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王八蛋還知道回家,看樣子還沒有徹底喝懵啊。
屈博令深吸一口氣,認真的問道:“毅兒,爹在這里,你什么都不用怕!”
說到這,屈博令回頭看了姜云一眼,然后才對屈毅問道:“你說,你有沒有在這里遭受到刑訊逼供,這些錦衣衛有沒有打你?”
“爹。”屈毅剛準備說話。
屈博令便大聲吼道:“給我說實話!快!”
原本喝得醉意朦朧的屈毅,被屈博令的模樣,嚇得酒已經醒了幾分。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被父親這般吼過。
“沒,沒有,這些錦衣衛沒有打我。”屈毅如實答道。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轟在了屈博令的身上,他咬牙問道:“那你簽字畫押的那供詞?”
“也是我寫的。”屈毅點了點頭。
“你…”屈博令不敢置信的盯著對方。
屈毅小聲說道:“爹,不是您讓我說實話嗎?”
屈博令后退了一步,嘆息一聲。
“爹,我什么時候能回家?”
“暫時看樣子是回不去了。”姜云走上前,笑了笑,隨后恭敬的看向蕭景知,說道:“陛下,案情很明朗了,卑職認為,畢竟屈毅是屈大人的兒子。”
“而屈大人乃是刑部右侍郎,本就是執掌刑罰之人,該如何懲處,我想還是由屈大人來做決定吧。”
“明日一早,我便將屈毅送到刑部。”
蕭景知背著手,聽完以后,面色嚴峻的點了點頭,說道:“屈博令。”
“卑職在。”屈博令趕忙回身行禮。
“姜云的建議倒是不錯。”蕭景知緩緩說道:“你乃刑部右侍郎,你兒子知法犯法,應罪加一等。”
“該如何處置,你來決斷吧。”
說完,蕭景知便一甩手,轉身離開。
“尊,遵旨。”屈博令看著蕭景知離去的背影,看向姜云的目光中,也帶著幾分憤恨。
姜云則平靜的回應著他的目光,開口說道:“屈大人,還是先處理好令郎的身后事吧。”
屈博令咬牙說道:“姜大人,你我無冤無仇,為何對我兒苦苦相逼?”
“我逼他什么了?”姜云的聲音也冰冷下來幾分,沉聲說道:“屈大人,我逼他什么了?是你兒子殺人在先。”
“我無非便是替那冤死的女孩,討回一個該有的公道罷了。”
屈博令捏緊拳頭,咬緊牙齒,卻是說不出話來。
姜云則平靜的說道:“屈大人,你說,這女孩,莫非就該死嗎?”
“殺人,不該償命嗎?”
屈博令一陣恍惚。
姜云冷哼一聲,說完這些話,便大步離開。
屈毅,鐵定是活不成了。
監牢內的屈毅,酒意上來,也已經呼呼大睡起來。
屈博令眼神之中,充滿無奈的看著熟睡的兒子,他死死的抓住監牢的門欄,有些懊悔。
看著躺在監牢地上的兒子,他仿佛回想起這孩子年幼時跟在自己身后,叫爹爹,讓自己多陪陪他的模樣。
那天真可愛的孩子,怎么就變成如今這般。
身為刑部右侍郎,殺人償命的道理,他怎會不懂?
當著屈毅長大,開始闖禍,每每事情和這孩子有關時,他便不斷的溺愛,什么條件,也都應允。
最終,卻是害了他。
從詔獄中走出后,姜云安排齊達,明日好生將案件轉移到刑部。
齊達好奇的說道:“大人,你說這屈博令會不會,只判個流放?”
“只判流放?”姜云微微一笑,搖頭起來說道:“除非屈博令這大好前程,不想要了。”
這種案子,對于屈博令而言,若是處理得好,便是大義滅親的美譽。
若是處理不好。
可就不僅僅只是簡單的影響他了。
鎮撫司這邊,如今也已經沒有什么事了,姜云便直接回了姜府。
進了門,姜云便想先去見見姜巧巧,好歹得幫了喬浩天的事,告訴巧巧,讓她寬心。
可剛進門,云平川便快步走來,開口說道:“老爺,府內有位客人,一直等著你呢。”
“客人?”姜云看了一眼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這個時候,還有人等著自己?
“誰?”
“仁義學宮的方大儒。”
“方大儒。”姜云聽到這三個字后,微微點了點頭,快步去了會客廳。
方亭治已在姜府等候多時,雖然夜已深了,但許素問身為主人,待客之道還是有的。
拉著姜巧巧一起,在會客廳中,一直陪著這位大儒閑聊。
一來,總不可能讓客人一個人待在這里,不符合待客之道。
二來,方大儒還是姜巧巧的恩師。
“方大儒,久等了,若是本官知曉大儒在家中等候,早就回來,豈能讓方大儒等如此久。”姜云臉上擠出笑容,走入會客廳中。
方亭治笑了笑,道:“姜大人公務繁忙,我也只是代表學宮,前來找你閑聊一番罷了。”
許素問見狀,知道二人要聊正事了,便帶著姜巧巧起身:“方大儒你們聊,我去讓下人給你們備一些夜宵。”
“師父,我先出去了。”姜巧巧嘴上雖給方亭治說著,可眼睛卻是看著姜云。
顯然,是在關心喬浩天的事情怎么樣了。
姜云看了她一眼,說道:“放心,喬浩天沒事了。”
聽到這句話,姜巧巧懸著的心,才重重落下。
待二人離去后,姜云才來到方亭治身旁落座,緩緩問道:“方大儒,說吧,我受了學宮洗禮,學宮那邊,是個什么態度。”
方亭治無奈苦笑一聲,緩緩說道:“姜云,這件事,咱們學宮內部,也有諸多的討論。”
“今日一早,五大學宮的祭酒大儒們,便齊聚一堂,商議此事。”
“畢竟學宮洗禮,對于咱們五大學宮,也是極為重要。”
“目前來說,咱們倒是有個方案,當然,你興許不會接受。”方亭治頓了頓,明知姜云不會接受,但還是得說出來。
“那就是,你關了那些三清觀,然后加入學宮之中,你受了圣人全部的洗禮,未來在儒道一途,必定前途無量。”
“五大學宮,你任選其一,都可以給你。”
五大學宮知道姜云胃口不小,畢竟如今是錦衣衛指揮使,條件若是開得太差,姜云不會同意加入學宮。
如今為了讓姜云加入,算是下了血本。
要知道,只要姜云執掌其中一座學宮,未來所有學宮出身的學子,不管是踏入仕途,還是修煉有所成,都算是姜云手下的力量。
姜云搖頭起來:“不可能。”
“讓我退出道門,加入儒道,是絕對不可能的。”
“若是五大學宮需要一些金銀珠寶作為補償,姜某人是個講理的人,也愿意出一些錢財。”
方亭治聽到這,眉毛微微皺了起來,學宮能缺錢嗎?
“若是不要金銀,那我就無能為力了,真要說起來,我還未怪罪你們學宮呢。”
“怪罪學宮?”方亭治愣了一下,此事不是姜云得了好處嗎,怎么…
姜云說道:“我這原本的根骨,那可是專門修煉道術的奇才,你看我,短短兩三年內,就從普通人修煉成了如今二品真君境。”
“我自稱一聲絕世天才,天生道種,也不過分吧?”
方亭治眉毛微微一皺:“倒也不算過分。”
姜云自己的根骨,只有自己最清楚,可在外人看來,可絕不尋常。
姜云一拍手掌:“這不就得了,我本身就是絕世天才的苗子,好好的修煉我的道術。”
“只是去你們仁義學宮坐坐,突然,刷的一下,你們家圣人就冒幾道白光下來,給我之前的根骨全洗成修煉儒道。”
“方大儒,你說,我上哪說理去?我缺這點洗禮嗎,我要洗禮,我找自家三清祖師不就行了,你們圣人這也不問問我同不同意,突然就給我洗了點。”
“我都不知道這洗禮,對我未來修煉道術是否會有影響。”
“我不找你們學宮麻煩,已經是我這人性格寬厚,你們還怎能來挑我的理?”
“我。”方亭治微微張嘴,卻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就差沒代表學宮,給姜云道個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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