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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國家隊

  大獨公,就是民間對于一百五十斤以上的雄性野豬的稱呼,因為這類野豬,基本上就是獨來獨往來了,體重越高,天敵越少,當達到某種體重的時候,兩腳獸也無能為力。

  而咸陽的這頭大獨公,實際上是在去年就已經出名了。

  因為野豬一般情況下是在秋天下山,進入村莊尋找食物,因為秋季山里的食物減少,而野豬需要為過冬養膘,必須保證食物的供應。

  人家去年就是五百多斤,而今年之所以夏天就開始活躍于村莊之間,是因為兩腳獸拿他沒辦法,而它又喜歡吃莊稼的根莖部分,也吃人。

  這個級別的大彘(zhi)毛發非常堅硬,民間俗稱為掛甲,這樣的形容一點都不夸張,因為以大唐的弓弩,已經很難擊穿人家這層天然防護。

  那么就只能靠人了,靠人手里的槍矛。

  咸陽那邊,去年開始便一直組織有搜山隊,成員有七十多號,外加一百三十條獵犬,結果死的死,殘的殘,拿人家沒辦法。

  這種事情,當地官員也不會上報,你敢報上來,只能換來上級衙門的一頓謾罵,然后你該搜捕還得繼續搜捕,既然如此,還不如不報呢。

  但是呢,楊玉瑤將這件事直接捅到最高級別的基哥那里去了。

  “也就是說,一年之間,那頭大彘還在為禍人間?”

  李隆基對百姓的關愛,從他出生那天開始,就是掛在嘴上的,等到他繼位之后,自然也就掛在了心上。

  大多數的皇帝,還是要考慮百姓的,因為百姓的日子過得好,他的日子就好,百姓活不下去了,他都睡不著覺,為什么呢?擔心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唄。

  楊玉瑤用了兩天時間,詳細打聽了關于咸陽這頭大獨公的事情,了解的也更加全面,聞言道:

  “受侵害之農戶,聽說已經有上百之多,咸陽那邊也是盡力了,奈何沒有好的獵犬。”

  李隆基皺眉看向高力士:

  “從朕的狗坊調撥,派狗坊小兒孫斌去一趟咸陽,朕要親眼見到這頭畜生的尸體。”

  高力士一愣,道:

  “孫斌不合適啊,他擅馴養,但不擅打獵,還是應該讓鷹坊出人。”

  其實人家孫斌也很擅長游獵,但是呢,在高力士心中不是最好的人選,皇宮之內,最牛逼的狩獵選手,是鷹坊的那三個,但是此三人只負責陪同圣人狩獵。

  “不管是誰,”李隆基不耐煩擺手道:

  “十天之內,朕要除了這個禍害。”

  楊玉環也是在一旁擔心道:

  “臣妾在家鄉的時候,也常常聽聞大獨公禍害莊鄉里的事情,眼下莊稼正值發苗,這個時候被毀,百姓今年的收成,可就沒有著落了,三郎仁慈,免了這些受災農戶今年的賦稅吧?”

  李隆基聞言,微笑點頭:

  “難得太真體恤朕的百姓,恰逢太真生辰,便當是太真的恩賜。”

  說罷,李隆基看向高力士:

  “受災百姓免除當年賦稅,各賞粟米五百斛,帛十匹,錢三貫,讓內侍省的人去,告訴下面,這是貴妃的恩賜。”

  高力士微笑點頭:“老奴明白。”

  之所以讓內侍省的人去,是因為李隆基擔心交給下面官員,未必能如數落進百姓口袋。

  別以為皇帝的旨意,下面就不敢陽奉陰違,前頭剛賞賜下去,后頭就會有人上門,會以各種光明正大的理由將你手里的錢拿走。

  這就是為什么大唐的百姓家里基本上沒有積蓄,都是過一天算一天,因為財富是從下往上流動的。

  下面負責創造財富,上面負責管理財富,下面實在活不下去了,上面再轉移一些財富下去,循環往復。

  這樣的現象直到新中國成立,才算是徹底消失。

  楊玉環這次的生日,全國各地的官員都是要送禮的,要么說越是混得好的,越是將生日當回事呢。

  你過生日,除了你爸媽,誰會想到給你買禮物呢?人家過生日,辦的比你的婚禮都隆重。

  馬無夜草不肥,人不橫財不富,過生日就是一筆橫財,只有這種大筆收入進賬,才最能增加儲蓄,你能攢下錢?

  楊玉瑤一直在找機會推薦李琦,但是她并不著急。

  而是故意將話題扯到了獵犬上面。

  李隆基的狗坊,無疑擁有大量的優秀獵犬,但并不能說明,狗坊的狗,就比人家咸陽的狗更有戰斗力,這就是禁軍和藩鎮軍的區別嘛,一個養尊處優,一個頻繁實戰,區別其實不小。

  李隆基最近幾年,狩獵的次數越發的少了,人上了年紀,長時間騎馬受不了的。

  聊著聊著,楊玉瑤道:

  “聽說盛王府上,還有大食國進貢來的六頭獵豹,不知此獸比之獵犬如何?”

  李隆基笑道:“自然是獵豹更優,速度快,塊頭也更大一些,只是難以調教。”

  楊玉瑤道:“人稱盛王為豹王,可見盛王調教的不錯,若是讓他去咸陽,是不是更輕松一些呢?”

  李隆基頓時皺眉,你什么意思?讓我的兒子去獵殺一頭彘?

  “他去做什么?怎么,他跟你說什么了?”李隆基問道。

  楊玉瑤笑道:

  “不敢欺瞞圣人,臣妾本有意獵殺此害,當作貴妃壽辰獻禮,所以才想到去找盛王借一些獵犬,但是后來打聽之下,據聞此害今年似乎更為兇戾,臣妾一時間又不敢去了,不如就讓盛王去,權當是盛王為貴妃準備的賀禮。”

  早已得到楊玉瑤暗示的楊玉環,此刻也點頭看向李隆基:

  “就讓他去吧。”

  李隆基陷入沉吟,李琩兄妹幾個,咸宜目前為止,算是做的最得體的,與太真之間關系也越來越融洽,時常進宮陪太真解悶,但是李琩和李琦,還是不太將太真放在眼里。

  李琩就不說了,自己也不能過分為難他,畢竟是有心結的,但是李琦對太真的態度,是該給他些提示了。

  如果皇室都不能敬重太真,其他人更指望不上了。

  再者說,咸陽周邊有高祖、太宗、高宗的陵寢,皇家派人過去除害,也說的過去。

  “好,便讓他去,務必準備周全,不要受傷,”李隆基吩咐給了高力士。

  這個時候,長安令蘇震來了。

  他是被圣人召來的,因為圣人要詢問他關于這頭大獨公的事情。

  咸陽縣是京兆府十二縣之一,而長安縣令是兼著京兆少尹的,也是李隆基詢問此事的最佳人選,咸陽縣令是夠不著基哥的,也進不來興慶宮。

  人家蘇震還是駙馬呢。

  蘇震是提前收到旨意,然后詢問京兆府專門掌管咸陽縣事宜的官員,然后又詢問了一些咸陽本地人,才將事情的大概脈絡搞清楚。

  他本人,原先并不知道這件事,也對這樣的事情不關心。

  一頭豬,我哪有閑心管它。

  但是現在,他非常了解這頭豬。

  “死了七個人?”李隆基聽完匯報之后,都有些目瞪口呆了,這頭豬牛逼啊,這么猛的嗎?

  蘇震點頭道:

  “回稟圣人,臣下打聽過,似乎這頭大獨公去歲過冬之后,如今已逼近七百斤,已經成災了,尋常槍矛刺不穿其堅皮,咸陽那邊也沒有辦法了,傷了三十多個獵戶,廢了六十多頭獵犬,如今沒有了頭狗,更是難以圍剿。”

  獵犬在圍殺獵物的時候,也是分工明確的,就算將野豬團團包圍,但是頭狗不到場,其它獵犬就不會下口,說白了,頭狗是坦克,是開團必備的MT。

  所以頭狗極難培育,而且還是消耗品。

  咸陽那邊經過一年的圍捕,好的頭狗死的死傷的傷,現在已經輕易不敢圍獵了。

  李隆基年輕時候是狩獵高手,深知獵犬獵殺獵物,不是靠堆數量,一支獵犬隊伍,數量在十只到三十只不等,而最后參與獵殺的最多十條出頭,多了你也擠不進去。

  剩下的那些獵犬,有的是負責追蹤,有的是負責圍困。

  換句話說,獵殺獵物,需要完整的獵犬編隊,如果編隊中的頭狗沒了,臨時換其它頭狗,他們配合不到一塊去。

  “七百斤?”楊玉環瞠目結舌道:

  “臣妾定要見一見,七百斤究竟是怎樣的禍害。”

  李隆基甚至都興奮了,要不是自己上了年紀,他定要去親自會一會這等難得一見的獵物,但如今嗎,只能是見見尸體了,只見他抬手道:

  “五坊都出人,王準帶隊,讓二十一郎將他的獵豹都帶上,給他配禁軍,就讓那個李嗣業去,朕在長安等他們的消息。”

  高力士點頭道:“是。”

  當一個人掌握了絕對的權力,那么他的生活必將是豐富多彩的,皇城各級官員,都不會將這頭野豬當回事,但是基哥來興趣了。

  人的興趣,絕對不在工作上面,工作是為了糊口,而基哥不用糊口。

  那么除了工作以外的事務,便是他興趣的源泉。

  如果一個人財富自由了,你肯定不會想著繼續工作,而是去尋找讓你心情愉悅的事情去做,比如旅游啊,游戲啊,釣魚啊,運動啊,如果都厭煩了,那么就會繼續尋找其它項目。

  基哥最近便有些煩悶,因為他不知道該從什么地方尋找興趣,如今好了,一頭大獨公的出現,竟讓他有了一些期盼,甚至要派內侍進駐咸陽,一日三報,他要第一時間掌握獵殺進展。

不得不說,財富自由真好  郭淑最近,每天都是清晨出門,子時回家,睡眠時間僅僅兩個時辰。

  關于惡錢的事情,他很想跟丈夫交流一下,但確實沒有時間,李琩晚上睡覺的時候她不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走了,夫妻倆都沒見著面。

  韋妮兒已經顯懷了,最近不方便出入家宅,所以一直養在家中,娘家那邊又派過來六個最懂伺候月子的婆子,幫著照顧韋妮兒。

  而王韞秀如今,可謂是隋王宅的常客了,她現在真的將自己當成李琩的侄女了。

  “叔叔也太忙了,其實不必如此的,”棲子院,王韞秀今天不是空手來的,而是提了幾籃子烏葚,也就是桑葚。

  五月是桑葚的成熟季節,而桑樹在關中是非常常見的,而且就種植在百姓的田畝當中。

  在大唐,桑樹是不準隨意砍伐的,砍了就是罪,不單單要賠錢,還要坐牢,因為要養蠶嘛。

  當然,也包括棗樹、桃樹等經濟作物。

  王韞秀他們家在關中有不少田畝,有圣人賞賜的,也有王忠嗣買的,都不用繳稅。

  昨天,下面的莊仆將采摘來的新鮮桑葚送進了京,王韞秀專挑了些好的,今天這便給送來了,李琩的三個女人都有份,但是她比較喜歡來韋妮兒這里。

  兩人也算是不打不成交。

  韋妮兒蹙眉道:

  “以前倒是不必點卯,但背后不知被人家詆毀成了何樣,你應該也是聽說過的,交構那個交構這個,麻煩不斷,如今好了,規規矩矩按部就班,也少了說閑話的,耳邊清凈了,也是好事,對了,元載還習慣嗎?”

  王韞秀點頭道:“陳黃門非常關照他,但是”

  “怎么?”韋妮兒問道。

  王韞秀嘆息一聲:

  “任職之前,我給他提過醒,要伺候好左相,但是左相常在偃月堂,根本不回省內,偶爾回去的陳黃門,又特別照顧他,我恐左相心里,大約應該已經排斥元郎了。”

  韋妮兒笑了笑,別看王韞秀脾氣壞,但畢竟家里有一個頂格大官,所以對朝堂的派系,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陳希烈是李林甫的人,李適之是李林甫的對頭,這兩個人是合不來的。

  而陳希烈故意擺出照顧元載的姿態,就是要讓李適之認為,元載已經被陳希烈收編了,那么這樣的人,不管如何巴結李適之,都不會獲得李適之的信任,只能跟著陳希烈混。

  官場上,人情世故無比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運氣,你會跟著誰混,決定權不在你,而在人家。

  只要李適之還在門下省一天,元載的位置幾乎是挪動不了的,因為門下省主官不點頭,吏部調不動。

  “伺候陳黃門,也未必不是一條出路,何苦憂愁呢?”韋妮兒道。

  王韞秀又是嘆息一聲:

  “陳希烈哪能跟左相比,他這個人除了精修玄學,其實并無大才,我阿爺便不看好他,常說此人是竊居黃門之位,本不該坐到那個位置上的。”

  韋妮兒忍不住笑道:“你倒也什么都敢說,背地里編排朝廷要員,也就是在我這里,旁人那里,可不興這么說話的。”

  “這個我懂,吃了張盈盈一次虧,我現在可不會輕易信人了,”

  王韞秀每當想起張盈盈,心里便咬牙切齒,我當初要是不跟你談及這回事,哪會有那兩把火,都說是你惹事精,果不其然。

  她們倆聊天的空當,棲子院又來了一個常客。

  人家這個常客比王韞秀來的還勤,那就是蓋擎的夫人盧氏了。

  從前盧氏來的時候,大多時間是在郭淑的蘭方院,后來便逐漸找借口,常來韋妮兒這里。

  究其原因,大家心知肚明。

  而且人家來,是請長安的道士看過的,她的生辰不會沖著韋妮兒,她才來的。

  孕婦見孕婦,是要看八字的。

  “東市買來的桃子,今晨剛摘的,嘗嘗鮮吧,”盧氏將桃子一個一個擦干凈之后,遞給韋妮兒和王韞秀。

  韋妮兒如今的胃口非常好,吃了桑葚又吃桃子,一點不覺得吃不下去,反倒是非常有胃口。

  她只當是替肚子里的孩子吃的。

  “你們聽說了嗎?盛王要去咸陽,好像是獵殺一頭大獨公,我聽蓋擎說,足足有七百多斤呢,”盧氏說道。

  女人在一起,就是聊這些新鮮趣聞。

  韋妮兒愣道:

  “怎的沒聽說呢?盛王若是離京,理該來一趟王府的,沒見他來啊。”

  “人都已經出城了,”盧氏道:

  “興許是在外面見過隋王了,便不必專門來一趟府上,畢竟是奉了旨的,圣人限定十日之內,盛王需要早早去做準備。”

  “有這好事,我也想去,”王韞秀頓時興奮道:

  “我能跟著去嗎?自打來了長安,還沒有外出狩獵過呢?”

  她在太原是沒人管的,經常跟她哥以及太原的豪門子弟外出狩獵。

  狩獵是集體活動。

  而她來到長安之后,沒有朋友,一個人出去狩獵有什么意思?要的就是大家一起參與的那個氛圍,狩獵玩的就是一個氛圍,不是圖那點獵物。

  韋妮兒皺眉道:“不要去,你是不是不知道七百斤是什么樣子?”

  “不知道,”王韞秀道:“能有多大?”

  實際上,她就沒有獵過野豬,她只獵兔子、鹿、獐、狐等小型動物,貴族游獵,也基本不會獵殺野豬,因為難度太大,風險太高。

  大家是為了高興,可不是為了玩命。

  但韋妮兒不一樣,這是一個斗雞走狗的行家,她自己養著的獵犬足足有三十多條,是一支完整的編隊,頭狗在長安還挺出名呢。

  “我具體說不上來,只能跟你說,我從前跟著阿兄獵殺過一頭兩百斤的大獨公,”韋妮兒沉聲道:

  “傷了一個人,死了兩頭獵犬,傷了四犬,七百斤到底有多大,我都不敢想象。”

  野豬的攻擊力是非常恐怖的,尤其是那對獠牙,只要捅在狗身上,立即便是拳頭大的一個窟窿。

  要么說山中是一豬二熊三老虎呢,野豬對人的危害是最大的。

  “那我就更想去了,”王韞秀頗為興奮道:

  “我又不參與,只是遠觀嘛,就圖個熱鬧,咸陽令王牧是我的同族,我這就派人跟他打聲招呼。”

  “還是不要去了,”盧氏也是好心勸道:

  “那是男人們的事情,很血腥的,蓋擎都說了,七百斤的大獨公只能是設陷阱,等著它鉆,主動圍獵傷亡會非常大。”

  “無妨,我會離的它遠遠的,”王韞秀也是屬于沒有生活壓力的那號人,所以這類新鮮事物特別容易勾起她的興趣。

  將手里的桃子吃完之后,她便洗了把手告辭離開。

  韋妮兒也沒怎么放在心上,剛才盧氏也說了,禁軍都出動了,五坊也出人了,國家隊親自下場,應該是十拿九穩的。

  既然王韞秀執意要去看熱鬧,便由她去吧,畢竟韋妮兒自己都想去,要不是懷著孩子,她就和王韞秀一塊去了。

  回到家里的王韞秀,趕忙叫上他哥,開始收拾行裝。

  王震是個躺平的,除了工作,其它都愛干,根本用不著妹妹攛掇,他便已經將家里的獵犬都牽出來了。

  因為圣人喜歡獵犬,所以貴族們家家都在培育優秀的獵犬,這玩意當作禮物送給圣人,比送財物的效果更明顯。

  盧氏猜的不錯,李琦本來是要來隋王宅打招呼的,結果半道上碰上了他哥,說明情況之后,便帶著人走了。

  李琩對自己弟弟的狩獵水平還是有信心的,而且他們這樣的身份,也不會立于危墻之下,危險的事情別人干,功勞算我的。

  一支四百人的隊伍,就這么浩浩蕩蕩離開了長安,長安令蘇震拋下手里的事務,也跟著去了。

  沒辦法,圣人的事情最大嘛。

  咸陽縣地處長安西北,七十里地,半日可至。

  李琦這支隊伍的裝備是非常齊全的,專業人士也都配足了,如果說七百斤的大獨公沒有天敵,那么這支隊伍就是它的天敵。

  三百條獵犬,分為十隊,這是要不惜代價打算車輪戰的。

  李琦一身戎裝,帶著先頭部隊在下晌的時候,便已經抵達了咸陽驛,早已收到消息的縣令王牧,已經在此等候了,他會派出當地的向導和獵戶,負責為李琦引路。

  夜里是不能狩獵的,到時候誰是獵物還說不準呢。

  所以李琦當晚會住在這里,從那些搜山隊的口中了解詳情。

  當他大概了解一番后,心里已經盤算著,自己的獵豹能不上就不上,九寸(30厘米)長的獠牙,我的獵豹也扛不住啊。

  獵犬常有而獵豹不常有,這要是折在咸陽,想買都買不到了。

大熊貓文學    家父李隆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