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來此的主要目的,其實便是看看這圣人洗禮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此刻,姜云也打開法眼,朝這尊圣人像看去,讓他有些意外的是,此時,不斷注入這圣人像內的力量。
竟是從蒼穹之上而來。
并且,這股力量,共由五股組成,此時,分別散落在五座學宮之中。
姜云此刻,卻是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股神秘的力量。
從什么地方來的呢?
那位圣人莫非還在?
姜云皺著眉毛,正思考著這些問題呢。
前方閃耀著白色光芒的圣人像,突然起了變化。
突然間,分別涌向五座學宮的各個光柱,突然停止了向四周散播這股洗禮之力。
“咦,停了?”
在場的眾多學院之人,看到這一幕,都紛紛露出古怪詭異的神色。
秦亞升也是臉色微變,看著眼前的一幕,露出狐疑之色,怎么會,歷屆圣人洗禮,所持續的時間,都不會太短。
再怎么,應該也有半炷香的時間,這次才剛剛開始呢,怎會結束?
旁邊的眾多學宮儒師,也趕忙走上前來,好奇的詢問這是怎么回事。
秦亞升不得其解,皺眉起來,不斷的回想剛才的祭祀儀式?
莫非是剛才祭祀儀式,有什么地方出了紕漏,讓圣人發怒了,這才如此快的停止洗禮?
可也不對啊。
自己嚴絲合縫,絲毫未出差錯。
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才對。
就在秦亞升不得其解時,突然間,五座學宮之中的圣人像的光芒,再一次亮起。
看到這一幕,秦亞升才微微松了一口氣,這可太好了。
但下一刻,這五座圣人像的光芒,突然沖天而起。
看著五道光柱再次沖天而起,在場所有人都抬頭看了上去。
“這是啥情況,以前祭圣日也這樣嗎?”姜云小聲的問道。
“沒有。”許素問皺眉起來,看著五道光柱沖天而起,眉毛微微皺著說道:“聞所未聞。”
“你看,就連學宮中那些儒師,包括那位學宮中的大人物,都一臉茫然呢。”
姜云雙眼微微一閃:“那我可算來著了,運氣還算不錯,這都讓我給…咦。”
姜云正說著話呢,突然隱隱感覺到了什么一般,抬頭看去,那五道如水桶粗的光柱,瞬間朝著他沖了過來。
“啊?”
剎那間,姜云便被這五道光柱給徹底籠罩。
靠近姜云的人,被一股柔和的力量,迅速給推開。
包括許素問。
“姜云。”許素問臉色大變,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么情況,只是擔心姜云的安危,下意識的便伸手想要把姜云從里面給拉出來。
可手還未靠近光柱,便被一股力量給彈開。
“這。”秦亞升見狀,臉色凝重,快步上前,也想伸手。
可卻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給震開。
秦亞升面色一沉,他急忙問道:“這里面的是誰!”
若是學宮中的學子,有人能吸走所有洗禮,自然是大喜事一件。
這意味著,學宮內,最起碼保底也能再出一位一品的頂級高手。
可眼前光柱內,卻并不是學宮之人,而是學子的親屬。
“是我夫君。”許素問趕忙上前。
“你夫君?誰?”秦亞升皺眉起來。
旁邊,剛才和姜云交談的黃元申趕忙說道:“是錦衣衛指揮使,姜云,姜大人。”
“姜云?”秦亞升聞言,皺眉起來,他久居學宮之中,對于朝堂之事,毫不在乎。
“這學宮洗禮,乃是圣人所賜之機,可卻被此人給劫走。”
秦亞升咬牙切齒起來,可卻又無可奈何,因為,此洗禮,乃是圣人所降。
即便是他,想要強行突破進去,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而黃元申看著粗壯光柱之中,接受洗禮的姜云,眼神之中也滿是羨慕之色。
要知道,當初自己修煉天賦頗差,在后面受到一些洗禮后,也能達到六品之境。
如今,這五座學宮的洗禮,讓姜云獨自一人給吸了。
黃元申愣了一下,忍不住說道:“不對,姜大人雖曾經是秀才書生,可如今是道教之人啊。”
“道教之人?”秦亞升一聽,一旁的儒師便在旁說道:“近些日子,咱們京城內多出了許多三清觀。”
“這姜云,便是創建三清觀之人。”
“所供奉的據說是叫什么三清道祖的神仙,并非圣人。”
秦亞升嘴角抽了抽,忍不住說道:“他既供奉那什么三清道祖,不讓三清道祖給他洗禮,來搶咱們儒家的洗禮作甚!”
秦亞升有些咬牙切齒,可卻又無可奈何。
只能是靜靜的等待了起來。
而眼前,在場的諸多學宮學子,看到這一幕后,皆是咬牙切齒起來。
心中甚是憤怒。
這可是圣人洗禮,能夠改變他們資質之事,如今竟讓人給竊走。
當然,大多數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因為,他們隱隱聽到了,竊的人,是錦衣衛指揮使。
對于這些學子而言,那是天大的大人物,是絲毫招惹不起的。
更何況,他們也都知道,這位姜大人的妹妹,也在他們之中。
他們不敢隨便說姜云壞話,萬一讓人家妹妹聽到,回頭告訴了對方。
那位姜大人可是個狠角色,執掌詔獄。
姜巧巧也有些目瞪口呆,如今的她,可不是當初那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她在仁義學宮內學習如此久,對許多事,都是清楚的。
圣人洗禮,可以說是五大學宮,每十年最重要的盛事。
可這怎么讓自己哥哥給吸走了呢。
姜巧巧眨了眨眼,看了一眼旁邊面色平靜的喬浩天,笑著說道:“這下也好,誰坐前面,誰坐后面。”
“誰多受洗禮,誰少受洗禮,都一樣了。”
“反正都沒有咯。”
“喂,喬浩天,你在想啥?”姜巧巧趕忙湊過去問道。
喬浩天下意識的往后面退了退,客氣的說道:“姜姑娘,我在想,這番洗禮給了姜大人,是圣人之意,興許也是好事一樁。”
說到這,喬浩天嘆息一聲,緩緩說:“咱們學宮之中,所學的乃是圣人之道,圣人之禮。”
“若是這洗禮座次,按大家平日學習劃分,誰也不會有何怨言。”
“可連學宮這般圣地,都這般將人劃做三六九等…”
說到這,喬浩天也就閉口不言了。
與此同時,光柱之中,姜云只感覺自己身處一股白色世界之中,一股浩然正氣,正在他體內不斷穿梭。
根本就任由不了姜云改變什么事。
很快,他的耳邊,響起蒼老之聲。
“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吾十有五而志于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姜云渾身震顫,這些力量竟不斷的洗滌自己的肉身。
筋脈,骨髓,徹底的遭受洗禮。
這個過程,并不輕松,反而充斥著痛苦,猶如將肉身撕碎,重組。
姜云渾身冒著汗漬。
要知道,這具身體的修煉天資,事實上并不算太好,能修煉得如此之快,全仗著姜云前世所得的悟性。
姜云也不知過了多少的時間,周圍的光芒漸漸退去。
“夫君!”許素問一直擔憂的站在一旁,迅速的上前,可姜云卻是雙眼一翻,徹底的暈了過去。
許素問趕緊抱住姜云。
“哥。”
姜巧巧快步的跑了上去,來到姜云身旁,滿臉擔憂的看著眼前一幕:“嫂嫂,該怎么辦。”
許素問趕忙查看一番:“沒什么大礙,只是不知為何會突然暈過去。”
“小黑。”姜巧巧趕緊取下自己的帽子,小黑跳到姜云的身上以后,卻是搖了搖頭,意思是,他并未受傷。
“走,先帶你哥回家。”許素問沉聲說道。
秦亞升卻是皺了皺眉,上前說道:“姜夫人,這位姜大人拿走了咱們儒家所有洗禮,就這樣便要離開?”
“您想如何?”許素問沉聲問道。
秦亞升此刻,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主要是根本沒有想過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讓姜云加入仁義學宮?
又或是。
許素問沉聲說道:“無論如何,先讓我夫君回家休養一番,等他醒了,你們再商議該如何辦,怎樣?”
秦亞升點了點頭后,許素問和姜巧巧這才趕緊扛著姜云朝外面跑去。
秦亞升看著這番背景,眼神有些復雜,很快,方亭治也緩緩走來,開口說道:“秦師,我和這姜云頗有一番淵源,待他醒后,我去找他商議此事便是。”
“只是,所有洗禮都被吸走,其他四家學宮,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秦亞升淡淡說道:“不能善罷甘休又能如何,此乃圣人所選。”
說完,秦亞升便一躍而起,朝學宮后方而去。
在場的眾多學子親屬,包括這諸多學子,臉上都帶著幾分惋惜,憤恨。
喬浩天忍不住看了一眼這些親屬席,微微嘆息了一聲。
父母為了供給自己讀書,辛勤繁忙,每日不得停歇,今日也未能來到這里觀禮。
喬浩天簡單的收視了一下后,便準備回家。
可剛出門,卻被四個同樣穿著儒家長衫的權貴子弟給攔了下來。
“屈毅?你們有事?”
看到這四人,喬浩天微微一愣,他們是自己同窗,只不過關系并不算好。
“走,咱們去后面的巷子,有事跟你說。”屈毅眼神冰冷的說道。
喬浩天微微皺眉,不卑不亢的說道:“若是有事,在這里說吧,我還得回家做飯。”
屈毅旁邊的一個叫做柴力灰公子哥站了出來,緩緩說道:“喬浩天,我沒記錯的話,你父母是在胡玉川的家中坐幫傭吧?那份工作可不錯,我家和胡玉川家中,可是生意伙伴,你也不想你父母被辭掉吧?”
“在胡家做幫傭,每個月的錢可不少。”
“若他們知曉,因為你丟了這份工作,會怎么想。”
喬浩天微微一愣,沉默著跟著他們走進了不遠處的一條偏僻小巷。
剛進去,屈毅便一腳狠狠揣在喬浩天的腹部。
喬浩天觸不及防被打倒在地:“你們干什么?”
屈毅冷哼一聲,罵道:“什么叫這番洗禮給了姜大人,是圣人之意,興許也是好事一樁?”
“什么叫連學宮這般圣地,都這般將人劃做三六九等?”
“今日這番洗禮,本該是咱們的,讓姜云給奪了,你還恬不知恥的幫他說話?”
“平日里沒發現你這般不要臉?為了捧那姜巧巧的臭腳,連臉都不要了是吧?”
喬浩天聞言,死死的捏緊拳頭,咬牙說道:“胡說八道!”
他爬起來便要離開,屈毅幾人沖上去,將喬浩天給踹翻。
“給我打!真當姜巧巧能看上他?”
“姜侯爺的家門,能看上他嗎?”
“狠狠的打。”
屈毅自是囂張,要知道,他父親乃是如今刑部右侍郎,位高權重自是不必多說。
而身邊幾人,也都是富商之子。
喬浩天躺在地上,抱著頭,他捏緊拳頭,卻不敢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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