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部漲縮,安靖吐出一口血氣之劍,一道劍光閃過,令門上多出一道裂痕。
而隨著這一道體內淤積的傷氣被排出,他體內的太白煞氣開始流暢地旋轉衍生,很快就來到了三十九道之多——除卻三道代表安靖本源的‘本命精氣’,其他三十六道都可隨心使用!
而伏邪劍靈此刻也帶著贊嘆聲道:“天生道材…安靖,恭喜你領悟玄功真意,至此之后,開靈煉氣一十八禁,于你而言便是一片坦途!”
“還有這種說法?”
安靖倒是不太明白,于他而言,無非就是按部就班地運轉玄功,凝氣煉煞,熔煉法禁而已…這順暢的已經讓他感覺不太像話了,沒想到自己做的還比自己想象的還好。
“那是當然。”而伏邪理所當然道:“你完全領悟太白禁種的本質,已經開始重塑自身跟腳,引得大道靈光垂青…就算是天命加身,氣運庇護,這也是非常了不得的成就!”
在劍靈眼中,在大道靈光的幫助下,安靖的神魂已經熔煉了一絲太白禁種轉換出的庚金真煞,這本應該是第九第十禁之后,開始熔煉法禁于魂中時才應該有的步驟。
但安靖卻提前領悟這一精奧,自此之后,他每次凝結法禁,都會提升自己的神魂強度,這對原本就要凝練神念為神識,為筑基做準備的修士而言,已經是踏入了煉氣巔峰的門檻。
而安靖原本就十分堅固的神魂,也將變得更加強韌!
雖然伏邪早就知道安靖在這個階段不會有什么阻礙,但能順暢到這個地步,也讓祂感覺到無比驚喜。
“感覺,除卻天命反饋,這也是因為伏邪你對我加持的原因。”
而安靖卻有些明白過來——他固然很有天賦,是真正的天才,但卻沒有天才到這般怪物的地步。
即便是天命加持,也僅僅是靈感的一部分,倘若沒有足夠結實的基礎,也是辦不到這點的。
是伏邪這個曾經的仙劍寄宿在自己身上,又有伏邪的大道靈魄和天玄真符加持,自己可以隨心所欲調動這些煞氣劍氣,修行之路才能如此順暢,并在劍仙法門上突飛猛進。
不過,這也是他搏命廝殺,突破重重阻礙后得到的獎勵!
換而言之,這也的確就是他應得的天賦!
“身體…變得很輕!”
此刻,體會自身進步的安靖也非常驚喜。
凝練第三禁后,原本因為修行太白皓靈神禁而越來越重的身體如今變得輕盈不少——體重沒有降,但力量增大了許多。
力氣大了,施展玄步也就更加輕松,不談輕靈,至少速度夠快,力大磚飛。
現在,武道精氣如潮,讓安靖的太白煞氣恢復速度得到了提升,幾乎等同于一般煉氣修士。
如潮之前,他需要自修四個時辰,才能恢復一道太白煞氣,而現在,他一個時辰就能恢復兩道。
哪怕是三十六道全部用完,也只需要十八個時辰,也就是一天半來恢復。
如此一來,在安全的情況下,安靖無需再浪費截玉鋼和五金——當然,有的話恢復的也更快。
而煉氣方面,他一口氣凝練雙臂雙腿兩道法禁,在單純的力量方面得到了一個質的飛躍。
事到如今,武道修仙齊頭并進的安靖已經徹底無懼懷虛界的內壯,只要不是那種四神異,五神異的內壯巔峰,都可正面搏殺勝之。
這等實力,在這個鎮守武脈宗師還未回來的勘明城,算是能橫著走了。
83最新地址 下一步,便是開始準備外采內煉,凝聚神異,正式進階內壯。
“該走了。”
抬起頭,安靖看向靜室的門縫,雖然仍然黯淡,但已經有一絲微光。
夜已過,如今是第二日的黎明。
神清氣爽的安靖打開靜室大門,走出佑德苑大門。
沿途所有伙計侍女都看出他修為有所突破,接連道喜,而安靖有些矜持地揮手回應。
雖然看似有些傲慢,但也分發了不少銅錢,引得眾人欣喜,又是一片恭維道賀之聲。
“最近城里有些不太太平,玄少您也要小心一點。”
走在回客棧的路上,佑德苑的管事本想要派人護送一下安靖,但卻被安靖拒絕。
客人都自己說了,李管事自然沒辦法多嘴,但還是委婉地提醒道:“最近又有天魔出沒,山里面的魔教也有異動…城里面雖然安全,但也得注意,誰知道魔教會不會趁勢起亂?”
“我明白。”
安靖心中謹記,表面上卻渾不在意。
勘明城的守護宗師稱號為‘威陽拳’,安靖之前還沒有反應過來,最近回憶細思,卻隱約有些猜測。
第一時間趕到西山深處,重創孽生魔,逼迫對方拿出底牌的那位魔教宗師,所用的武技,似乎也是陽屬?
如若不出意外,威陽拳舒崢就如黎教習臨終前所說,是一位潛伏在大辰內的魔教宗師!
這等邊疆重地,都被魔教侵蝕,安靖很難評價大辰的管理水平——須知,這位魔教宗師離開后,勘明城反而亂了起來。
不過非要說的話,倒也完全不奇怪。西北邊疆之所以多有亂象的原因,就是因為這里是天意教與大辰打擂臺的地方,而舒崢既是魔教潛伏者,又是大辰官員,自然能明面上鎮壓本地家族,暗中又以魔教手段鏟除威脅。
再加上間諜做事本來就比自己人要來的認真勤快,如此一來,勘明城反而就太平了。
所以,他并不贊同李管事所說的魔教起亂這點,因為魔教在周邊的勢力已經被赤甲衛和天魔清剿一番,隱藏最深的宗師也已經死在天魔之手。
此時的魔教,應該還在舔舐傷口,沒有精力再去搞事。
那么,現在正在搞事的又是誰?
行走在回客棧的路上,安靖本還在思考這個問題。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不需要思考了。
因為,他突然感知到了一陣針對自己的惡意。
繁雜,貪婪,與其說是殺氣,不如說是對某種珍貴之物的欲求。
一種純粹,將人視作豬狗,視作貨物的惡意。
人屠人販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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