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蘇師弟也感興趣?這是流云山莊提供給我們消遣的一批人奴,你也知道,我們魔修平時里總是殺戮,又修行種種詭譎魔功,不少人心理壓力大,有特殊愛好,喜歡玩些刺激的來活躍身心。”
俞文嫻見蘇杰盯著看,提出邀請道:“你要實在感興趣,我幫你去說說。”
“算了,我就不去了。”
蘇杰立即搖頭,隨后便看到,一群兇神惡煞的流云山莊護衛,將那些逃出的人奴全部抓捕,不顧他們的哭喊尖叫,送回了屠宰場般的屋內。
“實在抱歉,我們沒有管控好,為表歉意,我們會再提供二十人供閣下們享用。”
一個流云山莊的管事笑呵呵拱手,對著屋內的內門弟子表達歉意。
屋內大門再次關閉,這種屬于內門弟子的玩樂,外門弟子就連旁觀都沒有資格,只能聽著屋中殺人取樂的笑聲隱隱傳來。
“俞小姐,我沒注意到你也在,需要提供一些男伴嗎?”
那個流云山莊的管事又見到俞文嫻,臉上頓時掛滿了討好的笑容。
“什么男伴,我的美名就是讓你們敗壞的。”
俞文嫻臉色一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蘇杰在邊上的緣故。
“是是是,是在下說錯話了,我掌嘴,我掌嘴。”
這名流云山莊管事聞言,臉色驚慌的跪在地上,一巴掌一巴掌重重來回抽在自己臉上。
直到兩邊臉頰腫脹成饅頭,俞文嫻才擺了擺手。
“滾吧。”
到底是在流云山莊,俞文嫻還是給了面子的。
流云山莊管事連忙起身離去,俞文嫻轉過頭,對蘇杰笑道:“蘇師弟,你可別聽他亂說啊!其實我還挺潔身自好的,跟那些男人只是耍耍罷了,人家的心上人還沒定呢。”
聽到這話,蘇杰嘴角微抽,懷疑俞文嫻對‘潔身自好’這幾個字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俞師姐,過來喝茶了。”
內門弟子就坐的茶幾上,有人招呼俞文嫻回去。
“來了,急什么。”
俞文嫻回身瞪了一眼,對蘇杰道:“那我就先走了,有空過來找姐姐玩,人家在這里都沒什么能聊得來的朋友呢。”
就看到俞文嫻扭著水蛇腰,返身回到了內門弟子之中。
蘇杰注意到,俞文嫻落座之后,大部分內門弟子都對她畢恭畢敬,地位十分不一般。
..............
兩日后!
夜晚!
流云山莊,今夜就是押運人奴返回宗門的日子。
一大早,整個流云山莊都忙碌了起來。
一批批人奴用鐵鏈拷著手腳,被流云山莊護衛驅趕著,押送上一輛輛馬車。
蘇杰站在路邊,數著這批人奴的數量,黑壓壓一片人頭,看的人觸目驚心。
“聽說臨近的荊州發生了旱災,一部分流民逃到了青州境內,嘉紹府內也有不少無依無靠的流民,被官府抓起來無處處理,有的遭到驅趕冷餓而死,有的被帶去黑礦,從此不見天日。還有一部分,就被流云山莊當作奴隸販賣。呵呵,這就是大離王朝,如此對待境內百姓,我看他們比我們魔修也好不到哪里去。”
陳蕓語氣中充滿了對這個王朝的嘲弄,之前翻閱山門藏書,有不少從外界大離王朝進來的典籍傳記,很多書籍不乏對大離王朝吹噓夸贊,現在這種第一印象已經是支離破碎。
流云山莊雖然限制了鬼嶺宮弟子在莊內的活動范圍,怕魔修們亂來,但是消息還是流通了出來。
“人奴大部分都是被幫派抓來,這都形成一條發財路數了。”
顧魏年見多了這種事情,倒是沒有什么嘲諷,一切不過聽令行事。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蘇杰悠然一嘆,看著一個個人奴從眾多弟子面前路過,伸出手求救著。
“求求你們放了我的孩子,她才只有五歲,你們要殺就殺我,饒了我的孩子吧。”
“我家在啟仁縣,我家很有錢,帶我回去,帶我回去就給你們錢,真的,我說的全是真的。”
“觀潮閣、太清山、碧月會......我們青州那么多名門正派,是不會放過你們這些魔頭的,你們遲早有一天不得好死。”
這些人奴男女老少都有,在生死面前,有求饒求情的,也有慷慨怒罵的。
更多的,是對未來感到絕望,臉色麻木的人奴,就像是一具活死人,行將就木活動著。
馬車關押著這批人奴,眾多鬼嶺宮弟子則分布在兩側押送。
燃起的火把點亮夜空,好似一條火龍在大地上蜿蜒而行。
一行隊伍并未朝著官道而去,這么大規模的運輸隊伍,實在過于明目張膽,不太可能以這種方式運回鬼嶺宮。
而這些馬車的目的也十分明確,在夜色中行進了兩個多小時后。
蘇杰耳朵動了動,聽到了水潮涌動的聲音。
一條大河在夜色下靜靜流淌,河水拍擊著兩岸,月色點綴著波光粼粼的光輝,像是鑲嵌著銀邊的黑色玉帶。
十來艘大船在此停靠,岸邊有明火執仗的流云山莊護衛在來回巡視。
這群流云山莊護衛為首的,是一個中年富態男子,手掌盤著一對龍紋核桃,頭發稀疏的地中海發型,肚子鼓脹堪比九月孕婦,此刻正進行著指揮調度,他是當初來過鬼嶺宮的賈長巡,流云山莊重要人物之一。
當初也正是賈長巡來到鬼嶺宮,才有了這次大規模押運,在鬼嶺宮缺少人奴的當下,調來了大批弟子進行護送押運。
河岸邊,鬼嶺宮弟子們按照此前定好的分配,押送著一批又一批人奴上船。
因為人數太多,每個船倉都像是沙丁魚罐頭般,堆滿了人奴。
渾濁的空氣、糟糕的衛生、加上一路顛簸的路途,這待遇完全不當人看,而是牲口一般。
蘇杰上了第七艘大船,船只除了一部分流云山莊提供的船員,看護工作由鬼嶺宮弟子負責。
這艘大船也上了個鬼嶺宮內門弟子,是個身高近兩米的虬髯大漢,有著少見的紅色胡子,名叫胥義虎。
“胥道友,這是專門送給宗主大人的禮物,聽說你擅長火功,應該不會懼怕,伱可要好好保管。”
賈長巡帶著一隊人馬走上船,搬著一個巨大箱子過來。
“這是什么?”
胥義虎一臉驚異,不知道箱子里是何物。
“打開。”
賈長巡使個眼色,一群護衛立即拆開箱子,吃力的抬出一個等人高的水晶。
讓人吃驚的是,水晶中封印著一個妙齡少女,其身穿淡黃色長衣,腰間系著一條藍色綢帶,頭頂插著幾枝清新脆嫩的花兒,此時已經是雙目緊閉,雙手抱著膝蓋蜷縮著,整個人像凍結在樹脂中的琥珀,牢牢封印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