仙尊豪橫極了。

  但老莽真不太確定,這是不是毒丸。

  小畜生能這么好?

  他是不是希望我頂在前面?

  是了,大家實力重回金丹,基本就等于明牌自身的身份,到時候,我頂在前面,他的壓力就能小許多。

  老莽猜對了,玉闕仙尊還真是這么想的。

至于會不會被莽象占據優勢,然后忽然找到機會,拷打玉闕仙尊,把玉闕仙尊吊起來抽  怎么說呢,局面很復雜,基本不可能。

  “玉樓,恢復實力,很重要,但太快了,也不好。”

  老莽思來想去,感覺還是不能太順著王玉樓的意思來。

  提議兩人要盡快重回金丹修為的是他,此時踩剎車的也是他。

  老莽啊老莽,大天地的一代天驕,在行為上,呵。

  至少在關于重回金丹這件事的審慎程度上,莽象是沒有玉闕仙尊拎得清的。

  王玉樓笑了笑,道。

  “師尊,厚樸比你我想的聰明得多,這位四靈界大商盟的領袖,狡詐極了。”

  玉闕仙尊的回答非常非常有意思。

  莽象說太快不好,玉闕仙尊說厚樸很聰明,看似驢唇不對馬嘴,但卻巧妙到了巔峰。

  其一,厚樸夠聰明,所以,當局面清晰后,他會加入‘畢方簸籮會’聯盟,參與到與天外天爪牙的對抗中。

  玉闕仙尊聰明,所以玉闕仙尊會幫簸籮會與畢方干無極道主,這個邏輯,對厚樸也適用。

  其二,玉闕仙尊和厚樸的關系更近一點,合作的也還可以,且玉闕仙尊還是‘天外天無極道主——大胃王畢方——簸籮會眾仙’大三角中,最弱一方簸籮會之下的簸籮會小將。

  而莽象,是畢方的手下,對于厚樸道祖而言,對抗天外天和無極道主是必要的,和玉闕仙尊這個‘最弱的’站在一起防莽象,也是必要的。

  莽象可能在某些環節不如玉闕仙尊,但水平畢竟極高,當然聽懂了玉闕仙尊的意思。

  所以,他思量許久后,終究是開口道。

  “好,我明白了。”

  實力可以快速恢復,但被王玉樓推到了‘副盟主’位置上,很操蛋。

  不過,莽象終究是認了。

  你王玉樓當初做副盟主,可以搶我的生態位。

  我莽象憑什么不能?

  騎驢看賬本——走著瞧唄。

  關系難繃的好師徒,已經在關于對抗天外天爪牙的新策略上,達成了一致,轉化了路線。

  回到百手道庭的仙佩,當然也有她的動作。

  “百手,你那個大弟子在天人境巔峰多年,依然沒有突破。

  資質太差太差,我看,也不用等它突破了。

  直接殺,我也好借它的身份,直接以它的名義晉升化道境。”

  無極道主身邊的環佩總管,就是如此霸氣外露!

  這就和白露面對云大云二差不多,都是絕對的碾壓。

  “這環佩道友,沒有必要殺它吧,它是駑鈍了些,但這些年來,也算得力。”

  百手面露難色,它當然想保一保自己的弟子。

  “別忘了,你的一切都是主人給的,如果我通稟主人,主人也能收回。”

  環佩冷冷的看了百手一眼,道。

  “將你那大弟子召來,我要拉它入我的洞天,如此,才好借它的名義行走于此界。”

  大修士對抗的殘酷,從來不是可以量化的東西。

無極道主之強,強到環佩只是代持了其一點點名分,就能夠壓的百手獻上弟子入其洞天煉化  可以說,百手的弟子,在關于天外天的事情上,沒有做錯哪怕任何一點。

  僅僅因為弱,便轉瞬間,在環佩的意志下,成為了代價。

  “好,我這就召它過來”百手低眉順眼的回答道。

  環佩則是微微側頭,目光看向厚樸道庭的方向。

  莽象,莽象,就是個廢物,不足為慮。

  但莽象來了,其他人呢?

  大天地那些頂級金丹們,可不缺強力下屬。

  隨便來個金仙,就能給她造成無盡的麻煩。

  說到底,阻攔最強的那個沖刺獨尊,是所有志在巔峰修行者們的共同利益。

  除了突然蹦出來的莽象,那個滅了血骨道庭的神秘水法大修士,也是必須考慮的麻煩。

  而如果把莽象出現在尋龍宗發現的秘境這件事,和厚樸對血骨道庭覆滅的解釋或者說猜測結合,局面就更復雜了。

  仙佩必須考慮,厚樸到底是不是四靈界的修士!

  王玉樓不敢確信自己能看清局中的一切變化,所以他選的很痛苦。

  但仙佩其實也一樣。

  不過,在最后的應對策略上,兩者又有了一定的雷同。

  玉闕仙尊將很多利益分給莽象,從而保證自身的相對隱蔽與安全,這屬于把握主要矛盾。

  仙佩在危機和壓力下,選擇吃了百手的大弟子,迅速金丹,則屬于她對主要矛盾的把握。

  區別在于,玉闕仙尊在這場甚至都沒碰面就已經發生的對抗中,選擇的策略,是避開與仙佩的策略重復。

  他看到的仙佩的策略,是仙佩想藏。

  而仙佩,看到的莽象和厚樸的策略,是他們想藏。

  雙方從不完全的真相中,走上了同一路徑——不能和對方一致,要差異化破局,即,不壓修為,盡快金丹。

  只是,兩人實現這一新策略的具體手段,有些許的差異。

  玉闕仙尊選的是以厚樸弟子、凈土宗老祖令狐明法的身份入金丹。

  而仙佩選的是,借百手那名天人境巔峰大弟子的身份入金丹——相對更‘合情合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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