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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一百三十九章 撤離與追擊

  道君的落敗并沒有帶來太多影響,畢竟能見到道君落敗的人極少。

  而燭九陰的落敗帶來了巨大的反響。

  兇國的沖鋒團出現了短短片刻的迷茫,對著后方漢國高手的射殺甚至都有短暫的停手。

  只是短短的時間,后方負責掃尾的千長和萬長已經隕落死了三人,一位骨都侯被斬斷了右臂。

  “射他們的馬!”

  近乎一樣的指令幾乎同時發出。

  兇國斷后的沖鋒團成員官職最低,精銳都在九龍鼎附近的中央區域。

  而漢國攔截團體除了少數人找了相應的對手,前方廝殺的都是頂尖高手。

  以下駟對上駟,這少不了需要遠射的支持。

  短短片刻失神帶來了后方的死傷,而駕馭飛乘法寶的修士安然無恙,這讓大單于迅速開始割舍,哪怕丟掉一些人性命也必須進行切割,從而讓漢人高手彼此失聯難于配合。

  射殺坐騎成了當下的第一選擇。

  而在遠處,漢國的指揮官幾乎在同時發出了同樣的指令,短暫片刻的廝殺壓力減緩,對方欲要將兇國沖鋒團拉扯停頓下來。

  “拉扯住他們,韓安國的軍團馬上就趕過來了!”

  “再奔襲五里路!”

  大單于目光掃過遠處提著雙劍不斷縱馬追趕的女子,他冷淡開口。

  什么馬上趕過來的軍團都沒有用,只要沖出了這片區域,他們就會與兇國的騎兵軍團匯合,而大漢王朝當前沒有哪一個軍團能和兇國軍團在草原開戰。

  不論是李廣主導的北軍還是程不識主導的西軍都是如此。

  這兩者一者只有小規模精銳騎兵突襲,另一者只擅長占據城池打固守反擊戰,沒有哪個軍團可以一邊奔襲一邊遠射。

  別說軍團,哪怕伏殺的這些漢國精銳修士同樣如此。

  大單于目光掃過,只覺這些人乘騎水準只能算一般,還不如骨都侯級別的將士水準。

  頂層大修士都是如此,更無需說低一層次的人。

  在草原上,騎術的重要性更勝修為。

  再厲害的術也要打到對手身上才作算,沒多少人奔襲可以快過奔馬,大多數的術擊出都會落空。

  看似氣勢洶洶纏斗了數里路,這還不如第一波箭雨突襲帶來的死傷。

  兇國人長期縱橫北俱蘆洲的底氣并不源于妖力,地域的不同也決定了彼此發展路線不同,哪怕兇國修士在境界和術法水準上遜一籌,他們依靠騎術又能拉平距離。

  但凡縱馬時比對手快一點點,又比對手靈活一點點,他們就能占據優勢。

  若非九龍鼎的運輸減緩了縱馬速度,這種程度的伏殺對他們影響會非常有限。

  大單于看了看前方,離兇國大軍駐扎處只剩下五里路了。

  五里路并不算長遠,一里路是一百五十丈距離,一些頂級射手的羽箭能保持威能射出三百丈,而大部分神射手能射出百丈距離。

  留給漢國人的時間不多了,只需要簡單射殺坐騎,這些人靠近軍團后就不得不撤退。

  至于負責掃尾的將官必然會存在一些折損,大單于也顧不得那么多。

  他看向天空中,只覺乘坐御天梭的年輕修士仿若在對頂級大修士點名。

  如果沒有九靈元圣吸引注意力,大單于懷疑對方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

  “真不能殺嗎?”

  “真打不過!”

  御天梭上,新帝躍躍欲試點名爆頭。

  他和張學舟求穩不惹事的性格完全不同,新帝喜好風險刺激,他也有沖擊的本領。

  張學舟不是田蚡,田蚡無法做到張學舟這種駕馭的水準,皇太后也不具備他這種輕靈的身軀。

  三枚穿透了符箓守護威能的羽箭從后背拔出,新帝手中捏了一張符箓,又將自己備用的短劍取了出來。

  他對九靈元圣有幾分躍躍欲試,很想利用浮空優勢快速在對方腦袋上斬一刀,但他想斬出這一刀必須有張學舟的配合。

  沒有御天梭飛縱的靈活,他拔腿狂奔也追趕不上九靈元圣,更無需說朝著九靈元圣出劍。

  “我還有一招很厲害的術沒展現出來”新帝強調道:“這是威能很強的殺招,殺起來連我自己都怕!”

  “九靈元圣也有一招狠的!”

  沒有撿到尊上陽魄化身崩潰的便宜,張學舟說什么也不想冒險了。

  如果說新帝擊潰道君陽魄化身讓他措手不及,尊上陽魄化身的崩潰則是在張學舟的計算中。

  可哪怕張學舟提前做了準備,他的靈木法杖也沒能崩解到尊上陽魄化身。

  新帝的出手太快了,依舊需要負責御天梭飛縱的張學舟難于打偷襲占便宜。

  兩次便宜都沒掙到,還盡數惹了仇怨,張學舟只覺越打越虧本。

  他抓了一枚刺破衣裳的羽箭,隨手將不曾穿透他身軀的羽箭丟了下去,說什么也不想沖擊九靈元圣了。

  雖說新帝信誓旦旦保證,但九靈元圣不是陽魄化身,張學舟也很清楚鎮元神君和九靈元圣交手的結果。

  新帝再強也必然遜于鎮元神君,也就必然不敵九靈元圣。

  新帝擊潰道君和燭九陰靠了符箓爆發的威能,九靈元圣壓根不吃這一套。

  張學舟甚至懷疑但凡彼此近身肉搏,李少君那兒必然露餡,這會導致李少君的威懾力量大減,從而得不償失。

  “李道長和李廣聯手,再加上我們也不行,九靈元圣能超出道君和燭九陰這么多?”

  “他是真身前來,和道君不一樣!”

  “若我們再加上母后和董仲舒呢?”

  連連擊潰道君和燭九陰,新帝當下的情緒震蕩難于平息,他屢屢想朝著后方不斷飛騰跳躍的九靈元圣出擊,但欠缺御天梭配合的他又鞭長莫及,從而不得不屢屢勸導張學舟。

  新帝最終不得不搬救兵,伸手指向了縱馬不斷追趕沖殺的皇太后,又指向后方跌落后搖搖晃晃難于站穩身體的董仲舒。

  “如果田丞相敢載著皇太后沖,那我也敢跟著沖!”

  張學舟被纏得無奈,只得指向了高空中當街溜子的田蚡。

  田蚡干的事和張學舟當年沒區別,駕駛御天梭時仗著高空優勢撒播毒水毒粉。

  這種事除了浪費沒什么用,哪怕對手老老實實站在下方,田蚡這種投毒也有九成概率無法命中。

  風浪將毒吹到不知去了哪兒,哪怕張學舟來回穿梭都沒沾半點,更別說下方的兇國沖鋒團。

  田蚡看似有幾分顯眼,又不斷參與角逐,但沒造成半點麻煩,更沒有什么兇國高手予以理睬。

  張學舟拉扯了田蚡,新帝才喪氣沒有再詢問。

  他這個舅舅只適合干運輸的活,能平平安安將人送到指定地點就算是發揮穩定,想讓田蚡將飛縱融于殺戮配合中,這至少需要再修煉十年八年,甚至更為長久。

  不得不說,一些能耐有些人能學會,有些人拼命苦練一輩子也不行。

  張學舟和新帝屬于前者,而田蚡屬于后者。

  在這一點上,哪怕堪稱全能的皇太后也有所不及,同樣難于將飛縱融合到爭斗殺伐中。

  眾人難于配合,狙殺九靈元圣也就無法做到了。

  新帝心中有幾分喪氣,他正欲再找個理由說服張學舟時,心頭的致命危機感猛地浮現。

  遠遠之處,一道穿著青衫的身影浮現,手中持著的一道紅芒直接指向了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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