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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收服徐云纓

  “他侄子想進保安局,你去找保安局局長,找你叔叔啊,你找我干嘛?”吳敬中眼神一瞥,冷聲笑道。

  “他們哪有你好使。

  “又不讓你白干,你看看對數不,能辦就幫忙辦一下。”

  洪智有下巴一揚,示意道。

  他知道保安局二科科長陳景瑜就是軍統,而且二科權利很大,有監督調查之職。

  陳景瑜在保安局,就相當于高彬在警察局的地位。

  而且這人手段十分高明,弄個人進去,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

  “四根金條,兩千塊,給的不少啊。”吳敬中看了一眼道。

  “你就說能不能辦吧。

  “不能辦,我就把錢退回去推了,對你我可是半點折扣沒打。”洪智有面不改色的笑道。

  也就是老吳,他才少拿點。

  換了別人,必須得五五了。

  “你說我現在光皮貨分成就不少賺,沒必要拿這些吧。”吳敬中把錢袋子放了下來。

  “誰會跟錢過不去啊。

  “再說了這錢干凈,拿了也沒啥風險,誰還沒個親戚不是。

  “安排過去又不是當什么大官,就是看看門,跑跑腿啥的就行。

  “人家要的就是保安那頂大帽和制服。”

  洪智有說道。

  “那行吧,給你點面子,我試試。”吳敬中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對了。

  “郝貴方打土匪打幾天了,我要的人,圈到了沒?”洪智有又問道。

  “圈到了。

  “我們潛伏在土匪窩里的人,把徐云纓帶下了山,她這會兒正在養傷。這是地址,你想找自己過去。”

  吳敬中掏出筆寫了個地址遞給了洪智有。

  “謝了,我等這一天很久了。”洪智有如獲至寶。

  土匪介乎于紅票與國兵之間,最適合充當中間執行方,沒有一股屬于自己的部隊,很多事辦起來會很麻煩。

  “哼,我看你是饞那土匪婆子的美色吧。”吳敬中瞇著眼冷笑。

  “老吳,你怎么能這么看我呢,我是那種人嗎?”洪智有一臉無辜道。

  吳敬中呵呵一笑。

  反正這小子又不是自家姑爺,他是哪種人也礙不著自己。

  愛饞饞去,他才懶得管呢。

  一看老吳那眼神,洪智有就頭皮發麻,搞不好老吳日后會棒打鴛鴦啊。

  “走了,記得辦事,有消息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洪智有交代了一句,驅車照著地址往傅家甸方向而去。

  這邊比城區要冷清的多。

  在一條巷子里,洪智有走到一扇院門前叩了叩門。

  門開了。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警惕的打量了洪智有兩眼:“先生,你找誰?”

  “老馮讓我來的。”洪智有道。

  中年人四下看了一眼,把洪智有迎了進去。

  洪智有走進里屋。

  昏暗的燈光下,那位曾讓關大帥外甥迷的死去活來的女土匪徐云纓正坐在床沿邊,手里拿著駁殼槍冷冷盯著他。

  徐云纓的確很漂亮。

  五官很靈動、漂亮,有點像年輕時候的柏芝。

  一頭烏黑長發挽著高馬尾,黑紅色搭配的錦裘,配上微濃的眉頭,顯得很有英氣,能給人留下深刻的記憶。

  至少在洪智有認識的女人中,包括上一世還從未遇到過這般性格、身份的女子。

  一時間,他登時來了興趣。

  “看什么看,再看我別怪我的槍不客氣。”徐云纓冷冷道。

  “徐小姐不用驚慌,我是你的朋友。”

  他笑了笑,轉頭問一旁的中年人:

  “徐小姐傷的重嗎?”

  “不重,但這次損失的人手不少,跟弟兄們也打散了。”中年人回答道。

  “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洪智有問。

  “我知道你是誰,咱們之間沒有什么好談的,我不可能投降做漢奸!”徐云纓橫眉冷眼道。

  “哦?”洪智有有些好奇。

  “洪先生,你在山上的胡子懸賞榜單上,我們都知道你是高彬的侄子,也是現在碼頭上真正的龍頭。”中年人道。

  “當然,你也是馮老板的朋友。”他又道。

  “小姐,還是談談吧,你應該相信馮先生。”中年人說著又轉頭道。

  “好,我聽聽你到底能說出什么花來。”徐云纓收了槍。

  中年人很識趣的走了出去。

  “時間不早了,咱們開門見山,徐小姐以后打算怎么辦?”洪智有問。

  “還能怎么辦,回到山上召集我父親的舊部,繼續占山為王,打日本人為我父親報仇。”徐云纓恨然道。

  她并不知道給關大帥設計除掉過三江的正是洪智有。

  “占山為王?

  “沒錯,這固然快活,可你想過沒有,繼續像你的父親那樣魚肉百姓,遲早會遭人唾棄。

  “抗聯,你們嫌規矩麻煩,不愿意加入。

  “國兵郝貴方的部隊現在裝備更新后,山炮一響,你們怎么死的也不知道,這次他們圍剿的烈度你們應該也感受到了。

  “真要打,你們壓根兒就不夠玩的。

  “所以別說報仇,就現在老駝山的局面,你們回去只能東躲西藏,最后活活困死在山里。”洪智有道。

  “毫無夸張的說,你們現在已經走投無路,耗下去就是一個死。”

  洪智有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掏出了鍍金煙盒,啪嗒點了一根。

  “我知道,你說了這么多,到底想干嘛?”徐云纓蹙眉問道。

  “我想咱們合作。

  “實不相瞞,郝貴方是我的人,只要咱們合作,以后你們的人至少不會再受到國兵圍剿。

  “另外,我可以出錢給你招兵買馬,幫助你做大做強,同時找人跟抗聯談判,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一句話,跟了我,你們不用再顛沛流離,也不用為了生計昧著良心去欺壓老百姓。

  “你們什么都不用操心,唯一要做的就是招兵買馬做大,做強。

  “偶爾給我干點臟活,比如轉運藥物,下山打劫某些無良大戶,或者襲擾、搶占礦山等等。”洪智有開出了條件。

  “條件不錯。

  “聽起來你不像一個狗特務,反倒像是同情抗聯的…好人。”徐云纓嘴角一揚,冷笑道。

  “我不是同情抗聯,我只是個商人。

  “商人需要逐利,需要一些灰色手段,所以我想跟你合作。

  “我有個金礦,現在由關大帥的侄子把控著,等搶回來,那里可以成為你們的大本營,同時也可以為你們創造收益。”

  洪智有又道。

  “如果我不答應呢?”徐云纓道。

  “我會把你賣到最廉價的窯子里,讓你每天至少接一百個客人。”洪智有臉上掛著笑,語氣讓人分不清楚是認真還是開玩笑的。

  “你不會以為自己還有跟我談判的資本吧。

  “你現在是要錢沒錢,要人沒人,除了過山江女兒這重身份能拉拉大旗,你還有啥?

  “別忘了,土匪也是要吃飯的,沒錢誰跟你?”

  洪智有踩滅煙頭,痞痞的舒了口煙氣。

  “能打日本人嗎?”徐云纓問。

  “能,不過不能瞎打,得聽我的指示。”洪智有道。

  “好,我可以答應你。

  “不過,我怎么相信你?”徐云纓蹙眉問道。

  她現在的確是走投無路。

  同時跟父親的老班底不合,那幫人欺軟怕硬,專門挑老百姓的東西搶。

  徐云纓更傾向于跟抗聯合作,打鬼子,打國兵,搶大戶。

  她深知現在最迫切的就是時間和金錢。

  歸攏舊部,把自己的班底打牢實。

  “這是五萬塊,當我給你的起步資金,另外等你回到山上,山里會長出武器、錢、藥品等一切你想要的東西。

  “國兵也會幫你清剿敵對匪幫。

  “一年內,我要把你打造成老駝山勢力最大的女寨主。”

  洪智有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五沓鈔票遞了過去。

  徐云纓接過錢,簡單過了下手,確定是真鈔:“好,我可以跟你合作,等過幾天我養好傷就回山上。”

  “我很好奇,以你的地位玩這種走鋼絲的游戲,有必要嗎?”她柳眉一揚好奇的問道。

  “富貴險中求。

  “當然,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洪智有道。

  “什么?”徐云纓皺眉問道。

  “你能做我的女人。”洪智有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混賬。”

  她手腕一抖,拔出腰間暗藏的短刀往洪智有刺了過來。

  洪智有早有預料,側身一躲,拽著她的胳膊一把摟在了懷里:“徐小姐,你聽我說完再動手不遲。”

  “你遲早得嫁人吧。

  “我長的不差吧,有錢,身體健壯,還會寫曲子,又能搞錢,還能無條件支持你的理想。

  “是,你長期在山林中打滾,也許那些優秀的獵人,槍法準的人會讓你崇拜,會把他當成夢想的男人。

  “但那只是你的眼界不夠開闊,事實上我手下有很多這樣的人。

  “他們的子彈能打死一個鬼子,而我可以讓你們變的更強,去打鬼子的礦山,成為比抗聯更強大的存在。

  “還有一點,我要的是一個女首領,不是一個女白癡,能分得清大局,分得清利益輕重,只有這樣才能做大。

  “所以,但凡你有點腦子,你也該知道怎么選擇了吧?

  “說的再俗一點,就算你不喜歡我,假裝跟我過家家,能換來一份事業不也是賺的嗎?”洪智有扣著她躺在自己懷里,直視她的雙眼道。

  徐云纓恨恨的瞪著他,卻又無話可說。

  “這個時代太匆忙了,生命太脆弱了。

  “意外和明天,你知道誰會先來嗎?

  “我們都是干大事的人,沒時間去談一些兒女情長的事,何不干脆利落點。

  “你成為我的女人,我會更安心,赴湯蹈火、傾家蕩產亦是心甘情愿。

  “你呢,沖鋒陷陣心里裝著我,總歸有個盼頭,再不濟哪天你死了,也有人給你收尸、燒紙。

  “所以,我想不出咱們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

  “我根本無法說服自己,錯過這天作之合的緣分,那樣我會一輩子不安與痛苦。

  “纓纓,心安即吾家,別孤獨漂泊了,把心留給我好嗎?”

  洪智有深情而又合理的傾訴著。

  徐云纓長這么大了,哪里聽過這等情話。

  看著眼前英俊的男人。

  她感覺渾身酥酥的,整個人像是喝醉了,像是被他勾了魂一樣,眼神漸漸變的羞怯、溫柔起來。

  待她回過神來,洪智有已經吻上了她的紅唇。

  中年人站在院子里。

  本以為洪智有談幾句就會離開,誰料很快里邊就有了動靜。

  隨著越來越辣耳朵。

  他不禁笑著搖了搖頭,老駝山這批最烈的馬終究還是被男人馴服了。

  估計這一晚上兩人是聊不完了。

  他很識趣的走了出去,悄悄帶好院門,買了幾根羊蹄子、一個爛糊的羊頭找站長喝酒去了。

  翌日清晨。

  徐云纓在洪智有的懷里清醒過來,一掀被子她羞的險些尖叫。

  她現在渾身像散了架一樣疼痛。

  昨晚,她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把自己交給了這個男人。

  在瘋狂與溫柔間成為了真正的女人。

  借著穿過窗扉的金色陽光。

  她仔細打量著洪智有。

  他真的很好看,高挺的鼻梁,刀削斧鑿般的臉盤子,看著斯斯文文,實則有一身野獸般的腱子肌肉和使不完的力量。

  “醒了。”洪智有坐起身試著去攬她的小蠻腰。

  徐云纓略微不自在的掙扎了一下后,還是靠在了他懷里。

  她從來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女人,既然已經跟這家伙達成了“交易”,那就好好合作。

  甭管洪智有是不是畫大餅。

  這五萬塊是真真切切能招攬不少舊部,讓弟兄們熬到入夏了。

  不過,這家伙昨晚表現還是很不錯的。

  溫柔時,似水。

  瘋狂時,如獸。

  毫無疑問,幻想了無數次的人生第一次,還是很完美的,甚至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更快樂些。

  “你對待每個女人都這樣嗎?”徐云纓就沒指望過這家伙跟自己一樣是張白紙。

  “準確來說,我只對喜歡的女人這樣。”洪智有笑道。

  “你有很多女人嗎?”徐云纓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她。

  “目前來說只有兩個,一個是你,一個是個日本女人,她是個寡婦,快四十了吧。”洪智有道。

  “你真不要臉,日本女人也喜歡。”徐云纓想要掙扎坐起來。

  洪智有卻摟的很緊:“別急。

  “她能給我掙很多錢,我沒道理跟錢過不去。

  “你跟她們不一樣,你是我的女人,她是我的工具。”

  “你以后還會有很多女人嗎?”徐云纓問道,他父親就搶了很多女人。

  “當然。

  “要不我日子怎么過,你是女土匪,我總不能跟你去山上當一輩子山大王吧。

  “再說了,就昨晚你哭爹喊娘求饒的樣…”

  洪智有親了她一口,壞壞笑道。

  徐云纓俏臉一紅:“你才哭爹喊娘…”

  “再睡會吧。”

  “我不困了。”

  “不,你已經困了。”

  “啊!”

  清晨。

  洪智有縮在被窩里往身上套衣服。

  東北就這點不好,想搞點事,能凍死人,尤其是出了一身臭汗后,指不定還得凍個傷風感冒。

  “回頭炕燒熱點,要不影響興致。”

  洪智有叮囑道。

  “要不…別走了。”相比昨晚,徐云纓現在有點輕車熟路,吃著個味了。

  這事還真…有癮。

  “你是好女不知漢子虧,我還想多活幾年呢,真當老子是牛,累不死啊。”洪智有捏了捏她的臉蛋,笑罵道。

  “那你今晚還來,要不我就殺到你家里去。”徐云纓掐了他一把道。

  “放心,有你這嬌滴滴的美人兒在,我肯定會來。”

  洪智有又不傻。

  徐云纓自幼練武,體質可不是婉秋、馬太太、蕊蕊這些嬌滴滴的女人能比的,那種駕馭烈馬奔馳的感覺絕對是獨一份。

  這妞兒一進山,一個月都見不著兩次,不吃飽喝足放了她,那不是血虧么?

  “這還差不多!”徐云纓歡喜點了點頭。

  “不送送我么,昨晚燈太暗,你又非得關著燈,我都沒來得及好好看一眼自己的女人。”洪智有調侃笑道。

  “不看,我累了,得補覺。”她連忙縮回了被窩。

  早上。

  周乙喝著牛奶。

  顧秋妍給他剝了個雞蛋,笑著遞給了他:

  “特派員被處理了,我和老魏不用轉移了對嗎?”

  “目前來看不用,否則日本人早開始清查了,我們的人在廢筒子樓那邊有監控,日本人沒去過。

  “說明賴文賓對咱們這邊的情況并不是很了解。

  “上級的分區制管理還是很有明智的。”

  周乙接過蘸著芝麻鹽邊吃邊道。

  “對了,村上那邊傳來消息,瓦西里耶夫昨晚又去見了澀谷三郎,在里邊待了足足半個小時。

  “他們一定在預謀某些大事。

  “你這幾天再去咖啡廳坐坐,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線索。

  “昨天晚上回來,我看你挺開心的,應該關系進展的不錯吧。”

  周乙看著她,微微笑道。

  “你笑什么,人家比你有趣,文學、音樂、繪畫啥都會,我們現在是朋友。”顧秋妍白了他一眼道。

  “放心,我又不是張平汝。

  “要時刻保持小心。”

  周乙吃完早餐,站起身準備穿衣服。

  “對了。

  “昨天瓦里西耶夫店里來了幾個很兇的俄國人。

  “我昨晚打算畫下來,沒想到畫著畫著睡著了,這是我今早補上的,你看看能不能查到這個人的資料。”

  顧秋妍拿出一張素描畫像遞給了周乙。

  上邊是一個看似兇狠的短發洋毛子。

  “你這手藝不比金小宇差,不進警察廳可惜了。”周乙笑容柔和。

  相處久了,他發現顧秋妍還是有不少閃光點的。

  “呵,可算是得到領導夸獎了,不容易啊。”顧秋妍揚起下巴,小得意的笑了起來。

  到了辦公室。

  周乙直接來到了檔案室。

  警察廳的思想股有監督、檢查報社的權限,也經常會推薦一些反蘇、反蔣的沙俄份子和遺老遺少給報社。

  這里邊儲存了不少這些人的檔案。

  門是關著的。

  他敲了敲,很快門開了,魯明西裝革履的從里邊走了出來,見到周乙他略顯尷尬:

  “周隊長,早啊。”

  “你應該慶幸進來的是我,不是科長。

  “科長說話不喜歡說二遍,有些能花點錢解決的事,不要亂來。”

  周乙往里撇了一眼,冷聲提醒他。

  論警銜和職務,他算是魯明的頂頭上司,雖然這個劃分在高彬一手抓的特務科很模糊。

  “明白,我會注意的,科長還沒來吧。”魯明受教的點了點頭。

  “來了。

  “忙去吧。”周乙道。

  “好。”魯明快步而去。

  里邊,面若桃花,正在攏頭發的檔案室股長張杏枝,尷尬的低頭問好。

  她三十幾歲,有丈夫、孩子。

  丈夫在面粉廠當小管理員,跟魯明勾搭在一塊有段時間了。

  書桌上略顯凌亂。

  玩的真花。

  周乙沒什么表情的走了進去,翻看起檔案。

  很快,他就找到了顧秋妍所畫之人的檔案。

  留西科夫!

  黑海內務部大臣,曾專門負責過斯大林的警衛工作。

  此人是“俄羅斯愛國主義者聯盟”成員,與關東軍來往密切。

大熊貓文學    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