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躬身領命,退下安排去了。
河監在一旁聽得眼皮子一跳。
世子妃果然奢遮啊,阮天爺的票引在他們這等人眼中,便是一張“日進斗金”的書證!
結果世子妃隨手就拿出一張。
河監巴結之心大起,躬身上前道:“您讓準備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領本宮過去。”
“遵命。”
上一次河道營駐扎的營房,現在還沒有拆掉。
河監派人嚴密把守。
營地正中央,原本帥帳的位置,被挖出了一口巨坑。
長寬達到十五丈。
坑中蓄著水,一片渾濁。
時不時地泛起幾個氣泡,顯示這坑中真的養著東西。
世子妃站在坑前,鼻子輕輕動了幾下。
皮膚上的裂縫,因為這個動作又增大了一些。
她痛苦的擰起了眉頭。
但她嗅到了水中的一切氣味,對河監很滿意:“不錯。”
河監得了夸獎,興奮地搓著手:“時間緊迫,暫時只能找到這些。殿下放心,下官已經命漕幫不計傷亡,全力捕捉,很快就會有更多送過來。”
“有心了。”世子妃頷首,向著巨坑走去:“爾等都退下吧。”
“遵命。”
河監和高萬麗等飛快退下。
世子妃帶來的兩位雄壯武修,便在旁邊一站,按著刀、面朝外,雙目如鷹隼,殺氣透體而出,不準任何人靠近打擾。
世子妃走到了巨坑邊,全身的衣衫便已經落地。
然后赤身走進了水中。
水面頓時像開了鍋一樣。
許多的水蛇、黃鱔、鱷魚、泥鰍、烏龜等等,仿佛是受到了最強烈的誘惑,不顧一切的朝著世子妃沖了過來。
世子妃放松全身,像一具尸體一樣漂浮在水面上。
水中的這些東西,有三四成都是邪祟!
它們不停地撕咬,從世子妃身上扯下來鱗片、外皮,然后貪婪地吞吃下去!
世子妃無比痛苦,卻是咬緊牙關強忍著,一聲不吭。
幾百只水蛇鱷魚等,卻也只是將太子妃身上那些鱗片和外皮,扯下來了不到一成。
但凡是吞吃了的,不片刻就肚皮翻起,浮到水面上。
被毒死了。
水面劇烈翻滾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巨坑中的生物就都被毒死了。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極劇的痛苦之后,世子妃卻發出了一聲無比舒暢的呻吟聲。
而后她從水中走出來,重新穿好了衣服。
“回去。”
高萬麗搬弄了一番是非,小心翼翼的陪著世子妃吃了一頓飯,就被打發走了。
回去的路上,高萬麗一肚子牢騷。
“早就聽說湘王世子妃愛裝,沒想到這么能裝啊!”
“還派個丫鬟就去質問鬼巫山里最大的邪祟,嘖嘖嘖,運河龍王自己來了都沒這么大排場!”
“阮天爺要是那么容易就被拿捏,就不會有鬼巫山這地方了。”
她心里罵罵咧咧的回到了占城署,到了自己院子門前,卻看到郎小八好像路過,正好過去,往許源那邊去了。
高萬麗疑惑的瞥了那邊一眼,不滿罵道:“還派人盯著老娘?”
“你就要大禍臨頭了,哼!”
郎小八向許大人報告,高萬麗回來了。
許源點頭。
時間不長,苗炎也來了。
三娘會已經派人滲透進了漕幫。
苗炎來向許大人報告,今日在碼頭上發生的一切。
又過了一會兒,朱展雷施施然來了:“打聽出來了,這次來的是湘王世子妃。”
許源問道:“具體點?”
朱展雷嬉皮笑臉道:“幫你打聽這些消息,可不容易啊,嘿嘿嘿。”
許源便道:“那再給你往白月館存五百兩銀子?”
朱展雷連連搖頭:“別存了!上次存的我還沒怎么花銷呢,結果我姐去了一趟,全給我用光了。
不光我的,大姐夫在那里存的銀子還剩一千二百兩,也都被她用光了!
唉、唉、唉——
我們兩個現在對朱三丫,那是敢怒不敢言啊。”
“哈哈哈,”許源忍不住大笑:“那你說怎么辦?”
“咱們是朋友,”朱展雷忽然說道:“朋友呢就該互相幫助對吧。”
“那是自然。”
“這次我幫了你,下次你有什么立功的機會,別忘了叫上我。”
許源比了個手勢:“絕無問題。”
朱展雷便說道:“世子妃卡在五流四五年了,據說是早就找到了晉升四流的方法,卻不知為何一直沒能突破。
湘王府對這位世子妃十分看重,便是那位世子…據說也頗為懼內。
外人都說,要找湘王辦事,不必去求湘王,只要世子妃答應了,這事情就成了一半。”
說到這里,朱展雷略微一頓,然后壓低聲音道:“還有件事情,大約是四年前,也就是世子妃著手準備晉升四流的時候,湘王府里忽然換了一批下人。
大約有八成的下人,都被換掉了。
湘王府對外說是這些人年紀大了,體恤他們年老體衰,所以發了安家費遣散。
但實際上,這些人應該是都死了。甚至還有傳言,說是一夜之間,這些人全都中毒斃命!”
許源皺眉:“因為世子妃?”
“世子妃究竟是什么‘龍’,外人一直不知道。但這件事情之后,大家推測,這條‘龍’劇毒!”
許源心里有數了,慢慢點頭,同時盤算著得跟白老眼和高冠子聯絡一下,給自己多送藥材,對藥丹進行一次大強化。
朱展雷便問道:“你盯著她做什么?”
“她是高萬麗請來的。”
朱展雷不耐煩管這些衙門里的事,就不問了。
“走,喝酒去。”
“還是去白月館嗎?”
朱展雷撮著牙花子:“老許,你不對勁啊。最近似乎非常怕去白月館?”
“胡言亂語!”許源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本官只是不喜歡白月館而已。”
朱展雷疑惑的盯著他瞅了瞅,看的許源十分心虛,正絞盡腦汁想出各種借口…朱展雷一揮手:“罷了,你不去算了。”
許源悄悄松了口氣。
河監親自坐鎮,漕幫大管事帶著數十心腹手下,正小心翼翼的從巨坑中,將那些被毒死的東西打撈上來。
原本碼頭上的漕幫大管事不久前莫名其妙的死了。
但是對于河監來說,不過是換一條“頭狗”而已。
漕幫內部,為了爭這個“頭狗”的位置,很是鬧出了幾條人命。
現在這個大管事,比之前那個更受河監器重。
“小心些。”河監說道:“千萬不要沾到碰到。”
漕幫的人將死尸都打撈上來,小心翼翼的裝進幾個密封的大箱子里。
然后運出去,準備找個地方深深掩埋。
但是運出去之后,負責掩埋的人偷懶,隨便挖了個坑埋了。
他們沒注意到,旁邊有個蟻巢。
到了下午的時候,有一只大白鵝,搖搖晃晃的來到了城外。
大福這幾天忍饑挨餓。
占城署里邪祟絕跡。
大福把衙門里的水渠翻了個遍,都是一些普通的蟲子。
吃下去還是覺得肚里空落落的。
在南城巡值房的時候,大福還可以出去打個野食。
雖然周圍幾條街道邪祟絕跡,但稍微走遠一點,還是能找到好吃的。
但是占城署這邊還有山河司衙門。
周圍好大一片區域,邪祟數量稀少。
大福出來之后,走著走著便發現:迷路了!
它慌了,想回去。
找來找去,沒能回去,反而一路出了城。
接著便發現:城外好呀,很快就找到了一大窩蟲子。
而且還是那種很兇的,大福一口氣吃了個半飽。
然后去尋找下一窩。
找著找著,就找到了一窩螞蟻。
世子妃心思深沉。
要利用高萬麗,卻不想讓高萬麗知道自己的全部安排。
打發走了高萬麗之后,世子妃便喚了一聲:“小五。”
一名手下出現:“書屬下在。”
“去盯著祛穢司那邊,如果許源出現,就出手試探一下,看看他究竟有沒有偷練《化龍法》。”
小五便問道:“屬下要試探到什么程度?”
世子妃淡淡道:“若他身上真有《化龍法》的痕跡,便把人殺了,將魂魄捉回來,仔細審問,看看還有沒有泄露給別人。”
畢竟是祛穢司的掌律,世子妃還是有些顧忌,若沒有偷練《化龍法》,不好不明不白的就殺了。
“遵命!”
小五是湘王府從小培養的家將。
五流武修!
小五領了命令出來,另外又點了一個六流法修、一個六流文修和自己一起行動。
高萬麗已經告知世子妃,許源升了五流。
小五不免高看了許源一眼。
這么年輕就五流了,自己在他的年紀可是遠不如他。
所以小五謹慎一些,找了兩個幫手。
“目標是個五流丹修,兼修了‘商法’。”小五詳細向兩人交代情況。
“還可能兼修了《化龍法》。”
“商法和化龍法的水準應該不會超過六流。”
“我來主攻,老楚輔助我。”
老楚是那位法修。
“洪懷你在外圍,用字帖盡量限制目標的行動。”
“好。”兩人一起答應。
“如果他真的修了化龍法,只怕體魄強度不遜色于我,我正面抗住他,老楚你下手要利落,不要怕傷到我,我死不了。”
所有的武修都很有信心,同水準自己可以擊殺任何對手!
武修本就是為了殺伐而生。
但為世子妃辦事,小五還是要把一切都安排好。
“如果…”小五還是安排了一下:“行動失敗,洪懷你立刻先撤,不要管我們兩個,把我們用命換來的情報,帶給世子妃!”
洪懷笑道:“我明白,五哥你每次都要說這么一手安排,不說便是失職。但真用不上。”
老楚也調侃起來:“你五哥雖然是個武修,但是從小在王府里長大,書讀的多了,總有些‘壯烈’的幻想。”
小五一瞪眼:“莫要嬉皮笑臉!給世子妃辦事不是兒戲!”
兩人只得收了笑容,一起道:“我們都記下了。”
小五點點頭:“準備一下,馬上出發。”
從本心來說,小五也不覺得會用到最后的安排。
這是出于對自身實力的信心,也是對老楚的認可。
老楚的法很特別。
三人換了衣裝,到了占城署外。
他們并沒有聚集在一起。
進城的時候就分開,裝作互不認識。
但彼此都在視線范圍內。
占城署的街口有一家茶樓,小五坐在一樓窗便的一個位置。
能夠清楚的看到街上的情況。
動手的時候可以直接沖出去。
還有一點很重要,可以讓兩個同伴,清楚地看到自己的一舉一動,方便他們配合行動。
老楚在斜對面的書鋪里,洪懷不知從哪里搞了一套行頭,扮成了一個算命的,在街道的另外一邊,這會兒正牽著一個美婦人的手掌,煞有介事的給人看著手相。
順便揉搓幾下人家的手掌。
一直等到了傍晚,卻不見許源出來。
小五不由得暗暗搖頭,看來今天白來了。
他準備起身走人了,卻忽然看到有祛穢司校尉從街上飛奔而過,沖進了署衙。
小五想了一下,又坐下來。
時間不長,便見許源帶著幾名校尉,匆匆往東去了。
小五起身來,在桌上放下一摞銅錢,然后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老楚和洪懷也都跟上。
大致到了占城署和東城巡值房中間的位置,小五用手在臉上一抹。
臉上就蒙上了一層乳白色的皮膜。
這也是一件匠物,水準不高,能遮住面孔但不影響視線。
如果小五死了,這匠物會立刻啃吃了他的面皮。
便不會從相貌上泄露身份。
他這個動作,也是動手的信號。
暗處的老楚便繞到了許源隊伍的前方。
洪懷則不聲不響的鉆進了旁邊的一條小巷子,翻身上了屋頂,趴在上面手中捏著幾張字帖。
小五一抖衣袖,一雙巴掌寬的短刀出現在手中,他雙臂一揮,整個人便像是一道沉重而巨大的刀輪一般,呼呼呼的朝著許源碾壓過去。
許源只帶了毛大斌和郎小八,另外還有萬允手下來報訊的那位校尉。
郎小八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轉身來的同時已經拔出配刀,怒罵一聲:“好賊子!”
一刀劈了過去。
郎小八的佩刀高高飛了出去。
不管是武修還是法修的水準,他都遠遠比不上小五。
嗤——
小五一刀從他胸口上劃過。本以為這一刀便能將這個狗腿子開膛破肚,卻不料刀鋒劃過,小五覺得手感有些不對。
他已經從郎小八身邊殺了過去,轉頭一看才發現,郎小八的胸口上,蒙著一層皮。
郎小八的衣衫全被切開,但是這層皮不知是什么東西,竟然頂住了自己一刀,只留下一道白痕!
許源在小五動手的那一刻也警覺了。
但是五流武修的速度太快,許源只來得及將皮丹彈出去,救了郎小八一命。
郎小八臉色蒼白,驚魂未定。
小五已經殺了過去,雙刀翻飛,身隨刀走直撲許源。
毛大斌在身上一拍,背后嘩啦一聲,如同扇骨一樣張開了八道機關臂。
每一道機關臂上,都掛著一只短銃、手炮之類。
毛大斌這段時間,小心翼翼的跟林晚墨求教了幾次,匠修造詣也是大大增加。
轟轟轟…
一顆顆銃子轟在了小五身上。
小五毫不理會,反倒是這些銃子直接被崩飛了出去!
“啊!”毛大斌一聲慘叫,身上多出來好幾個血窟窿!被自己彈銃子彈回來打傷了。
小五雙手一合,兩柄寬厚短刀一同刺向了許源的面門。
與此同時,小五的臉上閃過了一片淡黃色。
力量便隨之猛增幾分。
雙刀上,也跟著吐出來三尺黃光!
許源的劍丸飛出,重重的撞在了雙刀上。
劍丸和雙刀一碰,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聲。
許源退兩步,小五卻是不退反進,雙刀舞出了雪亮的刀花,連切帶斬緊追而來。
他面上那黃光越發濃烈。
雙刀上的黃光進一步吐出五尺長!
這是武修的“五臟氣”。
武修到了六流,便能修出五臟氣,不同的內臟對應不同的顏色。
五臟氣可以附著在身軀、兵器上。
對于武修來說,五臟氣乃是萬應之氣。
可以猛增氣力,可以護持身軀,可以加強攻擊,等等。
比如這雙刀,乃是六流匠物,加持了五臟氣之后,卻不懼和許源五流的劍丸硬碰!
許源心思一動,一雙斬龍劍飛出,左右架住了小五的雙刀,卻頂不住小五強悍的力量,被推著連連后退。
劍丸卻在不知不覺間繞到了小五身后。
劍丸還做了一尺長的飛劍,刺中小五的后背。
卻被小五大喝一聲,后背皮肉收緊,竟然是憑借不可思議的體魄,硬生生將飛劍夾住了!
飛劍只刺進去兩寸,便動彈不得了。
小五喝了這一聲之后,身軀再次膨脹,比之前又大了一圈,站在許源面前就如同巨人一般。
他猛地向下一壓,一雙斬龍劍便被逼得快要壓到許源的臉上。
小五忽然一張口:噗——
一團鋒銳之氣飛射出來,竟然是絲毫不遜色于五流的劍丸!
這是小五的武密:以氣傷人!
許源忽然啪一聲打開了一道折扇。
就在那明黃色的鋒銳之氣噴到臉上的瞬間,許源忽然不見了。
接跟著,許源從幾十丈外的半空中落下來,咔嚓一聲踩塌了一片屋頂。
許源面沉如水,收起了折扇。
同時一雙斬龍劍飛回身后的劍匣中。
許源手中出現了一雙兵刃。
右手中之物,像劍又像刺。
左手中,乃是一只鈴鐺。
兩物之間,有一條細細長長的鎖鏈相連。
許源一搖鈴鐺:鐺啷啷…
小五頓時頭重腳輕,魂魄震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許源已經踩著火輪兒飛快殺到,右手長刺嗤的一聲刺進了小五的后背!
小五強悍的五流體魄,在這匠物面前,竟然也是抵擋不住。
這是后娘今早出關,剛交給許源的。
融合了齊越的詭刺、貝殼,三條簪、算籌,以及許源之前的車鈴,耗費心血神思,最終煉制出來的四流匠物!
小五將腦袋在地上用力一撞:咚!
地面瞬間碎裂。
巨大的振波好像起伏的水面一樣,從他撞擊處向外飛快擴散。
許源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震飛了出去。
這是小五的第二道武密:戰鼓擂!
原本使用腳踏大地發出來的,但小五趴在地上,索性直接用頭了。
小五飛快的站起來,哇的突出一口鮮血,但隨即深吸一口氣,身上黃光彌漫。
背上的傷口閉合,再也沒有流出一滴血。
他手持雙刀,對許源大吼:“來啊,你還有什么本事,盡管對老子使出來!”
小五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無論如何要試探出來,這家伙究竟有沒有偷練《化龍法》。
許源被震飛出去七八丈,落地踉蹌了幾下,似乎是體魄并不強悍。
小五猛地一踩大地,整個人轟然一聲撞了出去,手中雙刀化出了無數殘影,快的讓人難以反應。
唰唰唰——
一刀一刀切向許源。
卻忽然腳下被什么東西纏住,轟的一聲摔倒在地。
而后纏住他雙腳的那繩子飛快收緊,并且蔓延成了一張大網,將他整個裹了進去。
“想困住我?做夢!”
小五全身發力,竟然將這張網撐開了!
許源也是吃了一驚,這是獸筋繩第一次被人硬生生掙脫了。
武修當真強悍!
許源已經趁著這個機會殺了上來。
小五“呵”了一聲,口中又一次噴出了“以氣傷人”。
許源早有防備,身子猛地一讓,同時披上了皮丹。
一道明黃色的氣流唰一聲劃著皮丹,轟在了許源身邊的地面上,留下了一個深深地黑洞。
許源手一送,長刺由下向上刺進了小五的肚子。
小五又是一聲慘叫,手中刀一拍,許源的長刺直接被他從肚子里打飛了出去。
許源手上一麻,長刺脫手。
不過另外一只手的鈴鐺上,還連著鎖鏈。
許源飛快后退,小五卻緊追上來,一腳踏來。
許源的火輪兒速度猛增,小五一腳踏空,落在地上卻又是“咚”的一聲,一片振波放出。
許源就像是狂風中的落葉一般,被吹得在空中亂飛。
恰在此時,老楚忽然出現,敏捷的像一只兔子,忽然就到了許大人面前,將一張票根拍在了許源身上:
:“抽稅!”
“人頭稅,十稅一!”
老楚修的乃是“稅法”!
只要發動了,便是不講道理的收稅!
收多少也是全憑他說了算。
這法格外霸道,卻也有個很嚴重的問題,那便是你得讓收稅的對象,接下你的稅票。
對方不接,便沒有收稅的目標。
這法就不能達成。
即便許源是五流,水準高出老楚,但只要他接了這票跟,老楚也能抽稅!
老楚一直躲在一邊,等的便是這個機會,許源第二次被“戰鼓擂”武密轟中,應該是暈頭轉向,躲不開自己“送票”。
但是老楚喊出了“收稅”,卻并沒有能夠從許源身上抽走十分一的生命。
老楚感覺到自己的法沒有達成!
“怎么會…”
那票跟卻被皮丹裹住了。
里面冒出一團火來,將票根燒成了灰燼。
許源在小五殺出來的時候,便打開“望命”看了一眼。
這乃是一種戰斗的本能。
自然也就看到了一旁的老楚,和躲著的洪懷。
有人刺殺自己,旁邊還有兩個六流——只能是刺客的同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