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允炆這話。
藍玉也是有些尷尬之色。
“雖然與他曾經一同出征,可終究因為一些瑣事引得不快。”
“我與朱應的關系并非太好。”藍玉無奈的回道。
“舅姥爺。”
“大哥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我看他十分知禮,就連父君也多有夸贊,說朱應大哥知進退,應該并非不好相處之人啊。”朱允熥更加不解了。
而對此。
藍玉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難道說那個不好相處的人是自己?
那也太尷尬了。
不過。
藍玉很快也就回過神來。
“我會想辦法和朱應緩和關系的,等玉佩制好了,我就去他府上拜訪。”藍玉想了想,說道。
“舅姥爺。”
“一切就看你的了。”朱允熥也是認真的說道。
朱府!
后院。
進入后院的各個通道都有著朱應的親衛把守,府中的下人也是沒有機會靠近,一旦靠近,輕則打罵,重則被直接賣了,畢竟府中的仆從都是奴籍,都可以轉賣的。
朱應畢竟是有著忠誠子面板,府中的仆從也是可以看到忠誠數值,那些安插其中的錦衣衛看著隱藏的極好,可實則都被朱應完全知曉了。
對于這些錦衣衛,朱應能夠容忍的就是讓他們在外府生存,如若進入內府,只要靠近,如果看見了什么不該看見的,那也就是死。
畢竟哪怕錦衣衛直接歸屬于朱元璋,哪怕朝堂百官,天下官吏也知道錦衣衛的存在,但這是皆知的秘密,也是不能點破的秘密,就算是真的無心殺了幾個仆從,在沒有證據下,朱元璋也不能說什么,不然那就寒心了。
“經過了這些時日的挖掘,黑衛的工匠已經成功挖掘向下挖掘了數丈了,相信只需要一年半載,府邸之下就可以成為一個巨大的密道密室。”劉磊恭敬來到了朱應面前稟告道。
“挖掘打了就調動更多的工匠來。”
“必須是黑衛的工匠,加快工期。”
“至于那些泥土,你直接讓人交給林伯,他知道如何處理的。”朱應沉聲道。
“屬下領命。”劉磊恭敬應道。
而這時!
“府外,梁國公藍玉求見。”
肖漢走入了殿內,恭敬稟告道。
一聽這。
朱應詫異的抬起頭,看向了肖漢:“你說是誰求見?”
聽到藍玉兩個字,朱應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在應天城內,誰都有可能來求見自己,但以藍玉為首的淮西一黨絕對不可能來見自己。
“就是藍玉,他就在府外等著,還帶了一些禮物來了。”
“說是要向主上賠罪。”肖漢立刻回道。
“這藍玉是瘋了吧?”
“他來賠罪?”
“這絕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一旁的劉磊忍不住開口道。
自己主上與藍玉的恩怨,劉磊可是清楚知道的,畢竟他是最早就跟隨朱應的人,藍玉還有那些淮西是如何針對自己主上的,劉磊都一清二楚。
所以當初自己主上封狼居胥后,還是劉磊親自請命去氣藍玉的,那時候藍玉的臉色可叫一個難看。
“去告訴藍玉。”
“我身體不適。”朱應直接對著肖漢說道。
對于藍玉來拜訪,甚至是賠罪,朱應信他個蛋,這丫的絕對沒有憋什么好屁。
朱應都懶得見他。
畢竟藍玉有什么招他都可以接著,也懶得與他去浪費時間,畢竟見了面,要是他真的做了什么,朱應生怕自己忍不住把他給打死了。
“是。”
肖漢當即躬身一拜,迅速退了下去。
“主上,還有一事稟告。”
“按主上命令,黑衛已經在應天府三處找到了據點,如同昔日在大寧府一樣,自那些乞丐,流民,還有那種活不下去的稚子之中選人。”
“而針對工匠的招募也在繼續,全部都是以死士方式招募,一旦招募,直接給予足夠的金銀買斷,不得歸家。”劉磊又緊接著稟告道。
“黑衛之事,你負責去接洽,還是老規矩,一切隱秘為主,一切以慎重為主。”
“至于那些工匠,無論是木匠,還是各種能工巧匠,只要有一技之長,我都要。”
“暫時將他們安置在黑衛臨時據點,待得府下的密道密室建成后,再將他們轉移過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才更加放心。”朱應沉聲道。
招募黑衛!
便是發展自己的實力,為了未來做準備。
一直為臣,可并非朱應所想。
世界很大,王圖霸業可期。
至于工匠招募,便是將自己所得到的圖紙具現化,無論是燧發槍,還是玻璃,精鹽提煉等,這些都需要工匠來施行,朱應自然是非常看重的。
“屬下明白。”劉磊當即領命。
而此刻。
在府邸外。
藍玉背負著手,正在外等待著。
能夠讓他堂堂國公如此在外等待的,或許整個應天城內除了朱應的府上外,再無其他。
在藍玉的身后,甚至還帶著幾箱子的禮物,似乎是真的帶著誠意而來。
這時!
肖漢從府內快步走了出來。
“梁國公。”
“我家侯爺今日身體不適,不宜見客,還請梁國公諒解。”
肖漢抱拳拱手,對于藍玉道。
聽到這話后。
如果是以往,藍玉絕對會覺得十分屈辱,甚至是當場發怒,畢竟他的脾氣也就那樣。
但如今想到了朱應有很大可能是他的大外甥孫,藍玉根本沒有任何脾氣了,反倒是一臉笑容的道:“那就勞煩通傳給冠軍侯,既然他身體不適,那就好好養身體,等過兩日,吾再來拜會。”
“只不過此番送來的這些禮物,吾就不帶走了,勞煩轉交給冠軍侯,這也是昔日在遼東和北疆時的賠罪之禮了。”
說著。
藍玉一擺手,直接就轉身離開,坐進了馬車內。
而那些抬著禮物的親衛們也是立刻將裝著禮品的箱子放下,簇擁著藍玉的馬車離去。
見此一幕。
肖漢甚至都來不及喊住,不過他的臉上也是一臉的古怪之色。
“這藍玉真的是瘋了嗎?”肖漢也是一臉詫異不解。
不過這等情況下,肖漢也不敢擅自做主收下這些禮物,當即走到了這些箱子面前打開看了一眼,確定了是什么,然后又轉身回去了。
“那藍玉聽到主上抱恙,他直接離開了,還說過兩日再來拜會。”
“不過他帶來的禮物全部都留下來了,直接丟下那些箱子就走了。”
“屬下不知道如何處置。”肖漢恭敬道。
聽到肖漢的話,朱應也是略感意外之色。
這藍玉此番的表現當真是不像他以前。
“他送了些什么?”朱應沉思一刻,問道。
“一些金銀玉器。”
“還有著一些上等的戰甲。”肖漢立刻回道。
“這藍玉倒是有意思了。”
“竟然給我送起禮來了。”朱應淡笑一聲,對于藍玉的意圖,此刻他還真的是有些看不準。
“那這些禮物是直接送回去,還是如何?”肖漢恭敬問道。
“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都收起來。”朱應淡笑一聲,說道。
他本就是這種人,反正對于藍玉的意圖不知道,但送上來的可是真金白銀,雖然自己有錢,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反正自己收了東西也不會辦事的,而且朱應也好奇藍玉想要做什么,先收著,下次再見見他,倒要看看他想要玩什么花樣。
畢竟朱應有著絕對的實力,還真的犯不著怕藍玉什么。
單純的好奇。
“沈家,他們最近很老實嗎?”朱應看向了劉磊問道。
“主上,他們很老實。”
“甚至于非常的低調。”劉磊冷笑了一聲。
“他兒子的頭都送上門去了,沈萬三那老東西竟然還能沉得住氣,還真的會忍啊。”朱應同樣也是冷笑一聲。
對于沈家。
朱應自然是要想辦法整治的,不讓沈家亡了,朱應可不會舒心的,畢竟沈家還有沈萬三那老東西可是要自己的命,只是自己命大還得到了際遇,否則是真的被沈家給坑死了。
之后更是要沈玉兒的命,要自己林伯的命。
這一樁樁一件件,朱應就注定不可能放過沈家。
“畢竟主上如今可是大明威望最大的戰將,他沈家不過是卑賤商賈,怎么敢與主上斗。”劉磊笑著道。
“放出消息去。”
“沈家與我有仇,還有,讓大寧府的黑衛繼續擴張,向著其他府域,要多少錢,我給多少錢,不計人數,只要精銳。”朱應沉聲說道。
掠奪了北元王庭的寶庫。
還有之前納哈出的,更有自己的酒坊與酒樓大賺特賺,如今朱應是真的不缺錢。
錢財,自然是要運用好,化為自己的實力的。
這也是如今朱應還在大明的原因。
利用大明的人力物力來強大自身。
“屬下會立刻安排人傳令。”劉磊立刻應道。
“朱棣,北平府,可有消息傳回了?”朱應回過神來,問道。
距離自己歸于應天也有一些時日了。
自己當初交代了黑衛在北平府瘋狂搞事,朱棣應該也要有所反應了。
“黑衛嚴格遵循主上的命令,不過北平府距離應天路途遙遠,應該還需要一些時日才會傳回消息。”劉磊立刻回道。
“密切關注。”朱應沉聲道。
對于黑衛的實力,朱應自然是自信的。
“少爺。”
這時!
林福的聲音在殿外傳來。
“林伯,進來吧。”
聽到林福的聲音,朱應立刻回應道。
林福立刻走了進來,雖然是自己少爺最為親近的人,但林福仍然是十分遵循禮數,從不逾越的。
“林伯,有什么事嗎?”
看著林福來到,朱應立刻笑著問道。
“還有幾日就是除夕了,年節也要來了。”
“我們府上是不是要準備些什么共慶新年?”林福笑著問道。
“自然。”朱應笑著點了點頭,隨后道:“如今我們府上有一千五百親衛弟兄,自然是要共同歡慶,一定要準備足夠的酒肉,還有響炮,當然,更要準備足夠的犒賞。”
“多準備一些現銀,除夕那夜,我要與兄弟共慶,他們追隨我出生入死,如今更是都未曾歸鄉過年,自當勉勵。”朱應立刻交代著。
“少爺,該準備多少現銀?”林福試探著問道。
畢竟一千五百親衛,這加起來的人數可不少。
如果要賜予足夠的現銀,更是不少。
“一人至少二十兩白銀。”
“小旗,百戶,副千戶,成倍遞增。”朱應沒有任何猶豫。
以如今酒坊賺取的錢銀,完全可以賜予。
朱應家的酒水日賺斗金可并非虛假的。
“是,少爺。”
“老奴立刻去安排。”林福當即點頭,迅速退了下去。
也是頗為雷厲風行。
“對了劉磊。”
“我一直沒有問過你有幾個兒子啊?”朱應轉過頭,看著劉磊一笑。
“回主上。”
“屬下有兩個兒子,如今都有了一個七八歲,一個差不多五歲了。”
“算算時間,屬下也有一年多未曾見過他們了。”劉磊帶著幾分思念之意的說道。
“無妨。”
朱應一抬手,笑道:“等年節過后,我會給你們休沐之期。”
“多謝主上。”
劉磊與肖漢當即對著朱應一拜。
藍玉府上。
“大舅,怎么樣?”
“見到朱應了沒有?可曾試探出來了?”
藍玉一回來。
常茂早就在府上大殿里等著了。
“朱應對我成見很深啊,根本就沒有出來見我。”
“不過也還好,今天過去也是為了試探一二,等過兩日再去,應該就會見我了,而且那時候玉佩應該也制作好了,到時候拿去試探一番。”藍玉笑著說道,十分的自信。
“大舅有信心就好。”常茂也放心的點了點頭。
“再有幾日就過除夕了,按照老規矩,晌午應該會在奉天廣場上得皇上賜宴,晚上應該就是在府上了,今年我們兩家還是一起過吧,正好你舅母也掛念你們了。”藍玉笑著說道。
“那肯定的。”常茂當即點頭,然后目光一轉,帶著幾分八卦的語氣道:“不過大舅你聽到一個消息沒有,徐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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