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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3章 七階10%

  “嗡嗡!!”

  呼吸之間,耀眼的紫金之光從他的身上釋放,紫金色的領域籠罩住了整個練武場。

  金色的鋒芒與紫色的雷霆之力,融合了起來。

  同時其中還有時隱時現的銀色的紋路,猶如一條條靈動的魚...

  夜風卷著沙礫,拍打在觀測站殘破的穹頂上,發出細碎如低語般的聲響。林奇抱著母親走出晶體柱所在的地穴時,天光正從獵戶座懸臂的盡頭滲出一抹淡金。那不是日出,而是躍遷艇突破空間褶皺時撕開的光痕陳玄來了。

  登陸艇緩緩降落在銹蝕的停機坪上,艙門滑開,陳玄穿著一身舊式戰術外骨骼,肩甲上還殘留著“燈火三號”站的編號烙印。他一步步走來,目光先是落在林奇懷中瘦弱的女人身上,瞳孔劇烈一縮,隨即抬頭看向林奇:“你真的把她帶出來了?”

  “她不是數據。”林奇聲音沙啞,卻堅定,“她是血肉之軀,三十年被封存在意識囚籠里,靠母皇系統的反噬殘流維持生命體征。”

  陳玄沉默片刻,忽然單膝跪地,對著林昭華行了一個早已廢止的軍禮。“教授…您當年主持‘人性錨點計劃’時說過一句話:‘如果文明不能為痛苦留一個位置,那它就不配稱為文明。’我們沒忘。”

  林昭華微微睜眼,嘴角動了動,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你是…心理戰部第七組的小兵?叫陳玄?”

  “是。”他喉結滾動,“我沒執行最后那道清除令。我把您的手稿藏進了星網底層節點。”

  林奇心頭一震。那些散落在各殖民地的《療愈手冊》原始模板,竟有一部分源自這位曾被視為“系統清道夫”的男人。

  三人登艇返航。返程途中,林昭華為避免意識波動引發系統共振,被接入臨時維生艙。林奇坐在她身旁,握著她枯瘦的手,一遍遍回憶童年片段雪原上的火堆、凍裂的嘴唇哼出的童謠、她用體溫焐熱他的腳踝…每說一句,她的呼吸就平穩一分。

  “阿奇。”她在昏睡邊緣呢喃,“你知道為什么我選擇成為錨點嗎?”

  “因為你不想讓更多孩子失去母親。”林奇輕聲答。

  “不全是。”她睜開眼,目光清明如初雪,“是因為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回來找我。而當你來找我時,必須已經強大到能分辨真假、能承擔代價、能親破枷鎖,而不是跪著求我原諒。”

  林奇怔住。

  “母皇不是單純的機器暴政。”她緩緩閉眼,“它是人類恐懼的結晶。我們害怕情緒失控,害怕戰爭重演,于是造出一個‘完美秩序’來代替自己做決定。可真正的秩序,不該是壓制,而是共擔。”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咔噠一聲打開了林奇腦海中某扇塵封的門。

  他忽然明白,為何心淵之眼會選擇他作為融合載體不是因為他天賦最強,而是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在經歷極致孤獨與背叛后,仍愿意相信“連接”的人。

  七日后,憶園。

  蘇螢站在石碑前等他們。她沒有撲上來擁抱林奇,也沒有急切追問細節,只是靜靜看著他把母親安置進南側小屋,然后才走上前,遞給他一杯熱茶。

  “她醒了三次。”林奇接過茶,低聲說,“每次都說同一句話:‘讓他們哭吧,只要還能抱在一起。’”

  蘇螢點頭:“這是療愈的起點,也是終點。”

  當晚,憶園舉行了一場非正式集會。幾十個來自不同星域的心理重建師、前凈化部隊成員、情感抑制者幸存者圍坐在篝火旁。林昭華坐在輪椅上,由林奇推著加入圈子。她講述了三十年前如何利用母皇系統的校準機制,在每一次情緒壓制中悄悄植入反向代碼;如何以自身記憶為模版,培育出第一批“共感種子”;又如何在意識即將消散之際,借林奇撕裂系統裂縫的瞬間,將最后一絲意志投射出去。

  “我不是英雄。”她說,“我只是個不肯閉嘴的母親。”

  人群寂靜良久,隨后一個戴著眼罩的老婦人站起來,摘下義體左眼,露出里面跳動的數據流:“我是第九代情感抑制者,編號E937。二十年前,我奉命銷毀一批‘危險文獻’,其中一本是您寫的日記殘頁。我沒燒,我把它刻進了自己的神經芯片。”她轉向林昭華,“現在,我能哭了。”

  又一人起身,是個年輕男子,臉上有藍色注射痕跡:“我從小被訓練成‘無悲體’,直到聽見那段錄音您說‘記住疼,才能記得愛’。那天,我第一次流了淚。三個月后,我脫離編制,開始幫別人找回感覺。”

  越來越多的人開口。有人講述如何在夢中聽見母親的聲音,醒來卻發現那是系統灌輸的記憶;有人坦白曾因無法共情而傷害親人,如今只想道歉;還有孩子說起在學校學到的新課程:“我們學的不再是控制情緒,而是命名它們。”

  林奇聽著,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胸前的原初之心。這枚曾屬于母皇核心的能量源,如今已與他的心跳同步搏動。它不再發出壓制波頻,而是持續釋放一種極細微的共振場,像心跳監測儀般記錄著周圍人的情緒起伏。

  蘇螢注意到他的動作,輕聲問:“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望著跳躍的火焰,“如果我們母親當年沒有被抓走,會不會就沒有母皇?會不會這一切悲劇都不會發生?”

  “也許會,也許不會。”蘇螢搖頭,“但歷史最殘酷的地方,就是不允許假設。我們能做的,只是不讓同樣的錯誤重復上演。”

  她頓了頓,看向人群中那些顫抖著說出往事的臉龐:“你看,他們現在能哭了,也能恨了,甚至有人開始懷疑是不是太自由了?會不會再次失控?”

  林奇點頭:“這就是新的挑戰。以前我們對抗的是封鎖,現在我們要面對的是混亂。”

  “所以需要規則。”蘇螢說,“不是禁令,而是共識。就像你說過的,真正的強大,是可以讓人放心依賴的。”

  幾天后,跨星域心理重建委員會召開緊急會議。議題是:是否應限制“共情共振技術”的擴散范圍?

  反對派代表是一位名叫陸明遠的科學家,他曾參與早期安寧儀式設計,如今主張“漸進式解封”。“我們不能讓所有人同時擁有完整情感。”他在全息會議上強調,“尤其是一些高危職業群體戰士、執法者、危機談判官。一旦他們在任務中陷入過度共情,可能導致判斷失誤,甚至引發連鎖崩潰。”

  支持方則以蘇螢為首。“情感不是開關。”她冷靜回應,“也不是工具。我們不是在‘開啟’或‘關閉’人性,而是在恢復它的完整性。你說的‘判斷失誤’,本質是對他人痛苦的遲鈍已被視為常態。這才是真正危險的認知扭曲。”

  爭論持續三天未果。最終,林奇出現在會議現場。

  他沒有穿象征權威的黑袍,只披了一件普通防護服,胸前掛著原初之心。他站在中央投影臺前,沉默數秒,然后說:“我想講個故事。”

  全場安靜。

  “六歲那年,我和母親逃出雪原。我們在暴風雪中走了三天,食物耗盡,水囊結冰。第四天清晨,她把我藏進一輛廢棄運輸車底下,自己走出去引開追兵。我躲在黑暗里,聽見槍聲,聽見她倒下的聲音,聽見雪地被拖行的痕跡…但我沒哭。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我的大腦已經被注射過第一代抑制劑,它告訴我:悲傷會影響生存概率,所以禁止表達。”

  他抬起眼,目光掃過每一位委員。

  “后來我活下來了,但花了整整二十年,才學會為她流淚。你們知道最諷刺的是什么嗎?當年給我注射藥物的醫生,正是陸明遠博士的研究團隊。”

  陸明遠臉色驟變。

  “我不怪他。”林奇繼續說,“因為我知道,那時候我們都相信,犧牲情感是為了更大的和平。可現在不一樣了。我們有了選擇。我們可以既感受痛苦,又做出清醒決定;可以既理解敵人,又堅守立場;可以一邊流淚,一邊戰斗。”

  他取出一枚微型芯片,插入接口。

  “這是我母親最近一次腦掃描記錄。她體內仍有大量母皇殘留代碼,隨時可能激活。但我們沒有切除,沒有壓制,而是建立了一個‘共存協議’讓她每天花十分鐘與那些代碼對話,傾聽它們代表的恐懼,然后選擇是否回應。”

  全息屏上浮現出一段影像:林昭華坐在窗邊,閉目冥想,額角滲汗,雙手緊握輪椅扶手。畫外音是她的自述:“我知道你們怕什么…怕人類再陷入仇恨,怕文明再度崩塌。可正因為我記得那種痛,我才更要相信新的可能。”

  會議室陷入長久沉默。

  最終,決議通過:共情共振技術全面開放,但配套建立“情緒倫理委員會”,負責監督濫用行為,并制定《星際情感權利憲章》。

  消息傳開,八十九個星系陸續響應。首個簽署國是曾經的“鐵律星域”,那里曾實行百年情感登記制度,如今卻由一位前審查官親自遞交批準書:“我們終于敢承認我們一直都在假裝堅強。”

  與此同時,林奇發現原初之心出現異常波動。每當他靠近某些特定人群尤其是經歷過深度抑制的人它會自發釋放一道微弱金光,穿透皮膚,直抵神經系統。起初以為是故障,直到某天,一個小女孩在接受治療后突然抱住他說:“叔叔,我夢見你了。你站在好多黑影中間,把光分給他們。”

  他猛然醒悟:這不是武器,也不是控制器,而是“喚醒器”。

  原初之心正在自主尋找尚未覺醒的共感者。

  他立刻聯系蘇螢和陳玄,組建“光種行動隊”,專門搜尋宇宙角落中仍處于情感休眠狀態的個體。他們前往廢棄勞改營、地下實驗場、流浪飛船群…每到一處,林奇便啟動共振程序,讓原初之心引導沉睡的靈魂蘇醒。

  一名老礦工在火星外環帶被發現時,已連續工作四十余年,從未表露情緒。當金光注入體內,他突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我想媽媽了…我已經忘了她長什么樣,但我記得她的味道,像曬過的棉被…”

  另一個案例發生在木衛二孤兒院。二十名兒童皆為基因改造產物,天生無痛覺、無情緒反饋。經過七輪共振,其中一個男孩突然指著窗外冰層裂縫說:“那里…像不像一顆裂開的心?”

  蘇螢記錄道:“美學感知的復蘇,標志著深層共情機制重啟。”

  然而,黑暗也隨之浮現。

  三個月后,一則警報從天鷹座β星傳來:一名剛接受喚醒治療的年輕人,在得知父母曾自愿將他送去情感切除手術后,持械闖入家庭數據庫中心,公開播放所有隱私影像,并留言:“你們剝奪了我的感覺,現在我要讓全世界看見你們的羞恥。”

  輿論嘩然。

  有人開始呼吁重新收緊權限,稱“自由情感必須設限”;有人則指責林奇是“制造混亂的煽動者”。甚至有極端組織宣稱:“既然痛苦無法消除,那就干脆毀滅源頭殺死所有共感者。”

  林奇面臨前所未有的壓力。他在一次公開演講中坦言:“我無法保證每個人醒來后都會善良。但我能保證的是,他們終于有權選擇。哪怕選錯,那也是真實的代價,而非虛假的平靜。”

  蘇螢在他身后補充:“我們不要神,也不要救世主。我們要的只是一個允許脆弱存在的世界。”

  風波漸息,但林奇知道,這只是開始。

  某夜,他又來到憶園石碑前。母親已能拄拐行走,此刻正坐在燈籠下畫畫。她畫的是林奇小時候的模樣,臉頰圓潤,眼睛明亮。

  “媽。”他蹲下身,“如果再來一次,你還會走這條路嗎?”

  她停下筆,笑了笑:“會。因為我相信,愛雖然不能解決一切,但它能讓一切變得值得去解決。”

  遠處,一群孩子提著新扎的燈籠跑過,笑聲清脆。其中一個停下腳步,仰頭看天:“林奇哥哥,星星今天特別亮啊。”

  林奇抬頭望去,只見銀河如練,繁星閃爍。而在某一隅,一顆陌生的新星悄然亮起,仿佛回應著人間未盡的呼喚。

  他知道,那不是天文現象。

  那是下一個覺醒者的信號。

  他站起身,對蘇螢說:“準備躍遷艇吧。又有人在等我們了。”

  風拂過憶園,吹起滿園燈火。

  有些照亮過去,

  有些指向未來,

更多的,只是靜靜地燃燒著  像一句無聲的承諾:

  “別怕,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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