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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復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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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斯塔夫再次打了個哆嗦。

  赫斯塔看向司雷:“所以你今晚的計劃是保住古斯塔夫的性命,就這樣?”

  “…我想我知道誰是幕后主使。”

  赫斯塔目光微抬,“誰?”

  “安娜。”

  黎各雙耳微動,不由自主地朝赫斯塔那邊投去一瞥。

  赫斯塔神情淡然,只是輕聲開口:“你怎么確定,有證據嗎?”

  “還沒有…但即便不是她,她這個人也必然和這些案子脫不了干系。”司雷輕聲道,“難道你忘了當初她給我遞剪刀的事了?”

  黎各好奇:“…什么剪刀?”

  赫斯塔沒有給出任何回答,她并不想當著外人的面討論這些問題,然而這個話題顯然吊起了古斯塔夫全部的注意力,他兩眼雪亮,視線隨著談話方的交替不斷在赫斯塔與司雷之間切換。

  “那也說明不了什么,”赫斯塔輕聲道,“她這個人無禮,傲慢,缺少常識…但這些都不是你能認定她就是幕后主使的理由——她甚至不能自由行動,而且零又死了…”

  赫斯塔話到一半,聲音慢慢低下來,她望著司雷漸漸貼近的臉,“怎么了?”

  “你越是這樣說,我越是堅信我的判斷沒有錯。”

  “…啊?”

  “不必再解釋了,”司雷冷聲說道,“我不打算說服你。”

  “這不是說服誰的問題——”

  “安娜和我還有一些私人談話,”司雷看向別處,“我有一些直覺。”

  在略顯尷尬的沉寂中,黎各主動舉起了手,“所以我今晚的任務就是保證古斯塔夫活到十二點以后,我可以這么理解嗎?”

  “我希望是明天日出以后,可以辦到嗎?”

  “可以當然是可以…”黎各撓頭,左右看了看,“不過還是要保證簡的正常作息,你這兒總得有個能睡覺的地——直接睡地板可不行。”

  “有,你們在這里等一會兒。”

  司雷轉身走向房間深處,她取出一串鑰匙,用其中一把打開了門。赫斯塔悄無聲息地移動腳步,好讓自己能夠順著門縫看清里面的情形,然而司雷的動作實在很快,她才將將看出里面有一個人影,門就已經合上了。

  黎各一手挽過赫斯塔的肩,將她往自己的方向摟了半米。

  “問你個事,你老實告訴我。”黎各將聲音壓到極致,幾乎只剩一點點氣流音。

  “…什么?”赫斯塔問。

  “你到底是站哪邊的?”

  這問題聽得赫斯塔愣了愣。

  黎各背對著古斯塔夫,向赫斯塔做著口型。

  她先是指了指出口:

  「安娜?」

  然后又指了指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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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雷?」赫斯塔無聲地笑了起來,她終于明白了黎各的問題——明明這一向一直在聲稱安娜是始作俑者的人是自己,然而當司雷也提出同樣結論的時候,她卻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赫斯塔抓住黎各那只比劃來比劃去的手,將它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你們,在說什么?”不遠處的古斯塔夫硬著頭皮開口,“求求你們…你們這樣我有點…我有點害怕——”

  “不用怕。”黎各回過頭,“我說了會保你到明天日出,那就是明天日出。”

  “…真,真的?”

  “真的啊。”

  “但如果對面…真的是…螯合物——”

  “那正好專業對口了,”黎各笑了笑,“我們就是干這個的。”

  古斯塔夫原本也想擠出一個笑臉,但那張已經被驚懼扭曲的臉此刻不論做出怎樣的表情,都顯得無比古怪。

  古斯塔夫垂下眼眸,“…我…我應該,怎么感謝您?”

  “不用談這個,這種情況下我有救助義務,”黎各輕聲道,“你需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靜,不管接下來發生什么,都及時聽我的口令,別的什么都別想,好嗎。”

  黎各的這幾句話讓古斯塔夫的哽咽突然變得激烈,他低下頭,大滴的眼淚落在地上。

  “對不起…我…我能否…?”

  古斯塔夫紅著眼睛看向黎各,黎各很快領會其意,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古斯塔夫顫抖著握住了眼前這位水銀針的手,這一瞬,那些死狀慘烈的尸體畫面終于短暫地從他腦海中消散。

  一種神啟般的寧靜陡然降臨,古斯塔夫將自己的額頭緊緊貼在了黎各的手背上,在這個陰森陳舊的動力室入口,他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虔誠情感——那是過去在任何一處教堂中都未曾有過的。

  近旁的赫斯塔靜靜地看著,這一幕令她突然想起了許多熟悉的臉孔,她想起一個寧靜的夜晚,在一片溫和的燭火中,維爾福談起文學:

  「爸爸,他為什么要自殺?」

  「爸爸,自殺的人多不多?」

  「…死難不難?」

  同樣是那個夜晚,維爾福也用同樣的表情、甚至是同樣顫抖的嗓音說「有了孩子以后,‘爸爸’兩個字,是清脆的。」

  那一刻,同樣有一種宗教般的圣潔籠罩在他的身上…

  但終日與維爾福為伍的又是誰呢,唐格拉爾、羅杰之流猶如過江之鯽——

  那…索菲和阿爾薇拉呢?

  赫斯塔想起屬于哪對母女的溫暖房間,想起清甜的卡娜蕾和夜讀的淡黃色燈光…

  外部與內部的世界如此不同,卻又如此和諧。

  通向房間更深處的門再次打開,這次司雷拖了一架彈簧折疊床出來,她很快將床重新搭好,這里沒有床墊枕席,但司雷拿了些紙箱來給赫斯塔墊頭。

  “現在都入夏了,晚上也不會特別冷,”司雷拍了拍床頭,“你拿外套當被子蓋蓋應該也行…不過你睡得著嗎——你要去哪兒?”

  赫斯塔徑直走向通往動力室深處的那扇金屬門。

  “…你剛說布理在里面是吧,我想進去看看。”

  “不必了吧,現在這個節骨眼,大家誰也不要到處走動,”司雷及時擋在了赫斯塔跟前,“你想見布理干什么?”

  “我就是突然想起來迪特里希的那本日記…”赫斯塔輕聲道,“他告訴你了嗎,迪特里希日記里那些‘不能向其他人提起的事’具體是什么?”

大熊貓文學    為什么它永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