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青兒捧著茶點過來,楚丹青瞥了一眼。
覺得有些炸裂,居然就只帶了一份過來。
然后直接就放在了許經年的跟前。
許經年見此也是略帶尷尬。
“還請許公子稍候片刻。”碧青兒說著,又對楚丹青說道:“夫人請楚公子您一敘,說是認一認大白這親事。”
聽到這話,許經年臉上的尷尬這才緩和了下來。
原來人家是為了去認親,所以這才只給了他這一份茶點,沒給楚丹青。
“好,走!”楚丹青壓根就不在意這些吃喝的事情。
大白的血脈更為要緊。
說著,就跟著碧青兒來到了白珍娘的屋內。
“楚公子請坐。”白珍娘說著,開口問道:“不知道公子是從何處得知,我與大白有所親緣的?”
她并沒有問大白為什么沒死。
“請了一道秘術,這才尋到了白夫人。”楚丹青說道。
他這話沒說錯,大溯源術本來是技能,只不過被改良成為了道具并被強化了。
“想來楚公子如此大費周章,不止是為了尋親吧。”白珍娘不知道楚丹青的來歷,但卻能猜出一二,絕對不差自己這么一個親族。
肯定是有所圖謀。
“是的。”楚丹青點點頭:“大白當年出了一些意外,導致它沒能從卵中孵化出來。”
“只剩下一道蛇魂,我請了大仙兒出手幫忙,為大白的魂魄有了新生。”
楚丹青說這話的時候,大白的五個腦袋從楚丹青的腦袋后面伸了出來。
這一幕看的白珍娘不由得心里一跳。
果真是相柳兇神,只是再細一瞧,卻無半點兇戾模樣。
反而是天地精靈般的乖巧。
這讓白珍娘心里的嘀咕是更大了。
眼前這姓楚的到底是什么來歷,居然能請得天仙大能為相柳兇神洗掉這等兇惡殘暴。
這等人物,足以比擬金慈圣母、甘露大士、通玄仙翁等人。
用的手段少不得是還陽再生。
“這大白我看無有問題。”白珍娘仔細打量了一下,沒看出什么問題。
反而是一副活力四射的模樣。
“大白是沒問題,但是”楚丹青將情況大概一說,隱瞞了樂園等不能說的地方。
白珍娘一聽,明白了楚丹青想要干什么。
“此事嘛,我”白珍娘本想著說她也辦不到,可若是說了,自己讓楚丹青前去說媒之事怕是不成了。
因而只能話鋒一轉說道:“我本金慈圣母座下弟子,得甘露大士教授,言我與許相公有塵緣未了。”
“想請楚公子助我一臂之力。”
“待我報恩事了,位列仙班時便助楚公子補全大白的血脈之缺。”
楚丹青聽到這話他就沉默了。
黑魚妖敢冒認瑤池天母座下,狐妖敢說自己是玉盤宮冰沁仙子的弟子。
這倆楚丹青不知道底細也就算了,可白珍娘的情況他看到了。
你一個桃園的掃葉女郎,一下子就變成了金慈圣母的座下弟子,還得到了甘露大士的指點。
謊扯的這么大,日后真位列仙班怎么解釋。
金慈圣母明顯是有天機類的能力的。
再加上此前給許經年用迷字降智、故意招來風雨等等行為。
說實話,楚丹青不是很想跟這倆妖怪混在一起。
“我先問一問,怎么助你一臂之力。”楚丹青謹慎的回答道:“要是傷天害理,我可不干,還要拿你性命降妖除魔。”
楚丹青這話讓白珍娘臉上一喜,當即說道:“我修持千年,若真做過什么傷天害理之事,早就叫人收了去。”
“所求楚公子之事,乃是想著請楚公子為我與許相公保媒說親。”
“此事若成,你就是我的親姐夫了,大白是我的外甥。”
“大白的事,我自然是盡心盡力,必定讓它余下的四顆腦袋長出來。”
白珍娘的想法很簡單,只要自己成了仙,這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因此這話不是假話,然而卻需要時間。
“保媒說親嗎?那好辦,我去給你講。”楚丹青說完,又補充一句:“但這事成與不成我卻不會保障,也不會強求許經年。”
“他若是真愿意娶你,你倆舉案齊眉也是好事。”
白珍娘心中一松,有楚丹青這話,事情基本就妥了。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你現在是有夫之婦吧,怎么跟他解釋?”楚丹青問道。
“你就說我不是閨女,只是攀對了人家,那位姑爺已經死了。”白珍娘說著,又覺得不太夠,因而繼續說道:“說我自怨命苦,發誓永不再嫁,情愿守節到老。”
“由著今兒個相聚,由你這位姐夫苦心相勸,只說家中缺人照料家務,少不得男人。”
“說得我回心轉意,但卻決計不再嫁那些個做官的。”
“這做官的身在朝廷伴君如伴虎,又或者遷調外任更是奔波,或如我父親那般戰死沙場,弄得家破人亡。”
“還不如嫁一個平民,哪怕是庸些呆些也無妨,老實便可。”
白珍娘把說辭給楚丹青講了個大概,讓楚丹青自己去隨機應變。
“行,交給我了。”楚丹青應了下來,然后說道:“但你這也不成啊。”
“占了別人家的破落祠堂,別說其他了,碗筷都找不到一雙。”
“你倆怎么成親,又怎么過日子?”楚丹青這話說的是重點。
“正所謂貧賤夫妻百事哀,你能餐風飲露,但是許經年可做不到。”
過日子可不是什么浪漫、儀式感,而是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東西。
真拿談戀愛的態度來過日子,怕不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聽到這話,白珍娘也覺得有理。
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姐夫所說,妹省得。”
“此事我自有計較,保證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只消姐夫把這門親事說好,今晚便讓許相公與我拜堂成親便可。”
“我與青兒自有手段。”白珍娘說道。
楚丹青也是無語:“今晚???”
結婚成親這種事,那不都得選一個好日子,怎么就今晚了。
“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妹怕節外生枝。”白珍娘說道。
楚丹青揉了揉太陽穴,只能說道:“我去給你試試。”
“那就勞煩姐夫了,還請速去。”白珍娘太急了。
楚丹青本來想說他出錢去把該采買的都采買回來。
但沒等他說出口,對方就急成這態度了,也不好說。
想著等許經年答應后,他再去采購也不遲。
不然許經年要是拒絕了,那東西退回去也磕磣。
“行行行,我去就是了。”楚丹青說完,起身就朝著此前的‘書房’而去。
白珍娘和碧青兒在整座祠堂布了幻術迷陣。
針對的自然不是楚丹青,而是許經年了。
楚丹青的實力提升起來后,雖然沒有破幻、黑暗視覺這類技能,但不代表不能抵抗和擁有。
五維屬性的提升,帶動的是全方位的質變。
所以他雖然是召喚系的,但法力加屬性等等,讓他面對這類東西也能游刃有余。
他只是比不上專業專精的人員,不代表他真的沒有辦法應對。
回返后,對著候在屋內的碧青兒說道:“你且下去,我和許相公有事要說。”
碧青兒知道原由,就行了個禮離開。
“楚公子,不知你這.有什么事要與我說。”許經年有些不安。
“放輕松,是一件大好事。”楚丹青開口,便把保媒說親的事情和許經年一說。
許經年聽到后就是再呆傻,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強壓著興奮問道:“那不知道夫人要嫁的是哪一種人。”
楚丹青見對方這神情,知道這事是妥了。
滿臉笑意的說道:“自然是像許相公這般人了。”
“我這妹子,今兒個在船上就看中了你,這才邀請你歸家喝茶。”
“只是不知道許相公的心意,才托我這個姐夫來一問。”
“許相公,你怎么看?”楚丹青問道。
許經年心里激動,答應的話到了嘴邊,卻想起了自己只是一個窮漢子。
別說娶這等官宦千金了,就是定親都難。
光是結親,怕不是就得要數百兩銀子,他怎么能出得起,還是回絕得好。
免得拖累了家中的姐姐姐夫。
“夫人是官宦千金,我只是一卑微窮漢,萬萬不可。”許經年趕忙說道。
就他這話,打了楚丹青一個措手不及,他想過許經年有可能會拒絕,但沒想過會因為窮拒絕。
“你二人郎才女貌、六禮完全,怎么能因為財帛而斷了如此好姻緣呢。”
“更何況我這妹兒可是相當中意你,我頗有家資,此事我來保全。”
“我這妹兒就當做是坐產招夫,只要許相公你答應了,不費你一點銀錢,今晚就成親。”楚丹青豪氣的說道。
金銀財寶這些東西,他儲物空間里多得是。
話都說到這里了,許經年連連點頭說道:“多承姐夫美意,我家中清苦自問慚愧,這婚事且慢慢的商量商量,再作道理。”
楚丹青一聽,答應了就好,剩下的那就簡單了。
“道理就是這么個理,說什么且慢商量。”楚丹青說道:“既然答應了,那我就去答復我這妹兒。”
“婚禮之事,我做大,由我來決斷,用不得你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