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天·斬因果!”
剎那間,風起云涌而天翻地覆。
伴隨著浩渺玄機沖霄,風雷水火之力顯化天地而彰顯重重道痕法禁,又有末劫末運之意降臨炎州而逆轉天機。
須臾間但見茫茫渾沌之氣籠罩千萬里蒼穹化萬物為虛,一時之間飲風真君、餐露真君、觀山真君、游水真君只覺四面八方皆是災劫之氣,那濃烈的殺劫之氣縈繞纏身,好似預兆著他們的終局。
冷冽青玄之劍光沖霄生寒,道道劍機宛如游龍攪動周天,伴隨著那一道煌煌劍機萌發銳意無擋之威,飲風真君徹底變了臉色:來人乃是一尊貨真價實的合體真君!
“小心,來人是蓬萊的合體真君!”
說話間,飲風真君祭起自家罡風旗,凌空一招引動千風化作大龍呼嘯而去。
但見千風凝龍裹挾流風銳氣激蕩千萬里,而斑駁劍光直擊而來頃刻間將千風大龍撞散隨后去勢不減威勢更勝。
餐露真君見狀催動寶鼎,寶鼎吞食天地靈機日精月華而迸發無量玄光,其迎風而漲化作十萬里大小當頭罩去。
斑駁劍光被寶鼎一口吞下,然而不待餐露真君欣喜,感知著那劍光不斷消磨自身與寶鼎的聯系后,餐露真君忙不迭的將劍光送出。
但聽鶴唳龍吟之聲響徹云霄,斑駁劍芒自寶鼎之中沖出凌空斗轉直擊觀山真君、游水真君而去。
兩位合體真君面色不變齊齊行法,觀山印與游水旗大展神威凝聚天地之力,山水之氣,茫茫天地之法交織如網,罩住那斑駁劍氣,卻又在瞬息之后被其強行破開直擊面門。
觀山真君與游水真君見狀連忙躲閃,而劍芒卻一路疾馳蹭著觀山、游水兩位合體真君而去,其一路疾馳斬天開地縱橫一千八百萬里,將煉日、采月一并逼退,這才消散無蹤。
而此時,天地之間已然出現一道凝練劍痕,其橫亙一千八百萬里,自槐谷道宮直插東域天關,其分割天地,滌蕩南北,將飲風、餐露、觀山、游水四位合體真君和煉日、采月這兩位道一宮當代首席與靈微五人分開。
這一道凝練不散的銳意劍痕,似是在昭顯來人的身份,又像在給幾人一個警告。
煉日和采月神情難看無比,他們太熟悉這一道劍光的氣機了。
“蓬萊.靈淵”
煉日望著面前的劍痕,臉上明晦不定,顯然江生是在用這一劍來警告他們:膽敢再對靈微幾人出手,死!
而飲風真君聽著煉日的話,眉頭一皺:“蓬萊靈淵?!”
“他不是煉虛道行么?!”
然而飲風真君話音未落,遠處便有一道讓靈微、靈鈺等人熟悉無比的聲音響起:“煉虛道行,就不能破境合體了?”
說話間,青虹縱起,玄衣翩然。
頭戴青玉摘星冠,身披玄裳云河袍的江生翩然而來,但見其腳步落處,一朵青蓮悠然而生,托住其身形。
煉日和采月望向突兀現身的江生,感知著江生身上那真實不虛的合體境界氣息,神情數變。
煉日強忍著心中驚駭問道:“方才那炎州之悸動,與那氣運造化之流行,便是你破境合體引起的吧?”
“還有摘星易宿,移山填海,亦是死在你手中?”
隨著煉日接連問出問題,莫說飲風、餐露、觀山、游水四位合體真君了,便是同屬蓬萊的靈微、靈鈺、林凡以及助戰的少白冥君、四海真君都是神色一變。
方才那一道波及整個炎州的悸動,宛如冬去春來的春芽萌生,猶如寂滅破滅之后的新果孕育,儼然是蘊含了大氣運大造化。
更遑論那炎州氣運的流動變化,更是說明有人奪了這炎州的氣運造化之力。
如今,那奪炎州氣運造化之力的人就在面前,甚至煉日還說江生斬了摘星易宿、移山填海。
這如何能讓眾人不驚?
而江生卻是神色平靜淡然:“摘星幾人以大欺小,倚強凌弱,本座便是斬了,又如何?”
聞言不待煉日開口,飲風真君冷笑道:“好啊,好啊。”
“仗著自己破境合體,就在這目中無人,一出手就斬我道一宮四位真傳。”
“摘星、易宿他們對靈烜、靈秋出手,你就下了殺手,而本座對靈微出手,你又待如何?”
飲風真君話音未落,江生悍然拔劍:“那就連你一并斬了!”
說話間,青萍劍上覆繞的青蓮徐徐綻開,凝練三災四象之氣,化作那末劫末運之鋒。
“截天·觀過往!”
望著江生悍然出手,飲風真君怒極反笑:“靈淵,你當真是狂妄!”
“真以為你一個新晉合體,能翻了天不成?!”
而回應飲風真君的,卻是江生的截天劍芒。
倏忽間劍意凌霄,有劍芒自光陰長河躍出,斬開歲月,得見過往。
斑斕劍芒橫斬而至,飲風真君亦是周身法力齊齊調動,灌注罡風旗中,隨著罡風旗卷動誅魂碎魄之風貫刺而來,剎那間有光陰之力流轉,凝結了飲風真君周遭的時空。
在飲風真君錯愕的神情中,觀過往之劍芒切開了飲風真君的脖頸,將其頭顱削落。
“爾敢?!”
餐露真君、觀山真君、游水真君見之大怒無比。
他們可是道一宮的老牌真傳,是合體真君,豈能被蓬萊道宗一個新晉合體的小輩這般羞辱?
霎時間三位合體真君齊齊出手,餐露真君祭起自家寶鼎,觀山真君、游水真君祭起觀山印和游水旗,三位真君聯手之際,但見天地間霞露凝結交織成虹彩,又有座座山巒顯化云端,碧水流轉騰挪云間。
山與水之合,便是天地之象,自然之法。
餐露真君掐法結印,寶鼎凌空而起,鎮運攝魂。
“餐霞食露·鼎鎮蒼穹!”
須臾間,但見餐露真君的寶鼎凌空化作百萬里大小,其鯨吞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玄機,凝萬法而化天規律令,顯化重重靈禁法禁,交織天地而成鎮壓妖邪之羅網。
百萬里寶鼎徐徐當空,無邊震懾之威好似億萬鈞重擔轟然落下,在此范圍之內,便是有擔山趕月之力都難擋這鎮壓神魂之威。
而江生也好似被這寶鼎鎮壓,難以動彈,隨著寶鼎四周交織的靈禁法禁化作羅網包圍而來,觀山真君和游水真君齊齊施法祭起自家真寶。
只見觀山真君一身法力流轉之間,頭頂三花綻放,一輪命星當空明照,觀山真君手中觀山印騰空呼嘯間化作十萬里大山,裹挾無盡山巒地氣對著江生當頭砸去。
“觀山·印鎮山河!”
與此同時,游水真君亦是祭起自家游水旗,隨著游水旗搖曳舞動,無數水流洶涌匯聚,凝做顆顆弱水之珠。
弱水者,禁法而沉魂,被弱水包圍,一身法力運轉不得,萬千神通施展不開,肉身難浮神魂亦溺,謂之曰必死無生。
只見顆顆弱水之珠交融一團,隨著弱水凝練,漫天水汽在那弱水珠后交織生長,化作一條水行大龍。
游水真君舞動游水旗指引那弱水珠攻向江生。
“弱水·萬水游龍!”
頃刻間隨著弱水珠呼嘯而去,水行大龍亦是嘶吼著跟在弱水珠后直沖江生掠來。
但見弱水珠沉溺神魂消融法力,水行大龍勢不可擋仿若洪峰,二者交加,已然是毀天滅地之威。
此時隨著三位合體真君聯手施法,種種神通鋪天蓋地般壓來,赫然是要讓江生葬送當場。
然而望著那頭頂鎮魂壓身的寶鼎,望著那迎面而來的十萬大山,望著那溺斃神魂的弱水大龍,江生眼中一絲青芒閃爍,青蓮在眸中輪轉開來。
破妄金瞳催發,青金神光照射而出。
隨著兩道青金之光激蕩蒼穹,江生的身軀在那億萬鈞重壓之下,緩緩動了起來。
青萍劍被江生握緊,體內法力猶如天河一般洶涌激蕩,以至于有澎湃之聲響徹周天,但見江生硬頂著寶鼎鎮壓之力,一步踏出,隨著青蓮在江生腳下綻放,原本在寶鼎鎮壓之下消散無蹤的靈氣玄機涌動開來。
風雷水火開始圍繞江生流轉。
青風動而紫雷現,赤火燃而玄水涌。
隨著風雷水火四象激蕩,江生周身那四象劍罡亦是若隱若現,透顯銳意鋒芒。
青萍劍上,那七朵覆繞的青蓮朵朵綻放開來,一絲絲四象之力與三災之意縈繞而上,斂入劍身化作斑駁劍罡。
三災、末劫、末運、終歸。
隨著種種神通法力縈繞一劍之上,江生再度一步踏出,其身后風雷交織凌空招展化作云帶飄羽,四象道輪高懸腦后放盡澄澈輝光。
星輝照耀之下,那青冥大星不知何時已經當頭朗照,絲絲縷縷星芒與氣運交織,江生頭頂三寸處,金銀鉛三色流華凝為蓮臺。
三花聚頂,命星當頭。
面對三位暴怒的道一宮合體境真君,江生亦是全力以赴。
“截天·觀過往!”
剎那間,斑斕劍光橫斬天地,無邊劍意沖霄而起,煌煌劍意凌霄甚至沖翻了餐露真君的寶鼎。
但見煌煌青光仿若天柱貫空,激蕩星穹云海,顯化漫天青蓮。
十萬里大山在歲月光陰面前崩解消散,弱水寶珠連同水行大龍灰飛煙滅,即便是餐露真君那鎮壓天地山河,吞食日月玄機的寶鼎亦是顯化出斑駁銹跡。
江生一劍撼動三尊合體真君!
然而,這僅僅只是開始。
須臾間,有清風吹拂,繼而潺潺水流之動。
風起,水動,是為天一生水。
天一生水,是江生修行的基礎根本,亦是江生最善之神通。
所謂風生水起,天一衡水而逢風化萍。
隨著風動水流,朵朵青蓮搖曳著在云海天穹之中鋪展開來,轉瞬就覆蓋了整片天地,將餐露、觀山、游水三位真君囊括進去。
望著這漫天搖曳的青蓮之海,三位真君心中警兆萌生。
但見漫天青蓮搖曳之際,那青冠玄袍的靈淵道人漫步蓮海之間,手中倒持三尺皂黑長劍,其上孕育一股斑駁晦澀之劍機。
“貧道有一劍,早年得悟,一直不曾施展。”
“今日,還請三位真君品鑒。”
江生的聲音平淡清冷,神情淡漠如同敘說一件小事。
旋即,隨著青蓮搖曳,隨著玄機氤氳,隨著那四象靈機輪轉,漫天殺劫轟然顯化,末劫末運之息與毀滅終歸之意凝練青萍劍上,隨著江生舉劍,斑駁森然之劍芒橫貫天穹。
但見青玄劍機沖霄透頂,飄渺蓮海為一劍所分滋生青玄二色。
“截天·演造化。”
剎那間,一劍動而天地變,日月黯滅寰宇無蹤,星海消退而山河湮滅,浩瀚劍氣呼嘯間撕裂此方天地破滅五行四象重演造化開天,一劍動而使萬物歸墟!
青玄沖霄透頂氣,碧海生蓮一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