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5點,東山煤礦山下的風帶著涼意,吹得路邊的雜草沙沙作響。王帥帶著隊員小李、小張,沿著蜿蜒的山路往附近的東山屯走去這是距離廢棄礦洞最近的村莊,約有50戶人家,大多是以前煤礦的職工家屬,后 來煤礦倒閉,部分人留在村里務農或打零工。按照陸川的安排,他們要在這里展開走訪,尋找與案件相關的線索。
“咱們分頭行動,我去村東頭,小李去村西頭,小張負責村中間,重點詢問近半個月有沒有看到陌生男子進村,或者有人頻繁往返煤礦方向,特別是穿著黑色外套,體型偏壯的人。遇到不清楚的情況,隨時電話聯系。”王帥站 在村口,指著村莊的三個方向,對隊員們說道。隨后,三人各自朝著目標區域走去,夕陽的余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王帥首先來到村東頭的第一戶人家,院子里一位老大娘正在收拾曬干的玉米。“大娘您好,我們是派出所的,想向您了解點情況。”王帥走上前,出示證件,語氣溫和地說道。
老大娘停下手中的活,抬起頭打量著王帥:“警察同志,有啥事兒啊是不是村里出啥亂子了”
“不是村里的事,是東山煤礦廢棄礦洞那邊,今天發現了一具尸體,我們想問問您,近半個月有沒有看到陌生男子在礦洞周邊活動,或者看到有人往礦洞方向去”王帥問道。
天前的早上,我在山上看到一個男人往礦洞方向走,穿著深藍色的工裝,背著一個黑色的包,走路很快,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我當時還納悶呢,那礦洞有啥好去的,就多看了兩眼,他好像察覺到我在看他,還回頭瞪了我一眼,
嚇得我趕緊走了。”
“您還記得那個男人的身高,體型嗎有沒有其他明顯特征,比如臉上有疤、戴帽子之類的”王帥心中一動,趕緊追問,同時示意小李記錄。
老大娘皺著眉頭想了想:“身高大概170厘米左右,體型中等,沒戴帽子,頭發有點長,遮住了額頭,臉上沒看到疤,就是臉色不太好,看起來很憔悴。對了,他背著的黑色包,看起來沉甸甸的,不知道裝的啥東西。”
“那您看到他的時候,大概是早上幾點他是從哪個方向來的,往礦洞哪個入口走的”
“大概早上7點多吧,天剛亮沒多久。他是從山下的公路方向來的,往礦洞的主入口走的。”老大娘回答道。
王帥在筆記本上記下這些信息,心中猜測:這個穿深藍色工裝、背黑色包的男人,會不會和礦洞里的尸體有關黑色包里裝的會不會是作案工具,或者是搬運尸體用的東西但目前只有老大娘的一面之詞,沒有其他證據佐 證,還不能確定他的身份和目的。
離開老大娘家,王帥又走訪了村東頭的另外三戶人家,其中兩戶人家表示近半個月沒去過礦洞周邊,也沒看到過陌生男子只有一戶人家的男主人提到,大概一周前的晚上,他在家門口抽煙時,看到一輛白色的面包車停在山 下的公路邊,車燈關著,過了大概20分鐘,面包車又開走了,朝著鎮上的方向。“那面包車看起來很舊,車身上好像有劃痕,但我沒看清車牌號,也沒看到有人下車。”男主人說道。
王帥追問:“您確定是一周前的晚上嗎大概幾點鐘”
“確定,那天是我兒子的生日,我在家陪他吹完蠟燭,大概8點多,出來抽煙就看到了。”男主人肯定地說。
白色面包車王帥在心里思索著,嫌疑人會不會是用面包車將尸體運到礦洞附近,然后徒步搬運到礦洞內拋尸但面包車沒有留下車牌號,也沒有其他目擊者,這條線索暫時也無法深入追查。
下午6點半,王帥來到村中間,與小張匯合。小張一臉沮喪地說道:“輝哥,我走訪了中間的10戶人家,大多都說沒看到過陌生男子,只有一戶人家的小孩說,大概5天前,在村口看到兩個男人吵架,其中一個男人穿著黑 色外套,另一個男人穿著灰色上衣,具體吵什么沒聽清,后來兩個男人就朝著不同的方向走了。但小孩年紀太小,才8歲,說不清楚兩個男人的具體特征,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往礦洞方向去的。”
“小孩說的兩個男人吵架,會不會就是周明強看到的那兩個陌生男子”王帥皺著眉頭,“如果真是他們,他們在村口吵架,是因為分贓不均,還是因為作案過程中出現了矛盾”但這些都只是猜測,沒有實際證據支撐,很難推 進案件進展。
隨后,兩人又一起走訪了村西頭的幾戶人家,遇到了以前在東山煤礦工作過的老礦工張大爺。張大爺今年65歲,退休后一直住在村里,對煤礦周邊的情況很熟悉。聽說礦洞發現了尸體,張大爺嘆了口氣:“那礦洞啊,以前是 咱們村不少人的飯碗,后來因為事故倒閉了,就一直廢棄著。這幾年偶爾有拾荒的進去找廢鐵,也有調皮的小孩進去探險,但從沒出過這么大的事。”
“張大爺,您在煤礦工作的時候,對礦洞的結構應該很熟悉吧除了主入口,還有沒有其他隱蔽的入口,或者適合藏東西,拋尸的地方”王帥問道。
張大爺點了點頭:“礦洞的結構復雜得很,除了主入口,還有三個副入口,不過都被封死好幾年了,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被人打開。另外,礦洞里面有很多廢棄的巷道,有些巷道很深,還很隱蔽,要是想藏東西或者拋尸,很容 易就能找到地方。不過那些巷道大多不安全,隨時可能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