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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詭事】

第七十一章詭事  何劍波這個名字,在龍國的普通民眾眼里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在商界卻算是赫赫有名。

  這位今年不到五十歲的大商人,早年離鄉打拼,來到沿海地區經商——早年發家的歷史,如今知道的人已經不多了。

  不過,結果卻是明擺著的:如今他名下有一家上市公司,公司市值超過百億。而這些年來,他也多方投資,如今名下也掌握了不少行業大公司的股份。

  前些年,他甚至還上過富豪榜,雖然排名并沒有很靠前,但應該也有近百億的身家。

  何老板的產業主要分布在金陵府和滬州以及臨安府,這一片在龍國被成為三角區的經濟發達城市群。

  不過他的老家,卻是在一個鄉村里。

  而且,何老板還有一樁不為外人熟悉的家事。

  還不到五十歲的何老板,沒有父親,家里只有一個獨居的老母。

  不過,只有家族里親近的人才知道,這位老母,其實也不是何老板的親生母親。

  何老板年幼的時候,原本的原生家庭,是家族里的旁支,而且家中貧窮,兄弟三個——親生父母在意外中雙雙亡故。

  家里三兄弟養不活自己,于是家族里的族老做主,將何劍波過繼了出去。

  過繼去了家族里嫡系下的一戶。

  過繼去的那家,男人也已經病故了,只留下了一個寡婦,而男人過世的早,沒有留下一兒半女來繼承香火支撐門戶,這就斷了后。

  幸好男人去世前,留下了一份還算不錯的家業讓寡婦過的衣食無憂。

  于是族老在中牽線說和,將當時只有三歲的何老板過繼到了這家來,認了那個寡婦當媽,又認了死去的那家男人當父親,這就算是給這一房,延續了香火。

  姓倒是不用換了,本來何老板就是何家人,只不過是旁支而已。

  這一下,反而到算是變成了主支嫡系中的子弟,在族譜里都有資格留下名字了——原來的旁支身份太遠,是沒資格進族譜的。

  他三歲被過繼,過繼來的這家的父親也已經不在了,就從小跟著那個寡婦母親長大。

  據說那個寡婦母親對他極好,很是疼愛,何老板過繼過去后,倒是沒吃過什么苦。母慈子孝的過了好些年。

  直到何老板長大,寡婦甚至還變賣家產,供他上學,支持他在外面做生意。

  甚至還幫他說了一門不錯的親事。

  何老板對這位并非親生的母親,也是極為孝順,發跡后回鄉給母親修建了一座大房子,明明已經是在外面見過花花世界了,卻心甘情愿的接受了母親給自己安排的親事,娶了一個老實本分的女人當妻子,還把妻子留在家鄉陪母親居住,在身邊盡孝。

  每一年的逢年過節,何老板也一定是放下所有的生意回去探望母親。

  在老家,何老板也算是遠近聞名的大孝子了。

  老太太多年前過繼來了這么一個兒子,也算是有福報的,兒子出息又孝順,遠近鄉親提起來,都說老太太心腸好,這個兒子讓她享福的。

  事情倒也確實是這么回事。

  不過,人么,總有生老病死的。

  前些日子,老太太病故,享年七十多歲,這一輩子也算是不錯。

  一向孝順的何老板,在母親病榻前盡孝到最后一刻,看著母親咽氣離開的。

  何老板喪母,痛不欲生,隨后就是大操大辦母親的身后事。據說場面也很大,算是極盡哀榮了。

  隨后母親下葬——老人家是老派的思想,生前就說過不想火化,想土葬,入土為安。

  何老板是大孝子,當然把母親的話記在心里的。

  雖然龍國的律法是不讓土葬,但何老板有錢有勢,何家在當地也是根深蒂固的老派宗族,一番操作之下,居然就土葬了。

  老太太的遺體被葬入了何家祖墳里。

  ——事情到這里,都還算是大體正常的。

  后面的事情,就邪性了!

  下葬一旬后,一場暴雨襲來,大雨瓢潑了一天一夜,隨后山體滑坡坍塌,殃及了何家祖墳的那片山頭。

  何家人慌忙上山去看,結果就發現,剛好是老太太下葬的那塊墳墓…

  一塊山坡塌了!

  何老板聽到這件事情,心急如焚的再次趕回了老家去處理!

  何家子弟動員人手,在滑坡坍塌的那片地方挖了個干凈,把老太太的棺材挖了出來。

  棺材大體完好,就連棺蓋也釘的好好的沒動,就是側面多有破損,棺材的表面也有些裂開的地方。

  按照何老板決定,棺材既然破了,那就換個新的——總不能讓老太太死后在一個破棺材里躺著吧。

  于是,請了附近有名的師傅來做了法事,開棺挪尸。

  結果…開棺當日,包括何老板在內的何家人,全都嚇呆了!

  棺材里,空空如也!

  老太太的尸身,不見了!

  “下葬當天,人是何家上下幾十雙眼睛看著,抬進棺材里的!

  棺材也是何家上下幾十雙眼睛看著人土的!

  封土的時候,還是何老板親手著鐵鍬,和何家子弟一起鏟的土。”

  楚可卿說到這里,語氣放緩道:“不瞞您說,下葬的那日我也在——何老板出錢請我去看過墓穴的風水。”

  “墓穴風水如何?”

  楚可卿毫不遲疑:“吉穴。”

  陳言皺眉想了想:“會不會是,有人跟何老板有仇,所以在老人下葬后,偷走了尸身?”

  楚可卿嘆了口氣:“不瞞您說,我也這么想過,也許是何老板在外面得罪了人,找了會玄術的高人,去偷他先人尸體,想施展什么惡毒詛咒的法子。

  不過…這事情說不通。

  一來,這種惡毒詛咒的法子,應該必須是血親才行。何老板和那位老太太并不是親生母子,沒有血緣關系。

  二來,棺材是完好的,從坍塌的土里挖出來的時候,棺材蓋都是釘的死死的。如果是偷尸體,那棺材蓋應該是被人起開過才對。而且,如果是盜墓的話,棺材里還是放了幾件價值不菲的陪葬品的,金玉器都有幾件,卻都是完好無損。”

  陳言面無表情,心中卻在思索著。

  所以…老太太的尸身,是這么莫名其妙的憑空消失了?

  思索了片刻后,陳言終于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我和你去看看吧。”

  楚可卿頓時臉上露出笑容來:“前輩當真肯出手?”

  “先去看看。”陳言搖頭:“事情是怎么回事,總要看過再說。”

  楚可卿眼神里流露出喜色:“前輩法力高強,一定能夠馬到功成!”

  隨后兩人約定,陳言在家準備一番,明天一早,楚可卿過來接陳言離開,去那位何老板的老家。

  楚可卿隨后告辭,離開的時候,還在院子里往那周圍布置的青石條看了兩眼。

  她雖然不懂陣法之道,但也大概能看出,青石條上雕刻的紋路,應該是某種符文。

  只不過太過繁復,她看不明白,而且不得陳言這位高人的允許,她也不敢多看——未經允許就窺探別人的法術絕學,可是大忌!

  “怎么,被這筆錢說動了?”

  陳言送楚可卿離開后,剛回到家里,就看見客廳里顧青衣拿著桌上那張寫著數字的紙,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也不是真為了錢,主要是這件事情太過離奇,讓我也有些好奇心,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言這話說的面不改色。

  也不是為了錢嘛。

  主要是老夫生了一顆少女心,就喜歡那鈔票的粉紅色!

  不行么?

  顧青衣橫了陳言一眼,忽然問道:“你這個朋友長的挺帶勁啊,又是哪里認識的?”

  “怎么了?”

  顧青衣深吸了口氣,小臉帶著幾分認真的表情:“你上次不是說你已經有女朋友了么?既然有了女朋友,那么就別再招惹這些花花草草的。”

  頓了頓,顧青衣搖頭道:“剛才這個女人,有點修為在身上的,不過我看著她就不太喜歡,看那模樣不是個省心的。”

  話可不能這么說吧?

  不能因為人家長的燒,就覺得人家本性也燒啊…陳言搖頭道:“想多了你,我和這個女人沒你以為的那種關系,是洛云齋那個羅青的同門…”

  一聽“洛云齋”三個字,顧青衣立刻眼神飄向遠方,咳嗽了一聲,趕緊把手里剩下的半根油條一口氣塞進了嘴巴里,低頭鼓著腮幫子狠狠咀嚼。

  陳言簡短把楚可卿的來歷說了一遍,顧青衣目光躲閃著不啃聲了。

  陳言隨后又問道:“怎么樣,你要跟我一起去看看么?”

  顧青衣立刻搖頭:“沒興趣!這個事情我剛才聽了一遍,尸體失蹤,要么是山中出了什么精怪,要么就是有人惡意在暗中對付那個何老板。你愿意去看的話那就去看你的,我在家待著。”

  陳言倒是有些意外:“你…不去?”

  這位神通廣大的小嫡母不去,自己好像還真有點缺乏安全感。

  顧青衣冷笑一聲:“你就想著我去給你當保鏢么?”

  陳言理直氣壯:“讓我認你當嫡母的時候你可說好的,你會幫我揍人,會讓我橫著走。”

  顧青衣呼吸不穩,咳嗽一聲躲開了陳言的眼神,眼神看向別處,卻把手伸了出來。

  “我也沒說不管你,這個…你帶著吧。”

  她的掌心里,赫然擺放著兩張符紙。

  陳言拿過來一看…不會又是如同上次對付山魁的時候,給的自己召喚她的符吧?

  可這次自己去的地方很遠,何老板的老家距離金陵府可有些距離的。

  她顧青衣又不會千里瞬移,難道還能召喚她不成?

  不過拿在手里一看符紙上的符文,陳言一愣:“這是?”

  “無相破劫斬!”

  陳言瞪圓了眼睛:“臥槽?!”

  顧青衣看著陳言的眼睛:“我把兩記無相破劫斬,封在了符里。

  不過我不擅法術,所以這兩記封存在符紙里的無相破劫斬,每一擊,只有我現在的三成功力。”

  “等等,先說明白,是什么的三成功力?是你天人境的三成,還是…”

  “盡想美事!

  如果是天人境的話,哪怕只是三成功力的無相破劫斬,都可以重創一般的天人境了!

  我給你的,當然不可能是天人境的三成!

  在這個世界我不能施展出天人境的境界的。我如今在這里只是登臺境,不過,登臺境的我,三成功力下的無相破劫斬…足夠你用了!”

  那豈止是夠用…陳言表情很是滿意。

  前兩天顧青衣說過,干掉山傀的那一記無相破劫斬,當時她最多用了不到一成的功力而已。

  如今,三成?!

  “你們的這個世界沒有法術傳承,更有天道壓制,最強的存在也不過就是登臺境。而且在我看來,都屬于傳承殘缺的弱雞登臺境。

  我給你的符里面封存的無相破劫斬,哪怕只有我登臺境的三成功力,但這一招是顧家絕學,專精殺伐!即便是遇到你們這個世界的弱雞登臺境,也足夠把對方斬殺!”

  顧青衣說完,轉過身去不看陳言,卻依然輕輕道:“早去把事情辦完就早早回來,我還等著你回來幫我完成冥婚呢。”

  陳言笑了笑,捏了捏手里的符紙。忽然心中一動:

  咦?這兩道符,她應該是之前就畫好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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