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淵界有兩位神明特別想把向遠按在地上打一頓,一個是被禁足的西王母,另一個就是六道神女。
想揍向遠的原因也如出一轍,被算計的姻緣,放誰身上都會下意識排斥。
解決不了姻緣的算計,就解決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糟心的是,西王母解決不了向遠,在乾淵界,向遠對她擁有絕對的支配權,沒給徒兒生一個小師弟,全靠向遠的道德底線撐著。
六道神女也解決不了向遠,她不被向遠支配,但她被自己支配,她的一切行動都無法繞開六個融合素材。
最離譜的是,她能揍向遠一頓,是六個融合素材投票表決的。
我只會關心他,下不去手,你來出這口惡氣。x6
只是想想,六道神女就覺得格外糟心,早知會變成這樣,當初就不糾結歸來了。
西昆侖山巔。
還在關禁閉的西王母側目看向太極濛翳天東極盡頭,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對立,暗道一聲無聊。
打情罵俏去別的地方,別在這里影響清靜。
西王母閉目冷哼,不想觀看此戰,也對此戰的結果毫無興趣。
然后又看了一眼。
期待打情罵俏沒有把握好分寸,最后直接翻臉大打出手。
有可能的話,其中一個把另一個打死!
就實力修為而言,死掉的只能是向遠,西王母對此格外期待,昧著良心,在精神上對六道神女予以了一定支持。
三十二重天的東極盡頭,向遠抬手一點,偽天命加身,利用特權開辟出一方廣闊天地。
虛空混沌,光與暗交匯,清與濁分離,自行演化新世界。
界內無垠,廣袤無邊。
向遠只要求開辟一方新世界,沒有干擾世界的自我演化,任其自由發揮。
一入其中,仿佛置身洪荒之初,萬物未定,萬象待生。
蒼穹高懸,星辰流轉,日月輪轉皆由法理自身。山川湖海自然演化,大地遼闊,草木繁茂,元氣充盈,甚至比真正的三界還要豐饒。
一方虛假的天地世界能演化如此真實,可見魔的概念有多重要,若無這條鯰魚一路狂追,天地法理不會瘋狂更新自身版本,進化到現如今的層面。
也因此,眾神的神力水漲船高,向遠偽天命加身,能借到的天命也就更多了。
因為個人喜好,表現形式為更快更強。
六道神女面無表情掃過全場,相當眼熟的畫面,和最初的天地極其相似。那時還沒有三千世界的概念,天道為一,天地只有洪荒一個整體,她只是睡了一覺,洪荒就破碎成了三千,也不知是誰干的好事。
“神女,此界如何?”
“天帝的權柄而已,無甚稱道之處。”
六道神女知道向遠在秀肌肉,或者說,試圖展示乾淵界的優秀,但她對此不感興趣,只想揍向遠一頓以解心頭郁氣。
她抬手一點,將無法對向遠造成殺傷的輪回古鏡散入虛空,使得輪回法理無處不在,輕輕松松隔開了向遠和天道本源之間的聯系,使其無法借來天命加身。
西王母的評價相當中肯,向遠表現還行,但和她們這些老牌神明相比,還有大量上升空間。
失了天命加身,向遠毫不介意,敏銳察覺六道神女的束手束腳,默默給六個臥底點贊。
顯然,他并不清楚,六道神女想揍他,除了自己的意思,還有六張棄權票。
知道了也無所謂,還能離了咋地,他吃點虧,就這么過吧!
向遠雙手連點虛空,祭出招妖幡承天接地,衍化萬千星辰之力,又有昆侖無字書遁入虛空,和輪回古鏡糾纏,干擾對方無法正常梳理輪回法理。
雖說有六個臥底在,六道神女不會打著打著,突然搬出時間長河,直接淹了乾淵界,但有備無患,準備充足些總不會有錯。
西昆侖的九重仙山有鎮壓萬物之效,向遠暫時沒動這件法寶,九極道臺是乾淵界最大的龜殼防護罩,向遠也沒打算將其用于此戰。
看情況,只有六道神女祭出黃泉母樹,他才會考慮搬出這兩件法寶。
昆侖山巔,西王母見無字書被向遠操控,無字書頁上寫滿了夫妻共同財產,臉上剛浮起的些許笑意,立馬沉了下去。
不至于氣個半死,但胸口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
突然,一道意志自虛空降臨,悄無聲息落在她身上,使得她本就郁悶的心思直接怒火中燒。
來自天帝的意志,如果那邊戰局不甚明朗,她必須立即前去支援。
無法抗拒的命令,讓西王母恨得銀牙緊咬,奪走西昆侖、無字書、佩劍也就罷了,還將她本人視為法寶祭用,這只天帝著實可恨到了極點。
很后悔,早知今日會受向遠鉗制,當初就不追加投資了,直接在降龍界初見的時候將其弄死。
話雖如此,西王母心里很清楚,那時的向遠對她安全無害,二者并無所謂的姻緣算計,是向遠自己一腳一個算計,把所有的坑全踩了,才落了個滿身機緣。
就像太上老君曾說過,三千世界這么大,天道不全,誰也不敢言算盡一切,必要的時候稍加出手調整,或是削弱,或是加大投資,確保棋子還在掌控之中就足夠了。
積少成多,量變引起質變,小勢確實可改大勢,但難點不在于積累小勢,而是在大勢形成的那一瞬間。
想要質變,哪有那么容易!
言歸正傳,向遠為今天這一戰做足了準備工作,在無法和六道神女套近乎的情況下,只能公事公辦,雙方切磋一場,展示乾淵界的優勢,讓其乖乖當牛馬打工。
能不能贏什么的,向遠其實并不在意,六道神女姑且算自己人,對自己人,他向來很大方。
只要他不輸,結果怎樣都無所謂!
感應周邊混亂無比的天地法理,向遠暗暗點頭,小世界內另有一套完整的天道法理不受干擾,起手一拳,轟出平平無奇的一擊。
以天帝的意志號令天地法理,以天帝的肉身承載偉力,凝于一點,蓄意沖拳。
這一拳,只有‘我’!
問天九道·一力破萬法!
信手拈來的一擊,動作緩慢,甚至有些隨意。
但這一擊,卻是向遠對整個小世界的理解與掌控的極致體現。
拳傾,天帝意志滌蕩席卷,宏偉之力作用于整個世界,硬生生壓著這方世界轟向六道神女。
天地翻轉,乾坤倒覆,萬物恍若瞬間遠去,整個世界都在后退。
六道神女身處此界便無法閃避,她若要擋,就必須承受整個世界的威壓,向遠發揮體育生特長的同時,強迫對方直面他的特長。
因為干擾,六道神女很難對向遠提起殺意,自己削自己,很多被‘自己’判定為擁有殺傷的神通均無法使用,用了也無法全力以赴。
在被迫放水的情況下,六道神女想要直面這一擊著實不易,眸中白光瞬閃,調動輪回之力。
輪回古鏡被昆侖無字書干擾,輪回法理的駕馭極為晦澀,效率比往常慢了百倍不止。有限的輪回法理被調動而出,又因為招妖幡的干擾,難成氣候,無甚出彩發揮。
故而一擊之下,六道神女的身影被那股浩瀚偉力震退,連同周身的世界一起向后倒退。
她衣袍獵獵作響,發絲飛揚,眸中閃過濃濃的不喜。
你居然打我?
你們幾個還拖后腿,他是真打!
再呸!
上述不是六道神女真正的意思,但大抵差不多,重重約束之下,這一戰剛開始便感受到了如履薄冰,并嚴重懷疑,自己沒走幾步就會掉進坑里。
不知退后了多遠,六道神女身形一滯,被無形之力束縛。
一股強大的牽引力自虛空深處驟然爆發,她的身體像是被一只看不見的大手抓住,猛地拉扯著向前疾飛。
速度之快,力量之強,讓她一時難以掙脫。
向遠左手虛握半空,捕獲六道神女的身影,輕輕一握,六道神女便如同被命運掌控的棋子一般,被強行拉扯至他面前。
蓄勢待發的右拳揚起,沒有猶豫,也無遲疑,對著空靈到近乎不真實的嬌俏面孔砸了下去。
雖說是切磋,但拳腳無眼,打到臉是很正常的!
轟!!
一聲悶響,拳碎大空,直奔神女面門而去。
好好好,喜歡打臉是吧,那就讓你打個夠!
六道神女雙眸微閉,似是被拳鋒意志壓迫得無法睜開,但嘴角微微上揚,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突然,她整個人的氣息驟然一變,身形樣貌也在瞬間變化,從空靈神女變成了楚楚可憐的妖女。
‘禪兒’眸中帶淚,滿是委屈和不解,不可思議看著相公,不敢相信他會對自己揮拳。
我去,還有這種操作?
向遠不清楚眼前這只禪兒是真是假,但不論真假,這張臉他都不可能下得去手,他幾乎本能地就想收回拳頭。
強行收回三分力,又將剩下的力道錯開,擦著禪兒的側顏打在了空處。
拳息未散,推走禪兒身后的世界。
向遠中門大開,被滿目哀怨的禪兒近身,含淚咬唇的模樣,像極了一個被辜負的癡情女子。
癡情是真的癡情,下手也是真的下手。
‘禪兒’并指成劍點在向遠胸口,輪回之力直接作用五臟六腑,將向遠一身澎湃血氣打成一團亂麻。
向遠當即臉色漲紅,血箭自胸腹處涌起,直至咽喉,沖至口中。
“咕嘟!”
舍不得吐,咽了回去。
一口血藥入腹,位移的五臟六腑頃刻歸位,輪回之力在向遠體內造成的傷害,眨眼間修復如初。
‘禪兒’皺了皺眉,略顯哀怨看了向遠一眼,下一秒,身形樣貌氣質再次大變,一個欺身上前,茁壯的心跳緊緊依偎在向遠胸口。
蕭令月!
大婦行走江湖都是黑色衣袍,向遠受其影響,后來也整了一身黑,陡然看到一襲白衣的蕭令月,很是無語閉上了眼睛。
可以確認,剛剛的‘禪兒’不是禪兒,現在的‘蕭令月’必然也是假的,都是六道神女的變化之術。
膽子大一點,六道神女可自由切換身軀,禪兒和蕭令月內在不是自己,外在的軀殼卻如假包換。
如果換一個場合大戰三百回合,向遠只會為這個技能點贊,愿稱其為最強,但眼下,他貌似除了挨揍別無他法。
不然呢,一拳打下去,蕭令月那邊問起了,該怎么解釋?
為什么沒打禪兒卻打了我?
說話呀,打拳的時候那么用力,現在裝什么死!
向遠無語之下進入只能挨揍,但不能還手的狼狽局面,臉上笑容消失,全部轉移到了六道神女臉上,他沒抱怨什么,默默蓄力等待中。
西王母:(_)
真惡心!
看了片刻,西王母一臉惡寒收回目光,她只想看血流成河,不想看打情罵俏,被這碗狗糧熏得白眼都翻出來了。
戰場中央,六道神女精準把握住了向遠的弱點,身形容貌不斷變換。因為是自己,所以不論是冷艷孤傲的白無艷,還是笑容溫暖柔和的白月居士,她都變什么像什么。
每每變換一次身形,便重拳沖擊,一指頭接著一指頭戳在向遠身上。
真實傷害暫且放在一邊,關鍵是痛快,將小白臉玩弄股掌之間,心頭這口郁氣總算解開了。
開心、喜悅、嘚瑟,感覺能玩一整天!
‘白無艷’一巴掌抽在向遠臉上之后,‘素染劍尊’現身,臉上帶著賤兮兮的笑容,對著向遠的小白臉就是一發劍拳。
歡笑聲戛然而止。
‘素染劍尊’的拳頭停在向遠面前三寸,整個人僵直在原地。
無他,臂展不夠長。
鏡頭拉遠,向遠面無表情揮拳,一拳穩穩命中‘素染劍尊’的花容月貌,還偷偷加了點小動作,趁機碾了兩下。
畫面很有喜感。
其他臉舍不得,這張臉,他等很久了!
噗嗤!
向遠收回拳頭的時候,‘素染劍尊’一臉茫然,不明白為什么就自己挨揍,慘遭區別對待的委屈鼻血噴出,眼睛里面全是問號。
“嘿嘿,好玩吧!”
向遠咧嘴一笑,目光無比兇殘,雙手扣住‘素染劍尊’的肩膀,猛地拽向懷中。
一聲悶響,腦門貼腦門的頭槌,干凈利落,力道十足。
‘素染劍尊’當場懵逼,腦瓜子嗡嗡的,雙眼發直,問號被撞得不僅沒減少,還增加了一大堆。
這一發頭槌,直接把六道神女干蒙了。
不理解,想不通,不是六個都有一腿嗎,為什么唯獨素染劍尊被針對了?
內心深處,某個聲音大吵大鬧,咬牙切齒要把向遠細細切做臊子。無人應聲,剩下五個都覺得很對,還說早該這樣了。
新一輪投票,匿名,五比一,五張贊同票,支持向遠下次還敢。
匿了個寂寞!
向遠一發勢大力沉的頭槌將六道神女撞回圓形,按住雙肩的雙手順勢將人抱住,雙臂箍緊,懷中抱妹殺鎖死禁錮。
原意是火箭頭槌追加地球上投。
未曾想,胸前茁壯的心跳聲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向遠低頭一看,六道神女半點反抗也無,面頰微紅,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復雜的記憶碰撞之下,六道神女既排斥又歡喜,眼神復雜極了,察覺到向遠看來的視線,二話不說直接下線。
今天就到這里,以后也別聯系了。
向遠懷中身影化作白光散去,一分為六,各自站在一處,回憶剛剛眉來眼去的戰斗過程,面上神色各有不同。
有白宮主這種冷哼一聲直接離去的,也有白月居士這種連連搖頭的,都挺嫌棄,惱恨又被向遠吃到了軟飯。
素染劍尊沒走,怒氣沖沖上前,一把拽住向遠的衣領:“什么意思,你不是很會端水嗎,為什么只針對本座一個?”
“不是針對,而是向某不想一直挨揍,所以…”
“所以就揍本座?!”素染劍尊嗓音拔高。
“不是,我還沒說完呢!”
向遠推了推攥住自己衣領的手,沒推開,解釋道:“你也看到了,六道神女打不過就玩陰的,我識破她險惡用心卻毫無辦法,好不容易才憑借堅定道心反應過來,剛好趕上了劍尊這張國色天香的臉。”
“活該本座挨揍唄?”
“不是啊,純屬巧合,恰好趕上了你,換成其他人也得挨揍。”
“那你說說,誰會挨揍?”
“混蛋,你說話呀!”
素染劍尊氣個半死,眼淚都快氣出來,她都能想象,黃臉婆現在笑得有多放肆。
向遠抬手搭肩,將人帶入懷中,眉頭一挑:“不錯,計劃一切順利,現在就剩咱倆,把她們全支走了,是去你屋里,還是去我屋里?”
素染劍尊:()
她早就不是兩三百歲的小丫頭了,這種糊弄人的鬼話,連一句甜言蜜語都沒有,擱這騙誰呢!
今天不把話說清楚,這事沒完!
“去本座屋子。”
凡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過一次融合召喚的成功經驗,接下來一段時間,六道神女出場的次數明顯增多了。
但她對向遠的態度明顯冷漠了下來,各種不予理會,不管向遠說什么,她都回以冷笑。
距離女神三件套,就差‘在忙’、‘去洗澡’。
可以確定,六道神女因為歸來的節奏被打斷,無法徹底變回曾經的自己,可以六合一被召喚,但必須遵循內心深處的聲音,受到‘自己’的約束。
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向遠沒有趁機安慰,畢竟他的存在就是對六道神女最大的挑釁,換了個投其所好的方式,邀請她吃蟠桃。
地點在西昆侖山巔,當著西王母的面。
大羅天上,濟無舟還在悶頭尋找九天玄女的藏身地。
按理說,玄虛界已經淪為乾淵界下界,飛升通道開啟,一草一木,一花一葉,事無巨細皆逃不過向遠和濟無舟的眼睛。
但偏偏,就是找不到對方的藏身之處。
過于離譜,這讓向遠一度懷疑,九天玄女只在玄虛界停留了片刻,真身早就離開了。
他化自在天執意認為玄虛界另有乾坤…
考慮到這貨腦子不好,特別喜歡和人對著干,不排除他中了九天玄女的算計,一直在和玄虛界的空氣斗智斗勇。
可能性很大,因為是他化自在天,向遠信了。
但濟無舟閑著也是閑著,在哪咸魚不是咸魚,向遠便沒把推測說出來,隨手扯來一張大餅,讓濟無舟好好努力,爭取早日把九天玄女等一干流竄作案的神明挖出來。
這一天,玉帝傳旨,召真武大帝于彌羅宮相見。
“什么,你挖出來了?”
向遠目瞪口呆看著濟無舟,將信將疑掏了掏耳朵,嚴重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沒理由的啊,破舢板什么時候這么靠譜了!
“找到是找到了,但是…”
凡事就怕但是,濟無舟神色凝重道:“與其說是為師將其找到,倒不如說,是對方故意賣了個破綻,泄露自身氣息將我的注意力引了過去。”
“我就說嘛!”
向遠連連點頭,一臉果然如此,見濟無舟撇撇嘴很是不滿,果斷跟進道:“果真如徒兒所料,在師父您老人家的重重封鎖之下,對方無處遁形,終究還是露出了破綻。”
這還差不多!
見向遠主動認錯,濟無舟大方不再追究,揮手在半空一指,水幕光暈顯化一處蘆葦密布、港汊縱橫的古巨野澤。
“就是這里,按玄虛界的說法,此地名叫水泊梁山。”
向遠聞言一愣,接著拍了拍腦門,是了,九天玄女將天書賜予宋江,并言替天行道,星命圓滿。
人家早早留下線索,指明了目的地!
因為他懟死他化自在天,成為大自在天界的天帝,以天命速通水滸傳劇情,準確來說,劇情還在鋪墊階段,他就集齊了一百零八張將星卡,故而也就沒進入水泊梁山。
九天玄女的媚眼算是白拋了。
后來嘛,向遠估摸著,九天玄女又發了發力,但因為是濟無舟在看守,故而…
因為尊師重道,向遠這里就不吐槽破舢板的業務能力了,總之,九天玄女嘗試了很多次都以失敗告終,索性攤牌,直接挑明自身所在。
這么一搞,神秘感立馬拉胯了!
“不過…”
“房門半遮半掩,引我前去邀請,而不是主動來投,好大的架子。”
向遠抬手摸了摸下巴,具體是接風宴還是鴻門宴,半場開香檳要不得,目前不能蓋棺定論。
“徒兒,你怎么看?”
“人家請柬都送上門了,我自然是進去看,乾淵界兵強馬壯,沒理由被這種場面嚇退。”
向遠瞇著眼睛,他不只要進去看,還要組團讓人在外面強勢圍觀。
若是好宴,賓主盡歡自然皆大歡喜,若宴無好宴,摔杯為號,里應外合直接拿下!
一萬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