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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東王父,西王母,陰陽之祖

  玄虛界。

  水泊梁山。

  自高空俯瞰,這八百里水泊宛如一面巨大的玉盤,山勢如龍,水色如鏡。

  遠處水霧繚繞,時隱時現,近處蘆葦搖曳,白鷺低飛,綠林環繞,山水相依,煙波浩渺八百里,仿若仙人踏浪而行。

  他化自在天的到來,給玄虛界帶來了一次升維,天地異象,魔影森然,整個世界墮入魔道,成為一片魔化之域。

  不出意外的話,三五年之后的水泊梁山,應是水泊成血海,蘆葦化魔藤,整座山寨面目全非,終日被血紅色云層遮蔽。

  意外來了,呸,天帝來了。

  天帝來了,玄虛界太平了,天帝來了,青天就有了。

  玄虛界被納入乾淵界治下,魔的概念在融入的過程中被鎮壓,在可控的情況下變成天地自我進化突破的推動器,作為下界的玄虛界跟著享受福利,自身得以擴展,擁有更多的可能。

  最近三五十年內,玄虛界的魔族是回不去了,生為魔族,死也只能是魔族,再之后的新生兒不再受魔的影響,一切回歸正軌。

  天地一清,洗盡鉛華,水泊梁山再無魔化的可能。

  天帝得了好處,玄虛界朝好的方向發展,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同樣證明了,給人當狗沒什么不好,關鍵在于帶頭大哥靠譜,他化自在天這種大哥不僅不能靠,沾都不能沾。

  天帝:總之我出力,大家都有的吃!

  再說水泊梁山,因為向遠速通水滸傳攝影棚,一百零八顆魔星的劇情還在鋪墊展開階段,就直接跳至大結局,故而關于水泊梁山的鏡頭全給刪了。

  世界不會只圍繞一個或幾個人轉動,人人都有劇本,每個人都是自己眼中的主角。

  水泊梁山雖未出鏡,但在無人問津的角落,屬于它的劇情一直在默默向前推進。

  現在的水泊梁山被一伙山賊強盜占據,寨主是‘白衣秀士’王倫,因為背后的金主柴大官人確實有錢,屬于狗大戶級別,故而王倫雖然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本領平平又嫉賢妒能,但仗著手中糧草充足,還是拉起了梁山的第一批草臺班子。

  此舉,為日后的晁蓋、宋江發家致富打下了堅實基礎。

  這里說的是大金主柴進,不是王倫,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世道從不缺人才,缺的是讓人才變現的經濟基礎。

  那個誰說過,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想辦事,必須有錢,想辦大事,必須有大錢。

  于是乎,有一伙人盯上了大金主柴進,組團進入梁山,拜王倫為帶頭大哥,想要取而代之。

  被向遠擊敗的吳用、公孫勝一伙兒。

  這群人選來選去,最終還是在吳用的建議下來到了梁山。

  深究原因,是外面實在混不下去了。

  吳用、公孫勝一伙兒并不清楚晁蓋是他化自在天,只知道自己跟著晁蓋埋伏宋江,晁蓋偷襲不成被反殺。他們沒了帶頭大哥,又失了未來帶頭大哥,害怕被去京師當官的宋江報復,便來梁山落草,指望險要地勢自保。

  此刻,兩幫人馬對峙,人群中,吳用大喊一聲‘千萬不要火并’,噼里啪啦就打了起來。

  向遠:┴┤)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什么年代了,這年頭出來混要講背景,要有單位,瞅瞅人家猴子和宋江,活該你們一輩子當土匪。”

  向遠搖頭繞過火并現場,沒有出面阻止,也無加入其中的意思。

  身后,跟著兩位風姿綽約的女子。

  一紅一白,紅衣女子白發盤起,霸氣側漏;白衣女子空靈縹緲,如夢似幻。

  西王母。

  六道神女。

  將這兩位湊在一起,還能相安無事,向遠只做了一件事——苦一苦西王母,罵名和黑鍋全部由她來背。

  只要西王母不痛快,六道神女就會痛快,然后三人小隊就組成了。

  至于西王母痛不痛快,向遠表示這些都不重要,單選題,沒什么好猶豫的。

  再說了,玄虛界屬乾淵界治下,只要在乾淵界,西王母就跳不出天帝的五指山,讓她吃點苦怎么了,天帝沒有為所欲為,讓她生個小師弟出來,已經非常尊師重道了。

  退一萬步,光認錯道歉沒用,人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這些都是西王母應得的。

  聚義大廳。

  廳前庭院開闊,四周回廊,擺放盆景、奇石,望之頗為雅致。

  此時的聚義廳還不叫聚義廳、忠義堂,只是一間寬敞明亮的大廳,地面鋪著青磚,正廳中央設有一張巨大長桌,四周擺放的交椅數量十分有限。

  宋江當家做主的時候,梁山的企業文化是忠義、替天行道,一百零八把交椅擺滿忠義堂,不論日常飲酒開趴體,還是開會講倆鐘頭,都能做到一個不落。

  王倫眼界胸襟有限,現在的梁山還沒有明確自己的企業文化,大廳的一切裝潢都按照王倫的喜好置辦。

  諸如風雨同舟的牌匾,主打一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都戟把哥們兒,都拜過關二爺,可不能自相殘殺傷了兄弟義氣。

  長桌后的墻壁上,掛著一幅丈許長的水墨畫,筆墨蒼勁,氣勢磅礴。

  這一幅萬里江山圖,山河縱橫,云卷云舒,江流浩蕩,群峰迭嶂,仿佛將天地萬象盡收眼底。

  壯麗山河之上,一只大鵬振翅高飛,羽翼如鐵,似要撕裂長空,扶搖直上九萬里。

  大鵬為王倫的凌云之志,萬里江山則是他心中所求的霸業藍圖。

  典型的沒本事還喜歡做白日夢。

  “好一張雄鷹展翅氣吞天下圖…奇怪,大鵬嘴里的小蟲去哪了?”

  向遠立在畫前,一眼掃過大鵬,沒有找到王倫的小蟲,目光定格于萬里江山,眸中白光涌動,見得萬里江山如活物,鐘靈毓秀,云霞輕舞,實乃一處不可多得的洞天福地。

  這幅氣吞天下圖,就是九天玄女等神明的藏身地,因為拋了半晌媚眼都沒見天帝有回應,便拉了拉裙角,露出大長腿吸引天帝的注意。

  打個比方,大抵一個意思。

  九天玄女拋媚眼沒人接,是破舢板的鍋,雖說是師徒,但鍋還是要分開吃的,尤其尊師重道如向遠,豈能搶師父的鍋。

  “不是小洞天,也不是什么福地,應是一件法寶。”

  向遠上下審視一番,暗暗點頭,此寶類似九極道臺,可藏一界,神光自斂便為凡物,故而他…的破舢板師父一直沒注意到。

  “那個誰…說你呢,師父,你來把這幅沒人要的法寶煉化了。”

  向遠對著西王母招招手,見其愛答不理,直接動用權限下死命令,強行將其立在了身前。

  身不由己的滋味很難受,對西王母這種心高氣傲的古老女神更是如此,她冷著臉站在向遠面前,見一對黑漆漆的鼻孔對著自己,心頭更加惱火,忍不住嘲諷道:“原來天帝知道自己有一位師父,本座還以為你已經忘了!”

  “沒辦法,不喊你師父,就得喊你夫人,委屈誰也不能委屈自己啊!”向遠沒好氣懟了回去,語氣浮夸,相當欠揍。

  那年十八,昆侖山巔站著如嘍啰,時不時還有跳樓機的待遇。

  風水輪流轉,現在懟得西王母花枝亂顫,氣得都快冒煙了。

  西王母看了眼萬里江山,雙目微瞇不知在想什么,強忍著心頭怒火道:“天帝于本座沒有半點信任,你入此寶,而此寶被本座煉化,天帝就不怕落在本座手中嗎?”

  “呃,你是不是氣糊涂了?”

  向遠掌心翻轉,西昆侖、無字書、鳳釵劍、鳳羽扇、玉帶等法寶虛影一一閃過,挨個在西王母面前秀了一遍。

  啥也沒說,意思已經到了。

  咱倆什么關系,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再擱這陰陽怪氣,今晚就讓你變成我的人。

  當面被牛頭天帝秀了一臉,西王母臉色徹底黑了下來,原本還想提醒向遠這幅畫很有講究,并非尋常藏界之寶,現在選擇沉默是金,取了個蒲團往地上一坐,開始煉化法寶。

  煉化是不可能煉化的,她知此寶主人神通修為皆有不凡,裝裝樣子假裝很用力,省得天帝又口吐芬芳。

  “哼,給你慣的!”

  向遠哼哼兩聲,對西王母的敢怒敢言但無法作為非常滿意,一秒變臉,帶著幾分憨厚老實看向六道神女:“神女,此界神秘恐有兇險,我信不過西王母,只能勞駕你和我走一趟了。”

  六道神女默默退后兩步,渾身上下每一處肢體語言都寫著‘防備’二字。

  體內有六道聲音同時提醒,小白臉的嘴信不得,小白臉的老實人嘴臉更信不得,每當小白臉祭出這張面孔,都說明他讒身子了,切記要保持安全距離。

  不管這六道聲音是出于善意提醒,免得自己人吃了苦頭,還是栽贓陷害,想將自己人拒之門外,免得嘗到了甜頭,六道神女都選擇了相信她們。

  說來很是無奈,因為歸來的節奏被打斷,六道神女不只是自己,還是六位輪回之人,每時每刻都有混亂的記憶相互干擾。

  還是單方面的干擾,六位輪回之人是獨立的個體,彼此記憶不會干擾,唯獨六道神女會受到‘自己’干擾,腦子里不是對小白臉的歡喜,就是對小白臉咬牙切齒的歡喜,時間長了,真感覺自己有點歡喜了。

  算計來的歡喜,想拒絕又不排斥,想解決提出問題的人又下不去手,只能嚴防死守拉開距離了。

  糟心的是,她拉開距離之后,又怕小白臉保持距離不跟進來。

  感覺自己要壞掉了!

  向遠不知道六道神女在想什么,但西王母在想什么,他勉強能猜到一二。

  此畫內藏一界,身處乾淵界三界秩序之中,又高度獨立在外,不僅不受天道本源影響,還能避開天道視線,西王母若能進入其中,或許真有重獲自由的可能。

  讓你這個瘋批娘們兒重獲自由,其他人豈不是全要死一遍,豈能如你所愿。

  老老實實待在外邊,給夫妻財產再添一件家當吧!

  向遠大手一揮,邀請六道神女同行,二人身化毫光,沒入萬里江山之中。

  西王母冷眼旁觀,直到二人消失后,才緩緩閉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本想提醒你一句,奈何你不會說人話,那就自求多福吧!”

  向遠身入畫中,煙云縹緲,萬里江山徐徐鋪開,冷不丁想到了名為‘畫壁’的聊齋故事。

  細節記不清了,只有些許印象,這則故事想象力很豐富,還有點瑟瑟的,不是很正經。

  聊齋中不正經的故事有很多,‘畫壁’在其中也就一般,向遠這里就不吐槽了,而且相較于‘畫壁’,名為‘伏狐’的故事更值得吐槽,很難想象作者當時的精神狀態。

  向遠身形一晃,抵達一處雄城,仰頭望天,見得十日橫空,當即一個宕機,腦門飄過一串問號。

  “給我干哪來了這是…”

  向遠眼角一抽,看了看身側的六道神女,又指了指天上的十輪大日,想聽聽神女有何高見。

  六道神女沒說話,依舊是保持著安全距離。

  向遠聳聳肩,隨即攔住一個路人,獲得情報若干。

  首先,這是一個對西王母不甚友好的國家,名為‘古周’,且確實有西王母掌管不死藥的傳說。

  其次,天上的十輪大日確實來自東方,是不是三足金烏不好說,但的確居住在東海仙島,扶桑之山。因為主人不在家,十輪大日無人看管,才有十日橫空導致天下大旱。

  最后,和向遠想象中有些出入,掌控十輪大日的那位大神通者名為東王公,也叫東王父。

  一聽東王公的名字,向遠立馬愣住了。

  “怎么,有什么不對嗎?”

  見向遠臉色無比古怪,六道神女下意識關心了一句,說完察覺不妥,后退半步表示不熟。

  “不對的地方有很多…”

  向遠干巴巴說了一句,他以為進入此界會有一場大戰,不管接風宴還是鴻門宴,最終都要走過一場,萬萬沒想到,會以東王公作為開幕。

  “神女,你對東王公有多少了解?”

  向遠看向六道神女,說完補上一句:“你還活著的時候,應該有東王公這位神明吧?”

  什么叫本座還活著的時候,搞得本座現在已經死了一樣。

  六道神女微微皺眉,不想搭理向遠,奈何體內有個聲音告訴她,謎語人要不得,向遠想聽什么,直接告訴他便是。

  還有一個聲音在旁搭腔,頗為懊惱,說著如果以前不當謎語人,劍心齋都有小師妹了。

  亂七八糟的,六道神女不想聽,梳理了一下略顯混亂的記憶,對向遠道:“本座還活著的時候,確有東王公這位神明,掌東方青帝之位,與西王母并稱東西二王,是天帝左膀右臂。”

  東王父,西王母,陰陽之祖。

  一個掌管升仙之路,一個賜予不死之藥,凡有得道成仙的飛升者,都要先拜見東王公和西王母,經由他們許可才能進入天庭。

  “沒聽懂,神道和仙道不是水火不容嗎,神女講述的版本是哪來的補丁?”向遠越聽越糊涂,讓六道神女補上前因后果。

  六道神女也不含糊,果斷把自己能想起來的全告訴了向遠。

  神道和仙道確實水火不容,但最初的仙道什么水平,全員滿級的神道又是什么水平,雙方壓根不是一個量級,天帝將仙道視為威脅,但也沒想過直接掐死,至少最初沒這個念頭。

  天帝選擇了詔安,將仙道有成的修行中人納入天庭,提供工作崗位讓他們當牛做馬。

  東王公和西王母兩位先天神明專程負責處理此事,東王公為男仙之首,西王母為女仙之首,兩人合作,把當時的仙人管教得服服帖帖。

  后來不行了,仙道的優勢被眾神看在眼里,一個個表面服從天帝,私下偷偷摸摸轉輪回進入仙道,使得仙道的勢力日益擴張,天帝招安招了個神心渙散,開始大肆剿滅不服管教的仙人。

  神明為先天之靈,生來為神,生來便有大神通,是天道秩序的一部分,有對應的權柄,以及不可取代性。

  仙人通過感悟天道法理,明悟世間秩序,仙道的不斷壯大,直接降低了先天神明的戰略意義,使得他們可以被取代,更使得神明的權柄變得可有可無。

  又因為不是神,獨立在天道神系之外,天帝只是仙人名義上的君主,對所有的仙人而言,天帝只是一個打不過的暴君,但并非不可替換。

  是自由自在當個仙好呢,還是每天看著天帝的臭臉好呢?

  這道選擇題并不難,越來越多的神道叛徒出現,身為男仙之首的東王公就轉投了仙道。

  “然后呢?”

  向遠期待道:“東王公這么大牌的神明,肯定能做出一番功績吧?”

  “沒有,他被天帝打死了,挫骨揚灰,無法輪回,死得非常徹底。”六道神女如實道。

  “呃,有沒有一種可能,東王公沒死干凈?”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六道神女篤定道,她執掌輪回秩序,誰生誰死,她比天帝更有發言權,她說東王公死了,東王公就活不出第二世。

  向遠撓了撓頭:“神女接著說,仙道和神道的那場大戰,還有哪些秘聞?”

  六道神女沒說話,不是不想告訴向遠,而是后來她也被打死了。

  道理很簡單,最初的天道之下,不存在所謂的仙道,六道神女作為最后誕生的先天神明,她的出現補全了輪回,也因為她代表的輪回秩序,才有了跳出神道秩序之外的仙道。

  自六道神女之后,大神通者不再是先天而成,人人有仙修,人人可長生。

  欲斬仙道,必先斬斷輪回,六道神女成了天帝的眼中釘、肉中刺,天帝直接上門將其揚了。

  六道神女不是傻白甜,在仙道漸漸不服管教,且蒸蒸日上做大做強的時候,就預料到天帝容不下她,故而早早為歸來做好準備。

  還有,她在死前被搶走了黃泉母樹的根系,這兩點都是六道神女雖滅,輪回秩序卻得以存在的原因。

  見六道神女無法提供更多的情報,向遠微微皺眉,后悔沒把西王母帶進來,后者死得更晚,情報更多,還有大量壓榨價值。

  好在問題不大,今晚就去西昆侖堵門,不把情報都說出來,瑤池共浴,當場造小師弟!

  現在說這些無甚意義,向遠入此界后試了試,可進不可出,或許是九天玄女的主人家請他進門,不是為了請客吃飯,而是…

  “走,去東海仙島逛逛,既然東王公很早之前就死了,此界應該不存在這位神明才對。”向遠深吸一口氣道。

  扶桑之山遠在東海盡頭,為日升之地,和西王母所居的西海昆侖剛好對立,二者互成陰陽,維持天地秩序平衡。

  “據本座所知,在天地初開之際,天地陽氣匯聚東海,一座神山自海中拔地而起,直沖云霄,不屬凡塵,不在五行,名為扶桑之山,是東王公所居之處。”六道神女緩緩道來。

  向遠人在半空,一邊聽著,一邊看向下方的扶桑山。

  和西昆侖一樣,東扶桑并非一座孤立的山峰,而是由九座連綿起伏的仙山組成,統稱扶桑九岳。

  九重仙山高聳入云,終年云霧繚繞,有峰巒迭嶂,怪石嶙峋,有藤蔓纏繞,樹冠遮天,是一片真正意義上的仙家福地,凡塵難覓。

  主峰之巔,金瓦玉階,雕梁畫棟,門前設有九重云階,象征九重天界。蜿蜒山間,連接各大宮殿,皆以云石鋪就,行走其上,如履云端。

  仙宮林立,莊嚴神圣!

  最難能可貴的是,此地陽氣匯聚,生命蓬勃,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充滿空氣的每一個角落,不論仙凡,只要吸上一口空氣,便有換血洗髓,得以窺探仙道之玄妙。

  向遠沒敢吸,算計味太濃,算盤珠子都崩他臉上了。

  這口氣吸下去,他是向問天還是東王公,真就不好說了。

  九重仙山頂峰上,立有一株扶桑神木,天地靈根高達千丈,上有枝葉繁茂,遮天蔽日,下有根系深入地脈,吸收天地精華,十日便自此升空。

  向遠一言不發看著下方仙山,半晌沒有動作。

  這讓六道神女很是詫異,下意識道:“東王公已死,此為無主之物,你今天怎么不撿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誰撿誰就是東王公?”

  “怎么可能…”

  六道神女搖頭反駁,話到一半緊皺眉頭,疑惑看了眼向遠:“你…不是死了嗎?”

  這話問的,被人算計了唄,麻煩對白有點深度,總糾結這種清澈見底的問題,會讓你顯得一晚上能騙向某七次。

  七張面孔,七次沒毛病。

  向遠微微搖頭,不想觸碰下方的扶桑山,興致沖沖而來,敗興而歸,只想盡快離開此界。

  可惜主人家很早之前便預料到了這一幕,進來容易,出去難,不把無主的機緣撿走,就別想離開。

  向遠嘗試數次,每每想要撼動此界,都因東西陰陽的格局鎮壓天地秩序平衡無功而返。

  想走可以,把扶桑九重仙山一起帶走!

  “豈有此理,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向遠眸中兇光一閃,小世界展開,無相印法運轉,將下方的九重仙山連同所處的空間視為天材地寶,直接吞入體內煉化為藥力。

  想要他乖乖認命,那就別怪他不當人了…

  吞!噬!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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