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丹青一出門,看見外頭張燈結彩的模樣,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原本空空落落的破舊祠堂里,有不少孤魂野鬼忙碌著。
再一看,連那些個喜燈紅燭都配備了個齊全,
楚丹青清楚他們沒錢,那么這些個東西怎么來的就很明確了。
他第一時間趕過去詢問。
白珍娘聽到這話后,也是一笑:“一些小物件,怎么勞煩姐夫操心呢。”
她壓根就沒放在心上,盜了已經盜了,算得了什么。
楚丹青聽到這話,從儲物空間里取出了銀子,說道:“東西咱們拿了,去把這些個銀子放到人家處。”
“那是人家的營生,你盜走了,人家便虧了。”
“若是遇得個刻薄的掌柜、員外,那手底下做工的人可就得遭殃。”
白珍娘一聽,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倒不是憐憫那些個做工的人,而是覺得楚丹青這話是在貶低她。
“銀子就不必了,我來時有一結義大哥,不僅贈了我五鬼役使,還送了我三大箱銀子消遣。”白珍娘說道。
這話半真半假,前面大半截是真的。
她下山時偶遇一條千年黑魚妖,見他豪爽便結成兄妹。
五鬼也確實是對方所贈,只是對方并沒有送她銀子。
黑魚妖又不入人間繁華,平日里用不到。
銀子是有,但肯定沒有那么多。
楚丹青聽到這話,當即說道:“你可不要騙我,別轉頭就去盜了三箱銀子來。”
白珍娘又聽到盜這個字,卻是冷聲說道:“我雖然不濟,卻也做不得這等下三濫的事情。”
說著,她就起身從屋內推出了三口箱子。
將其打開后便是白花花的銀子整整齊齊。
楚丹青見狀,不清楚來歷也不好說些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楚丹青應了一句說道:“保媒的事情我也已經給你辦成了,大白的事情,你也得給我一個章程吧。”
白珍娘被這么一說,氣消了大半,當即說道:“姐夫如此心急作甚,等我與許相公今晚進了洞房,明日再說也不遲。”
“可以,過兩日我來找你。”楚丹青雖然覺得這白珍娘性子不太行,但為了大白也只能忍一忍。
這要是為了他自己,他當場就不忍了,早就動手降妖除魔了。
現如今人家剛結婚,新婚燕爾的他也不好過于逼迫。
“既然你們事成了,我就告辭了。”楚丹青一拱手說完就轉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說道:“今夜過后,記得把那群孤魂野鬼送回去。”
“免得擾亂陰陽,到時候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白珍娘聽到這話,應聲道:“妹省得。”
至于是否聽進去了,楚丹青也不清楚,反正跟楚丹青是提醒了。
他又不是冤種,別人的錯他可不會去承擔。
到了祠堂門口正要往外走,就見到五鬼躲在門房里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他掃過去這一眼的時候,五鬼卻腦袋一縮,擠在了一起。
遮蔽了楚丹青的視野。
五鬼朝著楚丹青齜牙咧嘴了一番。
大寶見到五鬼這態度,也朝著他們齜牙咧嘴。
嚇的五鬼是聚成了一團沒敢吱聲。
“好了,大寶,別嚇他們了,走吧。”楚丹青倒也不在意這五鬼的態度。
等楚丹青帶著大寶離開后,五鬼這才散了開來,露出了一顆小巧的明珠出來。
五鬼環成一圈,貪婪的吸食著明珠散出的光輝。
隨著光輝涌入體內,五鬼本來矮胖丑陋的外觀發生了變化。
矮胖的身軀消瘦了一絲同時拔高了一點,丑陋的模樣也跟著消減了一絲,看起來更為英武。
這種變化很快,但變化的幅度太小,一時間內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
“你們五個死哪里去了。”忽的外頭傳來了碧青兒的聲音。
碧青兒順著鬼氣找到了在門房里的五鬼,開口說道:“夫人那邊還缺了,快去取來。”
她這張嘴就報了一大堆的東西出來,讓五鬼去再取過來。
至于說有銀子可以買?現在天都黑了,城中亦有宵禁,上哪里能去買?
五鬼聽聞這話,縮了縮身子點點頭說道:“遵命。”
聽得回復,碧青兒也沒有多想,她忙的腳不沾地了,自然沒有察覺到五鬼的異常。
臨走時說道:“夫人急要,一刻鐘內給取到。”
說完便直接離開了。
五鬼也只能照辦,為首的五鬼展開嘴一口將明珠吞入腹中。
等回來后再吐出來便可。
他們是鬼又不是人,這等事宜自然是無礙了。
辦好了這事,五鬼這才各分東西去把白珍娘要的東西挪移回來。
另一邊,楚丹青則是回到了客棧里。
休息是不準備休息了,他打算修煉,然后明天開始正式著手對試煉任務的進行。
只是到了半夜,街道上傳來了急切地腳步聲。
約莫過了十分鐘左右,客房門就傳來了急切的敲門聲。
楚丹青讓大寶去開了門。
只見得數名身穿著捕快、衙役衣物的人涌了進來,還牽著一條狗。
“楚公子。”為首的捕快一拱手說道:“深夜來訪,還請見諒。”
“不知道這位捕快可有什么公務?”楚丹青回了一禮問道。
“這事關機密,不知可否讓我等搜檢一下。”捕快沒說什么事。
楚丹青眼睛一瞇,然后說道:“請。”
他自然無所謂了,反正是客棧的房間,他的私人物品全都放在儲物空間里,根本就不擔心他們檢查。
衙役的搜查并沒有非常粗暴,反而是非常仔細的檢查,并讓狗到處聞。
一番檢查下來后,并沒有收獲。
“見諒。”捕快見沒有收獲,一拱手后便要離開。
楚丹青這才又問了一遍:“這是發生了什么事?怎么要搜的這么仔細。”
捕快本來想走的,但既然楚丹青沒有嫌疑,也就順嘴一說:“太爺官帽上那顆明珠被賊人所竊。”
“這事可大可小,讓我速抓賊人找回。”
楚丹青聽到這話,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好在白珍娘她并沒有盜明珠。
對方盜的東西大多都是用來成親用的物品,明珠這東西用不到。
而且他也沒有看見。
破舊祠堂里確實是張燈結彩了,但不是布置了整個祠堂。
實際布置范圍就只有白珍娘所在的那間屋子以及周圍的幾個走廊,一眼就能夠看到頭。
“這么珍貴的明珠,就這么光明正大的嵌在官帽上啊。”楚丹青也有些哭笑不得。
捕快聽到這話,左顧右盼了一下后,這才低聲說道:“假的,太爺拿了一顆本地的劣珠頂替。”
“只是沒想到有人竟敢如此膽大包天,連官帽上的明珠都敢摘走。”
楚丹青一聽,是真沒想到這府君是真牛逼。
連明珠都敢來一出偷天換日。
官服是朝廷統一下發的,這類象征權力的衣物所用的材料、工藝,一般都和制造者的九族分不開關系。
不能說沒有偷工減料,但那也是較少的。
所以這官帽上的明珠非常的有價值。
仔細一想,不就是盜走官帽上明珠的人膽大包天,這位府君膽子也不小。
直接拿本地珠給換上去。
“此事怕是要海底撈針了。”楚丹青說道:“那明珠就是再大,也有的是法子藏。”
楚丹青沒問為什么確定他沒有拿,人家搜查之外,還帶了狗。
“此事,也只能再商議了。”捕快說道。
其實他并不是很擔心找不到。
因為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他也就跟楚丹青講了。
找不到,大不了府君再找一顆劣珠鑲嵌在官帽上就可以。
實在不行把原來的那顆物歸原主也行。
府君為了自己的前途,這事肯定不能鬧大。
所以今晚找不到,那只能再換一顆了。
這事可大可小,沒鬧大之前解決都不是大問題。
“今日這話說的有點多了還請楚公子切勿多言。”捕快也反應過來自己失言。
主要是他覺得楚丹青確實不錯,這才一不留神說多了。
楚丹青則是立刻回答:“放心,我這人健忘,明天一覺醒來什么都不記得了。”
他知道捕快為什么說得多,還不是初始好感度加上魅力的緣故,不然換一個人,不說也就算了,進來也不是這這態度。
真以為捕快衙役如此和氣是因為他們本來的職業素質不成。
“那就好。”捕快雖說覺得自己多言了,但卻也并沒有太過于在意,繼續說道:“告辭。”
說完,就帶著人離開,去查下一個人員。
人走后,楚丹青則是關了門。
腦海里則是在思考一件事,那就是這明珠會不會和玉龍金鳳有關系?
本地劣珠四個字,說明這顆明珠是本地產的,又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被人盜走。
屬實是不免讓楚丹青多想。
“只是這事,不好插手啊。”楚丹青嘀咕了一句。
府君肯定不會讓這是擴大影響,天亮前找不到就得換一顆。
到時候只會矢口否認。
至于真丟了?府君大概率也不會在意這顆明珠。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
更別說這位府君可不是清知府,一顆明珠都想要貪下來,賺的肯定更多。
以他的身家,換一顆差不多的明珠并不算是什么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