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妖。
顧桉有一些印象。
在靈華谷時,他們就挖到了一只妖。
每個人進去,似乎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那時自己覺得這妖不簡單,見不得。
所以放棄了見面。
如此便不知到底是何種妖。
對方目的又是什么。
隨著時間流逝,早已忘記了對方。
畢竟那件事過去很多年。
哪里想到,突然又聽到了對方的消息。
似乎還是沖著自己來的。
“說說看,為什么針對我,又是什么樣的妖。”顧桉緩緩開口。
見對方猶豫,顧桉繼續道:“說的好,我會考慮幫你把人調到內門。”
對他來說,將一個外門調到內門并不難。
進入了內門其實也是外門弟子,不過優勢比外面多很多。
靈石多了一塊,一旦筑基自然而然就是內門弟子。
無需任何手續,更換身份令牌就行。
外門則需要比斗。
當然,外門有個優勢,就是煉氣九層也有機會成為內門弟子。
如果筑基實在太少的情況下,是有這種情況出現的。
畢竟是殺出來,所以會有一定特權。
人不多并不影響什么。
畢竟大部分內門弟子都是從各個山下的外門弟子吸納的。
外門只是一個大型歷練場,從外門進來的人,基本都有不俗的能耐。
會有更多的資源傾斜。
比如五年大比,都是外門弟子的比斗。
勝出就會有更多資源。
各峰腳下吸納內門的弟子,就沒有這樣的優待。
比如余土與曾蘭。
他們晉升筑基,就沒有當初自己那時候的待遇。
可以聽某位師兄講解,然后常常參與大比。
“靈華谷在那次的坍塌事件中得到了一只妖,這個院長定然知曉,因為那個地方就是院長帶人挖出來的。”景靈看著顧桉認真道:“之后很多人都與那只妖做了交易,唯獨院長沒有。
本來是沒什么,但是這只妖最想做交易的并非他人,而是挖到黑夜結界的院長。”
“為什么?”顧桉好奇的問道。
景靈不敢遲疑,立即開口道:“我不知,但是靈華其實很久前就打算針對院長,可是為了控制那只妖又不敢直接將院長抓回去。
只能一直拖延著,畢竟他們也不知會發生何種事。
那只妖也知曉他們會拖延,所以他自己找了一些人,為的就是接觸院長,雖然目前還沒什么。
但總有一天,他的人就會無聲無息出現在院長身邊。”
聞言,顧桉頗為好奇:“按你這般說,我豈不是很危險?”
“是有些危險。”景靈開口說道。
顧桉望著眼前人,繼續道:“那么你又為何找上我?我這般危險沒有太大價值才是。”
景靈搖頭:“我相信院長定然能化險為夷,畢竟院長不管在宗門還是在其他地方,都有著非同一般的傳說。”
顧桉平靜的看著眼前人,道:“那只是什么妖?”
“我不曾見過他,但是見過他的人都不曾提及過。”景靈說著繼續道:“只要院長答應,我定然會為院長打探情況,如果需要我也可以成為院長的刀。”
顧桉搖頭道:“不了,我不需要你為我繼續打探消息,也不需要你成為我的刀。
交易就到這吧,我會考慮調人進入內門,但只能去千塵峰。
至于是否真的去調,明日給你答案。”
對方還想說什么,但顧桉不想聽。
讓她離開。
對方的消息確實有些用處,但他著實不想把事情弄得麻煩。
招攬一個又一個的人,會讓自己束手束腳,行動愈發的受限。
而且相關的人多了,麻煩也就多了。
所以與他交易自然可以,要為他長期做事就不行。
赫文修也就為他做三個月的事,而且監視自己的人,且有個突破口,所以要干涉一下。
否則就是靜觀其變。
至于明天給景靈消息,完全是為了看看今晚是否有什么反饋。
半夜。
果然命運之環有了反饋。
昨天傍晚,景靈為了讓你幫她,甚至愿意將自己出賣,她覺得暴露舒慈弱點與自己弱點,應該沒什么人會忍受的住,尤其是你這樣看起來年紀不小的男人。
你拒絕之后,她懷疑你是不是與傳聞一樣,年紀大了,身體受限。
她自然明白其他人也能幫她,但是她就是想要找你。
你的名聲不好,可舒慈的變化她看在眼里,那是想要過安穩日子的狀態。
沒有一棵足夠堅固的大樹,她定然不會是如今的狀態。
所以她覺得哪怕外面如何傳你,你都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她明白外面有多么的可怕,合歡宗也好,靈華谷也罷,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蒼木宗也是如此,但至少你這個人可以賭一把。
她要將自己的兒子放在這里,與你扯上關系。
或許就能有一個好的下場。
你的考慮讓她心中焦灼卻不敢聲張。
顧桉看著命運之環反饋,一時間沉默不語。
自己不受魅術影響,無心男女之事。
不應該是定力非凡嗎 為何對方會認為自己有問題?
這個世道怎會如此?
他無法理解,這些人為何這般自信,都要覺得自己會承受不住魅術?
是個仙子都要使用魅術,當真無法理解。
修仙了,何苦要追逐這些?
好好修煉,提升修為才是最重要的。
此外,對方居然是要把自己兒子放在蒼木宗,希望能得到自己的幫助。
顧桉無法理解,這樣的決定太輕率了。
次日。
顧桉再次見了景靈。
見到對方時,顧桉道:“我會調人進來,但僅此而已,你可想好了?”
對方有些猶豫,最后還是道:“好。”
如此顧桉便結束了交易。
這件事他讓楊奇去做了,他做過,輕車熟路。
景靈的兒子叫景軒,按對方的說法就是他老家親戚,因為各種原因托付給她。
她嫌麻煩,就想找個好地方丟了。
讓楊奇去的時候,最后還是交代了一句,讓內門的人關照一二。
這是他能做的極限了。
再多做不了,他沒有那么多的精力。
因為執法堂的任務太多,讓他無法像之前那般平靜。
但好在也有好處。
那便是可以去羅生門伐木。
每個月三天。
攢兩個月就能去伐木了。
當然,當務之急還要找一下舒慈。
院子中,舒慈有些不安的站著。
看著對方,顧桉平靜道:“聽說舒慈師妹對合歡宗修煉法頗為了解,能否寫下來?”
舒慈不解,她看著顧桉欲言又止,最后點頭道:“好,我這就給領隊書寫。”
很快,她就把功法書寫下來。
顧桉簡單看了下,發現是可以雙修亦可獨自修煉的功法。
以他的目光并不覺得這個功法有什么問題。
之后顧桉讓其回去。
接著就找了胖老虎,讓他研究。
很快胖老虎就給了答案:“大哥這個功法問題很大。”
顧桉看了過去。
旋即,胖老虎就開始解釋起來:“大哥看這里,正常來說功法運轉會形成閉環,但是這個功法運轉,會留下三個點,看似閉環其實是一種陷阱。
很巧妙,通常不會被發現。
修煉起來也沒有問題,但是只要按順序干涉,功法就會直接轉變新的運轉方向。
怕是會勾起情欲,這是傳下功法的人故意為之。”
之后胖老虎又說了修改方法。
直接將功法改的更好了。
顧桉也是受益匪淺。
如此,傍晚時分顧桉回到了峰外峰,叫來了龐文,讓其把功法交給舒慈。
龐文雖然不解,但還是拿著功法回到了一院。
此時舒慈有些不安的坐著。
她不知領隊要做什么。
“舒師妹。”龐文靠近輕喚。
如此,舒慈才回過神來,然后扯出牽強的笑容:“龐師兄,這么晚了還有事做?”
龐文搖頭,然后拿出功法道:“領隊讓我交給你的。”
聞言,舒慈有些意外,她自然認出這是今天她書寫的功法。
旋即打開看了眼。
只是一眼,瞳孔就是一縮。
有些難以置信。
功法被改了,而且改了很多。
她也聽說她所修功法有缺陷,但修改談何容易?
所以領隊讓她書寫,是為了補全功法,將缺點去掉 她有些難以置信。
什么時候蒼木宗還有這么好的人了?
之前已經足夠好了,何至于做到這種地步?
她不解,但內心很是觸動。
此時,龐文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放下功法,舒慈有些好奇的看著眼前男人道:“師兄不好奇嗎?”
“好奇什么?”龐文輕笑道:“我只知領隊斷然不會害師妹,或許師妹沒有察覺到,一院開啟獲得最多好處的,其實就是我們。
領隊無心權勢,也無心與我們一般見識。
他最多就是希望我們盡快變強。”
舒慈看著龐文道:“師兄要是好奇可以問我。”
龐文微笑,然而并未問出口。
舒慈并未說什么,而是道:“領隊一直讓我們提升修為,是否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提升太慢呢?”
龐文搖頭,說不出個所以然。
但他們還是要提升修為,如果有一天領隊需要,他們至少能做點什么。
當然,也不能讓這里的瑣事麻煩到領隊 處理完這些事,顧桉便能安心伐木。
七月過的很快。
一下就到了月中。
顧桉除了伐木再沒有了其他事。
不過外界有了很多傳聞。
尤其是左有言三個字,開始流傳。
有人說左有言在九霄閣大殺四方,如今九霄閣不少人都要將左有言殺之而后快。
此外,據說轉輪一脈的人也在尋找左有言。
聽聞他殺了很多轉輪一脈的人,身負巨大業力。
此外,還聽說佛門的人正在往蒼木宗而來。
也是因為左有言的人殺了佛門人,所以他們要一個交代。
這些消息傳的很快。
顧桉并未太過擔心,左有言早就脫離了蒼木宗,而且他沒有親人。
就算有人要窺天機,也是窺探自己。
不會涉及蘇雅兒與歐陽家。
而真正的左有言其實就是那個血靈,被自己封印之后,哪怕窺探也是無功而返。
另外,赫文修傳來了消息,說轉輪一脈的人覺得他很有價值。
且成為聯姻之人的概率很高。
想要徹底將他收服。
只是差一個機會。
他們決定引來外敵,挑起紛爭,然后完成收服。
赫文修說的認真且緊張,似乎是發現了什么可怕的事。
顧桉沉默了。
這一聽就有問題。
自己雖然重要,但是怎么可能會值得他們引來其他敵人攻擊蒼木宗,從而完成呢?
不太可能的事。
要么故意說著玩,要么就是要做點其他事。
轉輪一脈雖然可能失去理智,但清醒情況下應該不至于做傻事。
對此,顧桉開始警惕,但沒有過于在意。
而是在等待。
由于實在找不到頭緒,就只能先伐木再說。
修為提升才是最為重要的 另一邊。
從一院出來半個月的陳長風來到了一處小村莊。
他在后山位置,坐在一座墓碑前。
這里是他父母的墓碑。
他之所以會離開一院主要是回來看看父母。
他從未見過娘親,也未曾讓父親過上好日子。
而今他很強了,可是 無法彌補心中的遺憾。
他感謝大伯一家,所以他會幫忙做事,珍惜親情。
可最后 陳長風沒再多想,靜坐在墳前。
腦海中還回蕩著父親的話,說沒能讓他過上好日子,還說什么也沒有給他留下,唯獨留下他一個人。
他在這里坐了三天了,雜草什么都清理完了。
過些時日,他就打算離開。
然而,這日突然有一群人找到了他。
為首的是大嬸。
他有些意外。
“陳長風你這個白眼狼。”此時中年婦女看著陳長風怒喝道:“你大伯為了贖你回來死在了蒼木宗,而你回來了之后居然都不回來請罪,讓你大伯白白死在蒼木宗,你這個不肖子孫,你愧對列祖列宗。
你還有臉面來找你父親?
他若是知曉為了贖你,你大伯犧牲了自己,而你卻不聞不問,怕是會出來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對方越說越大聲越說越憤怒。
好似在她跟前的,就是這個不忠不義的不肖子孫。
陳長風錯愕的看著眼前之人,有些慌亂。
“你這個掃把星,你娘生你時被你克死,你爹養你時也被你克死,你大伯為了贖你同樣被你克死,你是怎么好意思站在我們面前的?你就應該跪著跟我們說話。”中年婦人面目猙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