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怎么在這?”
陳墨低頭看著懷中佳人,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沒想到楚焰璃嘴里的“寶貝”,指的竟然是皇后寶寶?!
皇后雙手在臉蛋上胡亂搓了搓,一陣微光閃過,容貌恢復如常。
白皙的鵝蛋臉透著淡淡紅暈,一雙杏眸泛著水潤波光,輕聲說道:“本宮想見你,所以就偷偷出宮了…”
陳墨表情微僵。
偷偷出宮?
有沒有搞錯!
這可不是和皇宮隔了一條街的林府,而是距離京都不止萬里的南疆!
南荼州位于大元邊境,窮山惡水,危機四伏,且不說蠱神教的事態尚未平息,如今又把蠻族給扯了進來…皇后貴為千金之軀,萬一出了三長兩短可怎么辦?
“簡直胡鬧!”
陳墨咬牙道:“不用說,肯定又是楚焰璃的餿主意,我這就去找她算賬!”
說著他挽起袖子,氣沖沖的往公堂走去。
“等等。”
皇后急忙拉住了他,解釋道:“你誤會了,是本宮主動提出要來的,只是讓璃兒充當保鏢而已…她本來也不同意,被本宮架著實在沒辦法,只能跟來了。”
“為什么?”
陳墨頓住腳步,神色疑惑。
皇后放下朝中事務不管,不遠萬里來到南疆,就為了見他一面?
他只是出來執行公務而已,事情辦完自然就回去了,至于搞出這么大陣仗?
皇后眼神幽怨,撅著小嘴道:“還不是怪你,出來這么久了,一點消息都沒有,萬一被那個妖女拐跑了怎么辦?”
“哪個妖女?”陳墨茫然道。
“都這時候了,你還在裝傻?”皇后手指擰著他腰間軟肉,憤憤不平道:“嘴上說著是來南疆辦案,結果卻偷偷和玉幽寒私會,以為本宮不知道?”
陳墨更迷糊了。
娘娘確實來找過他一次,但只待了一夜就走了,這種事情怎么可能會傳到皇后耳朵里?
“殿下是聽誰說的?”
“還用聽說?本宮都親眼見到她了!”
皇后銀牙緊咬,沒好氣道:“居然假扮成土司干事,借著公務的名義來泡男人,還口口聲聲說本宮幼稚,臉皮簡直比城墻拐彎還厚!”
“土司…干事?”
陳墨聞言呆愣在原地。
此前想不通的地方,終于撥開迷霧,豁然開朗。
怪不得那許干事總是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怪不得每次和厲鳶親熱,她總跳出來打岔;怪不得葉紫萼態度畢恭畢敬,好像她才是上司一樣…
合著許幽就是貴妃娘娘假扮的?!
等會,“許幽”這個名字,不就是那本禁書《深宮怨》中的女主角么!
當初娘娘還模仿著書里的情節,用小皮鞭抽他,結果反倒被他的大皮鞭反向教育了一頓…明明印象很是深刻,但此前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看來應該是娘娘用某種手段干擾了我的認知…”
想通了其中關節,陳墨眼神有些復雜。
他這次來南疆辦案,不僅有貴妃隨行,皇后還來了一場“千里追夫”…
實在是過于離譜,說出去估計都沒人敢信。
“殿下,你說你已經和貴妃娘娘見過面了?”陳墨問道。
“嗯,我剛剛入城,玉幽寒就主動找過來了。”說起這事,皇后更生氣了,繃著小臉道:“她態度可兇了,不光威脅本宮,還把璃兒給打吐血了!”
陳墨眉頭皺起。
娘娘有紅綾限制,以前吃過幾次虧,當著皇后面應該不會輕易出手,除非是真的被逼急了。
“那你們都聊了些什么?”
“呃…”
皇后神色一滯,眼神飄忽,支支吾吾道:“沒、沒什么啦…”
看她那心虛的樣子,陳墨就知道不對勁,剛準備繼續追問下去,卻見兩名巡邏的侍衛正朝著后院走來。
如今皇后已經顯露出真容,不宜被其他人看到。
“跟我來。”
陳墨拉著她朝內堂走去。
剛剛推開房門,就看見鐘離鶴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而孫尚宮蹲在旁邊,手里拿著一個麻袋。
兩人大眼瞪小眼,空氣安靜一霎。
“孫尚宮,你也來了?”
看著眼前一幕,陳墨不解道:“你們這是…”
“哦,鐘供奉年紀大了,再加上最近太過勞累,一言不合倒頭就睡。”孫尚宮清了清嗓子,說道:“沒事,二位繼續,我帶他出去透口氣。”
說罷,她三下五除二把鐘離鶴塞進了麻袋,然后迅速拖出內堂,順便還關緊了房門。
陳墨:“…”
房門外。
孫尚宮松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皇后殿下倒是心大,光天化日就敢和陳墨卿卿我我。
為了此事不被他人知曉,只能讓鐘離鶴封閉五感,進入假死狀態。
無論如何,表面功夫必須做足了。
“鐘供奉,委屈你再死一會。”
“咱們做奴才的,想要落個善終,必須得學會揣著明白裝糊涂。”
“有些事兒,哪怕看得清楚、聽得真切,也得把心眼蒙住,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臥房內。
屏風后方,紗帳垂下。
床榻上,皇后褪去了長袍,只穿著一件單薄紗衣。
修長雙腿如筆直的玉筷,一雙藕臂環著陳墨腰身,螓首枕在壯碩的胸膛上,眼中蕩漾著粼粼波光。
正所謂小別勝新婚。
陳墨離開京都也有段時日了,久別重逢,皇后心中壓抑的思念都快要滿溢出來了,聞著那熟悉的氣息,恨不得把自己都揉進對方身體里。
“也就是說…”
“殿下讓鐘離鶴暗中保護卑職,結果他意外發現了娘娘的存在,于是就把此事傳回了京都。”
“而您擔心卑職被貴妃娘娘拐跑,所以才萬里迢迢趕到了南疆?”
陳墨總算是把整個過程理順了。
“差不多是這么回事吧。”皇后手指戳著他的胸膛,低聲道:“本宮聽說此事后,還以為你要和玉幽寒私奔,不要本宮了呢…”
啪——
話音剛落,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陳墨大手拍在月亮上,紗裙皺起,水波搖晃,暈開層層漣漪。
“嗯”
皇后身子微微顫抖,嗔怪道:“你干嘛打人呀?”
“難道不該打?”陳墨好氣又好笑道:“相處這么久了,我是什么樣的人,殿下還不清楚?怎么可能會扔下你不管,就這么不辭而別?”
“本宮當然知道你不會,但玉幽寒就說不準了。”
皇后咬著嘴唇道:“你本就身懷龍氣,和她之間又有特殊羈絆,若是她真的逼你做選擇,只怕你也很為難吧?”
能以女子之身監國,挽狂瀾于既倒,將大元從分崩離析的局面下拉回來,并且這些年治理的井井有條,國力穩步上升,頗有重回巔峰的態勢…
皇后又怎么可能是蠢人?
很多事情她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想點破而已。
陳墨沉默片刻,出聲說道:“很多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但有一點殿下可以放心,無論發生什么,我都不會離開殿下。”
“沒人能將我們分開,無論是貴妃娘娘還是當今圣上都不行。”
“此話當真?”皇后眨了眨杏眸。
“比真金還真。”陳墨正色道。
貴妃娘娘在他心里的地位永遠不會動搖。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就會因此拋棄其他人。
皇后寶寶、蟲兒妹妹、顧圣女、水水、道尊…每個人對他來說都很重要,已經成了生命中無法割舍的一部分,雖然這么說有些厚顏無恥,但確實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小孩子才做選擇,陳大人全都要!
至于如何讓這些姑娘和平相處,那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選個“主母”出來鎮壓后院。
但選誰又是個難題,這個人威望必須夠高,而且得讓其他人心服口服。
皇后統領六宮,自然是專業對口,管理經驗相當豐富,但娘娘肯定不愿意。
換做娘娘的話,倒是沒人敢有意見,但手腕又太狠,一言不合就是家法伺候,搞不好天天讓皇后和道尊互相打屁股…
“想哪去了…”
陳墨回過神來,自嘲的笑了笑,暗道:“八字還沒一撇呢,真把自己當皇帝了。”
“小賊。”
“怎么了?”
陳墨抬眼看去,只見皇后羞赧的望著他。
俏麗臉蛋上掛著酡紅,粉潤唇瓣輕輕嘟起,就差明著寫上“本宮想親親”五個大字了。
他自然也不再克制,伸手攬住腰肢,低頭吻住了紅唇。
“唔——”
皇后嚶嚀一聲,貼在他懷里,好像身子骨想被抽走了似的。
那強烈而充滿侵略性的雄性氣息不斷沖擊著神經,大腦逐漸變得空白,意識輕飄飄的如同踩在云朵上。
或許是許久未見的緣故,一股莫名的感覺悄然涌起——
“等一下!”
皇后猛地睜開雙眼,伸手推開了陳墨。
豐腴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蕩起驚心動魄的弧線。
“怎么了?”陳墨疑惑道。
“沒、沒什么,就是有點喘不過氣了。”
皇后雙腿并攏,蜷縮在身側,手掌壓在三角區,低垂著螓首,耳根一片滾燙。
她當然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被他親的想要噓噓了…
陳墨也沒多想,手指勾著一縷青絲,詢問道:“對了,殿下還沒回答我呢,你和貴妃娘娘見面都聊了些什么?”
皇后猶豫了一下,“那本宮說了,你可不準生氣。”
陳墨聞言越發好奇,點頭道:“我保證不生氣。”
“本宮說要和玉幽寒公平競爭。”
“競爭啥?”
“陳、陳家夫人…”
陳墨愣了一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岔了。
皇后伸手在枕頭底下摸了摸,拿出了一個木匣,打開后,里面靜靜躺著一張黃色絹紙。
“喏,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陳墨伸手拿起,展開掃了一眼,眉頭頓時皺的更緊。
“…德不配位,有愧萬民…愿青燈古佛,了卻殘生…”
“這是罪己詔?”
皇后挽起耳邊垂落的發絲,輕聲說道:“本宮心里清楚,只要還留在這宮里一日,便不可能和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既然如此,那這皇后不當也罷。”
“整天待在宮中處理政務,看著兩黨蠅營狗茍、互相傾軋,本宮早就厭倦了,能徹底擺脫這個身份也好,不過要把所有事務都安排好才行。”
“方才你可是親口答應的,到時可不準嫌棄本宮。”
“不然本宮會恨你一輩子的…”
看著那如花似玉的臉蛋,陳墨一時間語塞。
最難消受美人恩。
他還在猶豫該如何處理幾人的關系,皇后卻早就做好了打算,為了和他在一起,不惜自污,身份地位和名譽清白都全然不顧了!
“殿下…”
“好啦好啦,你也不要有什么壓力。”
皇后擺擺手,語氣輕松道:“未來的事情誰能說的清楚?沒準你以后登上…咳咳,到時候這罪己詔還未必能用得上呢。”
突然,她只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被攔腰抱起,按在了床榻上。
緊接著,一雙大手順著腰肢攀援而上,酥酥麻麻的感覺好似過電一般。
皇后顫聲道:“小賊?”
陳墨笑瞇瞇道:“想要嫁入陳家可沒那容易,必須得先經過深入調查,知根知底才行。”
“調查什么…”
皇后話還沒說完,突然反應過來,俏臉“唰”的一下燒成火紅。
雖然兩人之間的關系極為親密,但始終都沒有跨越最后一步,其實她對此倒并不排斥,甚至隱隱還有些小期待。
但不管怎么說,這種事情都應該等到過門之后再做吧?
正準備拒絕,腦海中突然閃過玉幽寒那漠然的眼神。
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充滿了不屑和輕蔑,似乎根本就沒把她當成對手。
“本宮才不要輸給她呢!”
“大不了就生米煮成熟飯,看你還拿什么和本宮爭!”
皇后深吸口氣,下定了決心,伸手解開腰間絲帶,紗裙散落開來,露出一片白皙雪膩的軟肉。
玫紅色的織錦肚兜下弧度高聳,散發著沉甸甸的成熟風情,而腰肢卻又極細,平坦小腹沒有一絲贅肉,浮凸曲線宛如造物的鬼斧神工。
“可、可以開始查了,不過你注意點動靜,小心被別人發現了…”皇后聲若蚊蚋,撇過頭不敢和他對視。
陳墨也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殿下來真格的。
他咽了咽口水,心跳也開始不受控制的加速起來。
正準備將肚兜摘下,突然,耳邊傳來一道冰冷刺骨的聲音:
“姜玉嬋,這就是你說的公平競爭?”
兩人打了個激靈,齊刷刷的扭頭看去。
只見房間里不知何時多了個人,背靠著屏風,雙手抱在胸前,一雙眸子泛著凜然幽光。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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