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菜小時候就讀過這些課本,每年有更新的,她也看,讓她每天坐教室上這些課,簡直折磨。
她本身也不需要學,僅了解現今科技發展進程而已。
“分配給我的田,本來屬于我的,你們不能當作籌碼。所以田,我肯定要繼續種,農業學我也一定要修。”蘇小菜篤定地道。
并且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明確表達自己的意思,“要么你們把我調回農科院,我不會再有任何異議。要么安排一下考核,上面所述的課程,我都不去上,用成績來表明我有這個底氣。”
建議說完后,蘇小菜話鋒一轉,“不安排,又不調我回農科院,我會退學,并且聯系律師告你們。”
校長和兩名老師面面相覷,好像,也不是不行。
沒有先例,可以開創先例。
只是,蘇小菜值得他們那樣做嗎?
兩位老師躊躇。
校長卻快速拍板。
她敢提,他就敢應。
校長相信,有絕對的把握才敢提出來。
但是,他不可能容許每個學生都這么做,必須定下一些條件。
讓學生們知道,想破壞規矩,就要有超越規矩的實力。
“你不上通識課也可以。”校長定了個指標給蘇小菜,“每科考分必須95以上,并且今天考,考完當場找任課老師批卷。
兩位老師竊喜,高,還是校長手段高。
蘇小菜既然強硬要求考核,那就盡快考,給她點下馬威瞅瞅。
他們也不拖后腿,禿額頭老師趁熱打鐵道:“明天我安排人跟你比一場,再找幾個老師一起見證,你這邊能成嗎?”
蘇小菜挑眉:“沒問題。如果我贏了,希望校長能守信。學期末的獎學金我也要爭取的,到時候不會因為我不上課,就卡住不給我吧。”
吳卿卿倒抽涼氣,蘇小菜說真的嗎?
玩這么大,還是在校長和老師面前夸下海口,不僅要免課,獎學金也不放過。
已經超出一般人想象范圍。
馮婉莎和星淼若有所思,緊緊盯著校長,等待他回復。
校長:“如果你輸了呢?”
蘇小菜:“做錯事的又不是我,我輸了,大不了就在機甲系好好待著。”
眾人:“…”
談著談著,他們都忘記蘇小菜來鬧的初衷。
主動權其實掌握在蘇小菜手上。
蘇小菜的要求不過分,反而是給他們臺階下了。
“行。”校長不耽誤的了,向機甲系的任課老師打電話,要求各送份題目過來,必須跟以往期末考題不一樣。
就算他們屬于理虧一方,也不能讓蘇小菜輕易過關。
蘇小菜一共要考五門課程,當場做。
蘇小菜跟三位舍友說:“你們先回去,幫我點餐,三個小時左右就能回去。”
吳卿卿舍不得走,生怕她走了,校長和老師會合計欺負蘇小菜似的。
星淼和馮婉莎拉走她。
她們同樣擔心蘇小菜考核成績,但留下來只會影響蘇小菜發揮,她們又不能給任何提示。
“我們先走了,你好好考。加油!”星淼給她一個飛吻。
蘇小菜:“乖乖等我好消息啦。”
之后諾大的校長室,進進出出十來人,卻始終靜悄悄的。
考核沒有紙質考卷,任課老師只能送來考試用的電子筆記本,里面只有一個訂制的考試軟件。
既然是考試,自然無法聯網。
軟件內暫時沒有試題,試卷靠任課老師用另外的電子筆記本傳輸數據過去。
傳輸完成后,軟件會自動彈出倒數時間,學生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做考卷。
每個前來送試卷的老師們都往蘇小菜那邊瞥幾眼,見她奮筆疾書,以為是校長哪個親戚。
親戚倒也稱得上,校長其實是蘇老爹的表叔,上次蘇老爹拜托的人中,就有他。
當時他覺得小孩子自己愿意種菜,就去種菜。
看到蘇小菜那風騷的機甲駕駛技術后,不讓好苗子流落在田野里,才松口答應兩位老師的請求。
本以為十拿九穩,誰能料到蘇小菜的性格這么要強,不服就嗆上門。
兩位老師精神恍惚,無他,蘇小菜做題速度太快了。
電子筆每次落下都沒有猶豫,選擇題幾乎看一遍題目就把答案選出來,簡答題字跡工整。
就是不知道準確率如何。
預計三小時,蘇小菜卻只用了兩個半小時。
停筆后,蘇小菜沒有急著上交,而是返回去,檢查一遍,確定沒有錯漏,把電子筆記本遞給校長。
校長接過,神色復雜。
不用喊老師過來,校長只需要輸入密碼聯網,軟件就會自動批卷,簡答大題則只需要對應老師進入軟件后臺,就能打分。
半個小時過去。
五份試卷,全部滿分。
太穩了,明明題目故意偏難。
笑臉佛老師就是教機甲科學的老師,他看了兩遍她的答案,無懈可擊,想扣點分都不成。
他不得不承認,蘇小菜有兩把刷子。
兩位老師無奈只能通知各門課的老師,蘇小菜平日不會去上課,讓他們別扣平時分。
“既然我都通過考試了,還是滿分,老師是不是應該給我積分,對了,請累計一起給我,謝謝。”
老師:“…”
你提的要求怎么不再過份億點。
想得挺美。
校長大手一揮:“多大點事,作為滿分獎勵,這邊多劃一百積分給你,期待你再接再勵。”
“謝謝啦。”臨走前,蘇小菜笑吟吟地道:“我等著老師們明天的考核。”
那笑容,沒由來的有些瘆人。
低估了蘇小菜的后果,就是文化課考核一環徹底慘敗。
兩位老師打了個哆嗦,連氣勢上,他們也輸了。
兩人嘀咕:“要不,明天找那個人?”
“真要找他?他應該不會答應吧?”
“不找他找誰,狠狠壓一下蘇小菜的氣焰,才能打服她。”
以理服人不行,就以武服人,機甲系的學生,就沒有一個刺頭能逃出教官魔掌。
校長睜只眼閉只眼聽他們說話,等他們商量得差不多,開口道:“咳咳,你們折騰學生就夠了,還折騰我這把老骨頭,不許再有下次,不然…”
未盡之言很明顯。
兩位老師我發誓要出動最厲害的人來打擊蘇小菜,絕對不能讓她丟掉實踐課。
回到宿舍,星淼和馮婉莎一個遞水果,一個幫遞零食。
吳卿卿給捏肩。
殷勤得像黃鼠狼拜年。
“師傅,你考得怎么樣,是不是技驚四座,拿滿分?”
“那必須的。”蘇小菜也得意自己有先見之明,多看看書,總沒壞,成功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你們有什么想法,說吧。”
星淼:“說什么傻話,我們沒想法,只是敬佩你勇敢,敢跟校長叫板。”
蘇小菜:“不讀書就回家種田唄。”天塌下來的,還有蘇老爹的地,勇敢農二代,不怕困難。
像她這種想法的人很多,但往往只是一時之勇,什么都想得很美好。
種田是她的退路嗎?不是的,她的學識才是。
但能讀上大學,誰又能說放棄學業就放棄學業,蘇小菜也不例外,只不過她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才不愿意妥協。
大學的機甲系確實沒什么能教給她的,該學的她都學了,且專利一旦申請成功,機甲科技將會迎來一次全面革新。
革新后,又是新的教材。
還不如一開始就選擇考試,多出時間來種田。
三位舍友還在你一言我一語地吹她彩虹屁。
蘇小菜:“你們究竟想干什么?”
吳卿卿坦白了,“明天我們能不能去觀戰?”
蘇小菜:“…”
“主要想看你暴打老師一方狗頭。”星淼摟住蘇小菜肩膀,紅唇輕啟,柔軟的嗓音撓人心頭,“我親愛的妹妹,你帶不帶人家嘛。”
居然施展美人計。
局外人只覺肉麻。
身在局中的蘇小菜,臉色粉紅,“這…應該行,行叭。”
吳卿卿和馮婉莎斜睨她。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得到蘇小菜應允,三名舍友散了,該吃飯的吃飯,該去訓練的訓練。
團寵什么的,不存在。
蘇小菜冷哼,一群喜歡做表面功夫的損友。
考核性質的比試,當然要公布的。
小范圍的公布沒吸引幾個同學觀戰。
反而是老師們,有好幾個愿意來做見證人。
老師也是人,人就有好奇心,他們也想八卦哪個新生膽子那么大,公然挑戰學校老師。
新生期末比試用的是模擬艙,兩位老師不想蘇小菜贏,“既然你要求特殊待遇,我們這邊也提點特殊要求。”
他們要求蘇小菜用真機甲上場。
其他老師笑罵兩位老師盡刁難新生。
吳卿卿旁聽到老師們的要求,臉色古怪,老師是上趕著受虐嗎?
星淼和馮婉莎不知道蘇小菜機甲的怪異,不禁有些擔心。
至于跟蘇小菜對戰的人,兩位老師謹慎起見,沒邀請高年級學生跟她對戰,請的是休假中的教官。
這位教官穿著軍服,肩章上有圖紋,代表軍銜少校。
他往常負責下半學期上太空巡邏的學生安危,戰斗經驗豐富,下手也有分寸。
而對戰地點,定在學校后山機甲訓練場。
蘇小菜點頭,答應了。
教官此時就站在兩位老師身旁。
教官一米九,看著不遠處矮了兩個頭的小家伙,他郁悶地對兩位老師說:“你們是不是太無恥了點。”
“不無恥,你也知道,刺頭不好教,一個新生這么猖狂,必有倚仗。你別留手,狠狠地削她一頓,削掉她銳氣。”
“不怕打擊她自信心?”
“不怕,我們事后會幫她建立起自信。”
“行,我也好久沒全力打壓人了,記得你說的,請吃兩頓飯。”
“成成成。”兩位老師也怕小同學哇哇大哭,猶豫著說:“你還是別把人打太狠,打哭了我們哄不好。”
教官瞪眼:“…”什么話都讓你們說了。
參戰的人和觀戰的人一同坐車前往后山訓練場,吳卿卿耳語道:“師傅,你是不是要用種菜的機甲打?”
“嗯。”若用最新型號的機甲打,一眼就能看出機甲特殊,不到威脅生命的時刻,她不想暴露。
吳卿卿沮喪,“我還想錄下師傅的英姿。”丑機甲體現不出蘇小菜的百分之一帥氣。
馮婉莎用手機查找教官的信息,給蘇小菜做攻略,“這位教官叫孫牧慶,曾經也是軍培學校的學生,現任首都星巡邏隊少校,你小心點,他是上過前線的,擅長遠程。”
蘇小菜處之泰然,還有點想睡。
昨晚她配合律師做了些資料,又跟蘇老爹通了電話,叨叨了兩小時,末了蘇老爹實在煩,干脆拉黑了她。
來到訓練場,這里有幾個學生在對戰,用的是最便宜的訓練機甲。
老師們清場,讓他們先候一邊。
對蘇小菜說:“咳,你是用自己的機甲,還是用學校提供的機甲?”
蘇小菜:“孫少校呢?”
“少校當然用自己的機甲。”禿額頭老師名字叫梅瀾,很美的名字,卻愣是被他本人影響,透著幾分奸詐氣息。
“那我也用自己的機甲吧!”
少校的機甲率先登場。
被逼停下不能訓練的學生惱轉喜,黑銀Y-199號,如同型號一樣,外表是能反光的銀黑色金屬。
機甲背后掛著兩把槍,一把遠程狙擊,一把近距離射擊。
孫少校想起梅瀾的話,“今天不打空戰,我不用槍。”算是一種謙讓。
蘇小菜扎起所有頭發,偏頭淡定道:“孫少校最好還是用自己擅長的。”
孫少校腰肢挺拔,饒有興趣地打量始終云淡風輕的女生,要不是梅瀾和魏萊文拜托,他又正好放假,他不想過來欺負小女生。
既然她胸有成竹,他不客氣了,他一向是尊重對手的好教官。
放下的槍又背起,孫少校已經做好準備。
當蘇小菜拿出湊數用的丑機甲。
眾人都傻眼了,涂層五顏六色,裝備就一把鋤頭。
大寫的窮。
連學校最便宜的機甲,都比它好看不是一星半點。
舍友的腳趾頭忍不住摳鞋頭,這么摳下去,說不定比賽完后能摳穿鞋底。
“這機甲,確定戰斗時不會散架嗎?”在場的人不由自主都想到了這個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