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費隱打掃完自己的房間,背著手要去收拾藥房,看到空地上堆放的東西,他覺得天都要塌了。
看著蹲在一起忙忙碌碌的五人,王費隱忍不住掐腰大喊,“這都是誰弄的——”
五人一起扭頭來看,立刻伸出手指去指人。
潘筠指著王璁,“你兒子!”
但其他四個都指著潘筠。
潘筠氣得用手指去打壓他們的手指,“我弄的?明明是王璁要改良木桶。”
陶巖柏三人的手指就在倆人之間游移,“可小師叔,是你讓我們把這些東西都搬出來,好方便動手…”
“行了!”王費隱打斷他們的話,一手掐腰,一手指指點點,“不管誰的主意,立刻,馬上給我收拾規整好,要過年了,要過年了!過年亂糟糟,那一年都會亂糟糟的!”
潘筠就覺得在這里做研究很受限制,主要這里是藥房,是王費隱和陶季等人使用頻率最高的地方。
于是她拍拍手起身道:“我們把它們都搬到工械房去。”
王璁:“什么房?”
“工械房,”潘筠一臉嚴肅的道:“我決定了,就在涵星池邊建一間工械房,正好,不管是改良洗衣桶,還是改良稻谷分離機等,都需要用到水,在涵星池邊建個房子正好。”
妙和:“涵星池邊有建房子的地方嗎?”
那當然是沒有了。
那里平地很少,大部分土層都極薄,底下是大石頭,花崗巖,挖都沒處挖。
加上過于近水濕氣重,所以三清觀沒有選擇在那附近建房子。
不然,涵星池水清,他們沒必要跑到丹井去打飲用水,直接把房子建在池子邊,轉身就有水喝。
但這難不倒潘筠,她抬起手讓他們看她手心里的元力團,驕傲的道:“我們這等修為,還會受此限制嗎?”
王璁道:“就是建個庫房而已,沒有修為,工匠也能做到。”
潘筠收回元力,瞥了他一眼后道:“走,我們建房子去!”
王費隱伸手攔住他們,問道:“你們今天不打掃房屋了?明天還去不去采購年貨?還去不去給人義診寫紅對子?你的山神廟還守不守了?”
“臨近過年,來山神廟里上香求神的人越來越多,身為廟祝,你不想著下山給人解惑答疑,酬謝香客,就想著弄一堆木頭,你還要不要做功德了?”
五個人被他罵得老實收了東西,然后把道觀、自己的房間和藥房里外都打掃了一遍。
最后還是在王費隱的幫助下,五人在涵星池邊建了一間茅草屋。
地面被踩實,裝上門,頂上鋪著稻草,不像房間,倒像是一個庫房。
實際上,這也是一個庫房,專門拿來存放他們要做研究的一些木頭、鋸子等物。
潘筠總算在王璁的身上看到了青年人的朝氣,為了做腳踏車,打掃房間之余,他還鋸了三根木頭。
潘筠仔細看過他鋸出來的尺寸,完全符合她大腦中的規劃。
沒錯,她只是比劃了一下,向他講解腳踏動力的樣子,圖紙都沒畫,他就能完全做出來。
潘筠拿著木頭驚嘆道:“天才啊,大師侄,你不做木匠可惜了。”
然后王璁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不止可以做木匠而已。
她交給他的那塊原玉也被雕琢好了。
除了玉牌和玉佩外,他還取了當中最潔白的那一塊做了兩塊子母玉環,用兩條通體褐黑色的繩子串起來,做成了兩條項鏈。
他一并交給潘筠,“小師叔,你先前不是說想給自己做一塊空間佩嗎?這小子母玉環給你。”
潘筠接過,就拎起一條問:“那另一條呢?”
王璁就指著潘小黑道:“還有一條是給小黑的,我特意把繩子做成松緊的,可以根據它的體型滑動。”
潘小黑一聽,猛地抬起頭來,沖著潘筠就喵喵叫,“我也要空間!”
潘筠瞥了它一眼:真是浪費,你自己是靈境,自身就有空間。
潘小黑:“你和我綁定在一起,不也能用靈境空間嗎?”
“靈境空間寬廣得沒有邊界,封印解開一層,它的空間就會更大一層,不管往里放多少東西都可以,你怎么還自己做空間佩戴著?”
“你怕我有一天越過你完全控制住靈境本體,同理,我也怕你有一天封住我聯通本體。”潘小黑道:“你我都坦誠一點,給自己留一條后路吧。”
潘筠轉著手中的玉環,似笑非笑的看了一會兒潘小黑后點頭,“好,那我給小黑也刻一個空間。”
陶巖柏:“小師叔,還有我。”
潘筠道:“我給你刻一個玉牌戴著吧。”
陶巖柏連連點頭。
妙真妙和也有,她們已經有了玉牌,所以這次,她就用一對玉佩給她們做了。
果然,修為一上來,刻的陣點多,開拓出來的空間就是大。
而且,她只用了一個傍晚加晚上就搞定了。
吃早飯時,趕在他們出門前,潘筠就把禮物給到每個人手上。
每一樣都用盒子裝著,里面還墊上了布料,儀式感拉滿。
妙和和陶巖柏最先忍受不住,雞蛋都沒吃完就打開盒子,看到躺在盒子里的玉,全都“哇”的一聲叫起來。
妙和已經有經驗了,直接刺破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用意識去感受玉佩,再灌注元力解印,她立刻就看到了比玉牌大好多好多的空間。
她一下就把玉佩按在心口,雙眼閃亮的注視潘筠,“小師叔,我愛你。”
潘筠嘴巴微張,“你們表達情感都這么直接嗎?”
二十六世紀的潘筠臉紅心跳,有些高興。
王費隱瞥了她一眼道:“你是哪兒跑來的老學究?喜歡就說,厭惡便走,何必壓抑情緒為難自己?”
他道:“修道是修真,修的是返璞歸真,虛偽的人是修不成大道的。”
王費隱直接就問她,“小師妹,你可喜愛我嗎?”
這要是平時,潘筠一定不帶歇的,直接就接口,但此時,看著眼前的臉,潘筠嘴巴張了張,說不出話來。
王費隱等了一會兒,見她不吭聲,就瞪圓了眼睛道:“好啊,原來小師妹竟然厭惡我。”
“倒也不是,就是吧,不太好開口。”
王費隱就仰天長嘆,“誰能想象,小師妹內里竟是個內斂羞澀之人?”
潘筠一下找回了自己的節奏,低頭羞澀道:“是的呀,我是個內向的人。”
眾人:…
玄妙直接轉頭去指點陶巖柏認主玉牌空間,“你先調息,后滴血…”
陶巖柏一一照做,“將內力轉為元力,再用意識去感受你手中的玉牌…”
陶巖柏的內力才轉為元力,便一下“看”到了掌心捧著的玉牌,然后他去“看”它,就一眼,“他”就進去了。
陶巖柏突然看到一個比自己房間還要大的空間,一驚,就退出來了。
玄妙垂眸掃了一眼他手中的玉牌,頷首道:“認主了,記住此時的感覺,多練習,你慢慢就能熟練應用了。”
一旁的妙和連忙點頭,和陶巖柏咬耳朵,“我和妙真就是一直練,一直練,現在可以心念一動,就把東西拿出來了。”
陶巖柏攥緊了玉牌,眼睛閃閃發亮。
玄妙這才打開自己面前的盒子,看到里面躺著的玉牌,不由拿起來看。
陶季也打開了自己的盒子,卻有一半心神是放在玄妙這邊的。
看見她的玉牌,愕然,再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臉色微紅,默不作聲的認主。
坐在他對面的妙真看得一清二楚,等他和玄妙都認主后就開口道:“三師叔和四師叔的玉牌是一對。”
玄妙聞言扭頭去看陶季。
陶季臉紅,卻依舊攤開手里的玉牌,先是探頭看了一眼玄妙手里的,才假模假樣的道:“好像真的是一對。”
潘筠道:“可不是一對嗎?這是陰陽魚玉牌,我給它們取了名字,四師姐的這一塊就叫祥云陰魚牌,三師兄的這一塊就叫祥云陽魚牌。”
王費隱露出嫌棄的表情,但在玄妙抬頭看過來時立即收斂,還點了點頭贊道:“好名字,很貼切,都不用看玉牌,只是聽名字就能想象出來它們的樣子。”
潘筠:“大師兄,你這話我聽著不像是夸獎。”
玄妙將玉牌收了,并不在意和陶季的玉牌成了一對,直接點頭道:“就叫這個名字吧。”
她又不是小孩子,一塊玉牌還得給它取名字。
陶季立即道:“師妹,我回頭找繩子給你編上,戴在脖子上才不會掉。”
玄妙應下。
陶季就喜滋滋的轉頭問王璁,“你手上不是有虎筋嗎?給我一些,我拿來和楮樹皮做成繩子。”
王璁:…
他默默地在空間里找了找,找出一指厚的褐黑色繩子遞給他,“我有做好的。”
陶季看了一眼就拒絕了,“你給我一些,我自己做。”
王璁:…
他默默地和陶季對視,最后還是點頭道:“虎筋在雜物房里,我一會兒去找給你。”
陶季這才高興起來。
王費隱只覺沒眼看,背著手起身正要離開,潘筠就叫住他,拿出一個盒子道:“大師兄,這個是給你的。”
王費隱驚訝,“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