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費隱興奮的拉著王璁回屋去修煉,同時在腦子里苦思,然后記起他們三清山就沒這玩意,幸而有小師妹,不然他還得去求龍虎山。
王費隱嘀嘀咕咕,“早說你喜歡空間啊,我可以攢錢給你買,還可以學了給你刻…”
王璁:…作為一個喜歡賺錢的生意人,誰能拒絕空間的誘惑呢?
黃金和白銀這么受歡迎,僅僅是因為它們好看嗎?
自然不是了。
最重要的原因是它們可以代替銅錢,只那么一小塊,就可以代替一大堆銅錢,攜帶方便。
錢莊的銀票為什么能流行?
不也是因為它更方便流通嗎?
要是人手一個空間,銅錢無懼重量,銀票它還能這么順利的流通嗎?
一個空間可以大大節省成本。
要是沒有空間,他要炒銀,需要從一個地方把銅錢運到另一個地方兌換成白銀,不僅要租車,租騾子,還要雇傭車夫,鏢師…
一天走不到六十里,還要負責他們的吃喝拉撒…
一趟下來,他靠差價賺的錢可能勉強夠養活他們,他為什么還要去冒這個風險?
難道沒人知道甲地的白銀兌換銅錢便宜,乙地的白銀兌換銅錢貴,兩地一兌換就能賺差價嗎?
知道的人多,但有膽做這門生意,還能從中賺到錢的人不多。
正巧,王璁有這個膽子和腦子,要是沒有這玉佩空間,他最多在府城里小打小鬧,先用白銀低價從酒樓飯館里收購銅錢囤著,等白銀的兌換價降低,他再拿手上的銅錢去錢莊兌換白銀。
這是用時間賺錢。
而有了空間,他還可以利用地域之間的差價來賺錢。
只要他的速度夠快,就能以極小的代價,極短的時間賺到最大的差價。
沒有空間,他是沒有賺這個錢的力量的。
而空間的好處不止會體現在這次炒銀上。
小師叔給他做的空間很大,一個能裝下他三十輛車的貨物,而這樣的空間他有兩個!
想想,他只需一個管事,兩個伙計,就能帶著六十車的貨物從一地到另一地。
他能賺多少錢啊?
所以他一定要保住空間,誰也不能從他手上搶走這兩塊玉佩,他爹都不行。
王璁被王費隱揪到房門前,打開門正要把人關進去,陶季開門出來看見,愣了一下后驚喜道:“璁兒回來了,正好,我把錢給你。”
就拿錢的功夫,王璁修煉的時間又少了一點;
拿到錢,王璁正要好好的數一數,王費隱就壓住盒子道:“急什么,等你修煉完了再數錢,先修煉。”
王璁被迫盤腿坐下,正要閉上眼睛,收到消息的妙真妙和蹬蹬跑過來,后面跟著通風報信的陶巖柏。
妙和不知道王璁要修煉,畢竟,在她的印象里,大師兄基本上不用修煉,所以她沖進來就大聲道:“大師兄,你終于回來了,大師伯,小師叔是不是可以出關了?”
王璁睜開了眼睛,小心翼翼地試探道:“爹,要不,晚上再修煉?”
妙和:“大師兄你在修煉啊,天還沒黑呢。”
妙真:“大師伯,大師兄心不靜。”
王費隱仰天長嘆,“真是艱難啊…”
師兄妹幾個一臉無辜且弱小的看著他。
王費隱長嘆一聲,揮了揮手:“去吧,去把你們小師叔接回來,大掃除!”
王璁立即起身,隨手把手里的盒子塞進空間里,跟著師弟師妹們就出門去,興沖沖的問道:“小師叔在哪兒閉關?”
陶季站在一旁,愣了愣后道:“大師兄,你覺不覺得璁兒現在聲調都比剛才高了三分?”
王費隱沉默。
陶季:“沒想到璁兒都這么大了,還跟小時候一樣,只要不寫課業,做什么事都高興,這也不像嫂子啊,難道像大師兄?”
王費隱面無表情道:“三師弟,你多久沒挨打了?”
陶季默默地離開。
王璁興奮的跟著師弟師妹們走到山邊,探頭往下一看,無路可走,下面是深不可見底的山崖。
但腳下七八米的位置有突出,上面白茫茫的一片,好似是一條路。
那的確是一條路,陶巖柏正在給他比劃,“這山壁好走,那條路這么寬,此時雪還未化去,我們從這里跳下去落在地上要小心點,別滑了。”
王璁這點自信還是有的,率先用輕功飛下,待他在路上站定,這才發現這里的視野更好,山景更美。
在上面還會被一些松樹遮擋視線,但在這里,視野開闊,能夠直接看到前方凸出的山峰和下面萬丈懸崖。
四人順著路走過去就看到正盤腿坐在洞口觀景的潘筠。
王璁:“我只知道我爹常去玉虛峰上閉關,從來不知道這里也有一個可以閉關的山洞,這山洞…”
他打量起山洞的縱深來。
潘筠已經從山谷中收回視線,落地站起來,“這個山洞除了沒水,沒別的毛病。”
四人就一起順著路往前看去,看到潔白的雪上有腳印,一路延伸到山壁之后。
四兄妹眼睛皆一亮,“小師叔,你克服懼高了?”
潘筠掃了他們一眼道:“誰說我懼高了?我那是怕冷。”
這二十天來潘筠說話很少,以至于此時說話都慢兩分,她頓了頓才問道:“你們來接我的?”
四人一起點頭。
潘筠就揮手道:“進去收拾東西吧。”
大家都有空間,收拾東西迅速得很,很快就踩著山壁飛上山,回家去。
妙和道:“今天師父和我們準備了好多好吃的,明天要大掃除,要祭灶神,所以要把明日吃的也準備出來,小師叔,你想吃什么,我讓師父給你做。”
潘筠問:“我有信嗎?”
“有,”妙真道:“七天前我們去領回來的,四師叔對著信卜了一卦,是平卦,所以大師伯就沒讓我們打攪您。”
潘筠嘴角微抽,對師兄師姐們動輒占卜算吉兇的行為很是無奈,她卻不知道,她也是這樣的。
經過二十天的清心寡欲,潘筠現在對吃的沒太大要求,“只要有肉就行,其他的隨意。”
她路過大殿,和玄妙打了招呼,到后院,又和王費隱陶季打了招呼,立刻就回去拆信。
信是大同來的,不僅有潘洪寫的,還有她兩個哥哥寫的,分別折疊起來,塞了滿滿一信封。
潘洪的信最長,因為他要把當年的案件詳細敘述,還有很多話要叮囑潘筠。
在潘洪看來,當年兩件案子都不復雜,證據和口供很容易就能推出事情的真相。
難就難在,兩個案子的當事人都涉及到錦衣衛。
第一件,是刑部和御史臺為討好錦衣衛,忽視了很多實證,嚴刑逼供造成的冤案;
因為薛瑄堅持查明真相,觸怒了刑部、御史臺和錦衣衛,這才結下仇怨,以至于第二件相似的冤案發生時才瞬間引發朝堂爭斗。
兩件普通的案子瞬間成了黨派們的棋子,成了黨爭的武器。
尤其,第二件冤案直接牽涉到王振的親侄子王山。
潘洪叮囑道:“此案要翻,不在于證據,而在于圣意。”
“朝中參與此案,聞聽此案的官員,十人中有八人知道此案之冤,但為何無人翻案?”
“因為王振,因為圣意如此。”潘洪道:“若無把握,可暫不翻案,以免牽連當年兩件案子的當事人家屬。”
潘洪在信中沉痛的道:“最冤者莫過于當年兩件冤案的‘兇手’,他們已被賜死,但不知家人如何了,你若沒有把握就翻案,只怕他們會被錦衣衛威脅拿捏,屆時,豈不害人?”
潘筠捏緊了手中的信,臉色沉凝,“我要進京!”
“啪”的一聲,潘筠腦袋被打下,王費隱道:“你咋不說你要上天呢?”
“才第一侯,你以為京城可以隨你闖蕩了?告訴你,龍虎山留在皇宮中的供奉是第三侯,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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