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二千六百四十三章 懷疑定星術

  “西、東、南!”

  自從參與襲擊長安城事件后,弘苦在漢王朝逗留了三個月。

  他首次覺得自己在外的時間太長久了。

  從決議行動到現在,他已經離開圣地近半年。

  而在這半年中,他有效做事的時間就那么幾天,剩下幾乎都處于行程奔波中。

  這讓弘苦對輔助奔行的法寶極為渴望,這在某種程度上甚至超越了他所追求的修為實力、陽壽等。

  應下與張學舟的交易,他當時的心情是喜悅的。

  但弘苦覺得自己陷入干等的時間太長久了,每天都堪稱度日如年。

  他屢屢計算張學舟的方位,但結果都不盡如人意。

  張學舟要么處于禁衛森嚴之地,要么南要么北,今天甚至奔襲遠到數千里外。

  這種距離讓弘苦懷疑人生,他首次懷疑自己的定星術是不是出差錯了,又或是張學舟修行相門三定術導致他施術失敗。

  “容小兄弟,你似乎不太著急?”

  弘苦借宿在容添丁家中。

  這片區域唯一還算清凈的宅子就是容家,容家至少沒有那些老婆娘和老漢子抱頭痛哭。

  這些凡夫俗子的久別重逢讓弘苦覺得厭惡,他不喜歡這種場面。

  這些人熬了多年還能匯聚,他家破人亡再也沒了團聚的機會。

  弘苦覺得自己的心冷得就像屠夫的刀,也就是張學舟和烏巢還算半個學生,他才保持了較為溫和的交際。

  但長久的等待讓弘苦難掩心中的焦躁。

  他看向書房中沉默不語只是一味苦修的容添丁,又催促了容添丁一聲。

  “師叔推算表弟在上林苑,那表弟肯定就在上林苑辦公事,表弟辦完公事肯定會回長安城!”

  雖說弘苦是個危險分子,但容添丁并不顯慌亂,他跟隨了張學舟一起稱呼,而弘苦也沒否認容添丁的稱呼。

  這是一個簡單的稱呼,但容添丁也能通過這個稱呼確定弘苦當下焦慮又只能忍受,并不會掀桌子走人。

  他站起身來,極為客氣回復了弘苦。

  在家境允許的條件下,他讓弘苦吃好喝好住好,盡可能維持著彼此的平衡,也盡可能安撫弘苦避免陷入焦躁。

  “他當下不知怎么前去了南方,似乎是在江都一地”弘苦沉聲道。

  “還有這種事?”容添丁奇道。

  “你別在我跟前打馬虎眼”弘苦道:“你表弟的云中術是不是大成了?”

  如果能在一夜間飛出數千里,弘苦只能想到雷尊者的云中術,這已經遠非黑白雙馬靈器所能奔行出的距離。

  他只要想到當初的張學舟僅僅能飛高百米,又勉強滑翔飛遠,只覺心中痛心得厲害。

  饒他對張學舟已經看高了一眼,弘苦也沒想過張學舟有這種飛縱本事。

  如果張學舟有這種縱橫之能,對方不需要黑白雙馬就順理成章了起來。

  他掏空家底換來的不過是張學舟淘汰之物。

  這種自身上限對應他人下限的感覺讓弘苦非常不爽,他沒好氣問向容添丁,想從容添丁這兒尋找一個確定性答案。

  “江都…我想不出表弟去江都的道理”容添丁皺眉道:“如果表弟能去數千里外的江都,他回一趟長安城見您不難,畢竟您和他換一下東西花不了什么時間!”

  “你是懷疑我推算出錯?”弘苦皺眉道。

  “不敢”容添丁連連搖頭道:“我只知曉表弟病痛蘇醒才兩天,然后就讓表弟奔波到數千里外似乎不可思議!”

  容添丁一番話不斷講述,看似回應了弘苦,但他壓根沒正面回答弘苦對張學舟云中術的提問。

  相師確實是一個極為麻煩的群體,只是簡短推算,弘苦幾乎已經猜出了張學舟的底牌。

  若非一夜飛縱數千里對弘苦而言同樣震驚,導致弘苦寧愿懷疑自己術有問題,也不愿意承認張學舟具備這么長遠的飛縱能耐,這種判斷就不會左右搖擺了。

  “確實不可思議”弘苦皺眉道:“雷鳴的《云中術》說歸說,煉歸煉,至今還是一脈單傳,沒有誰能凝練到雷鳴的水準!”

  弘苦想了好一會兒,他最終覺得是自己術法產生了問題。

  張學舟在朝廷官小,還沒貪腐累積修行的資源,沒可能淬煉《云中術》到高水準。

  而且弘苦很清楚張學舟只拿了一半的《云中術》,只能煉化翅膀不能煉身體,沒可能通達雷尊者的水準。

  也就是說張學舟沒可能一夜飛出數千里。

  結果和事實倒推證明,定星術確實產生了問題。

  弘苦想了一會兒,而后又在那兒掐算白骨、黑土、織皇等尊者所在的位置。

  “他們要回圣地了!”

  他來來回回在容添丁的房間里掐算圣地中諸多人,只覺等待的時間堪稱度日如年。

  哪怕帶了傷員,圣地中諸多人也已經越過了大漢疆域邊界,又已經靠近了圣地。

  如果能盡早,弘苦希望自己可以在相近的時間內趕回圣地,免得招惹不必要的意外。

  “師叔,我媽今天做了殺豬菜,你要不要吃一碗!”

  等到后來容添丁提醒,弘苦才止住了定星術的計算。

  他掃了一眼肥瘦相間的豬肉,又皺眉看了看淡黃的菜梗。

  油膩的氣味撲面而來,弘苦迅速擺手。

  “腌臟的豬肉只適合一些修行粗淺氣血術的武者,術師久食易肥,我們手腳本就不利索,吃這種食物乃取死之法,遭對手時很容易喪命”弘苦皺眉道。

  “師叔要吃清淡一些嗎?”容添丁客氣道。

  正常而言,弘苦說的話沒錯。

  容添丁也不適合長久食用這些殺豬菜,但耐不住容添丁在仙庭被抽血時填補了饕餮之力,食欲遠較之常人強盛百倍。

  他這些年完全是靠著強練辟谷決才勉強撐住暴飲暴食的欲望。

  油膩的進食不僅沒有讓他身體笨拙,容添丁體內的力量還因為饕餮妖力牽引愈發強大。

  若非他身體骨骼血肉無法支撐力量發揮,他一拳命中對手足以擊斃神通境之下的武者。

  容添丁身體這種弊端也并非無法解決,譬如尸佼學派中的尸法用于自身時,他也能做到肌肉僵化骨骼沉重,只是他這種狀態下很難擊中對手,欠缺用于作戰的可能。

  見到弘苦不需要葷素食物,而只是取了一枚辟谷丹服用,容添丁也不勸說,只是默默將盛入的飯菜吃干凈。

  一時兩人皆是默言,直到一縷破空的風聲從高空墜地,兩人才齊齊起身探頭觀望。

  容家庭院中,張學舟從一艘船上走下,朝著船伸手一抓時,那艘船只剩下兩寸長短。

  “我就知道這個逆徒拿用不上的寶貝賣我,這個逆徒…”

  弘苦恨的牙齒連咬。

  但他還真需要黑白雙馬,哪怕是張學舟淘汰的貨色也不例外。

  這讓弘苦心中一邊罵,一邊則是擠出一絲強笑,想著盡可能早完成這樁等待得心焦的交易。

大熊貓文學    第五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