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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神通協會副會長子鼠現身

  張忘。

  這位張凡在徽州省結識的青年,居然會出現在監控視頻之中,出現在李一山的面前,這讓張凡頗感意外。

  事實上,當日作客徽州秦家的時候,張忘曾說過,這秦家氣運將近,大禍臨頭,就在眼前,至于他巧遇的那位叫做秦道緣的少年,日后或許能夠光復秦家命脈,成一代高手。

  那時候,張凡和方長樂還將其視為戲言,直到申猴袁靈冠橫空出世,秦家一眾高手遭了滅頂之災,秦家從此潰敗,樹倒猢猻散。

  至此,張凡方才覺得,這張忘非同一般,或許不是尋常道士,身負窺伺天機之法。

  后來,他們在秦古小鎮又遇見了一次,本想長談,結果他又因為李一山的事情來了長安。

  “你認識他?他是什么人?”孟棲梧追問道。

  張凡面色凝重,搖了搖頭:“認識,但我不知道他的來歷。”

  說著話,張凡掏出了手機,想要給張忘發個信息。

  “注銷了!?”

  張凡眉頭一挑,看著系統跳出來的提示消息,面色變得古怪起來。

  “你說他姓張…會不會是你們張家的人?”孟棲梧忍不住問道。

  “北張!?”張凡愣了一下,旋即沉吟道:“我不知道。”

  “李一山的失蹤,此人有很大的嫌疑,我現在就托人去找,只要他們還在長安,還在秦西,總有蛛絲馬跡。”孟棲梧沉聲道。

  這位終南山的高足顯現出不小的能量來,畢竟,這是她的底牌。

  以她天資和修為,終南山同輩弟子之中,也只有那位終南山的傳人安無恙,可以穩壓他一頭。

  “你可以去找,不過未必會有回音,我猜測他們八成去了這個地方。”

  說著話,張凡將剛剛破譯出來的手稿,遞了過來。

  孟棲梧接過一看,卻是露出異樣的神色。

  “八王抬棺…那是什么?”

  “與九法九器有關…那棺槨在終南山下停留過…”

  “古往今來,多少修道之士想要窺伺九法之秘,這是極為重要的線索。”張凡沉聲道。

  “最關鍵的是,那地方有九器的痕跡,說不定…”

  話到此處,張凡下意識握住了口袋里那枚黑色鐵片。

  難怪當日他以金色物質修復黑色鐵片時,后者會顯現出終南山的光景。

  祂曾經的軌跡便是線索,便是因果,便是緣分。

  如今,點點滴滴,過去現在,俱都串聯了起來。

  “活死人墓…你是說他們去了活死人墓?”孟棲梧忍不住道。

  “很有可能。”

  “這就難了。”孟棲梧神情微凝。

  除非煉就甲生癸死,否則一般人是很難尋到那座神秘大墓的。

  然而,當今世上,真正煉就此法者,除了李一山,便只有羅森了。

  “王家那邊能不能想想辦法?”張凡忽然道。

  “難。”孟棲梧搖頭道。

  “你應該知道,活死人墓乃是當年重陽祖師閉關之地,就算是王家的人非有大機緣不可入。”孟棲梧輕語道。

  “我聽說,王家年輕一輩之中,只有王青衣進入到了那座大墓之中。”

  “他!?”張凡微微一怔,對于此人,他還有些印象。

  王青衣,乃是王家年輕一代的翹楚,初見時,張凡確實感覺其風采不凡。

  此人在王家的生死明章上有著極大的成就,可惜,他終究遭了劫數,一身修為盡廢。

  這樣的人居然進了活死人墓,著實造化弄人。

  “他若能破而后立,王家的將來,大約便要落在此人身上。”

  “破而后立,談何容易。”

  “神仙本是凡人做,只怕凡人志不堅。”

  張凡悠悠輕嘆,忽覺世事之艱難,天機之玄妙。

  “王家那邊你不用想了,上次你已經漏了底,王家天師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孟棲梧否定了張凡的想法。

  “我聽說,王家有兩位天師,共分兩脈。”張凡話鋒一轉,忽然又道。

  “你知道的還不少。”孟棲梧點了點頭。

  “王家共有兩位天師,你上次見到的王乾坤屬于乾字一系,王青衣,王青山,王青蓮他們都出自這一系。”

  “王家的另一位天師叫做…”

  “王天王!”孟棲梧稍稍一頓,凝聲輕語。

  “王天王!?”

  “天字一系的根基多年前便開始向上京轉移了,大半的勢力也都放在了上京。”孟棲梧沉聲道。

  “王天王不僅僅是王家天師,而且是道盟神通協會的副會長,秦西省第一高手。”

  “第一高手?”張凡吃了一驚:“比你們終南山掌教周空禪都高!?”

  “嗯!”孟棲梧輕唔一聲,未曾否認。

  秦西省第一高手,這樣的身份可就有些說法了。

  “我聽說,江總會對于王家這位天師極為器重,否則也不會讓他入主上京,擔任神通協會副會長的位子。”

  “天字一系的弟子常在上京,長安兩地走動,我跟他們不熟。”孟棲梧搖頭道。

  “整個秦西省,同輩之中,能夠跟那邊說上話的恐怕也只有安無恙了。”

  張凡愣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那位終南山傳人的身影。

  當日,茅山之上,他可是搶了安無恙兩大法印的香火靈力,才使得黑金古印誕生,卻讓對方的藏劍印白白錯過了晉升的機會。

  “我跟他可沒有交情。”張凡撇了撇嘴,何止沒有交情,甚至有些恩怨。

  “有也沒用。”孟棲梧搖頭道。

  “安無恙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屈尊降貴,去求任何人。”

  “更何況,天字一系也不會因為一個外人,就大開方便之門,開啟祖師秘境,再說了,他們也沒有那樣的力量。”孟棲梧沉聲道。

  除非煉就甲生癸死,或者像王青衣那樣的有緣人,否則任何人都不可能輕易染指那座活死人墓。

  張凡聞言,露出深思之色,沉默半晌,方才道:“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好吧。”孟棲梧嘆了一口氣。

  忙活了半天,到頭來卻仿佛又回到了起點。

  這種挫敗感對于張凡和孟棲梧兩大高手來說,都是極為難受的。

  送走了孟棲梧,張凡獨自一人坐在桌前,昏黃的臺燈映照在那一頁手稿之上。

  “張忘…李一山…活死人墓…”

  “這算什么啊?白來一趟?”張凡揉了揉眉心,只覺得有些酸脹。

  滴滴滴…

  就在此時,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張凡隨手拿起來一看,一條好友申請的驗證消息跳了出來。

  只一眼,張凡整個人便坐了起來。

  那條驗證消息上的打招呼內容只有四個字:

  我是子鼠!

  “嗯!?”

  張凡雙目圓瞪,眸子里噙著一絲狐疑,趕忙通過了好友申請。

  那人的頭像是一片灰影,朋友圈也沒有任何內容。

  “你來了長安?”

  就在此時,對面發來了一條信息。

  “你是誰?”張凡趕忙問道。

  “子鼠。”

  對方的回應相當直白,沒有任何彎彎繞繞。

  張凡神色凝重,十三生肖之中,除了人肖之外,辰龍最為強大,子鼠最為神秘。

  就連十年前,龍虎山下的那場變故,人肖遭劫,其余生肖更是死的死,傷的傷,這般局面,子鼠依舊如藏迷霧,未曾顯露半點。

  祂很神秘,方長樂曾經潛伏無為門,想要接近子鼠,卻都無功而返。

  孟棲梧更是子鼠安插在終南山的一枚暗棋,可她卻也沒有見過子鼠的真正面目。

  祂有很多的影子,通過那些影子,祂于這個世界產生交集。

  可祂從來不會將自己暴露在陽光之下。

  如今,對方居然主動找上門來!?

  這一刻,張凡產生了深深的狐疑和警惕。

  “我知道你在懷疑,但是,你先別懷疑。”

  就在此時,對方仿佛洞悉了張凡的心思,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人肖的能力可以溝通其他生肖…”

  “當時,整個長安,除了戌犬之外,便只有我在,我收到了他的傳信。”

  對方又發了兩條消息過來,似乎是在為張凡解答前因后果。

  “我原本可以選擇不回應的。”

  “這個人肖,畢竟還沒有獲得我的認可。”

  對方也不等張凡的回應,自顧自地說著。

  “那你為什么現在又回應了?而且還找上了我?”張凡問道。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手稿你看了?”

  當這條消息跳出來的時候,張凡目光都凝了起來。

  “這你都知道?”

  “如果這都查不出來,那我們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

  張凡沉默不語,從對方的話中大概可以猜出來,他也查到了陰墟,見過了那份手稿,并且從中翻譯出了內容,大致知道了李一山的去向。

  “不要妄圖求助王家,沒用,想要進入活死人墓,需要其他辦法。”

  對方似乎猜透了張凡的心思,將他原本設想的路徹底否決。

  “什么辦法?”張凡問道。

  “甲生癸死!”

  “嗯?”

  面對這樣的回答,張凡愣住了:“你會?”

  “我不會。”

  “那你說個蛋。”張凡白了一眼。

  “但是我們可以會。”

  “嗯?”張凡又愣住了,手指連擊:“什么意思?說清楚點。”

  “這里說不清楚。”

  “可以見一面嗎?”張凡問道。

  沉默…

  長久的沉默…

  等待了大概五分鐘,對話框上終于顯示出“對方正在輸入中…”

  張凡屏息凝神地看著屏幕,終于,消息跳了出來,只有簡單的兩個字。

  “可以!”

  “什么時候?”張凡有些興奮了,傳說中最為神秘的子鼠居然要現身了。

  “現在。”

  張凡愣住了,他沒有想到對方于此的爽快,如此的毫不扭捏。

  “行,地點。”

  “西山路,拐子胡同,王記羊湯館。”

  “我就在附近,你現在就過來吧。”

  看著對方發過來的地址,張凡反而猶豫起來了。

  過程太順暢,卻讓他生出來一絲狐疑和警惕。

  可是想到李一山,這樣的猶豫瞬間煙消云散,他拿起手機,揣著黑色鐵片,徑直走出出房間。

  出了酒店,打了一輛車,張凡便直奔目的地。

  片刻后,車子停在西山路,拐子胡同附近。

  張凡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半夜十一點了,清冷的街道上早已沒有了人。

  王記羊湯館的燈還亮著,大鍋里煮著奶白的羊湯,咕咕沸騰,香氣溢滿了半個胡同,門外擺著幾張桌子,只有一對男女坐在那里,面前擺著熱騰騰的羊湯和肉夾饃。

  張凡瞄了一眼,僅僅只是兩個普通人,看樣子是一對情侶大學生,這個點應該鐵定是不會宿舍了。

  剛剛過來的時候,張凡便看見附近有好幾家酒店。

  張凡坐在了角落,剛坐下,那大腹便便的老板便走過來招呼。

  “小伙子,來點什么?”

  “一碗羊湯,一個肉夾饃。”張凡隨口說了一句,凝神打量著老板。

  老板看樣子五十多歲,表面是個尋常的普通人。

  可是眼下,張凡神經一直緊繃,看誰都像是子鼠。

  “饃饃要肥一點,還是瘦一點?”

  “半肥半瘦吧。”張凡隨口道。

  他自然沒有多少心思是在吃食上。

  “好嘞,稍等。”

  胖乎乎的老板招呼了一聲,轉身便去忙碌。

  張凡看著他的背影,不由搖了搖頭。

  這顯然不該是子鼠。

  念及于此,張凡掏出來手機,點開了那灰影頭像,給對方發了一條信息:“我到了,你人呢?”

  沉默,依舊是沉默。

  黑夜中,旁邊的情侶傳來嬉笑聲,落在張凡的耳中卻是讓人感覺心煩意亂。

  “人呢?放鴿子?”

  張凡又低頭,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我到了。”

  就在此時,對方回復的消息跳了出來。

  “蹬…蹬…蹬…”

  緊接著,一陣腳步聲從身后傳來,雖然輕慢,可是在這寂靜的長夜之中卻顯得格外刺耳。

  張凡下意識轉身望去,黑夜中,一道清瘦的身影緩緩走來,手機屏幕的光映照出那人得臉龐,五官分明,清朗不凡。

  然而,當張凡看清那張臉的時候,整個人“蹭”地一下便站了起來,雙目之中涌起深深的狐疑。

  “怎…怎么是你?”

  “道兄,好久不見了。”來人輕語,聲音如長河漫漫,悠悠回味。

  說著話,那人便已到了近前,坐在了張凡對面。

  張凡愣愣地看著他,神色變得精彩萬分。

  “安無恙!?”

  終南山傳人,安無恙?

  “重新介紹一下…”

  “子鼠,安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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