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鄧布利多,現任霍格沃茨校長,被公認為當代最偉大的巫師。
鄧布利多廣為人知的貢獻包括:
一九四五年擊敗黑巫師格林德沃;
發現火龍血的十二種用途;
與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煉金術方面卓有成效。
鄧布利多教授愛好室內樂及十柱滾木球戲。
在巧克力蛙的卡片上,一九四五年擊敗黑巫師格林德沃這一條內容被寫在鄧布利多貢獻的第一條,可見這件事情的影響之大。
不過,盡管心里早有預料,但當“蓋勒特格林德沃”這個名字從夏洛克口中清晰說出時,鄧布利多的心臟還是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蟄了一下。
他鏡片后的藍色眼眸里,飛快地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有對年少時光的懷念,有對當年分歧的遺憾,還有一絲深藏在眼底、從未對人言說的痛楚。
他沒有打斷夏洛克,只是靜靜地坐在寬大的椅子上,雙手輕輕交迭放在桌前。
此時此刻,他不禁又想起了戈德里克山谷那個被風吹過的夏天。
“根據我搜集到的資料來看,格林德沃從任何方面,都比伏地魔強得多。”
夏洛克敏銳地捕捉到了鄧布利多情緒的波動,但他并不在意,只是繼續有條不紊地闡述自己的觀點:
“首先是理想信念。
格林德沃追求的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他渴望建立一個強大、公正、充滿智慧的巫師社會,推翻當時他認為腐朽、落后的舊秩序。
核心還是推翻《國際巫師保密法》,建立由巫師領導的全球等級秩序,不讓巫師躲在暗處。
雖然本質上還是想建立巫師對麻瓜的統治,但至少他的目標是全球性的,而非像伏地魔那樣,只盯著英國的純血統治,格局相差太遠。”
“其次是行事風格。”
夏洛克微微前傾身體,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眼神里多了幾分銳利。
“格林德沃擁有極為出色的個人魅力和演講才華。
他就像那位元首,聲音仿佛帶著魔力,能輕易說服別人認同他的理念。
他并不全靠恐懼和暴力逼迫別人追隨,而是通過宣揚自己的理想,吸引了一大批真正志同道合的巫師。
在這些追隨者里,有不少是真心相信‘更偉大的利益’,而非單純害怕他的力量。
他的行動雖然也伴隨著暴力,比如在歐洲發動的魔法革命,但始終帶著一種理想主義的色彩。
他一直試圖通過建立新秩序來實現目標,只是后來在權力的誘惑中逐漸迷失了方向。”
“至于伏地魔…”
夏洛克話鋒一轉,語氣里多了幾分譏誚:
“從頭到尾都只靠恐懼和利益維系勢力。
食死徒要么是害怕他的報復,要么是想從他那里獲得權力、地位,根本沒有所謂的理想可言。
他行事殘忍,喜歡用突然襲擊、屠殺麻瓜或反抗者的方式制造威懾。
在我看來,他更像是一個黑幫頭目,統治方式簡單又粗暴,除了暴力,一無所有。”
“最后是影響范圍。”
夏洛克的聲音恢復了平靜:
“格林德沃的活動范圍覆蓋了整個歐洲,他憑借強大的號召力和頂尖的魔法實力,在魔法世界掀起了一場革命風暴,甚至控制了半個歐洲的魔法勢力。
他的名字讓美國魔法國會警惕,讓亞洲魔法界關注,影響力遠遠超出了英國本土。
而伏地魔,即便在他最鼎盛的時候,影響力也只局限于英國。
雖然他的恐怖名聲在全球魔法界廣為人知,但他的勢力從未擴展到歐洲大陸,更不用說其他大洲了。
單從這一點來看,伏地魔和格林德沃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在夏洛克陳述的過程中,鄧布利多的表情不斷變化。
起初,他的眼神銳利,像是在審視夏洛克的分析。
漸漸地,銳利褪去,眼神變得柔和。
到最后,所有情緒都歸于一種淡淡的釋然,仿佛積壓了幾十年的心事,被夏洛克的話輕輕拂開了一角。
他始終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也沒有反駁。
就仿佛在通過夏洛克的話,重新回顧那段塵封在記憶深處既璀璨又遺憾的往事。
直到夏洛克說完,鄧布利多才緩緩抬起頭,深深看了他一眼:
“你說得基本上沒有問題,格林德沃的格局和影響力,確實比伏地魔大得多。
不過,有一點你可能忽略了。
伏地魔也并非沒有比得上格林德沃的地方。”
“哦?”
夏洛克挑了挑眉,眼神里閃過一絲好奇,身體微微前傾,“愿聞其詳。”
“是實力。”
鄧布利多的聲音很輕,卻給人一種堅定的感覺:
“單論個人魔法實力,伏地魔要比格林德沃更強。
我曾經和他們兩個人都交過手,這一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夏洛克先是一怔,顯然沒料到鄧布利多會給出這樣的評價。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隨即笑了出來,眼神里帶著幾分認同:
“沒錯,你是和他們都正面交手過的人,你的判斷,自然是最準確的。”
“好了,我們還是說說卡卡洛夫的事情吧。”
鄧布利多輕輕搖了搖頭,驅散了那些關于過去的復雜情緒。
他拿起桌上裝著蟑螂堆的玻璃罐,想了想又把它放下,語氣重新變得嚴肅起來:
“無論伏地魔的格局如何,他的實力還是毋庸置疑的。
即便現在處于虛弱狀態,可對于我們來說依舊是一個極其強大的敵人。
就像你剛剛說的那樣,卡卡洛夫的表現很有可能代表著伏地魔正在恢復力量,我們決不能掉以輕心。”
“好啊。”
夏洛克收斂了笑容,眼神也變得認真起來。
他看向鄧布利多,語氣里帶著一絲調侃,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訴求:
“那就麻煩先生告訴我更多關于卡卡洛夫的事情吧。
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他也是你培養的一名間諜,就像斯內普教授那樣。”
“他自然不是。”
鄧布利多聞言,忍不住搖頭失笑,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夏洛克是在跟他開玩笑。
只是這笑話,確實有些冷。
他收起笑容,從椅子上站起身,朝著身后靠墻的黑色柜子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
“既然你今天來了,正好就讓你看看好了。
有些事情在親眼所見以后,可能會比聽我描述更清楚。”
“讓我看看?”
夏洛克微微一怔,但當他看到鄧布利多接下來的動作時,立刻反應了過來。
只見鄧布利多打開那個黑色柜子門,端出一個表面雕刻著復雜花紋的石盆。
他端著石盆走到書桌前,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光滑的桌面上,然后重新坐回桌后的椅子上。
“冥想盆?你又打算讓我看你過去的記憶?”
“不錯,讓你來觀察這些記憶,會比我直接講述更加直觀。”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眼神認真:“以你那卓越的觀察能力,或許能夠發現一些我當年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這聽上去是個好主意。”
夏洛克沒有拒絕。
鄧布利多的做法可以說是正合他意。
對于隱藏在細節里的真相,他向來都沒有抵抗力。
“那就來吧,接下來我們要進入我的記憶.
我想你會發現,它不僅細節生動,而且準確無誤。”
鄧布利多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透明的水晶瓶,瓶中盛著一種旋轉飄浮的銀白色物質。
他打開瓶塞,將里面的銀色物質緩緩倒進冥想盆里。
那些物質一進入石盆,就開始慢慢旋轉起來。
它們發出淡淡的微光,既不像液體那樣流動,也不像氣體那樣飄散,而是呈現出一種介于兩者之間的奇妙狀態。
“你先進去。”
鄧布利多指了指冥想盆,對夏洛克說道。
夏洛克二話不說就朝冥想盆俯下身,把臉扎入了盆中冰冷的記憶,然后在黑暗中墜落。
幾秒鐘后,他的雙腳終于穩穩地落在了地面上。
他睜開眼睛,環顧四周,立刻認出了這個地方。
位于魔法部地下的審判室。
一年前,他就是在這兒旁聽了威森加摩審訊小矮星彼得的場景。
“看來你已經認出了這兒。”
鄧布利多的聲音在他身旁響起,夏洛克轉過頭,看到鄧布利多正站在自己身邊。
指了指長凳中央的一個身影,說道:“那就是我。”
夏洛克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長凳中央坐著另一位鄧布利多。
他的身旁坐著瘋眼漢穆迪。
讓夏洛克意外的是,這個時候的穆迪并沒有那只標志性的魔眼。
他的兩只眼睛還是正常的,臉上也沒有后來那么多傷疤,整個人雖然依舊嚴肅,卻比晚年多了幾分活力。
接下來,這里就出現了跟一年之前審訊小矮星·彼得時幾乎一模一樣的一幕。
兩個穿著黑色斗篷的攝魂怪押著一個巫師,一步一步走到了中央的椅子上。
那巫師被攝魂怪的氣息籠罩,渾身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連站立都有些困難。
攝魂怪將他按在中央的椅子上,椅子扶手上的鎖鏈立刻將他牢牢綁住。
當看清楚被綁在椅子上的巫師時,夏洛克不由輕笑一聲,眼神里帶著幾分譏誚。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德姆斯特朗的現任校長,伊戈爾卡卡洛夫。
與現在相比,鄧布利多這段記憶中的卡卡洛夫要年輕得多。
他的頭發和胡須還是純黑色的,沒有一絲白發。
他也沒有穿著現在那件標志性的光滑毛皮大衣,而是穿著一件又薄又破的灰色巫師長袍。
和一年前受審的小矮星彼得一樣,剛剛離開攝魂怪的他,正處于極度恐懼的狀態。
身體不停地發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神里充滿了絕望。
在椅子扶手上的鎖鏈將他綁住以后,一個聲音立刻說道:
“伊戈爾·卡卡洛夫,你被從阿茲卡班帶出來,要向魔法部作證。
你告訴我們說,你有重要情報要向我們匯報。”
光是聽到這個聲音,夏洛克就已經知道它的主人是誰了。
巴蒂·克勞奇,他的位置跟審訊彼得時福吉的位置一樣,都在那條長凳中間。
他臉上的皺紋也比現在少得多,整個人看上去也是精神抖擻。
夏洛克立刻明白,這段記憶發生的時間,應該是在巴蒂克勞奇的兒子被逮捕之前。
接下來,巴蒂克勞奇開始詢問卡卡洛夫關于食死徒的情報,卡卡洛夫則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拼命地將自己知道的食死徒信息全盤托出。
正如盧平之前告訴夏洛克的那樣,卡卡洛夫為了獲得假釋,幾乎把自己認識的食死徒賣了個干凈。
不過他的運氣不是很好。
一開始提到的幾個名字不是已經被魔法部捷足先登給抓到了,就是在抓捕過程中直接死了。
他情急之下,就直接說出了西弗勒斯·斯內普這個名字。
夏洛克笑了。
不愧是西弗勒斯·斯內普。
去年這個時候,小矮星·彼得也是這么做的。
當時福吉就說過,鄧布利多為斯內普做了擔保。
如今夏洛克也算是正式看到了這一幕。
不過,接下來卡卡洛夫的運氣總算有了好轉。
在鄧布利多為斯內普作證,證明其清白后,卡卡洛夫為了自保,又一連說出了好幾個隱藏極深的食死徒名字。
就在這時,眼前的場景突然像被風吹散的煙霧一樣,漸漸模糊。
幾秒鐘后,新的場景開始浮現。
夏洛克明白,這又是一段新的記憶。
依舊是魔法部的審判室。
但這一次,被攝魂怪押進來的,卻是一個讓夏洛克有些意外的人。
盧多·巴格曼。
此時的他正是鼎盛時期的魁地奇球星,鼻梁沒有斷,身材瘦高,體格強壯。
根據審判的流程,夏洛克很快了解到,盧多巴格曼并非食死徒。
不過他卻被指控在巫師戰爭期間,向伏地魔的黨羽傳遞過魔法部的情報。
面對指控,巴格曼卻一臉無辜,表示自己全不知情,還以為他是在為自己人收集情報。
最后,經過威森加摩成員的投票表決,由于缺乏確鑿證據,他被無罪釋放。
夏洛克見狀再度嗤笑一聲。
接下來眼前的房間像剛才那般被風吹散,第三段記憶開始展現。
這一次夏洛克只掃了一眼,就不禁精神一振,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
因為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同樣是審判,但鄧布利多這一段記憶的氣氛,卻與剛才兩次審判時有著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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