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世俗的標準來看,舒老師無疑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而且能干。
年紀輕輕就能帶尖子班,認真負責,壓得住學生,還時不時有男老師追求她的傳聞亂飛。
陳安其實很欣賞她,身為一名數學老師,竟然還能精通編程——毫無疑問在學校時也是位知名卷王。
只不過當這位年輕漂亮且能干的女老師將目標對準自己時,哪怕是陳安,也會覺得有點棘手。
不是…他明明記得自己調了靜音啊!
這種低級錯誤,不應該犯才對。
除非有誰昨晚偷偷動過他手機。
陳安皺著眉,暫且拋卻雜念。
現在不是糾結手機靜沒靜音的時候,而是事情敗露,要如何把舒可卿忽悠過去。
老父親確實是支持他用手機的,但不代表在學校也可以用啊!
能在剛上初一的年紀,就給自家兒子配手機配電腦,已經是陳興國很開明了。
畢竟這可不是后世…
當然,如果他硬要堅持,跟老父親剛到底也不是不行,不過終究是有些麻煩的。
陳安恰好很怕麻煩。
而身為學生,能讓老師在意的,可能也就是自己的成績了。
只要成績穩中向好,一切皆好說。
于是在一番友好交涉下,雙方達成一致,約法三章。
“馬上就是月考,是你自己說的,必須保持住年級第一,否則就老老實實把手機上交。”
舒可卿媚長的雙眼瞇了瞇,紅唇微微翹起。
她終于來點感覺了。
這問題少年,看來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嘛…
“至于把不把這件事告訴你父親,那就得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了。”
留下最后一句用來拿捏學生的經典語錄,女人將陳安轟出了辦公室。
此時。
遠在燕京。
橘紅的云彩之下,余暉灑落一處占地極廣的林園。
古色古香的水榭涼亭如水墨畫般精心鋪設,千樹萬樹錯落有致,其上微微發黃的枝葉為整個園子平添一分秋意。
而在園子中心,清水湖畔,有一個藤蔓編織的老式搖搖椅輕輕晃著。
“臭小子,竟然敢掛我電話…”
女人極具特色的酥酥嗓音響起,懶洋洋的聲線中,透著一抹氣惱。
秦書雪從搖椅中坐起,今天氣溫有所回升,她只穿了一件很薄的開衫,內搭更薄,純白衣裳的胸前,隱隱透著一抹淡紫,正隨著她的動作一跳一跳。
不過周圍除了站立的一位女秘書外,并無他人,自然無人能欣賞到這抹風光。
“把資料拿來我看看。”
隨口說了句,一旁的女秘書立馬上前,恭敬遞出。
秦書雪并緊雙腿,又覺得這個姿勢不夠舒服,遂翹起二郎腿,重新躺了回去。
常見的ol短裙下,被厚黑緊緊包裹的大腿肉不由輕輕一顫。
她沒有下地,自是沒有穿鞋。
赤足裹在絲襪里,微微翹起,在余暉下能清晰看見襪子的絲質和紋路,以及那涂了紅蔻的每根腳趾。
女秘書無意瞥見一眼,連忙低頭。
和大夫人相比,明明眼前這位才是沒有嫁娶過的,可給人的魅惑感,反而要更勝一籌。
好像她才是那位久經沙場的‘人妻’一樣。
大夫人則一向是冷冷清清,不論去哪,面對誰,從來沒露出好臉色過,壓迫感極強。
可能唯一相同的,就是她們一脈相承的顏值了。
“這幾家公司,你安排人去談,就照他說的做。”
秦書雪隨手翻了翻,出聲道。
女秘書聽得一愣,下意識開口提醒:“可是,大夫人才交代過,最近那邊吃緊,讓不要亂花錢…”
秦書雪瞅她一眼,冷笑道:“她那邊沒錢,關我屁事。”
“你就是給我砸,也要吃下兩個來…再說了,又不是讓你去談收購,只是投錢而已。”
“我這里別的沒有…就是錢多!”
女秘書聽得暗暗咂舌,心說您既然這么寵他,干脆直接把錢打過去算了…
當然,這話她也就只敢在心里念叨念叨。
不過那些公司本就有一兩家在她們觀察當中,拿點錢砸進去碰碰運氣,未嘗不可。
倒是那位遠在天邊的少年,是如何能覺察到這些的?
許是看穿她的疑惑,又或者是在談及少年本身,秦書雪的興趣總會大一些。
女人唇角微微揚起,眸子浮現出笑意。
“你不用想太多,如果是他,不去關注這些事,反倒是奇怪…”
說著說著,雖然極力想要壓住語氣里的那分類似于‘養兒子’之類的自豪,但在某些細微表情上,還是出賣了她。
女秘書自然不會去觸霉頭,微笑一聲,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而且安興建工在當地發展的極快,不僅是建筑行當,還有好幾個方面幾乎是同步增長,只怕再過兩年,就要整合為‘安興集團’了。”
“并且他們已經在著手聯系海外,戰略目標可能會慢慢轉移…野心很大。”
她的話,令秦書雪稍稍皺了下眉。
旋即又很快松開,輕笑道:“無妨,給他們繼續開綠燈即可,那臭小子不是忘恩負義的主,現在的播種,總有一天會見回報的。”
女秘書微微低頭,細細看了眼她表情,小心翼翼道:“但大夫人的意思是…不想讓他們走的那么順。”
“而且在商會內部,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們…聽說之前在慶市的某個項目上,還吃了點小虧。”
吃點小虧,對商會這個龐然大物來說,自是算不得什么,損失可能也就像是被拔了根腿毛。
但在‘面子’上,可絕不會好看。
盡管那只是一個再小不過的分公司。
秦書雪微微蹙眉,正想說些什么,手中的電話卻是響了。
她在躺椅上躺好,大半身子蜷縮起來,只剩一雙被厚黑包裹的大長腿露在外面。
再按下接通。
剎那,兩邊都沒急著開口。
一陣沉默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澈的少年嗓音。
“秦姨?”
頓時,女人那張嫵媚臉蛋露出一抹笑容。
真幼稚。
她想。
“你剛剛居然掛我電話!”
她旋即問出了更幼稚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