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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聽誰的

  百里序看到他回來,問:「公子,白姑娘有沒有說什么?」

  凌步非搖頭。

  百里序恨鐵不成鋼:「以前看你跟白姑娘有說不完的話,怎么現在跟木頭似的!就不能哄兩句嗎?」

  凌步非說:「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我跟她是什么關系?自然有說不完的話。現在我不記得了,再去哄人家,不就成了輕浮嗎?這樣強裝出來的親密,她肯定也不樂意。」

  「你還挺有道理!」

  「本來就是嘛…」

  百里序不想理他了,就在旁邊找了個地方靜坐修煉。

  馬車上,姬行歌瞅了眼旁邊的白夢今。

  「白師妹,你是不是心里很不好受?」

  「嗯?」白夢今都快睡著了,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還好。」

  她這么說,姬行歌反而更同情:「你看你,好幾天都沒露一個笑臉了。也是,換我我也得生氣,好端端的偏就忘了你。」

  「嗯。」白夢今不想敷衍她,就只應了聲。

  姬行歌看了看了她的臉色:「不過話說回來,凌步非自己也不好受。你看他這幾天,一直想找你說話。」.

  「嗯。」其實她看到了。

  「所以…你能不能給他一個機會?他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天雷就劈在那兒呢…」

  姬行歌小心翼翼地說著,弄得白夢今都不好意思糊弄過去了。

  「我也沒有很生氣。」

  姬行歌眨了眨眼:「啊?」

  「仔細想想,這也沒什么不好。」白夢今淡淡說道,「正好理一理我們之間的事。」

  「你們之間…有事嗎?」姬行歌摸不著頭腦。

  白夢今笑了下:「沒什么大事,所以你不用擔心。這不是帶他去求醫了嗎?會解決的。」

  「哦…」話都讓她自己說了,姬行歌只能把好奇心咽回去。

  「休息吧。」白夢今安撫她,「明天還要繼續上路呢!」

  「好…」

  姬行歌心思單純,沒一會兒便陷入了夢鄉。白夢今聽著外頭蟲鳴唧唧,把那些事都甩到腦后,也睡下了。

  一夜無夢。

  當外頭響起說話聲時,白夢今醒來了。身邊姬行歌還睡著,她躺了一會兒,便起身理了理衣裳,挑起車簾。

  「你醒了?」凌步非看到她,忙道,「來擦把臉,提提神。」

  看他這么殷勤,白夢今走過去,接過帕子。

  剛擦完臉,熱茶就送上來了,還有凌步非的笑臉:「喝口茶,剛泡的。」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白夢今無聲嘆了口氣,接過茶水。

  其實這些以前凌步非常干的,只是現在的他跟以前的他終究不一樣。

  應韶光和百里序就跟沒看到一樣,一個專心吐納,一個在數湖里的魚。

  臉擦過了,茶也喝完了,凌步非還要去端點心。白夢今叫住他:「你不用這樣,我會自己擦臉,也會自己喝茶,想吃什么也會說。這也不是你的錯,你不用一副補償我的樣子。」

  她昨天說那番話,可不是讓他愧疚的。

  「我沒有…」

  話剛說一半,就被她打斷了:「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之前只是利益交換。當然了,作為同伴,我們感情還是不錯的。你把我當成百里,當成姬師姐都行。試想一下,假如今天你忘記的是他們,你會這樣嗎?」

  當然…不會。他們倆忘就忘了,反正會熟回來的。

  「可你不是他們啊!」凌步非說。

  「你就把我當成他們!」白夢今強硬地回道,

  「總之,別再干這種事了,沒有必要!」

  不多時,姬行歌也起來了。五人收拾了一番,重新上路。

  凌步非沒坐馬車,而是叫出開明獸,圍著馬車轉來轉去。

  開明獸天生威嚴,拉車的白蹄烏被它驚擾,根本沒法好好拉車,百里序只得叫道:「公子,你能別晃了嗎?沒事過來跟我一起駕車!」

  凌少宗主被自家侍衛一陣呵斥,灰溜溜地收起開明獸,回到馬車上。

  百里序瞅了后頭一眼,與他傳音入密:「白姑娘拒絕你了?」

  凌步非含糊地應了聲,想了想,說:「我懷疑你也在騙我。」

  百里序莫名其妙:「我哪里騙你了?」

  「我跟她根本就沒有進一步的關系吧?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內情?」

  百里序被他氣笑了:「行行行,我騙你。你根本就沒有什么未婚妻,就是個跟你同吃同住,還幫你治病的冤大頭罷了!」

  「…」凌步非幽怨地看著他,「你也站在我的立場想想,自己沒有記憶,你們倆說的還不一樣,我該信誰?信你,她不樂意。信她,你又一直提醒。」

  他這么說,百里序想想也對,不免有幾分同情:「公子你也不容易。白姑娘到底怎么想的?為什么就是不承認呢?」

  凌步非要是知道,就不會苦惱這個問題了。

  馬車咔嗒咔嗒地往前走,明明春風明媚,兩個人卻沒心情去欣賞。

  馬車里,姬行歌和白夢今倒是挺開心的。

  姬行歌在練八陣圖,白夢今就跟她玩一種小游戲,用陣法知識編成棋局來下,于是馬車里時不時傳出姬行歌耍賴的聲音。

  「少宗主,你是不是想復雜了?」應韶光的聲音忽然從頭上傳來,嚇得他們一跳。

  凌步非扭頭一看,發現他坐在頂棚上,沒好氣:「應師兄,你要嚇死人嗎?等下,你聽到我們說話了?我們不是隔音了嗎?」

  「我一直坐在這里修煉!」應韶光道,「你們倆沒把我隔出去。」

  百里序與自家公子對了個眼神,警惕地問:「你修的什么功?新的斂息術嗎?」

  「這不重要,」應韶光略過去,「先說少宗主的事,你和白師妹什么關系,為什么要聽別人說?」

  凌步非沒明白:「什么意思?」

  「百里說,你們倆是那種關系。白師妹說,你們倆沒關系。那少宗主你呢?你覺得你們倆是什么關系?」

  「我不記得啊!」凌步非心想,應師兄這是傻了嗎?就是因為他不記得才…

  等下。

  他扭頭向應韶光看過去。

  應韶光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懂了嗎?你們什么關系,取決于少宗主你怎么想,可能這就是白師妹不承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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