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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二章 完善妙計

  “那徐妙之為什么一定要你去假扮伏余歡?”許源問道。

  說話間,許大人似乎是無意的朝院子外望了一眼。

  “望命”之下,可見院門外,一道清晰明亮的綠色“命”高高升起。

  有人來了,但是聽到交談聲,在外面停了下來。

  朱展雷氣哼哼的:“那婆娘說,我一身紈绔氣,跟伏余歡最為神似,假扮起來最像。”

  許源點點頭,語重心長道:

  “展雷呀,這徐妙之的毒計,你仔細同我說一說,我幫你找出其中的破綻,你才好反駁她。

  否則她已經說服了羅大人,你便是真讓大福去啄她一下,也不能改變你的處境。”

  朱展雷冷靜下來,想一想的確如此,自己不想執行這個計策,反對要有理有據,否則羅公橋絕不會因為賣朱家面子,就另換人選。

  朱展雷這一次詳細的將這個計劃說了一遍。

  這其中便多了些細節。

  比如伏余歡要故意表現出,對姐姐的感情,在山中假裝哭上幾場。

  比如一進山,就故意搜尋那些龍屬的邪祟,不停餌食之,引起暗中那歹人的注意。

  又比如,此次行動四位四流埋伏在后面,但不能過近,那歹人實力不俗,可能會有所察覺。

  但離得遠了,就需要羅大人向運河衙門,申請幾件可以隨時聯絡溝通的匠物。

  這種匠物還真有,名叫“和鳴轆”。

  煉造方法乃是運河衙門的機密。

  每一次調用,都需要走嚴格的流程。

  便是羅公橋也要遵守。

  許源聽朱展雷說完,便哂道:“這計策破綻極多。”

  朱展雷眼睛一亮,親熱的在許源身邊坐下,給他倒上了茶:“哥,你快說。”

  “首先要從這個計策的根本,乃是:伏余歡和世子妃姐弟情深,伏家因為顧忌鬼巫山兇險,不舍得派出高水準的修煉者為姐姐報仇,而伏余歡從家里偷偷跑出來,要獨自為姐姐報仇。”

  “伏余歡在山里哭幾場,就想讓山中那狡詐的歹人相信,伏余歡跟世子妃的感情,足以讓他失去理智,不自量力的獨自來報仇?”

  朱展雷眼神一動,用力點頭:“的確是個大破綻,顯得伏余歡太蠢。

  那歹人若是真上鉤,只能證明那歹人更蠢——但那歹人能殺了世子妃和十七叔,顯然不是蠢的。”

  許源搖頭晃腦,道:“所以啊,這計策的根本要改一改才能騙得過那歹人。”

  不等朱展雷追問,許源便緊接著說道:“得改成:伏余歡跟姐姐感情深厚,所以故意以自身作餌,但是他身后跟著兩位四流!

  這兩位伏家的四流,是擺在明面上的,跟在伏余歡身后三里左右,要盡量做的隱秘,努力不被人發現的樣子。

  但實際上那歹人必定能夠發現。”

  “羅大人和沈晨大人才是真正的后手,要距離伏家那兩位四流更遠一些,在三十里之外。”

  “那歹人能一次殺了世子妃和十七叔,而十七叔是四流,所以兩位四流他多半也不會畏懼。”

  “而伏余歡覺得上一次只有十七叔一個四流,這次帶來兩位,足以為姐姐報仇。”

  “這般才能讓那歹人上鉤。”

  說到了這里,似乎是口渴了,許源用手指點了點桌面,朱展雷忙又給他續上茶水。

  許源又搖頭晃腦起來:“其實還有另一種更好的說辭。”

  “那便是,伏余歡假裝來為姐姐報仇,實際上卻是瞄準了山中偷練了《化龍法》的那歹人。

  只要抓了那歹人,吃了他,伏余歡便能修為大進!

  只是借著給姐姐報仇這個名頭罷了。

  其他的布置都一樣。”

  朱展雷覺得這第二種說辭顯然更好。

  朱展雷是知道修了《化龍法》那些家伙,都是什么性情的。

  什么親情之類的,早就修沒了。

  龍性本就是暴躁冷酷的。

  “除了這一點呢,還有別的破綻嗎?”

  “還有就是,實際操作的過程中,他們如何確定那歹人發現了他們?

  如果他們一切所謂‘大張旗鼓’的作派,其實那歹人根本毫無察覺,這一整套的計謀,那就是媚眼做給了瞎子,到最后白忙一場。

  你跟徐妙之倒沒什么,可是四位四流身份尊貴,顏面掃地怕是不好收場。”

  朱展雷忍不住問道:“那歹人不會毫無察覺吧?”

  “這就是你們想當然了,你們沒有進過鬼巫山,不知道鬼巫山中多么廣闊。”許源道:“而且那歹人是個孤家寡人,在山外也沒有幫手,幾乎沒有什么消息來源,你們鬧騰的再厲害——除非碰巧正好被他遇上了,否則極可能他根本不知道有人進山抓他。”

  朱展雷皺眉,許哥說的很有道理啊。

  許源接著道:“要解決其實也簡單。世子妃當初進山,是怎么追蹤那歹人的,高萬麗很清楚,所以讓高萬麗也去。

  但是高萬麗畢竟是山河司占城掌律,而且上一次死里逃生,按說已經被嚇破了膽,不大會愿意再進鬼巫山。

  所以高萬麗要表現出被脅迫的樣子。”

  而后,許源又補充道:“最好再問一問伏家,他們有沒有什么手段,可以在一定范圍內,照出修煉了《化龍法》的人,這樣那歹人只要在附近,你們就能知道,也就可以確定,那歹人究竟是否知道你們進山釣他。”

  這一番完善下來,徐妙之的這個計策才算是真的可執行了。

  那件匠物許源志在必得。

  將料子拆出來餌食了,許源的《化龍法》必能大進。

  所以…這次只能苦一苦朱公子和高冠子了。

  反正那歹人本是不存在的,朱展雷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而高冠子,許源自然會通知他暗中躲避,只是高家村估計又要搬一次家了。

  而最后的補充,則是許源在試探伏家,有沒有能在一定范圍內,照出身負《化龍法》之人。

  若是有,以后遇到伏家人更要小心一些。

  但許源猜測多半是沒有的,即便是有,條件必定也十分苛刻,否則上一次世子妃應該會用了。

  朱展雷撫掌大笑:“哈哈哈,那婆娘自以為聰明,卻不知道自己的計謀竟然有如此之多的破綻!我這就去見羅大人,定要…”

  朱展雷話還未說完,便聽見院子外面,響起了一個讓他無比厭惡的聲音:“許大人果然有大才,本官多謝許大人幫忙完善計謀。”

  朱展雷和許源一起露出驚愕之色。

  只見院子外,走進來一行人。

  為首的女官個子不高,但是秀發如云,顏色美麗,身材頗為可觀,行走間胸前上下搖動,腰肢盈盈一握,讓人忍不住擔心,能不能撐得住身前、身后的重量。

  她眉目飛揚,顧盼生姿,正是意氣風發的好年華。

  她帶了兩名屬下,也都是女修。

  朱展雷看到她,咬牙切齒:“徐妙之!”

  “奶奶在此!”徐妙之毫不客氣的瞪了回去。

  朱展雷氣的鼻孔噴熱氣:“你——”

  許源則是一臉的懊悔:“壞了,展雷啊,咱們剛才說的…都被她偷聽了去!”

  “啊!”朱展雷這才反應過來,頓時面如土色。

  徐妙之得意一笑:“本來是奉了羅大人的命令,來把你抓回去。沒想到還有意外的大收獲。”

  她對許源抱拳,躬身一拜,胸前也跟著垂了下去。

  “多謝許大人!”

  直起身來,胸前便又跟著顫了顫。

  “許大人如此才華,本官一定會向羅大人舉薦你,不可埋沒了人才!”

  許源立刻把臉一沉,一副懊悔莫及的樣子。

  徐妙之對朱展雷放聲一笑,轉身就走了:“本官這就回去,跟羅大人細細商議一下這個計劃!”

  竟是連朱展雷也不管了。

  朱展雷和許源面面相覷,許源一聲長嘆:“展雷,我被你害苦了!”

  朱展雷:“…”

  朱展雷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哪兒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這會兒很郁悶,也就懶得多想了。

  “這次怕是在劫難逃。要被這婆娘拿捏了。”朱展雷長嘆,擺擺手自己走了:“不行,我得回去準備準備,免得被這婆娘坑死在鬼巫山中。”

  等上幾日,朱展雷或許會在某一刻忽然明白過來,究竟哪里不對。

  但現在他全部的心思,都在怎么應付接下來的“劫難”。

  日后便是明白過來,只怕也會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因為許源這么做,對他有什么好處呢?

  而以他的性子,想不明白的話,就放過自己的腦子,不想了…

  許源送朱展雷出門,到了院門口,朱展雷忽然咬牙切齒:“不行,一定要讓大福老爺幫我出了這口惡氣!”

  大福搖頭晃腦,意思是只要蟲子到了,一切都好辦!

  許源也對徐妙之一副恨之入骨的樣子:“行,這件事交給大福了!”

  徐妙之執行力極強,當天下午羅公橋申請動用“和鳴轆”的機密公文就送出去了。

  而后三具和鳴轆幾乎是和伏家兩位四流同時到了。

  但沒有馬上行動。

  這天朱展雷又來了,沒精打采的跟許源說道:“伏家還真有那手段,不過似乎使用起來有許多限制,伏家兩位四流正在和家里溝通。

  咱們還要再等幾天。”

  許源這幾天也沒閑著。

  那天徐妙之說要向羅公橋舉薦自己后,許源便立刻給麻天壽去了書信。

  在書信中一通抱怨。

  麻老大人自然明白這小子的心思,于是發文去了運河衙門,施加了一些壓力。

  而許源之前已經向苗禹和朱展眉表露出了“要好處”的意思。

  羅公橋這幾天都沒有召見許源,必然已經從兩人那里了解到了許源的態度。

  就看羅大人能給出什么代價了。

  等著伏家消息這段時間,許源做了兩件事,搞得自己很忙。

  一個便是碼頭上那家鋪子,以超高的效率掛紅開張了。

  許大人給取了個名字,叫做“源升號”。

  掌柜的是苗炎推薦的一位老人家,五十出頭,名叫楊來財。

  許源喊他“楊叔”。

  之前在城北一家店鋪,給人做了二十三年掌柜。

  半年前老東家仙逝,少爺不到三個月,就用他帶出來的三徒弟,把他給換掉了。

  楊來財帶著酒菜去老東家墳上,磕了三個響頭,感謝老東家二十年來的信重。

  而后沒說半句怨言,收拾了東西就準備回家養老了。

  卻被苗炎請了過來。

  許源甚至懷疑,這老人家是為了給東家討口彩,故意把名字改成了“來財”。

  他是九流文修,當年中過秀才。

  能寫會算,談吐不俗。

  東家除了許源還有一人,就是苗禹。

  苗禹給了十萬兩銀子,占了三成的股份。

  而且跟許源說好了:頭三年不分賬,而后十年,至少每年分給他兩萬兩。

  十年以后隨緣了。

  這期間,這鋪子在運河碼頭的界面上出了什么事情,他苗禹負責處理。

  整體來說,還是許源占了便宜。

  但十年二十萬兩,苗禹也不算很虧。

  主要是苗禹認許源這個人。

  鋪子經營的是鬼巫山和占城附近的特產。

  運河里撈上來的,你要是愿意送來,鋪子里也收!

  第二件事情就是暗中修煉皮龍的《化龍法》了。

  而且隨著道行的加深,皮龍和龍珠、裝臟之物間,聯系越來越緊密,已有“融為一體”的跡象了。

  許源得到的這五件裝臟之物,乃是古經、銅鏡、藥精、谷穗、五色線。

  古經的紙頁已經全部粘連在一起,根本翻不開了。

  封面上的字跡也模糊不清。

  銅鏡銹跡斑斑,僅能勉強辨認出背面乃是夔龍紋。

  藥精更是已經被燒成了一團,便是丹修也辯認不出是哪幾種藥材了。

  谷穗也只能認出一個大致形狀。

  五色線纏了一團,分不出各種顏色了。

  但它們所代表的“具意”卻仍舊存在。

  隨著彼此的融合,皮龍修煉的時候,所發生的各種增生、畸變、潰爛等,恢復的速度越來越快。

  許源和皮龍之間的感應,也是越來越敏銳。

  原本許源需要將自己的意識沉入皮龍中,才能操控這寶物。

  現在卻可以用一種類似“存思”的狀態,在有意無意之間,便可以操縱之。

  簡單來說,便是心里“掛念”著皮龍,皮龍自己就可以完成一些簡單的行動。

  還有許多好處,也在慢慢浮現中。

  而真正修了《化龍法》之后,許源才明白這法的奧妙。

  是真的會慢慢擁有真龍一族的各種本領。

  或者應該稱之為…神通?

  伏霜卉、伏重九和世子妃,每個人的能力側重各不相同。

  乃是因為自身的區別導致,他們選擇了自己喜歡或者擅長的方面去進一步發展。

  許源未來也需要如此。

  但許源并不急于選擇《化龍法》能力的側重,而是想再和后娘、申大爺談一次。

  這次便要徹底問清楚家里的情況。

  才能知道《化龍法》應該選擇什么能力,才能在七月半的時候,給出最大的助力。

  這兩天的修煉,倒是有了一個意外的收獲。

  某一夜皮龍正在運河中追逐一只金線鱔,無意中撞在了一只鐵籠上。

  這鐵籠沉在水中,有三四個屋子那么大,里面養著各種的怪異。

  皮龍隱藏一旁,第二天便看到漁幫的人過來“收籠”。

  這是漁幫抓怪異的手段。

  皮龍又跟著漁幫的那艘船,找到了漁幫養邪祟的地方。

  這事情,等世子妃的案子過后,許源便準備馬上下手處理。

  又過了幾日,伏家那邊還沒有動靜,許源卻發現了《化龍法》的一個問題:

  修行速度一直在變慢!

  皮龍每日餌食越來越多,但速度不增反減。

  皮龍在運河中捕獵,吃的都是八流、七流的邪祟。

  極少能捕到六流的。

  只靠下三流的龍屬,對皮龍《化龍法》的修行增益,會越來越小。

  “難怪從伏霜卉,到伏重九再到世子妃,都在想方設法的捕獲更強大的龍屬。”

  “這《化龍法》的修煉,分明就是奪天造化,必須而是同水準,或者是更高水準的同屬,吃了之后便是奪其造化,才能有大的進步。”

  “只吃低水準的,怕是絕難突破。”

  “我這《化龍法》想要升水準,須得找到五流的龍屬。甚至…一只五流還未必夠。”

  伏重九的龍珠五流,裝臟之物是五流,唯獨皮龍不好界定水準。

  但皮龍毫無疑問是這三者中最詭異的。

  融為一體之后,正式修煉《化龍法》,只得了六流。

  許源卻并不失望。

  許源很清楚,自己以三者融合來修《化龍法》,根基渾厚扎實。

  未來發展大有可期。

  若是融合后便是五流、四流,反而會是一種虛假的榮耀。

  可能會根基不穩。

  而根基渾厚扎實,也就意味著接下來一步步的晉升,同樣需要傾注更多的機緣,夯實晉升的每一步。

  所以徐妙之的那件匠物,許源此次志在必得!

  日后許源還會旁敲側擊的跟白老眼、高冠子等打聽,鬼巫山里有哪些高水準的龍屬邪祟。

  不能明說,以免泄露機密。

  又等了兩日,伏家終于再次來人,帶了那“秘法”過來。

  許源也終于又一次受到了羅公橋的“召見”。

  羅公橋對這個年輕的祛穢司掌律也沒什么好感。

  但是徐妙之大力推薦。

  他最近十分器重徐妙之。

  故而見面之后,羅公橋抖了抖衣袖。

  一只古怪的須蟲爬了出來,落在桌面上抖動著須子,發出連續不斷的低鳴聲。

  羅公橋單刀直入道:“此案過后,本官會給高萬麗定一個罪名,她最好的結果,是被降職調離。”

  那須蟲不是給許源的好處,處置高萬麗才是。

  須蟲的低鳴聲,可以隔絕竊聽。

  此時若是有人在不遠處用匠物之類偷聽,便會被一道尖銳的聲音,直接刺破了鼓膜。

  此外還能杜絕一切詭異手段,將羅公橋的話記錄下來。

  今日商議完畢,達成的一切協議,都只是兩人之間的默契。旁人若是問起,羅公橋絕不承認。

  許源搖頭:“高萬麗的去留,下官并不介意。”

  高萬麗便是繼續留在占城,也不會對許源造成多少妨礙。

  羅公橋皺了皺眉,又道:“你是丹修,聽說已經五流了?年少有為啊。本官可以做主,從衙門的典閣中,給你一部煉火的法門。”

  丹修四流,腹中火便可以進一步煉出不同的屬性,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但許源想要什么煉火的法門,王嬸應該都有。

  許源也就異常直白拒絕道:“不必了,運河衙門的煉火法門,下官不敢用。”

  羅公橋的臉拉了下來。

  這小子果然是個刺頭。

  當面支懟,安承遠,跟本官說話也是這么不客氣。

  “你想要什么?”羅公橋索性問道。

  若不是麻天壽給他撐腰,本大人何須跟他一個小小的掌律討價還價?直接征發了就是。

  他若不肯,出手拿下,直接帶去鬼巫山!

  許源回道:“下官想要一件四流的好料子。”

  “有些貪心了!”羅公橋不悅。

  本大人獵殺四流邪祟也不容易,你張口就要一件?

  許源又道:“若是不行…運河衙門府庫內,可有四流的廢棄劍丸?”

  羅公橋想了想,山河司的交趾署里,還真有這么一枚。

  聽上去四流的好料子似乎不如四流的劍丸。

  好料子也得匠修煉造,中間多了一道工序,而且四流的匠修難覓。

  但實際上好料子可以隨自己心意打造。

  而四流的廢棄劍丸,只有四流丹修有用。

  也只是增強一下自身劍丸而已。

  而丹修水準大都不高,四流非常少見。

  別人得了去,就是一塊沉重的廢鐵,弄不好還會被其中的劍氣所傷。

  所以四流的好料子價值其實要高得多。

  “好,本官給你。”

  “多謝大人。”許源滿臉笑容,抱拳便拜。

  羅公橋搖搖頭,心里嘀咕一聲“前倨后恭”。

  “用心做事!”他敲打了一句:“你的表現,最好讓本官覺得物有所值。”

  許源回到自己的院子,簡單的準備一下,羅公橋說了,明日一早就出發。

  這次麾下眾人一個不帶,但許源覺得應該把大福帶上。

  可是滿院子一找:“大福?大福你跑哪兒去了?”

  許大人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朱展雷和大福,一個膽大包天,一個…根本不知道事情會有多嚴重!

  “這倆家伙該不會真的去啄徐妙之了吧…”

  許源趕緊沖出來去找朱展雷,結果剛出門沒多遠,就看見大福正在街邊的墻根下,扁嘴死死地咬住了一團陰影,正試圖將其從墻根下的水溝里拽出來。

  那陰影細長,身上似乎還有鱗片。

  被大福扯得急了,回頭竄起來,卻露出了一張只有拳頭大小的人臉,張口亮出獠牙,對著大福的脖子就咬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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