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一天了,不能再等了。”
“我們去打聽了消息,說是有紫霞派弟子的蹤跡,也許裴師兄他......”
“任務期限還剩三天,必須要按期到達。”
山高林密,蟲鳴鳥叫的森林里,一隊數十人的人馬正在此處臨時駐扎。
蘇杰聽著弟子們的吵嚷,一邊轉動著手中的烤兔,不時往上面鋪上調料。
“來,看看我的手藝如何。”
將烤好的兔子一分為三,蘇杰分給了邊上坐著的顧魏年和陳蕓二人。
“蘇兄,你說裴海冰是不是真的死了?”
顧魏年吃著兔肉,眼中滿是慶幸之色。
裴海冰如果死了,那么他們可就再也不用擔驚受怕,被對方報復了。
“誰知道呢,現在對方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可能真的是倒霉遇到了名門正派,不是有弟子去調查過嗎,說最近有紫霞派弟子在這片地域出沒,幸好我們沒有撞上。”
蘇杰聳了聳肩,順著顧魏年的話來推測。
“不敢相信,據說裴海冰的白骨化道法威力驚人,普通名門正派的弟子多半不是他對手才對。”
陳蕓目光若有若無看著蘇杰,昨天蘇杰半途返程,去向無蹤,聯想到裴海冰的失蹤,她心里有個可怕的猜測,可是想到兩人間的實力,卻又不太敢確信。
“這就不知道了,也許紫霞派出動的弟子也是厲害人物。”
蘇杰笑了笑,不管怎么說,現在都已經死無對證了。
一個小時后,數十人的隊伍做出了決定,繼續騎上馬出發。
不管裴海冰這個領頭人是不是出了意外,眾人有任務在身,不可能一直等下去。
......
三日后!
中午時分,太陽高掛,蘇杰等人終于趕到了約定的押運地點,流云山莊。
這是一處依山而建,四周環繞著茂密的樹林和流動的山澗,依山傍水,規模極其壯觀的山莊。
遠遠的,便得見到一座座古色古香的樓閣和亭臺,錯落有致地散布在山間。
每棟樓閣的建筑都顯得異常精致,庭院里的花草修竹,更是繁花盛開,散放著陣陣清香。
山莊內有數量眾多的護衛巡邏,多有修為在身,想來能夠跟鬼嶺宮做人奴生意,流云山莊的實力也不容小覷,不是單純的商人那么簡單。
蘇杰這行馬隊十分明顯,剛剛走出山林,流云山莊里就有幾匹快馬迎了上來。
按照約定好的會面,蘇杰等人提前張開鬼嶺宮旗幟,表明身份。
“恭候多時了,鬼嶺宮眾位閣下,山莊已備好酒宴給各位接風洗塵。”
幾個護衛奔到馬隊面前,對方顯然不是第一次招待鬼嶺宮弟子,十分的輕車熟路。
雙方簡單交涉一下,確認了身份無誤后,便隨著護衛進入流云山莊。
“這可太有錢了吧。”
顧魏年眼中滿是羨慕,山莊里屋宇錯落有致、花園亭臺、池塘假山,樹木蒼翠,凸顯了強大的財力。
“各位,請。”
護衛們將人帶到一處別院,木雕石刻的桌椅擺放著,長相清秀的侍女們穿著長裙,為眾弟子泡著茶葉,端來一份份美味佳肴。
此時別院里已經有眾多鬼嶺宮弟子,正在這里觥籌交錯,一片喧鬧。
這些大部分都是外門弟子,也有一小部分穿著鬼嶺宮內門弟子服飾。
很顯然,他們也是接令了押運人奴的任務,齊聚在流云山莊等待出發的時機。
蘇杰還在這群鬼嶺宮弟子里看到了個熟人,俞文嫻正坐在一群內門弟子間,其身著白色錦衣,如白蓮初綻,容顏秀美,長發如瀑。
新的一批弟子進入別廳,正在別院中喝茶的弟子們被吸引了注意力。
“咦,蘇師弟。”
俞文嫻端著茶杯站起身,邁著蓮步靠近過來。
“俞師姐!”
蘇杰老實本分的喊了一聲,其實他不太想引人注目。
因為隨著俞文嫻靠近,那群鬼嶺宮內門弟子也紛紛看來,蘇杰已經聽到,有人在打聽自己的來歷了。
“沒想到能在這里看到你,我記得你這批弟子帶隊的應該是裴師弟,他沒為難你吧。”
俞文嫻很是意外的樣子,目光掃過,卻沒有看到裴海冰的身影。
蘇杰干咳一聲,說道:“還未跟俞師姐你稟明,在我們過來的路上,裴師兄意外失蹤,根據我們的推測,有可能是遭遇名門正派弟子,雙方發生了沖突,至今不見他歸隊。”
“失蹤了?”
俞文嫻眨巴眨巴眼睛,一雙狐媚丹鳳眼在蘇杰身上看了好幾秒,突然開口道:“你不知道下落嗎?”
蘇杰當然知道俞文嫻在懷疑什么,當初還是她提醒蘇杰警惕裴海冰呢。
好在蘇杰早有心理準備,臉上表情鎮定自若,兩手一攤:“說笑了俞師姐,我如果知道裴師兄下落,早就尋到他了。”
俞文嫻若有所思,輕笑一聲,道:“哎,裴師弟真的運氣糟糕,可惜師傅的大好弟子了。好在還有蘇師弟你在,不然人家一個人,可真是寂寞的不行呢。”
不知為何,蘇杰感覺俞文嫻看自己的眼神更加熾熱了。
“該不會看上我了吧?”
蘇杰心中一慌,他可是知道俞文嫻秉性的,這樣的毒女子,他可消受不起。
說話間,蘇杰聽到一陣哭喊從別廳中的一棟建筑傳出。
緊跟著,幾個年輕男女臉色恐懼,手腳顫抖的從中逃出,拼了命般想要逃離。
而順著他們打開的屋門,一股血腥味道撲鼻而來,蘇杰眼睛微微瞇起。
只見屋門之內,好似屠宰場一般,十幾個人奴被捆在這里,等待著開席上桌。
而在不遠處,好幾個鬼嶺宮內門弟子正一邊喝著熱酒,吃著由專門的流云山莊廚師為他們進行處理的特殊食材,烹煮油炸,生切冷食,樣樣皆有。
見到幾個人奴跑出去,這群內門弟子也不去追,反而指指點點,發出暢快大笑,那嗜血而殘忍的面容,帶著一種極致的病態,以此為樂。
別廳里正在喝茶的一些內門弟子有的冷笑,有的不屑一顧,對于屋內的行為大多見怪不怪,顯然,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這種調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