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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藍玉太子殿下,臣去了孝陵,挖開了雄英的墳

  藍玉府上!

  宴席進行中。

  似乎是沒有任何的隔閡,酒宴也似相談甚歡。

  只待酒宴散去。

  朱應從藍玉府上歸府,只不過手上卻多了一個小盒子,盒子里,裝著一塊玉。

  “難道這一次藍玉真的是特意請主上喝酒賠罪的?”

  出府后,劉磊還是有些懷疑的問道。

  “至少今日酒宴未曾感受到任何惡意。”

  “只不過…”

  朱應面帶幾分沉思,打開了手中的盒子,一塊玉佩映入眼中。

  這一塊玉佩。

  乃是在離開時,藍玉特意送給朱應的禮物,上面寫下了一個“冠”字。

  似乎真的是藍玉用來贈予朱應的禮物。

  可仔細看著這一塊玉佩。這樣式分明是自己祖母所留下來的一樣的樣式。

  起初看到這玉佩樣式時,朱應還真的就愣了一下,這也太湊巧了。

  雖然在細微上也有著不少的差別,但一眼看去,就好似是一種制式的。

  “難不成,祖母也是應天人氏?我父母也是?”

  “所以才會有一樣制式的玉佩?”

  朱應思前想后,得到了這樣一個可能。

  除此外。

  朱應也想不到其他了。

  “看來。”

  “有必要查一查,我父母究竟是誰了。”朱應暗暗想著,隨后翻身上馬,歸府。

  府內!

  此刻的藍玉一臉的笑容。

  “大哥。”

  “你在傻笑什么?”

  “今天我還是看不懂,為什么要討好朱應這小子?”

  “是啊。”

  “我真的不懂…”

  一眾淮西將領都是不解的看著藍玉。

  但藍玉此刻根本沒有打算去解釋什么。

  “好了。”

  “等以后你們就會明白的。”

  “你們先回去吧。”

  藍玉直接擺了擺手,但臉上的笑容卻怎么都藏不住。

  看著藍玉如此。

  眾淮西將領也都是十分無奈,但也只能退下了。

  “大舅。”

  “剛剛我看到了朱應的神情了。”

  “這玉佩,他絕對認識。”

  待得眾人一走,常茂就顯得十分興奮的說道。

  “我也看到了。”藍玉重重點頭,繼而道:“現在,十有八九,昔日雄英的陪葬玉佩一定就在朱應的身上,他就是雄英。”

  “那接下來怎么辦?”常茂凝視著藍玉,充滿了期待。

  不說別的。

  此刻的常茂感覺未來的春天要來了。

  只要朱應是朱雄英,未來他常家將迎來更大的昌盛,不僅是常家,還有藍家。

  只要朱雄英歸來,淮西就都有希望了。

  未來也不用擔心被什么清算,更無需擔心別的。

  “我要去東宮。”

  在思慮一刻后,藍玉重重說道。

  “去東宮做什么?”

  “難道找允熥商量下一步計劃?”常茂不解的問道。

  “不。”

  藍玉搖了搖頭,面帶堅定之色道:“我要面見太子。”

  “如今已經查了這么多了,十有八九朱應就是雄英,必須要告訴太子,讓太子也參與進來調查了,惟有如此,才能夠加快讓雄英恢復身份,只要太子清楚了,之后就可以通過太子來告訴皇上,我們就大功臣了。”

  提及此,藍玉的神情也是愈發的亢奮。

  “那個大舅。”

  “你是準備向太子殿下坦白這一段時間做的一切?包括去孝陵刨墳?”常茂試探著問道。

  “廢話。”

  藍玉瞥了一眼,沒好氣的罵道。

  但隨后。

  藍玉仍然正色:“如果不將前因后果說出來,我怎么能說服太子相信?畢竟這件事情也太過天方夜譚了。”

  “那大舅。”

  “能不能與太子殿下說的時候,不要說我參與了。”

  “就說你一個人去孝陵刨墳的。”

  “雖然太子仁厚,但狠起來可是絲毫不弱于當今皇上啊。”

  “這要是被他知道了我們刨開了雄英的墳,他不把我們活剝了嗎?”

  常茂有些忐忑的道,充滿了試探。

  他是真的怕啊!

  聽到這話。

  藍玉狠狠瞪了一眼:“你這家伙,你怕,難道我就不怕了?”

  “總之。”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這一次你和我一起去見太子。”藍玉道。

  “怎么又要帶上我了?”常茂一臉害怕的樣子。

  “原本不打算帶你的,但你一說起來,我也有些怕太子了,所以還是兩個人一起去吧,要死兩個人一起死。”藍玉笑呵呵的道。

  聽到這話。

  常茂是真的有些欲哭無淚了。

  早知道。

  他就不開口補充什么了,讓藍玉先去了再說。

  此番。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一旦藍玉說出他們去孝陵刨墳的事情后,朱標會爆發怎樣的雷霆震怒。

  會不會把他們的皮都扒了?

  “走!”

  “啟程東宮。”

  “趁著如今舉國休沐,政務沒有多少,這就是最好的時機。”藍玉當即對著常茂道。

  不等后者拒絕,直接就拉著他向著殿外走去。

  事不宜遲。

  不容耽擱。

  東宮!

  藍玉或許想錯了一點。

  看著舉國休沐,但作為當朝太子,手中的政務仍然不少。

  朱標深受自己父親的影響,也是非常的勤勉,除了除夕當日休息了一日外,如今都已經是年節第二日了,初二。

  朱標還在東宮大殿內處置奏折。

  十分的忙碌。

  不同于歷史上的太子,根本就沒有多少處置國政的機會,朱標卻是堆滿了,朱元璋想盡一切辦法的讓朱標適應政務,擁有屬于他自己的政務處置之能。

  “太子殿下。”

  “梁國公與鄭國公求見。”羅揚緩步走到了大殿內,恭敬向著朱標稟告道。

  “初二他們就求見?”

  朱標抬起頭,微微一愣。

  昔日北伐的諸將都是得到了恩準休沐的,如今求見做什么?

  “宣。”

  朱標也沒有多想,當即道。

  “是。”

  羅揚應了一聲,立刻快步下去宣召了。

  不一會。

  藍玉和常茂兩人快步走到了大殿內,兩人今日都沒有身著官袍,看起來十分隨意。

  只不過在來到了大殿內。

  面對坐在了主位上處置奏折的朱標,兩個人都顯得極為的忐忑。

  顯然。

  雖然兩人在來時就已經打算表明目的,可真正看到了朱標后,兩人都是不約而同的心慌了。

  別看著藍玉跋扈囂張,但面對朱標,他是真的怕。

  淮西雖然都是驕兵悍將,但在朱標面前是悍不起來的。

  “臣參見太子殿下。”

  藍玉與常茂躬身參拜。

  “免禮。”

  朱標頭也沒有抬,隨口道。

  “謝太子殿下。”

  兩人也是再次道謝。

  只不過。

  在兩人站直了身體后,都顯得十分的慌張,你看我,我看你。

  特別是藍玉狠狠瞪著常茂,似乎要后者開口。

  但常茂低著頭,根本不敢看,更不敢開口。

  聽著殿內沒有了動靜。

  處置奏折的朱標就覺得有些奇怪了,抬起頭,十分詫異的看著藍玉二人,帶著幾分笑容的道:“你們來見孤有何事?”

  “自家人,別給孤如此扭捏。”

  “有什么事情就說什么事情。”

  朱標語氣十分的溫和。

  “那個…那個…”

  藍玉想要開口,可話在心底,卻仍然十分忐忑。

  而目光則是看向了東宮大殿內候著的太監還有屬官。

  看著藍玉這樣子,朱標也是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問道:“難道大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私事還是國事?”

  “那個太子。”

  “這件事算私事,也算是國事。”

  “很重要。”

  “所以,能不能請殿下屏退左右?”

  藍玉終究還是硬著頭皮開口了。

  畢竟如今已經來了,用戰場的話來說,箭在鉉上,不得不發了。

  看著藍玉這樣子,朱標也意識到了是真的有事情。

  畢竟是自家人,朱標也沒有過多的廢話。

  “你們都退下吧,將殿門關上。”

  朱標當即對著身邊侍奉的左右道。

  “是。”

  侍奉的太監,還有屬官恭敬一拜,迅速退出了東宮大殿。

  殿門也是隨之關閉了。

  整個大殿內,只剩下了朱標三人了。

  “大舅。”

  “現在沒有外人了,有什么事情你就說吧。”朱標微微一笑。

  而這時!

  藍玉上前了幾步,然后直接就跪在了朱標的面前。

  身后的常茂見此,也是急忙走上前,跪了下來。

  “你們這是?”

  看著忽然下跪的兩人,朱標真的被弄得有些不明所以了。

  怎么今日藍玉與常茂表現的如此怪異?

  “殿下。”

  “在年前,臣偶然得知了一件事,一件關乎殿下家事,也是關乎大明國事的大事。”藍玉一臉正色的道。

  “你說的是難道是關于允熥的?”

  朱標思慮一刻,立刻就聯想到了藍玉要說什么。

  “允熥。”

  “雖然性格軟弱了一些,但畢竟是孤的嫡子,也是常姐姐所生。”

  “大舅放心吧。”

  “孤會好生培養的,或許未來,他能夠不辜負孤之期望的。”朱標緩緩開口道。

  顯然。

  此番藍玉一開口,自然是讓朱標想到了朱允熥,唯有如此,藍玉才會有這樣的表現。

  “殿下。”

  “的確是與允熥有關,因為此事就是允熥提醒的。”

  “正是因為允熥的提醒,所以臣才會著重去調查,在給殿下說出這件事之前,臣斗膽一問。”藍玉抬起頭,正色的看著朱標。

  這嚴肅的樣子,讓朱標也不由得不重視,道:“你說。”

  “殿下對于朱應,如何看?”藍玉直接問道。

  “國之重臣。”

  “未來孤必引以重用,只要他不造反不謀逆,必與國共存。”朱標則是沉聲說道,語氣帶著一種深深的看重之意。

  “國之重臣是一點。”

  “但殿下難道不覺得朱應與雄英很像嗎?”

  “特別是那一雙眼睛。”藍玉一臉認真的說道。

  聽著藍玉說出如此話,朱標眉頭一皺,但還是忍住了心底的詫異與不滿:“大舅,你究竟想要說什么?”

  一直以來。

  朱雄英就是他心底的禁忌,雖說藍玉是自家人,但此番所言實在是太過古怪了。

  “之前允熥偷偷找過臣。”

  “他很肯定的告訴臣,冠軍侯朱應就是雄英!”

  “殿下的嫡長子,大明的皇嫡長孫,朱雄英。”

  話已經到了這,藍玉也不再猶豫,當即說道。

  聞言!

  朱標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死死凝視著藍玉,甚至于心底都在翻滾涌動。

  “你說什么?”朱標語氣里帶著詫異,更帶著一種狐疑,更有不解。

  “大舅。”

  “雖然你是長輩,但也切不可胡言亂語。”

  “此番你是特意來調笑孤的,還是為了什么?”朱標臉色逐漸變冷,沉聲道。

  雖說朱應的確是與自己的兒子有著幾分相像,特別是朱文熙,那簡直是與自己兒子小時候一模一樣刻畫的,但,終究只是湊巧,只是偶然罷了。

  當初朱標親眼看著自己兒子下葬的,甚至陪葬品都是朱標親自放入了棺槨之中的。

  可如今藍玉竟然說出了這等胡話來,朱標又如何不動怒?

  “殿下。”

  “允熥與雄英乃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昔日允熥出生后,更是雄英一手帶著的。”

  “他們的兄弟之情,毋容置疑。”

  “所以臣相信了允熥的感覺,也在這一段時間調查了。”

  “為了雄英,為了殿下,更為了大明。”

  “臣,犯了死罪。”

  “但也正是這個死罪,驗證了允熥所言屬實。”

  說著。

  藍玉又對則朱標叩首一拜,一旁的常茂沒有開口說話,但也是完全隨著藍玉的動作,藍玉叩拜,常茂也跟著叩拜。

  此刻的常茂已經完全慌了。

  雖然朱標表現的還算克制,但常茂此刻渾身都在發抖,因為真正的重點要來了。

  “允熥所言屬實?”

  朱標聽到這一句話,眉宇微微一動,心底也不由得涌現了一股強烈的好奇。

  甚至于。

  他心中還生出了一種期待來。

  他也希望藍玉說的是真的。

  如果朱應真的是雄英,那該多好?

  “等等。”

  “你說你犯了死罪?”

  “什么死罪?你又驗證了什么?”朱標急忙問道,雙目緊緊凝視著藍玉。

  此刻。

  目光已經完全移不開了。

  也完全被藍玉帶了進來了。

  “在年前。”

  “臣去了一趟孝陵。”

  “趁著夜色,挖開了雄英的墳墓。”

  藍玉硬著頭皮,心底發顫的對著朱標說道。

  此話一落。

  朱標眉頭一皺,死死凝視著藍玉,涌現了一股滔天怒意來。

  一時間。

  整個東宮大殿內都籠罩了一股難言的壓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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