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的小廝跟著點頭。
“水患什么是隨口說的,畢竟不是神仙哪里知道以后要發生的事。不過江南水患常年頻發,這雨要是不停,別說果子出事,興許水位上升又得沖毀幾座橋梁了。”
“江南這些年筑堤壩也不少了,若有水患總要比別處好些。來的路上我等聽走商的隊伍提及天氣古怪,其余多處也一直下雨,只是偏遠之地消息不靈通,這才不曾傳開。”
虞聽晚直直站在原地。
再也沒了別的動作。
她只記得上輩子的江水,不見半平時的溫順,波濤洶涌好似能吞吃了人般。
將她淹沒。
耳邊是淅淅瀝瀝的雨聲,伴著雷鳴,好似能將天地覆滅。
以及別人的惋惜聲。
——“怎么前頭被攔住了?都出什么事了?”
——“這大半個月里激流急湍,可是又有誰的房屋被淹了?還是孩子掉江了?天殺的鬼天氣。”
——“是有人投江自盡了,那一群人也不知哪兒來的,正沒日沒夜打撈尸體呢。江水那么猛,許是早就被沖到不知哪里去了。落了魚腹也說不準。”
是啊。
原是水患。
把人送走后,虞聽晚讓檀絳給魏昭傳了消息,興致不算高。
“嘎。”
只聽一聲怪鳥的亂叫。
青鴉吃力的撲著翅膀。
也不知從哪里來的,翅膀濕透,艱難落在了窗戶上。
它都蹦不起來了,只綠豆大小的眼睛咕嚕咕嚕轉著。
“巧兒。”
它喊了一嗓子。
虞聽晚:…
又跑那兒去聽墻角了。
青鴉撕心裂肺:“你寧愿嫁一個廢人,也不愿意嫁我是嗎!”
這時候的皇宮。
光線不算亮堂,但殿內四處點燈。
應乾帝終于召見了二皇子。
應峙跪在龍床上伺候。
“沒有什么要同朕說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應峙恭敬低著頭顱。
殿內伺候的都是黑影。應乾帝一手撐著龍床,眸色深深看著他。
他身上的燒傷好多了,可人憔悴了很多。
應峙:“難道父皇覺得養心殿的火,當真是兒臣之手?”
“若是兒臣,兒臣得到了什么?為何五弟正巧在皇宮,正巧他沖入火海。所有的好處,又為何都在五弟身上?”
應峙覺得做了這種事,又污蔑在他身上,那才是真的好手段啊。
應乾帝的情緒濃濃,可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養心殿的事,只讓他更清楚一點。
太多人要他死了。
至于誰下的手,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他這幾日暗中查了不少事。這兩個兒子,手底下的動作太多了。
應乾帝笑了一下,笑意不達眼底。
“朕是問,梁越三皇子。”
應峙早就有所預料,也不見慌張。
“他是來找過兒臣。”
他抬眸,對上應乾帝冷厲的眸子。
“可為何又是恰到好處讓五弟給碰上了?”
“你是說老五和梁睿勾結,為了陷害你?”
應峙放下手里的湯藥,跪倒地上,重重跪拜,頭壓在手背上,身體做出臣服的姿勢。
“父皇英明。”
“還請父皇還兒臣清白。”
又過了一天。
青鴉再一次飛回來。
在趴在地上睡覺的伏猛頭上轉了三圈,學著又不知哪里聽來的話。
“狗雜碎。”
它大叫。
“整日屁事不干,就知道往娘們屋里鉆。你這天打雷劈的畜生,倒是鉆自己婆娘啊!你鉆別人的?”
伏猛覺得好吵,一巴掌拍飛。還抓了它好幾根羽毛。
“啊!”
順國公府很熱鬧,皇宮很死寂。
應乾帝的頭又開始疼了。
在青鴉蹦蹦跳跳,學著坊間孩童的小曲兒——爹爹的爹爹叫什么,爹爹的爹爹叫祖父時。
應乾帝五臟六腑,全身都開始疼了。
身上的燙傷也不知為何,變得嚴重,瘙癢不說,還開始流膿。
外頭依舊下著雨,等青鴉開始含情脈脈:“彩英,彩英。”
應乾帝身子越來越差,終于大發雷霆,殿外跪著一群太醫戰戰兢兢。
被軟禁的抱樸驟然提出大晉多地水患,城池內澇,田舍毀壞災民無數的駭言時,帝王召見。
夜色正濃,虞聽晚從盥洗室出來,魏昭正抬筆寫寫畫畫。
外頭雨聲停了,可窗開著,風吹過來有些涼。
她走過去端起桌上魏昭給她準備的燕窩。
虞聽晚喝了幾口,停下來。
她摸摸下巴。
感覺又被養胖了。
姑娘有些惆悵。
但燕窩不能不吃。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嘴。
虞聽晚小口小口喝完,沒忍住摸了一下腰。
還是細的。
姑娘仿若無人般,眼眸干凈,又開始摸前胸鼓起來的地方。
她的動作,很自然。
就是想要丈量一下變化。
一手難攏。
虞聽晚察覺有人在看她。
魏昭也不知何時停下來的動作,身子往后靠,眉眼俊朗矜貴,意味深長,漆黑的眸子深處燃著暗火。
“看什么?”
虞聽晚臉都不見紅一下,手也沒放下來,莫名其妙的理直氣壯:“我摸自己,礙著你了?”
魏昭:“沒。”
這還差不多。
虞聽晚:“小衣又要重新做了。”
她看向罪魁禍首。
這人每次都把她當做面團一樣肆意揉捏。
還要含在嘴里吮吸。
也不知有什么好吃的。
她又沒生孩子,可沒有口糧。
不過…
虞聽晚知道,懷孕分娩也會再大些,好喂養。
有些人等停止喂奶會恢復,有些卻不會得看個人體質。
不說久遠的。
夏日炎熱,衣裳穿的少,走快了要是晃動,會不會不正經?
可她又不想束胸,不舒服又悶下,實在遭罪。
虞聽晚突然更惆悵了,揉了揉。
“這樣下去不行。”
魏昭也不寫寫畫畫了。
喉嚨發緊。
目光像一簇火苗,順著她的臉蛋,燒過她的頸、鎖骨,最終停在她一手的位置。
他是男人。
也免不得低俗。
“繼續,我看著。”
虞聽晚莫名其妙:“看什么?”
魏昭幽幽談了口氣。
“起反應了。”
虞聽晚微愣,視線往下。
他沒有刻意掩飾,衣擺下的凸起很明顯。
虞聽晚不明白魏昭都摸過,吃過,她不過就是碰了碰,怎么就讓他眼神熱切了。
“那你…要解決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