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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回 商海殘瓦磨國璽,郡縣王權烙方圓

  廣府三邑,南番順!這仨字兒砸在地上,能濺起兩千多年的商海沉浮味兒。論底蘊,根子就在這三兄弟地盤上扎根生芽。佛山那漫長史頁,頂多算沾了南海的光,當了個風光管家;廣州府尹的堂前座,正經是番禺撐的場!南海縣的官印吶,解放那陣兒才急吼吼從佛山城挪窩,落戶去了桂城那新牌匾下立威;番禺縣更是一波三折——民國二十二載,縣衙打包家當遷往新造;抗戰烽煙里像個沒腳雀兒四處搬家;等到戰鼓平息硝煙散盡,才終于在石橋鎮(現在市橋老城)落了定,扎下根腳,喘息到現在。

  這么一番顛沛折騰,“低調”二字,早就被熬成一壺老藥湯,被南番順的老少爺們兒灌進了骨髓深處。歐真全這一支,數代浮沉商海,清末那會兒是頂風踩浪的“官商雜合體”——風頭正勁時,能鼻孔朝天;一旦朝堂翻臉,那就是刀架脖子上頂雷的活靶子!番禺歸廣州府的時候,他家和城里的老爺們穿一條褲子;番禺順德擰成一股繩叫“番順縣”,縣政府扎寨大良,地區官署蹲守佛山,他家上下跑斷腿,門路門清;等到番禺重歸廣州市懷抱,家里老爺子已經駕鶴西去,只剩下歐真全的老爹,像棵老槐樹,默默扎根在財局那條線上。風雨不動,眼睛毒得很!啥時候該伸手,啥時候要縮頭?心里明鏡似的!

  歐真全自個兒呢,沒踩老爹腳印進“六扇門”端官家飯碗。但他爹挑兒媳婦的眼力,那真是老秤砣砸秤盤——穩準狠!給兒子踅摸的媳婦,就是財所里的閨女,不僅進了門,更是把歐家壓箱底的“掘金術”當傳家寶,親傳給了兒媳!歐太太這輩子都在財所里當棵“無聲草”,為啥臨退休前破天荒“努了把勁兒”,登臺坐鎮財所頭把交椅?說到底,都是為了兒子鋪路!沒個當官的老娘做“通天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想擠進編制龍門?門縫都沒給你留!

  可甭把歐家想歪了!人家這“掘金術”,從來不屑靠搜刮民脂民膏、收受黑心銀子!自有一套千年秘傳、合規合法的“點石成金”真經!這點金術,就像AI滴滴兔那套本事——在人人眼中最普通的沙礫堆里(公開信息),硬能掘出金光閃閃的真金礦!歐家多少代傳承,這套本事早就刻進了基因紋理,成了呼吸一般的本能!

  堂內諸位大少剛經歷一輪“韓一飛狂想癥”的激情喧囂,笑鬧聲、口哨聲、拍馬屁的聲浪如同退潮般漸漸平息。人人的目光,像舞臺上精準聚焦的追光燈,“唰——”地一下,全都粘在了那位穩坐于上首太師椅中、端著小茶碗緩緩啜飲的歐真全——歐莊主身上!

  茶堂里只剩下紫砂壺細流注水的“滋滋”輕響,以及眾人刻意壓低的呼吸聲。空氣像一塊緊繃的絲絨,沉沉地懸著,靜待莊主“金口玉牙”碾出的最后一道考題——那將是今夜這場“吹水大會”分量最重的定鼎之問!

  歐真全不緊不慢,放下手中那只油光發亮、明顯是舊窯里燒出來、邊沿帶著點茶垢的老紫砂杯,這杯子,低調得像包租公柜子底的老賬本。他臉上那副比山霧還淡的笑意紋絲未動,眼風卻如淬過冰的薄刃,悄無聲息地掃過正襟危坐的韓一飛,又掠過韓一飛身側那頂靠在盔甲架上、天線還沾著泥漬的“廢土朋克”頭盔,最后穩穩地落到韓一飛那尚帶一絲忐忑與期冀的臉上。莊主開口了,聲音不高,帶著老參磨砂般的沙啞,卻字字清晰地叩在每個人的耳膜上,如同敲響一面歷史深處的老銅鐘:

  “阿飛賢侄,你剛才一番高論,說咱們要‘扎好韭菜園子’,‘薅平臺肥羊的毛’,核心就一句話:得把本地的一畝三分地、那最后一百米的根子,給盤得牢牢的!這想法嘛…倒像個種了半輩子地的老農,踏實!”

  他話鋒一轉,語氣帶上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幽深,像在拂拭一塊布滿裂紋的老碑:“可老農想盤地,也得先問問——這塊地底下,有沒有藏著別家的老根?有沒有埋著舊日的界樁?”

  “我就想問問你——

  我們歐家數代人,在這‘低調收租’的行當里茍著,活下來了;老莫他們康康米那代人,在‘轟轟烈烈辦廠子’的浪潮上折騰,最后…沉了!

  你這套新道理,聽著是穩當!可你怎么敢打包票——”歐真全身體微微前傾,渾濁的眼底精光一閃,仿佛刺穿了時空,“十年、二十年后,輪到你這幫‘精耕細作’的小子們,不會變成第二個康康米?憑什么你認定了,你扎的這‘根子’,將來不會被更新的妖風連根拔起,變成別人田里的‘韭菜籽’?!”

  歐真全莊主拋出的這道終極命題,像塊萬噸玄鐵砧板砸在韓一飛腦門上!這哪里是提問?分明是對整個地頭蛇商業帝國的“靈魂地震波”!它沉甸甸到連后臺的AI楚留香都瞬間“超頻運算”——虛擬扇子卡在半空,數據流像炸鍋的螞蟻嗡鳴著狂奔!以至于藍牙耳機里一片死寂——竟罕見地沒有立刻傳來“仙人指路”的圣音!

  韓一飛這榆木腦袋哪懂AI的深度思考?他本能斷定:“嗐!準是忘了戴頭盔,師父的信號被‘頭盔屏蔽結界’隔外邊兒了!”于是乎,在滿座凝重的注視下,只見韓大俠氣定神閑(自認為),拈起茶杯,對著歐莊主躬身行了個“敬祖師爺茶”的江湖禮,茶水灑出幾滴燙了手指也不吭聲。仰脖“咕咚”一口灌下,那氣勢不像喝茶,倒像飲下一碗壯行酒!

  “啪嚓!”他霍然站起!如同廢土戰神臨世,抓起那頂“咸魚火箭頭”戰盔,熟練地往腦袋上一扣!金屬接縫處“滋啦”冒出一絲可疑的白煙(道具:自制冷煙效果)。他“噔噔噔”幾個虎步滑到廳堂中央,食指在頭盔側面那排油漆剝落的破按鈕上猛力一戳——

  第一幕:踢踏亂舞·擾亂心池!

  頭盔小喇叭“滋”地一聲爆響,噴出震耳欲聾的西班牙斗牛士進行曲!紅綠藍三色派對激光如同失控的霓虹燈,瘋狂掃射全場賓客的臉!韓一飛足蹬裂口戰靴——左腳開膠用銀膠帶粘著的,居然真來了段節奏全錯、步伐亂蹦跶的“廢土踢踏舞”!他扭腰甩胯,盔甲叮當亂響,活像被高壓電擊中的木偶,成功把全場氣氛攪成了一鍋沸水!眾少前一秒還沉浸在“平臺碾軋、韭菜連根拔”的慘淡愁云里,下一秒就被這鬼畜舞姿逗得拍桌狂笑,娟少甚至笑岔了氣!

  第二幕:莫西干哀歌·心境驟轉!

  就在笑浪掀翻屋頂的頂點,韓一飛猛地一個“剎車跺腳”——戰靴裂口徹底豁開,手指又在頭盔按鈕上一捅——“嗚~~~~~~”蒼涼悲愴的最后的莫西干人笛聲嗚咽著流淌而出!激光也瞬間切換成幽幽冷藍。韓一飛身形陡然凝固!雙臂交叉護胸,頭顱高昂如瀕死的雄鷹,硬生生凹出一個悲壯版·莫西干武士絕唱造型!剛才還笑得滾地葫蘆的二世祖們,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笑容僵在臉上,一股“英雄末路、田園盡毀”的悲涼感,如同冰水澆頭,瞬間滲透每根神經——這不正是被平臺巨獸碾碎的“本地韭菜”們最后的挽歌嗎?沙少甚至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連根拔起…

  就在這悲情與荒誕交織的巔峰時刻,藍牙耳機里“滋啦”一響,楚留香那如同天籟(對韓一飛而言)的“學渣專用福音”終于降臨:

  楚留香語速如爆豆,關鍵詞高亮:“徒兒穩住!高光時刻——NOW!聽令演繹‘學渣悟道三部曲’!動作要帥!臺詞要糙!邏輯要炸!

  第一部:永恒鐵律·物理需求!

  (凹造型:單手指天,做‘亙古不變’狀!)

  吼出:“剃頭!干飯!穿褲衩兒!——任它平臺妖風刮破天,這三樣還能省了不成?變?變個錘子!變的只是——今天剃板寸還是雞冠頭!蹲大排檔還是米其林!穿破洞牛仔還是開襠褲!”

  第二部:縣域稱王·降維碾壓!

  (凹造型:雙臂環抱,腳踏地板,做‘畫地為牢’狀!激光束在地面投射番禺地圖!)

  吼出:“一個小目標砸全國?水花都聽不見響兒!砸番禺?”激光點在地圖上炸開煙花特效虛擬投影,“1500家理發鋪!1000家快餐店!快遞站比公廁還密!直接壟斷毛細血管!讓那些巨無霸干瞪眼流口水!這就叫——小錢辦大事,地頭蛇盤成精!”

  第三部:坐莊收租·萬變歸宗!

  (凹造型:右手虛握成爪,做‘拿捏乾坤’狀!頭盔七彩光瘋狂旋轉!)

  吼出:“什么AI、元宇宙、妖風新平臺!任它七十二變!”爪子猛力一攥!頭盔“嗡”地發出低沉蜂鳴!“老子只認死理——鋪面、物流站、冷凍庫!這些才是扎在土里的‘金剛鉆’!創業者?那就是借咱場子唱戲的角兒!戲唱砸了換人,場子?永遠姓‘莊’!這就叫——以不變應萬變,坐莊收租,大道至簡!”

  韓一飛聽得頭盔里CPU都快燒了!內心彈幕火山爆發:“師父!您這‘一二三’聽著像天書啊!能不能翻譯成‘餓了要吃飯’級別的人話?!”但此刻他正死死維持著那個悲壯的“莫西干沉思者”造型,牙關緊咬,汗流浹背,連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破功——整個人如同被點穴定格的滑稽雕像!

  萬幸!楚留香深知這徒弟的“知識轉化器”需要“動作指令包”!就在韓一飛渾身肌肉開始抽搐的剎那,精準的“行為&臺詞操作指南”如同救命甘露般灌注:

  楚留香(分鏡式指令):“徒兒!動! STEP 1:指天吼永恒!(動作指令:右腳猛跺地面,左臂‘唰’地直指屋頂橫梁!)

  臺詞(丹田發力,吼破音箱):“變?!剃頭吃飯拉屎——能省嗎?!省個毛線!變的只是剃禿瓢還是扎小辮!啃窩頭還是嗦龍蝦!穿褲衩還是光腚跑!”

  STEP 2:踏地畫江山!(動作指令:收指!雙臂張開如丈量天地,雙腳‘咚咚咚’重踏三下,激光束在地面瘋狂勾勒番禺地圖輪廓!)

  臺詞(氣吞山河,唾沫橫飛):“一個小目標!砸全國?泡都不冒!砸番禺?”頭盔配合“砰”地炸出虛擬煙花特效(地點:市橋、大石、沙灣…),“千五發廊!千間快餐!驛站多過公廁!毛細血管全掐斷!讓那些巨無霸干瞪眼餓成狗!這就叫——小錢砸穿地,王八變龍王!”

  STEP 3:擒拿定乾坤!(動作指令:雙臂猛地回縮!右手成鷹爪狀狠狠向前一抓!頭盔爆出七彩迪廳旋轉光效!)

  臺詞(獰笑中帶著睥睨):“管它AI換皮元宇宙裝神!”爪子凌空一攥!頭盔蜂鳴器“嗚——”地發出刺耳長音!“老子只認死樁——鋪面!倉庫!車輪子!這才是土里長的‘原住民金剛鉆’!創業者?”他爪子一揮,掃過全場,“借雞生蛋的戲精!唱砸了——換臺!場子?”鷹爪重重錘在自己胸口(哐當響),“萬世不移姓‘莊’!此乃——坐莊收租,萬世不移黃金道!”

  韓一飛如同提線木偶被注入靈魂!楚留香每一個動作指令,都精準觸發他僵硬軀體的開關!指天、踏地、擒拿!咆哮、唾罵、獰笑!配合著頭盔聲光電的廉價特效,一場充滿土味哲思與行為藝術張力的“商業大道現形記”,在吹水堂轟然炸裂!

  當最后一句“黃金道”的尾音在頭盔喇叭的破音中顫抖著消散,韓一飛保持著“鷹爪擒龍”的終極Pose,頭盔縫隙里白煙裊裊,也不知道是CPU過載還是自制特效,七彩光暈還在倔強旋轉。整個廳堂如同被按了暫停鍵,只有眾人因極度震撼而停滯的呼吸聲,在無聲尖叫——

  靜!絕對的死寂!連一根針掉進激光里都能聽見!

  死寂的空氣在廳堂里足足僵持了五秒——然后,“轟!!!!”

  尖叫聲、口哨聲、拳頭捶桌聲、夾雜著某張酸枝木仿品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呻吟、腳跺地板聲引起廉價地毯下的水泥地都在共鳴…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瞬間炸翻了吹水堂的屋頂!剛才還沉浸在莫西干悲壯余韻中的少爺小姐們,集體切換成“追星演唱會終場安可”的癲狂模式!

  娟少第一個“原地起飛”!那雙涂著碎鉆亮片的眼影下,瞳孔放大成心形,雙手捧心作西子狀:“韓少帥——!”嗓音尖得能震碎玻璃,“那通西班牙踢踏亂蹦!蹦得人家心口小鹿都快撞成腦震蕩啦!然后——哐當!莫西干哀笛一響!”她夸張地捂著心口,仿佛被音樂之箭射穿,“魂兒都被那笛子勾著飄到天邊云彩里去了,喂~!現在,現在人家感覺整個人…輕飄飄,暈乎乎…”她做了個仙女飛升的動作,破洞牛仔褲上的鐵環叮當亂響,“跟磕了仙丹似的,欲罷不能哇~!”

  旁邊的婷少更是戲精附體,一把摟住娟少的胳膊,把自己當成了掛件:“我也是!呃啊~~~~”她雙眼猛地閉緊,臉上“唰”地騰起兩朵高原紅(腮紅打多了),像是喝了兩斤假茅臺,“這音樂…有毒!帶我飛…飛向那…韭菜田的盡頭!”陶醉狀持續三秒,然后肩膀一垮,翻了個真實的白眼——內心OS:戲過了!

  這通浮夸的“粉絲見面會”還沒完,斌少已經被刺激得“豪情”沖頂!他“噌”地彈起,椅子差點被帶倒,清清嗓子,擺出登臺朗誦的架勢,氣沉丹田,聲若洪鐘吼出驚世之作:

  “一坨農家寶,漚在茅坑邊!蒼蠅嗡嗡親,蛆蟲滾滾甜!”他手指虛空捻動,仿佛在捏肥里的蛆,“發酵九九日,臭氣熏破天!施肥撒進韭菜地——(陶醉深吸氣,仿佛聞到了仙氣)嘿!待它綠油油!收割入口——嘎嘣脆!賽蜜甜!”

  空氣再次凝固!

  緊接著——“噗——!!!”正在喝茶的山少一口“鐵觀音”化作天女散花,精準覆蓋對面宇少精心打理的“渣男錫紙燙”!“咳咳咳…嘔!”宇少被嗆得涕淚橫流,指著斌少想罵人,結果岔氣咳成蝦米,剛端起的仿古瓷杯“哐當”砸在紅木桌面(萬幸沒碎)!丁少的金絲眼鏡片“唰”地蒙上一層水霧,笑出的眼淚+山少噴的茶水混合物模糊了眼鏡,手忙腳亂摘下來擦,身子笑得像被電擊的鯉魚,一抽一抽打挺!沙少捂著肚子滑到椅子底下,一邊“哎喲”一邊狂捶地板:“斌仔!你…你個撲街!老子…老子隔夜飯都要笑噴了!”娟少和婷少這對“戲精姐妹花”也繃不住了,互相掐著胳膊狂笑,假睫毛都在顫抖中飛出去半片!滿堂歪七扭八,活像一群集體食物中毒的病友聯誼會!

  而始作俑者斌少,卻如同一座“遺世獨立”的詩歌圣賢!他頂著那張被茶水噴濕的潮男臉(宇少那口茶的功勞),眼神肅穆,下巴微揚,甚至還煞有介事地整理了下濺上茶漬的花襯衫領口。在一片狼藉的爆笑哀嚎中,他氣定神閑地轉向場中央還在凹造型的韓一飛,鄭重其事地抱拳躬身,朗聲道:“韓大師!晚輩斌少,拙作獻丑!還請大師不吝賜教,指點這‘有機肥與韭菜的哲學辯證’一二!”語氣認真得仿佛在探討國粹。

  韓一飛頭盔下被綠光目鏡擋著的眼睛瞬間瞪圓!這通惡搞到人神共憤的“打油詩”和斌少那副“請國手點評傳世名作”的虔誠姿態,如同醍醐灌頂——“叮!”韓少帥CPU瞬間重啟成功!這哪是單純的惡作劇?這是斌少在用“吹水堂祖傳行為藝術”,給他遞梯子下臺階啊!提醒他:炫技耍帥時間結束,該切頻道到“正經商業分析”頻道了!

  只見韓一飛保持的“鷹爪擒龍”終極Pose,“啪嗒”一聲卸了勁,頭盔里傳來疑似關節復位的輕響。他迅速收起臉上那副“宇宙我最帥”的狂狷,切換成“尊師重道小學徒”模式。七彩炫光也“滋”地一聲同步熄滅,只留下頭盔縫隙還在倔強地往外絲絲飄著白煙。他三步并作兩步,蹭到上首三位穩如泰山的老者面前(動作間,屁股上海綿寶寶內褲邊的大破洞一閃而逝),對著三位大佬方向就是一個標準到能當教科書的躬身禮:“植叔叔、大棉叔叔、歐莊主!小子韓一飛年輕氣盛,方才賣弄雕蟲小技,胡言亂語驚擾了三位前輩清聽!實在是…班門弄斧,貽笑大方了!懇請三位叔叔念在小子一片求學赤誠…”他微微抬頭,目鏡下的目光清澈(假裝)而謙卑(努力),“…不吝斧正點撥!小子在此,洗耳恭聽!”

  全場爆笑漸漸弱去,眾人揉著笑痛的肚子,目光再次聚焦三位老者。吹水堂的空氣,如同從菜市場瞬間切換到了學術報告廳門口,一股無形的、關乎商業真諦的嚴肅氣息,開始無聲蔓延…

  歐莊主嘴角噙著洞穿世事的笑意,指尖如撫琴般掠過沙少、韓一飛和滿堂喧鬧的“少”字輩:“好!嬉笑怒罵間拆解商海玄機——這等舉重若輕的本事,當真妙極!”他眼風掃過身側兩位老友,植老與莫大棉頷首如古鐘輕顫,霎時滿堂笑浪漸息。

  “遙想當年,”莊主聲調陡然沉斂,仿佛推開一扇覆滿塵埃的時光之門,“改革開放旌旗獵獵,互聯網洪流破閘奔涌——那時節,天下熙攘皆為利往,世界是張鋪平的素絹,搶占風口便是潑墨揮毫的不二法門!”茶盞中霧氣升騰,映出他眼中滄海桑田的浮光。

  話音陡轉鋒銳如刀:“可今日——”他倏然收盡笑意,眉峰壓成兩道溝壑,字字如楔釘入死寂的空氣:“世界早被颶風撕成漫天碎片!每片碎瓦之下——”枯瘦手指猛然叩擊桌面,震得茶湯微漾,“——都藏著座烽煙四起的獨立王國!”

  他掃視全場,目光灼如熔金,

  “未來商戰決勝的關隘,不在鯨吞寰宇——”

  他手掌驟然收攏,似擒住無形疆土,

  “而在誰能把掌中這片殘瓦,磨成照耀一方的傳國玉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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