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就是蓬萊。”
“東域那里只有景行不夠,你跟著一塊去,把元儀留下。”
萬壽仙君淡淡說著,好似在說一件尋常事。
而凌風真君卻是聽的透體冰寒:蓬萊道宗的陽炎元儀真君那可是老牌的五劫真君,其道行深不可測,單憑明月景行真君必然是留不住的,即便是加上自己,想要強行留下這一位五劫真君也不易。
但如今自己三花已散,五氣缺失,卻是最好服食純陽炁的時候。
服下這一口純陽炁,自己道行不僅能恢復到巔峰狀態甚至還能再拔升一籌,到時候留下元儀真君就有可能了。
而至于自己以后.
儼然,這不在宗門的考慮之中。
犧牲一個純陽種子,去換一位蓬萊道宗的五劫真君,這筆買賣真的賺么?
看著緊緊抱著金瓶不言的凌風真君,萬壽仙君神情緩和了些:“你覺得,你現在這模樣,還有希望飛升純陽么?”
“老夫昔年也是有望純陽,可為宗門計,老夫不也是犧牲了道途?”
“宗門培養你近八千載,該到你回報宗門的時候了。”
凌風真君聞言點了點頭:“凌風明白,還請仙君放心,凌風從無對宗門的怨言。”
“此番戰事,凌風哪怕舍棄此身,亦會留下元儀!”
萬壽仙君滿意的點了點頭:“去吧。”
凌風真君行了道揖轉身離去,望著凌風真君遠去的身影,萬壽仙君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而回到自己洞府的凌風真君,將金瓶打開,取出一團通體似金如赤的純陽炁。
只見這一口純陽炁正和通玄,觀之如陰陽化一歸真,其中蘊有無窮道韻,謂之自然。
其氣機煊赫如大日,卻又如太陰幽玄凈寒,其中陰陽而均五行,和天地而通造化,貫光陰而定歲月,恒寰宇而明時空,是為太乙無量之因,無缺無漏之果。
所謂包羅萬象,無所不能,諸界化而唯道一。
純陽炁!
凌風真君看著這一團氤氳輝光,鎏金如赤的純陽之力,慢慢張開口,這一口純陽炁徐徐渡入腹中。
霎時間,凌風真君眼前盡放無量輝光,繼而一道身影出現在其眼前。
這身影盤坐山巒大地之間,周遭八卦盡顯而明日月,慶云懸浮而垂金燈銀盞。
可見青金紫三重冠冕凝做道輪懸于腦后盡放華彩,可見三彩五玄之光并十二明色燦燦而化毫光。
中正玄合,泰然明陽,其盤坐那里,便如大地之主,掌無量神通,為鎮世之仙。
是為,太乙玉真陽泰申元坤和道君。
“凌風,拜見坤和祖師。”
凌風真君緩緩拜下。
坤和道君抬眼,望著眼前這位乾坤道宗最為出色的弟子,眼中閃過一抹憐惜:“凌風,你可知何為三災之變,五難造化?”
凌風搖了搖頭:“弟子不解,還請祖師解惑。”
坤和道君微微一點,一點玄之又玄的靈機氤氳開來,化作無數流光:“今日,算是本座給你單獨授課,講三災五難。”
“此為,三陽五泰玄經飛華妙典。”
“言,三災者,風雷火而化三才凝陽生一;曰,五難者,五行逆生造化而就泰和并道真。”
“故,三災五難,合三陽五泰之歸道,曰道真,曰和一”
說話間,隨著坤和道君講道,那無數流光化作赑風、劫雷、陰火,化作天人五衰之難,又有金銀鉛三色化鉛花,又有青赤白玄黃五芒凝造化 坤和道君講道之聲并不大,其舌燦仙光,天花亂墜、地涌金蓮,繼而那道道流光玄機沒入凌風真君顱頂與腹腔,修補其破損的三花五氣。
而此時的凌風真君感知著自身道行的回歸,道果的愈合,一股莫名哀傷之意也涌上心頭,凌風真君明悟:這口純陽炁后,他的道途也就止步于此了。
與此同時,凌風真君頭頂三花與胸中五氣也已恢復完全,一股強橫的五劫真君氣息沖霄而起,驚得萬壽仙宮之中一眾弟子侍從驚慌失措。
感知著凌風真君的氣息,萬壽仙君緩緩點了點頭,旋即望向東方:“東、西、南,蓬萊、天河、青華.”
“即便是把炎州打爛了,爾等也須得付出足夠代價才行!”
炎州東域,喊殺聲震天不休。
蓬萊道宗與附屬各宗加起來的超過三千萬道兵橫列戰場之上,與道一宮鏖戰不止。
煉日與采月這兩位道一宮的當代首席,也是如今整個炎州東域的最高指揮者,正看著戰線圖眉頭緊皺。
這張戰線圖上,蓬萊道宗的腳步幾乎是一刻也沒停歇過,短短幾日功夫蓬萊道宗就推進了三千萬里,把戰線幾乎推到了煉日和采月臉上。
采月凝眉說道:“單憑炎州東域這些乾坤道宗的煉虛,根本攔不住靈鈺和靈昭。”
蓬萊靈鈺,蓬萊靈昭,如今在炎州東域名聲大噪的兇神。
靈鈺和林凡一個掌雷法,一個行火功,端的是剛猛霸道,在炎州東域大殺四方,幾乎無人能制。
比較采月的不滿,煉日則是顯得非常淡然:“那些人本來就是炮灰,不讓他們頂上,難道摘星易宿他們去送死?”
“他們攔不住靈鈺和靈昭,而一旦你我出手,靈微必然不會無動于衷。”
“到時候便是你我面對靈微、靈鈺、靈昭,而結果如何,你我也都清楚。”
聞言,采月冷哼一聲,顯然是想起了先前的戰事。
之前煉日和采月不是沒想過壓制靈鈺和林凡,可他二人聯手能壓制靈鈺、林凡,但靈微就無人可制了。
緊接著就變成他二人面對靈微三人的輪番打擊,二對三本來就不占優勢,偏偏靈微、靈鈺和林凡也沒有一個是真正弱的,幾次斗法下來,煉日和采月次次都是灰頭土臉,可謂狼狽不已。
如今再讓二人前去斗法,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煉日是絕對不會再出手的。
采月則是說道:“可如果你我不出手,那豈不是任由蓬萊這般肆無忌憚?”
“今日讓一座道宮,明日讓兩座道宮,用不了幾日,整個炎州東域就剩下一座東天關了!”
“到時候,單憑你我,加上那位景行真君,真就能擋得住越滾越大的蓬萊?”
正說著,忽得遠處一聲驚雷炸響,繼而便是一道滾滾雷音呼嘯而來的。
“煉日!采月!”
“滾出來受死!”
雷音伴隨著霹靂雷光席卷蒼穹,道家天音之聲震徹寰宇,令人喪膽。
煉日和采月互視一眼,出了殿宇向外望去,只見那遠處云海之中,一尊三頭六臂,混身雷霆鑄就的龐大法相已然向這邊殺來。
上清玄雷神煞尊!
靈鈺的雷神法相!
采月輕笑一聲,面帶不屑:“看,靈鈺直接打上門來了。”
煉日搖了搖頭,凌空而起:“那還說什么,再斗一場吧,反正二打三也不是第一次了。”
說話間煉日與采月齊齊騰空,出了道宮顯化法相直沖靈鈺而去。
須臾之間,云霞浩蕩翻涌,日月之輝顯化天穹之上。
但見一尊通體迸發金光,腦后懸有大日道輪的十萬丈法相拔地而起,其雙眸如日火,手持日輪火鞭,周遭日炎與赤云環繞,仿若大日神君。
又有清輝滌蕩,寒氣滋生,太陰道輪皎潔如月,懸在一尊通體素寒之氣環繞,清冷寒徹,星云涌動的神君腦后。
此為煉日與采月的法相,為日君月君之形。
一時間,三尊法相在天穹之中搏殺開來,伴隨著日月之力浩蕩洶涌,靈鈺的上清玄雷神煞尊當即被打得連連后退。
單憑靈鈺一人之力,根本擋不住煉日和采月這兩位道一宮的首席。
然而靈鈺從來不是單獨行動。
僅僅斗法不過三合,林凡的聲音就從一側響起:“靈鈺師姐,我來也!”
說話間,赤火玄刀之上迸發陣陣流炎陽火,林凡劈刀而來,洶涌的大日火焰化作匹練分割天穹,將靈鈺與煉日、采月分開。
煉日抬眼看去,忍不住嗤笑:“呵,又是你,靈昭!”
“什么時候你能單打獨斗一次?”
林凡卻是混不吝的說道:“我與你單打獨斗?我又不是靈淵。若是靈淵在這,你敢與他單打獨斗么?”
煉日為之一窒,他若是能和江生單打獨斗,何至于面對靈微三人聯手這么麻煩?
林凡見狀譏笑道:“你看,你不敢和靈淵單打獨斗,卻想著和我單打獨斗,說白了就是仗著我道行不如你。”
“既然你是恃強凌弱,又何必說我以多欺少?”
說著,林凡向后喊道:“少白道友,四海道友,對付這兩個家伙,沒必要講什么公平,一起上!”
說話間,太素白氣宛如劍氣刀芒縱橫交錯,鋒銳之息切割天地;又有碧海驚濤顯化云端,浩蕩水流化作參天巨人拍掌而下。
玄素宗少白冥君,滄浪圣宗四海真君!
看著現身的兩人,煉日忍不住說道:“你二人竟然也被靈昭請來了,看來今日你們是早有預謀啊!”
少白冥君手持四化招搖幡笑道:“煉日道友,對不住了,今日你須得留下才行!”
說罷,少白冥君身后無量白氣洶涌,一尊頭戴玄素白玉冠,身穿金痕玄華袍,腰系金縷陰陽帶,腳踩憑虛羽化靴的十萬丈法相自云端升起,法相威風凜凜,周遭白氣金光縱橫,又有虹霞交織化作云帶飄羽,巍巍道輪懸于腦后盡放輝光。
少白冥君法相顯化,手中四化招搖幡舞動如斧鉞,對著煉日當頭劈下。
霎時間只見那十萬丈巨人高舉旌幡如舉斧鉞,隨著道道太素白氣凝聚為萬丈斧刃,寒光閃爍間,斧鉞轟然劈落撼動山河。
太素白氣勾天地,斧鉞縱起開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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