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人打聽過,你叫劉金鎖,聽說你媳婦挺俊,這么俊的媳婦在家,你居然還仗著生產隊長是你叔叔,到處拿救濟糧卡人家社員,逼著人家大姑娘小媳婦跟你搞破鞋?”謝虎山一下一下用槍托砸著對方的胳膊,發自肺腑的痛罵道:
“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的男人跟女人搞破鞋!CNM!我都只是剛這么想想,還沒實現這想法呢,你這德行也配?”
在場所有人鴉雀無聲,甚至連孩子都不敢哭出聲,只有槍托砸在人身上發出的聲聲悶響,和對方凄慘的叫聲!
大家眼睜睜看著謝虎山臉色一點不變,就那么用槍托一下一下,活活砸折了對方兩條胳膊!
這個外來的小伙子真惡呀!
“領導!領導!我是大隊書記,出啥事了!”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從遠處跑來,嘴里大喊道,身后還跟著五六個人。
“跑快點兒!艸NM,給群眾跑腿都跑不利索,還當你馬勒戈壁的大隊干部!崩了算了!”謝虎山抬起槍口朝著老頭瞄去!
嘴里發出“砰”的一聲!
這動作給對方嚇得一哆嗦,沒站穩摔在了地上,可能摔到了胯骨,此時側著身躺在冰冷梆硬的地面上連聲呻吟,臉色痛苦,爬不起來。
也讓老頭身后跟著的五六個人嚇得抱頭朝路邊竄去。
“沒他媽你們事,別跟著送上來找死。”謝虎山伸手指了指被他虛晃一槍嚇到,嚴重影響了膽量和士氣的幾個人。
桃子的媽媽李巧枝此時摟著幾個孩子躲在屋里,聽著外面得動靜,嚇得整個后心全是冷汗。
好家伙,崖口當年鬧日本鬼子都沒今天自己姑爺謝虎山一個人鬧得兇啊…
一句話不說把生產隊長捅了,民兵排長砸了,當著眾人朝天放槍,大隊書記差點嚇死過去。
自己丈夫當初是怎么從這么個活土匪手里揀了條命活下來的,還夸對方人品好,眼珠子留著沒啥用了…
這個挨千刀的,可坑死桃子了,把桃子許給這樣的人,那不坑了閨女嗎?
聽聽這個青年說的話,還要睡人家的媳婦,還嘬兩口…
這是啥人品…
她看向桃子,發現桃子居然臉色平靜的坐在炕邊,雙手用力攥著衣服下擺,攥的骨節都發白了,卻始終一語不發,專注聽著外面謝虎山的話。
李巧枝開口:“桃子,這是…”
桃子看向自己母親,勉強一笑:“媽,沒事,三哥不是愣頭青,他心里有數,他來崖口鬧這一場肯定是為了正事,他來當惡人,讓楊領導當好人,三哥就是說的話牙磣點兒。”
外面,看到沒人再出聲上前,謝虎山拉開步槍又上了一發子彈,隨后把步槍橫在肩上,目光兇狠的看向四周衣衫襤褸的崖口村民:
“老子叫謝虎山,中坪生產三隊的磚窯是我要開,聽說崖口有人想要替我管,除了現在躺著的這劉家三代地頭龍,還有別人想替我管嗎?”
“伱朝天開一槍嚇唬誰呢,還想磚窯開…”剛才一個跟著大隊書記身后跑來的漢子,此時站在塊山石上大聲開口,想要發動群眾。
謝虎山長槍在手,不等對方說完,當即一句CNM!
緊接著利落轉身朝男人說話的方向就是一槍!
“砰!”
子彈在男人旁邊掠過,打在身后的石頭上,石頭碎屑四處飛濺,打在男人頭臉上炸出幾個血點!
男人直接從石頭上嚇得摔了下來!當場褲襠處就隱現水光!
放狠話時的那點兒血勇隨著槍響和碎石打在頭臉上的疼痛頓時消散一空!
這是個狠人啊!真敢對著人開槍!差一點自己命就沒了!
“啥破槍啊,準頭不行還走火!給你們都屬于浪費,這玩意得保養!知道嗎?”謝虎山嫌棄的罵了一下地上已經昏死過去的民兵排長,隨后掏出子彈一邊裝彈一邊朝摔下來的男人走去:
“你要管?根據我掌握的資料,你這德行應該是治保主任,對吧?我也查過你家里幾口人,這樣,你再說一次,這次我離近點開槍,肯定不能再耽誤你投胎。”
“領導,我錯了!”看到謝虎山拉著槍栓走過來,本想撐一撐面子,卻被一槍嚇破膽的男人當即嚇得跪在地上,旁邊還有個婦女也撲在路邊跪著抱住謝虎山雙腿,哭天抹淚的求情,可能是對方的媳婦:
“領導!他不敢!他不敢!你饒了他!”
“滾一邊去,他剛才不是挺硬挺牛逼的嗎,他牛逼的時候你怎么不攔著他?今天我必須崩死一個才能讓他媽你們好好長長記性!明白以后別沒事跟我面前裝地頭蛇!”謝虎山作勢要繼續朝男人走,拖得女人都撲倒在地上,可女人還是沒撒開抱住謝虎山的手,謝虎山瞪著對方罵道:
“老子下山虎,專干地頭蛇!”
婦女扯著嗓子哭道:“領導!他不是老劉家的!他不是老劉家的!冤有頭債有主!他這個治保主任就是跟姓劉的平時關系好!啥事都沒干!他不敢吶!”
“他不是老劉家的?”謝虎山聞言之后,一副勉強忍下怒火的模樣,停下朝前走的動作,看向四周。
四周的人馬上搖搖頭,紛紛開口:“不是,他不是!”
“看你媳婦用悶兒蹭我腿的份上,饒你一命,滾吧。”謝虎山罵完,看到四周再也沒人敢站出來,轉身朝著摔在地上的大隊書記走去。
蹲在對方面前,把腰里五四拔出來塞在對方嚇到哆嗦的手里,槍口對著自己腦門:
“劉書記,要磚窯,得跟我要,跟老楊來刁民翻臉不認人那套沒用,來,朝這開一槍,開完槍之后,磚窯開起來,肯定你說了算。”
大隊書記滿臉惶恐,想要把槍丟開,謝虎山死死握住他的手不讓他松開,槍口頂在自己腦門上:
“我聽說崖口老劉家挺牛逼,祖孫三代都當隊里干部,還想搶我中坪大隊的副業買賣,所以特意來會會你們,開槍啊?”
“領導…”大隊書記努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嚇得老臉慘白。
謝虎山卻沒有放過他:
“你兒子搶劫公社財產,數額重大,而且之前他干過啥你心里也清楚,肯定得崩,他有個閨女,十六歲了,正是好歲數,我得試試,你孫子呢,丟了槍,槍還打響了,民兵排長也干不了了,糟蹋了那么多大姑娘小媳婦,國家不崩他,我的窯搭起來之后,也肯定拿他祭窯,到時候窯里燒他,我一邊給他添柴,一邊他媳婦。”
“你媳婦我就不碰了,敬老,回頭她負責愛幼,等我睡完,負責給孫女,孫媳婦燒點水洗洗身體啥的,沒了兒子孫子,你也不用擔心絕后,我和我的弟兄們,都愿意幫你孫女,孫媳婦造人為樂。”
可無論怎么說,老頭都不敢扣動扳機,氣得謝虎山最后恨恨罵道:
“臥槽!我話都說的這么絕了,激將法都已經殃及女眷了,你還能忍住氣?老登,你真他媽是忍者神龜啊!”
“服嗎?”看對方已經嚇到滿臉鼻涕眼淚,謝虎山朝對方問道。
這次老頭連連點頭:“服。”
“叫爹,不叫我就現在過去把你兒子和孫子的Der給劁了,替你家絕后,數仨數,一。”謝虎山冷著臉問道。
謝虎山根本沒有數二的打算,一說完就站起身拔出軍刺朝著生產隊長和民兵排長走過去。
老頭手里握著手槍,最后都沒膽子扣扳機,嘴唇哆嗦的大聲朝謝虎山的身影用哭腔喊道:“爹,我的親爹唉!”
這一聲爹,讓四周的社員頓時一陣嘩然,在崖口大隊肆無忌憚的劉家爺仨被打的管一個小伙子喊爹?
平時咋咋呼呼欺負大伙,真有狠角色來了也不行啊!
“叫爹也沒用,叫爹你爹我今天也得弄死你們仨,敢跟老楊裝刁民,那是老子中坪一個炕上睡的兄弟,你惹他就跟惹我一樣,我得讓你見識見識啥叫正經刁民。”謝虎山走回來重新蹲下,拍拍老頭的臉,拿著五四站起身,環視四周的崖口社員,從口袋取出一沓從二面肥手里支領開辦磚窯用的鈔票。
他左手握著槍,右手舉著錢:
“有誰知道崖口劉家這三個雜種干過什么壞事,愿意跟我去公社跟特派員說清楚的,過來排好隊,我當場獎勵五塊,放心,今天我就是辦他們來的,小年了嘛,開兩槍聽聽響,添點兒年味,給大伙助助興。”
雖然人群里不斷有人嘀咕,卻沒有人敢站出來接謝虎山的話,此時屋內聽到謝虎山這句話的桃子打量了一下屋內,掀開一個柜子看了眼,扭頭對李巧枝問道:“媽,縫紉機呢?”
“隊長媳婦前幾天抱走了,說啥時候還上隊里糧食,啥時候拿回來。”李巧枝臉色煞白的對桃子說道。
桃子當即戴好紅圍脖站起身就朝門外走,李巧枝連喊幾聲都沒喊住,桃子走出院門:
“我愿意!”
“生產二隊隊長劉長祿讓他媳婦把別人借給我媽的縫紉機搶走了!還克扣過我們家的救濟糧!”
聽到這話,謝虎山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瞧瞧,桃子是多好的姑娘,善解人意,知道這時候該說啥話替自己男人幫腔。
他數出五張鈔票,猶豫一下,又數出十張,朝桃子晃了晃十五塊:
“快過來拿錢,這錢我花的心甘情愿,因為你第一個站出來,多加五塊錢,還因為你這個姑娘長的太好看,你找的對象也英俊帥氣,再加五塊!”
看到地上狼狽不堪被收拾到服軟喊爹的劉家三代人,又看看謝虎山手里的手槍和貨真價實的錢,四周的崖口社員們開始有人意動,朝著他邁步慢慢走過來。
謝虎山把錢交給桃子,讓桃子幫忙給過來排隊舉報的人發錢且詢問,畢竟桃子有親和力,又是崖口本地人,更有親和力和可信度。
他自己則在旁邊把槍和錢疊在一起,槍在上,錢在下,語氣里滿是感慨:
“我早就跟他說那套縣里干部下鄉談心的工作方法不符合村情,肯定要中計,就該聽我的,對付這種貨,必須這個加上這個才能把錢掙了,先亮家伙后亮錢,不打怕他們,他們咋能歡迎我來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