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望和林靖樂不歡而散。
潘筠也不快樂,看到曹業和劉敬,她就不由的想到王振,如鯁在喉。
潘筠想了想,她現在也不能做什么事,唯有努力修煉。
于是尹松一走她就努力修煉和學習。
那學習的勁頭,連各院院主看見了都害怕。
她修為本就比同齡人高出很多,在那天之后,她修為更是蹭蹭蹭的往上漲。
問他們怎么知道的,當然是她修煉也不走尋常路,除了修煉元力外,她還對劍法十分感興趣起來。
隔一天她就去找張留貞,據說是跟張留貞學劍法去了;然后一天再上思過崖找成靈子比劍。
張子望好奇的去看過,就看了三次,每一次都能看到潘筠的進步。
而除了功法修煉之外,她的術法也進步神速。
也不知道她那腦子和領悟力是怎么來的,先生才示范一次,大家都還在記手訣呢,她就已經打出來了。
而且她還總能舉一反三,想要弄些只存在于神話傳說中的術法和符箓。
雖然不確定能不能做出來,但她敢提,就說明她已經在思考可行性了。
而很多人是連想的這一步都沒有。
雖然大人們都不提,但修煉到他們這一步的人都知道,這樣的敢想敢做有多難能可貴。
創新啊 道家很多年沒有新的,能夠讓人耳目一新的東西出來了。
不論是思想,還是術法。
張子望眼看著她飛速成長,心中五味雜陳,眼中含著說不出來的擔憂,尤其她還和張留貞走得這么近。
林靖樂心里也很復雜,有些酸澀,卻還是燃起一股希望。
潘筠是他這么多年來見過的,唯一一個能和張留貞一樣天才的人,不,或許,她要更天才。
張留貞雖然是天生道體,但潘筠的領悟力一點也不比他差,加上她又把精力都放在修煉上,她說不定能在十六歲之前上第一侯,那樣,她才是真正的當代道家第一人。
當年張留貞只差一步就可踏入第一侯,差一點點便可成為五百年來第一人,可惜…
潘筠完全不知道他們內心世界如此復雜,她和潘小黑雖然幾次察覺有人窺視,但她實在查不出是誰,便知對方修為高于她。
沒有察覺到惡意,加上她當時也沒干壞事,潘筠就不往心里去了,只當是前世出門做外務作業時開的直播交作業就是了。
對于這種陌生人的窺視目光,她不說習以為常,至少不會以此為怪。
不過,潘筠和潘小黑做事也更加小心了。
目前,整個學宮除了妙真和妙和外,沒人知道她的符箓比術法還要好。
這是她給自己留的底牌。
潘筠依舊借著玄妙的名字往外面賣符箓,反正她每隔半個月就要給她們寄東西和錢。
潘筠她們每次都是下山取錢和取東西時順手賣符箓。
因為潘筠賣的符箓是真的好,與她上交的作業有很大的差距,所以不管是學宮里的人,還是學宮外的人,都沒有懷疑她符箓的來源。
于是,大家都知道,三清山出了一個敗家子,把師姐給她修煉保命的符箓拿出來換錢。
潘筠巴不得他們傳呢,在這件事上我行我素,目的只為賺錢。
賺來的錢,要么拿來買資源修煉,做好事攢功德,要么就悄悄的寄給大同。
沒錯,在龍虎山站穩腳跟之后,潘筠就又開始了行善之旅。
她能做的也不多,就給街上的乞兒送些溫暖,雖然每次都是一點一點的收獲,但積少成多,靈境上的金色進度條緩慢向前移動,帶動著藍條也緩慢前移。
別說,積攢功德解開封印的進度可比喂它靈力快多了。
九月,龍虎山熱鬧起來,有大量的道士跑來龍虎山參加授箓考試。
龍虎山授箓考試是一場不亞于朝廷度牒考試的大考。
對于天下道士而言,獲得朝廷度牒,光明正大的以道士的身份行走人間重要;獲得天師府授箓,成為行業內承認的道士,同樣重要。
此行業內人包括但不限于道士、佛、儒、神、鬼…
不管是潘筠,還是妙真妙和,都是第一次見識授箓考試。
雖然考試場地設在了天師府,但學宮也住進許多人,他們借宿大上清宮和學宮,還可以趁機和學宮的先生們請教一些問題,增加考試成功的幾率。
其中有相當多的一部分人是學宮畢業出去的學生。
潘筠:“讀書的時候都沒考上,畢業出去闖蕩生活了,還能考上嗎?”
前世大家不一直都說,自己學識最豐富的時間都在校園里嗎?
妙真一凜,一臉嚴肅道:“所以我們必須要在離校前授箓,朝廷的度牒考試反而可以先緩一緩。”
妙和:“大師兄就是這么干的。”
授箓考試和度牒考試不能說完全不一樣,反正就是毫不相干吧。
基本上度牒考試考的,授箓考試就不會涉及到一點;
而授箓考試會考的,度牒考試根本就不涉及。
完美的讓學生兩場考試,必須準備兩場復習。
考生們明面上不敢說什么,私底下的抱怨可不少。
人又多,湊在一起便不由越說越激烈,翻出往年的一些舊賬來。
潘筠她們三個就好像瓜田里快樂的猹一樣,每次從這些學兄學姐們身邊經過,都能聽到不一樣的八卦。
當然,吃瓜吃得最快樂,最豐富的不是她們三,而是玄璃。
應該說,潘筠和妙真妙和會跑去聽八卦,就是玄璃帶著的。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中午,大家修煉過后有些疲倦了,玄璃就邀請她們:“我們去找學兄學姐們玩吧。”
潘筠也想了解一下他們的修為武功,以便能更好的衡量自己在江湖中的段位,所以她興沖沖的去了。
然后她聽了一肚子的八卦。
其中最多的就是各院院主的八卦了。
原來九大院院主,除了明遠院的薛院主和高深院的袁院主外,其他院主都是這六七年間陸續換的。
“據說是因為大師兄受傷,以前的院主或死或傷,都從院主的位置上退下來,像十華院的張子銘院主,他就是被緊急立為院主,算是矮子群里拔高個,也是因此,他修為不夠,最喜歡閉關了。”
潘筠恍然大悟,見縫插針的問道:“除了薛院主和袁院主外,新晉的七位院主里,張子望院主的修為應該是最高的了吧?”
“從院主里來論,是這樣的,但要我說,那一輩里,修為最高的,怕是還得是林堂主。”
“我不這么覺得,你們怎么忘了思過崖上的成靈子師兄?”
“成靈子師兄不算他們那一輩吧?他可一直在思過崖上,大家都叫他師兄,但你知道他什么時候上的思過崖嗎?”
潘筠又見縫插針的道:“不知道,什么時候?”
“我也不知,但肯定很早,只是大家基本上不提思過崖,不提成靈子師兄,所以我覺得他被大大的低估了。”
“你要那么一說,我可就不得不提一提出走三清山的張離師姐了,她當年可是僅次于大師兄的天才,什么張院主、林堂主,在她面前都弱爆了。”
“好漢不提當年勇,她后來受重傷,修為已遠不及張院主和林堂主。”
“三清山的丹道天下聞名,我看張離師姐的傷早治好了,肯定可以后來者居上超過張院主他們的。”
潘筠忍不住插嘴道:“有沒有可能,她的修為現在就已經在張子望之上了?”
張子望的擁護不樂意了,蹙眉看她,“你誰啊?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潘筠:“我是學宮的現學生,是學宮現在的主人,我在學宮里還不能說話了嗎?”
玄璃生怕她和師兄師姐們吵起來影響以后她聽八卦,更怕潘筠打不過他們,連累自己,連忙拽了她離開,“我們快走,快走,要上課了。”
潘筠被拉走了。
玄璃還以為經此一事,潘筠會遠離這些師兄師姐,遠離這個地方,誰知道她還偏往上湊。
玄璃后來八卦聽煩都不去了,潘筠還去。
每次去,一開始大家總還能互相友好的交流一些八卦,到最后總會因為一些事情吵起來,然后打起來。
他們打的并不厲害,都知道這是學宮,禁止斗毆,所以悄悄的打。
打完了,不管是誰鼻青臉腫,都不準讓刑法堂和各院先生知道。
玄璃一開始看得目瞪口呆,最后也慢慢琢磨出來了,潘筠這哪里是來聽八卦的,分明就是來找練手的。
玄璃:“你個修煉狂魔,為什么聽個八卦你都能想到讓他們給你陪練?”
潘筠:“一切都是意外,再說了,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授箓考試也要考修為的,不然為什么他們被我揍了這么多天,他們愣是一聲不吭?”
“不就是因為他們雖然被我揍,但他們也受益良多嗎?”
玄璃:“…”
她扭頭和妙真妙和道:“你們小師叔歪理好多。”
妙真:“也不算歪理吧,和小師叔打架,他們的確收獲良多。”
妙和還有些躍躍欲試,“要不我們也去吧,我覺得我武功也不錯,我看了幾天,我應該能打得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