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干了二三十年的那些習慣套路，現在完全要被顛覆了。
秭小偉也不慣著：“歐洲總部撤銷，除了降低成本，也是對歐洲市場表明個態度，但還是有塊牌子跟辦事處放在那，讓人有事能找到聯絡，其他人包括北美事業部一起簡化到只有個空架子，兩部分的人手分別并入其他部門成立并行的二部三部，然后所有總監都配備從夏延平那調動的總監助理小組，協助新營銷模式的展開，如果這個冬季后新營銷模式運轉不暢，就該我來帶人全部換血。”
話已經說得很清晰了，不一定需要自己改變掌握這類能力，畢竟四五十歲的人再學新東西也不見得能行。
但配過來的新人手不能配合運行好，那就肯定下課滾蛋。
算是剛柔相濟的給足了回旋余地。
甚至包括撤銷的歐美事業部，都能繼續尋找新的生存空間。
只是能不能生存下來，得看努力程度了。
還給到了明確的考察期時間。
眾位總監又激動得只想立刻展開自己的新工作。
有反應快的已經在悄悄聯系夏延平，搶先從他那找比較好的助理小組來配合工作。
但眼前的新營銷模式還是要現場觀摩啊。
不光有上百人已經抵達哈薩克協助學習，也有上百名營銷人員跟著這些總監來了莫科斯。
那就得看老板娘的功夫。
秭小偉這邊參觀工廠，姑娘們自然是在阿爾波娃的陪伴下去莫科斯中心逛街。
常月玲以前都沒來過這邊，她主打歐美范兒嘛。
誰來這種窮哈哈又暴冷的地方。
但還是不錯的，正像之前說的歌舞升平。
十一月底了，距離圣誕節沒多遠，到處從下午就已經張燈結彩的熱鬧非凡。
哪怕漫天大雪鵝毛飄飄，市中心的步行街依舊人來人往，半點都看不出戰爭跡象。
著名的大街兩邊全都是外灘那種歷史古建筑，被一群安保前呼后擁的五位姑娘都有點嘆為觀止。
阿爾波娃雖然來過，但她也是“外國人”，而且總體來說前二十多年還是把大部分精力都耗費在了訓練場上，光速結婚后又去了中東以為可以當闊太太。
所以帶著哈薩克人對這里的天然崇敬。
戴安妮她們就純粹的游客心態。
麥子還記得跟高婷婷不斷找路邊人詢問關注的網紅。
她倆也很有經驗了，盡量找那種看起來能買自家車的路人，二三十歲比較時尚會經常刷手機，也比較有點經濟實力的男女。
麥子在這方面眼力比較好，高婷婷則更可愛，擅長利用自己的笑臉去跟人寒暄交流。
戴安妮又有點抱怨，這種事交給下面人去做不就好了，打擾自己游覽購物的興趣。
但還是站在邊上等待，更讓保鏢過去幫妹妹撐傘遮擋雪花。
常月玲溫柔而堅定的諫言：“小偉一直強調自己為什么要隱居，就是做個普通人，保持對消費者的同理心，她倆也一樣，哪怕當網紅也要始終接觸一線，才不會狂妄的遠離基礎，你都只穿國際大牌的內衣，還怎么知道自家產品問題差距？老常從小就教育我只能開自家的車，我想也是這個道理。”
沒爹的孩子撇撇嘴：“他跟你說的？”
他倆就從來不討論這些，不是啪啪啪就是唰唰唰。
常月玲挽住她笑：“他不跟我說，估計只跟狐貍精說。”
戴安妮終于也悄聲：“我忽然覺得小麥…好像有點不對勁，你說她一直都在我們家，她那個男朋友怎么從來沒出現過？”
常月玲心驚，但還是知道不要當這個壞人，不讓露絲和馬可的感情糟心：“哈哈哈，人家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跟你說，我也打算要孩子了，跟你商量下…”
這才勉強把戴安妮的注意力帶走。
阿爾波娃也很有眼力見的跟著麥子和高婷婷學著去搭訕交流，她有語言優勢和生活環境相似，來得更快更直接。
但眼角一直瞄著這邊，對老板家的夫妻狀態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她嫁到過海灣地區，那里本來就流行這種模式。
最后還是轉到購物中心里面去了，外面實在是太冷了，走在雪地里有點沒苦硬吃的味道。
買東西的時候問高級導購，高檔商場里面的消費者也更容易成為潛在對象。
中高檔咖啡館外坐著的消費者，交流效率更高。
于是等晚餐會合的時候，照例又是一大堆爾羅斯網紅收集。
詢問是盡快搞派對，還是怎么？
秭小偉卻提出：“明天我去自駕游，你們要留在市區游玩就分開走，過兩三天再會合？”
阿爾波娃立刻注意到不是像她以為的那樣有嚴格的尊卑之分，看起來最年少的高婷婷馬上舉手：“哪有，我要一起，去哪里的景點嗎？”
麥子也悄悄點頭。
秭小偉隨手劃拉下：“沒有，就到處看看，哈薩克那邊反正都是草原，地廣人稀的沒什么可看，風雪也大，這邊我想到各種城鄉看看，主要是了解下戰爭狀況下的真實生活場景，黎老板有不少車商要見面商談，我就自己去逛逛，看普通人的生活。”
戴安妮飛快的跟常月玲對下眼：“那就一起吧…剛才不是說有些網紅集中在彼得堡嗎，幾百公里外，我們自駕過去。”
爾羅斯某種意義上就叫做雙城記。
莫科斯跟彼得堡輪流當首都。
那邊作為第二大城市緊鄰北歐出海口，也很繁華，相比政治文化中心的首都，彼得堡更文藝浪漫，商業氣息也更濃厚。
確實值得去看看。
秭小偉沒意見。
不過麥子和高婷婷就有點吃苦了。
小嬰兒和保姆們當然被留在了首都酒店。
總監們被要求留下來做好網紅戰術發動前的準備，也能讓各路人手都能更好的觀摩。
所以只有四輛車陪伴“輕裝”上路。
本來是要調幾輛嶄新的500型豪華SUV組成車隊。
但秭小偉要求低調點，于是不同色的M6和300型各兩部，陪著黑色的大型500新能源型號上路。
也算是秭小偉和麥子說了一年的自駕游，算是成行了。
可這一走，就是五六天！
實在是都把雪景過足了癮。
因為不想驚動各種政府關系，連董事、廠長都說不清那邊是不是百分百的允許外國人在鄉下隨便逛。
所以除了配備好幾個腰圓體闊的本地保鏢，阿爾波娃也主動請纓做車上向導。
她坐在副駕駛，麥子和高婷婷反而擠在最后排。
不過她們都沒一米八幾的身材，倒也不擁擠，就是有點顛。
因為秭小偉沒完全沿著雙城之間的高速公路一掠而過。
這下連戴安妮都覺得還是大六座車更舒服，早知道搞輛龍貓來多舒服。
可剛剛上路離開首都圈，就離開高速公路，被全封閉高速路上那種兩側都是積雪的重復景象，陡然變成冰天雪地的純白世界。
姑娘們還是驚喜得屏住了呼吸，也閉上嘴。
同樣驚喜的向導介紹，一般大家都認定夏秋季是來這兩座城市最好的時節，非常美麗。
沒想到冬天會是這副景象，跟草原跟山區為主的哈薩克也完全不同。
當然她也沒見過多少外部景色，當時留在東瀛打球，也是想多看看不同的世界。
主要是跟司機交流，常月玲在后面當翻譯給其他仨學渣聽。
這邊是廣袤的那種支流縱橫平原地形，到處都是充滿了異國情調的小鎮村莊和一望無際的樹林。
白雪皚皚下掩蓋了大多數色彩造型，但靠近之后才會發現不是非常精美的歷史建筑、精致小鎮就是被廢棄的村莊。
鮮有外地人拜訪，更不用說是外國人，國家資源也很少投放在這些地方。
就很明顯的靠近主干公路近點的城鎮會很漂亮，但稍微偏遠點就立刻凋敝而寧靜得像另一個國家。
秭小偉就更專注的觀察那些幾乎只剩老年人的村落里，怎么顫顫巍巍的生活。
甚至停下來去交流，走走看看。
給他的感覺就是對這些人而言，一兩百年的世界變化也沒什么不同。
什么科技、局勢都無關，依舊住在那種老蘇廉文藝作品、蘇廉油畫描述的陳舊木結構建筑，掛著從沙皇到現如今的一長串元首褪色畫像。
這才是他相比賺錢，更喜歡體驗的人世百態。
就像上次在滬海周邊逛了幾天。
姑娘們就主要玩，相互拍照出片兒！
阿爾波娃就是天生的攝影架，人高手長當自拍桿都很完美。
很多地方厚厚的積雪根本無法通行，路邊清理出來一人多高的切面都很常見。
高婷婷和麥子都多次爬上車頂把自己摔進這種厚雪層里。
還是阿爾波娃提醒有可能下面就是路邊柵欄，有尖刺的那種鐵欄桿，這倆才算是收斂些。
隨行車輛也搞懂了老板的愛好，有輛爾羅斯壯漢開的300型盡量沖在前面探路，熟悉雪地駕駛的他們都陷過好幾。
他們都走不通，那就掉頭換路走。
然后盡量晚上在寧靜祥和又美麗的城鎮打尖住店。
就算游客很少，這些地方也保持了數百年來那種為貴族服務的派頭，動不動就是這里住過柴可夫斯基，那里是列賓坐過的椅子。
吃住雖然不夠豪華，但也勝在充滿傳統氣息的原汁原味。
各種修道院、城堡、行宮更是漂亮氣派。
有一晚住進宮廷鄉村酒店里，麥子悄悄拉秭小偉翻騰后還現場合影留念。
直到抵達彼得堡，這座著名的浪漫之都才算是讓秭小偉的游覽畫上完滿句號。
他也給爾羅斯網紅們找到了噱頭主題。
讓長江汽車，帶著網紅們去探尋浮華下的人文美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