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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長生不老道家果,與天同壽蓬萊仙

  棋局之外的執棋者,可明觀棋局。

  而棋局之中者,卻難以分明。

  炎州西域,萍野道宮。

  當江生在此閉關之后,整個萍野道宮就好似不存在一般,沒人注意此處。

  饒是如今炎州四域都亂作一團,四處戰火不休,可萍野道宮依舊死寂一片,好似與其他被損壞的道宮一樣,渺無人煙。

  實際上,在萍野道宮之內,還是有人的。

  此時萍野道宮深處,在那廢墟聯綿掩埋之中,一道通體干癟枯瘦落滿了灰塵的干尸忽得動了動,其肝處那點青冥靈機微微搖曳,繼而穩定下來,照耀全身。

  隨著青冥靈機氤氳開來,化作干尸失去壽元的江生正在一點一點恢復生機。

  他人破境合體是不是先要過一道天人五衰之難江生不清楚,可他一破境,馬上就迎來了壽元之衰,以至于自身壽元耗盡,一身活力流逝,成了這枯尸模樣。

  饒是如此,江生亦不曾死去。

  所謂生死輪轉,榮枯之變,江生肉身干癟枯萎壽元流逝的同時,在那同樣化作飛沙消散的識海之中,一座燭臺始終存在。

  青蓮墨蓮所化的蓮海已經灰飛煙滅,蓮池之中滿是落灰腐朽,即便是那高高矗立的青玄蓮臺亦是枯萎衰折,而那一座通體碧玉,好似寶蓮模樣的燈盞,卻始終不變,那一點歲月燭火靜靜明亮,觀照古今。

  隨著燈盞之上的歲月燭火照徹,一道干啞晦澀的聲音緩緩響起。

  “大夢千年壽終盡,歲月觀照古今人。”

  “修行之輩,意在大道,大道之始,是為長生。”

  “果然,若無長生不老的本事,縱有通天道行,亦難擋歲月衰老。”

  “我修陰陽劫滅三化五行之法,以水為基,四象入道,盡攬三災入懷,五難亦在其中。”

  “一夢百千載,觀世事變遷,夢朝生暮死,終得那青冥之果。”

  說著,隨著清風吹拂,在那衰折枯萎的青玄蓮臺之上,江生的身影漸漸凝實。

  此為江生的命魂真靈。

  只是此時的江生真靈依舊是衰老無比的模樣,可其眸子卻是格外清明,雙眸之中,似有青蓮旋轉,隱隱透照青金之芒。

  隨著江生真靈睜開眼,抬手探去,虛無之中,一顆青翠的果子被江生摘來,果子青翠透亮,滿是生命靈機。

  嗅一嗅,好似能有萬載之壽,嘗一口,便可和天地同元。

  而江生望著這一顆足以讓他和天地同壽的果子,卻是笑了:“所謂道果,向來內求,何假外物?”

  說罷,江生捏碎了這顆壽元之果,清風吹拂間,風雷水火之力重新叱咤識海。

  一時間狂風呼嘯電閃雷鳴,狂風為江生滌蕩識海之污,烈火為江生焚盡神識之垢,雷霆為江生識海開辟寰宇,玄水為江生識海重塑生機。

  隨著風雷水火縈繞,江生識海重新開辟天地寰宇,蓮池之中枯萎化作灰燼的朵朵青蓮墨蓮重煥生機,而那衰折的蓮臺亦是一點點恢復原本模樣,矗立識海蓮池正中。

  風雷水火激蕩不休,剎那間,赑風起、劫雷降、陰火燃。

  風雷火之動,化作三色鉛華,凝做江生頭頂三花。

  三花聚頂,是為煉虛極境。

  江生盤坐蓮臺之上,五心向天,其命魂真靈,已然恢復原本清秀冠玉的模樣。

  “吾之道,在三化五行之妙,陰陽為先,四象為引,通三才貫五行,是為劫滅歸一。”

  “三災之術,五難之法,皆為陰陽道果之形,吾以之為本,又以非真。”

  “明風雷火變,貫三災為劍而辟始。”

  “知五行造化,通五難為法而明道。”

  “是而,為三化三元三形。”

  “是而,為五明五凈五變。”

  “通三五之變,明陰陽玄照,故而得洞真之果,窺萬法之源。”

  “其為,陰陽劫滅三化五行妙典之合體篇。”

  識海之中,道人輕聲誦念著,廢墟之中,干尸開始緩緩睜眼,迸發一陣玄玄之悸動。

  炎州東域。

  “不堪一擊!”

  伴隨著得意的笑聲,一座山巒從天而降,靈微勉力支撐不過瞬息就被山巒壓垮,緊接著噴出血來。

  而在另一側,浩蕩疾風所過之處,上清玄雷神煞尊法相支離破碎,內部的靈鈺亦是被刮得一身血肉消散大半。

  玄露凝結,以萬鈞之力擊垮了林凡的燦日之刀,將林凡從天穹打落。

  碧水激蕩,浩蕩水流沖垮了少白冥君的太素白氣。

  而四海真君,亦是在煉日和采月的配合之下被打得頭破血流,凄慘無比。

  飲風餐露,觀山游水。

  在這些道一宮合體道行的真君面前,無論是靈微、靈鈺、林凡還是少白冥君、四海真君都顯得太過羸弱,更何況還有煉日、采月這兩位道一宮當代首席配合。

  此番靈微等人的攻勢不僅被化解,自己還要身死道消,隕落在這炎州東域。

  “咳咳.”

  靈微噴出一口摻雜著內臟碎塊的污血,望著天上的觀山真君:“以合體道行,欺凌小輩,若是我蓬萊玉字輩、師字輩真傳在此,爾等還能如此猖狂?!”

  得意無比的觀山真君臉色一變,蓬萊玉字輩、師字輩哪個是好招惹的?

  現在他們欺負蓬萊靈字輩固然輕松,可隨著蓬萊道宗主力進場,他們下場又會如何?

  但旋即,觀山真君便笑道:“此事就不勞靈微道友操心了,如今道友已經是步入末途,還請道友輪回往生去吧!”

  靈鈺憤恨無比的望著飲風真君:“始作俑者,其無后乎!”

  飲風真君神色不變:“廢話太多!”

  說罷,飲風真君抬手招來一團風刃,對著靈鈺當頭打去。

  而在另一側,摘星易宿、移山填海亦是把靈烜、靈秋團團包圍,二人如今已經法力耗盡,再無抵擋的手段。

  摘星笑道:“看來,今日蓬萊道宗的靈字輩,就要悉數隕落在我道一宮手里了。”

  一身傷痕氣息萎靡的靈秋聞言卻是啐道:“呸!”

  “就你們還想打斷我蓬萊一代真傳?!”

  “且不提靈晏師兄還在三界大千,等我靈淵師兄破關而出,你們誰都跑不了!”

  聞言,摘星一愣:靈淵?!

  是啊,蓬萊還有個靈淵!

  他們怎么就忘了靈淵這個人?

  莫說摘星,易宿、移山、填海哪個不是神情錯愕:“靈淵?”

  “我們怎么忘了靈淵?!”

  “說來靈淵在何處?!”

  幾人狐疑著,忽然一陣悸動傳來,讓他們不由自主向炎州西域望去。

  與此同時,炎州南域已經幾近油盡燈枯的玄一、玄心也是感知到了這陣悸動,少陽、少陰心頭一緊,也顧不得玄一、玄心匆匆望向炎州西域。

  炎州北域,亂戰一團的赤霄道宗震雷子、炎樺子、照星子、明機子與幽月、幽熙、幽雀、幽虛等人亦是感知到一陣悸動傳來,讓他們下意識望向炎州西域。

  虛元子、幽華太子皆是眉頭皺起,望著炎州西域方向神情凝重。

  “那是,生機?”

  “不對,是新果?”

  而在炎州西域,在那最為混亂戰場上,天河道宗與天元圣宗的亂戰亦是隨著這陣悸動而停下。

  這陣悸動來得太過突兀,像是寒冬過去春芽萌發之生機,又像是渾渾沌沌萌發之果。

  無論從哪處看,這悸動似乎都表明著有什么存在蘇醒了。

  一陣陣悸動傳來,有人驚疑的望著炎州西域的萍野道宮:“是那片廢墟里傳來的!”

  天河道宗和天元圣宗的一眾上三境齊齊望去,只見在那廢墟之中,一點春芽頂破重重斷壁殘垣,頑強無比的伸展出來。

  繼而,便是一陣溫暖春風滌蕩而來。

  但見萍野道宮的斷壁殘垣之中,隨著清風滌蕩,瓦礫消散,露出其中一尊枯瘦干癟的道人身影。

  又是一陣悸動傳來,好似整個炎州的氣運匯聚而來,冥冥造化為之一凈。

  只見道人那干癟枯萎的肉身隨著氣運造化之力的灌注開始一點點飽滿起來,一股遠超煉虛極境的氣息亦是隨之沖霄激蕩。

  須臾間,但見一股青玄靈機沖霄透頂,激蕩星海天穹,化作一片燦爛搖曳的青玄蓮海。

  在那滿是青蓮墨蓮交錯的蓮海之中,一株青玄蓮花徐徐綻放,顯化出盤坐蓮臺之上的道人。

  道人頭戴青冠而身著玄袍,腦后道輪流轉而頭頂三花凝聚,其周身四象交錯化劍罡,其胸中青冥點點做靈機。

  隨著悠長的呼吸,道人緩緩睜眼,青金玄光籠罩天際,道人身影已經消散無蹤,只余一聲渺渺道音。

  “陰陽劫滅明真我,三災五難凈正心。”

  “長生不老道家果,與天同壽蓬萊仙。”

大熊貓文學    道君,從蓬萊筑基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